一剑妖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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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侯爷——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妖什么谱的。”夏小雨抖抖索索地佯装害怕。
“没有?没有你在破庙使的那招‘夜来花落’是怎么回事?”杏花侯攻城掠地,步步紧逼地追问,直把夏小雨逼到了墙角。
你杏花侯倒也算聪明,我夏小雨也不是傻子。夏小雨内心暗自庆幸,自己虽无大才但是记忆力惊人,三日前觉得那妖娆剑谱留着终归容易被人发现,于是花了三个夜晚将一招一式铭记于心,如今书已被烧毁化成灰了。
找吧,找吧,王良琊,你就算将这个破屋子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妖娆剑谱》。
不对,他怎么会知道雨夜破庙,他怎么能逮住武功奇高的谢孤棠?心中一连串地疑惑如珠玉被串了起来,当铺老板诡异地一笑,烟花柳巷中的奇遇,现在看来无论如何都想一场精心安排,难道,难道?难道这王良琊是存心将自己骗来的?那为何在谢孤棠逃走时他又对自己不闻不问?
夏小雨望着王良琊说不出话来。
高,真是太高了,他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可以偷天换日、瞒天过海,原来在这杏花侯面前只是个自大的小丑而已。
人,各自有各自的命。有些人生来就是王侯权贵,还天赐一副好面容,有些人生来贫贱,还背负了一张丑陋的脸,但那王侯可能是个蠢才,这穷人兴许聪慧过人,可放到现在,这王良琊简直就精成鬼了,夏小雨心服口服,恨不得五体投地喊一句——“侯爷好心计”。
王良琊一顿好找却终是没有发现妖娆剑谱的踪影,他拍了拍夏小雨的肩膀道:“小雨,本侯不是不允许你们学武功,可是那种邪性武功学来对身体无益,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断送性命啊!”
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诫到了夏小雨耳朵里全部成了妖言,你王良琊自然希望我什么功夫都不会的好,这样你就可以困住我一生一辈子永不翻生。
可是人家王良琊为啥要困住你?你有什么长处?
那时的夏小雨一叶障目不懂深思熟虑,只是在多年后想起当时的盲目可笑只能后悔不迭。
“小雨,你如今脉像紊乱需要静心修养,我认识一位大师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既然都已经是我杏侯府的人了,我当然也不会亏待你,咱们都是好酒之人也算缘分——”
这些话听到夏小雨耳洞里如窗外细雨朦朦胧胧地就没了影子,声音愈来愈弱,他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本想一心修习妖娆剑法逃出生天,如今又只能作困兽之斗了,他就如失去巢穴地雀鸟,风雨飘摇独木难支。
想走不能走,欲逃逃不掉。
拔剑四顾心茫然。
“小雨——你若是不愿意与我喝酒也就罢了,我不为难你,收拾收拾包袱,后天跟我一起去停云禅院!”
哼?不为难我?
王良琊啊王良琊,你哪一句不是在为难我?
作者有话要说: 额,考虑到木有什么人看,以后更新会改为2日一更
☆、停云禅院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并不是所有寺庙都香火鼎盛,人声鼎沸,更有许多不知名的古寺散落在名山中,静静地倾听着岁月故事。
远处山势巍峨,高耸入云,蜿蜒的山路一眼望不见尽头,夏小雨抬头一看,傻了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侯爷,还有多久才到啊?”
只见那云山深处,一座古寺上接累累危石,下临万丈深渊,果真如名字一般,不知是云停寺中还是寺停云中。
“快了——”杏花侯凤眸一敛,笑得清澈如山涧清泉,手中的折扇撩起一股微风,稍微消了夏小雨心中的火气。
可这一块就足足快了三个时辰,夏小雨到达停云禅院地时候双腿发软;几乎是倒着进去的。
停云禅院古朴清幽,院内一株大槐树下,一名鬓发皆白的老僧正在淡扫着凋零一地的落叶,他见小沙弥将两位客人领了进来便停下手中的事,合掌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不远千里前来所为何事?”
“师傅!”王良琊一改往常奢靡艳丽的作风,穿了件素白绸衫,整个人如端方君子,真可称得上“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那双眼睛也不再是媚眼如丝,而是澄澈不已,仿佛他一踏进这停云禅院就被涤尽了世俗尘污。
“施主莫要说笑了,老衲已散尽尘缘,再无瓜葛,施主若是潜心向佛,倒也可以唤老衲一声师傅,如若不是,则不要再多作无畏纠缠了。”
“好吧——空见大师,咱们进去说话。”王良琊带着夏小雨步入了禅房,向空见大师道出了个中原委,夏小雨站在一边听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怒,只觉得王良琊把自己形容成了一个走火入魔的十足蠢货。
“那妖娆剑谱倒是鹤凌的遗物,难道又勾起你心中的痛处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小雨他脉像轻浮若不急时诊治,恐有后患啊!”王良琊谦恭地求道:“空见大师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定能帮小雨渡过此劫。”
屋外忽然飘进一片枯叶,风凉而人静,这一刻灵台刹那空明,竟有一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禅意。
“好——那老衲明日就为小雨施主开始疗伤吧,今日二位施主暂且先在这庙中住上一晚。”
夏小雨白天行得累了晚上回到客房之中倒头便大睡起来,他在自己构筑的黑甜好梦之中斩妖除魔,无畏向前,披荆斩棘,而最后那个大大的魔头妖艳若狐,武功高强,正是夏小雨日恨夜恨的杏花侯王良琊。
明月孤悬,树影婆娑。
魔头王良琊提着灯笼朝空见大师的禅房走去。
青灯,古佛,檀香袅袅,佛在心中。
“来了?”
“难为空见大师还在为在下诵经祈福。”王良琊一袭白衣胜雪,他的目光飘到墙壁上悬挂着的一柄寒刀上,那刀虽然藏在刀鞘中,可凛冽寒意却扑面而来,仿佛它的主人曾带着他驰骋战场,来往于修罗地狱。
空见大师闭眸,缓缓开口道:“这一别数年,也不知小侯爷过得可好。”
“好着呢!”王良琊斜枕脑袋歪着头,笑容在昏黄灯光中摇曳,身影依稀与那个手握长刀、意气风发的少年重合在一起,“本侯夜夜笙歌,吃遍天下山珍海味,尝尽国色天香,乐得逍遥,这人呐,总得自己放自己一马!”
唇角的笑是漫不经心,心里的血却早已沾满刀刃。
“良琊啊,你又在骗师傅了。”
“我没有,我真的过得很好,都七年了,该放下的都放下了,放不下的也无法改变,我看得透,师傅。”王良琊忽然严肃起来,“只是,我是放下了,可顾棠他——”
“都是孽啊——”空见大师一声长叹。
空见大师眼窝深陷,满面皱纹,看起来容色清癯矍铄,实则力不从心,深深地戒疤浸透了岁月哀伤,他虽然遁入空门多年,但明显对尘世还有所牵挂。
王良琊越看越不忍心,卸下自己的披风起身为空见大师披上,就在这时,屋外闪过一个黑影,白驹过隙之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王良琊警惕地推开门朝黑暗静谧地院子里扫了一眼,发现四下无人这才放心的将门阖上,而在不远处的大树后,夏小雨一边冻得清涕直流、瑟瑟发抖,一边在内心咒骂:“好你个王良琊!真是畜生啊,搞搞男人就罢了,连和尚都不发过,口味也忒重了吧?”
一夜沉沉过去。
翌日清晨,雾岚萦绕山头,山中舒爽清幽,夏小雨被自己的噩梦搅得睡不好,一早便蹦蹦跳跳地跑出来东张西望,走到一半遇见个小沙弥朝他合掌道:“夏施主,师傅跟侯爷到处找你呢?”
找我?夏小雨直觉得自己是孙悟空,逃不出那王良琊的五指山了。
他跟着小沙弥一路来到了禅房之中,房中地上放着几张蒲团,袅袅檀香燃出一缕轻烟。
“小雨,快躺下来吧!”
躺下来?
夏小雨不明就里的平躺下来。
“把上衣脱了!”王良琊笑得烂漫如山涧春花,落到夏小雨眼中却分明成了□,脱衣服干什么?好你个王良琊?难不成跟那个和尚玩得不够开心,现在要小爷跟你?
三个人一起玩?啧啧,真是禽兽啊!夏小雨将领口掩得紧紧得,一脸羞赧。
“小雨,别害怕,不疼的。”
王良琊伸手过来扯夏小雨的衣服,夏小雨已经吓得双腿颤抖,难道这王良琊想与他?完全不敢细想下去,本朝王公贵族以豢养男妾为乐,这王良琊素未嫁娶,生得龙章凤姿,芝兰玉树,长于钟鸣鼎食之家,到这个年纪还没有老婆?
不是断袖是什么?
想着内心诚惶诚恐,把能求的菩萨都求了个遍。
“不怕亵渎佛祖吗?”夏小雨都快哭出来了。
“佛祖亦有好生之德!”空见大师转过头来,摊开手中布袋,长短不一的银针整齐排列在一起。
“腠理至微,随气用巧,针石之间,毫芒即乖,神存于心手之际,可得解而不可得言也。”空见大师抽出一根银针坦然笑道:“小雨施主?”
原来是针灸,夏小雨悬停的心终于放下,可他一想起昨夜撞破的丑事,就无论如何不能将这位空见大师与正人君子想到一块儿去,这王良琊口味忒也怪异,这老和尚其貌不扬有什么可玩的?
□!夏小雨心里又给王良琊安了顶大帽子,嗜血乖戾,荒淫无度,这种侯爷难怪不受百姓爱戴,哼,这次要这个什么空见大师来为自己调理经脉,也不知是真治病还是假治病,说不定是要废去自己所有武功基底?
想也不敢想,可如今骑虎难下,又能怎么办?
两个小沙弥端坐在旁边望着他,他觉得自己现在犹如砧板上待宰的肥鹅,马上就要被做成一桌好菜端上桌供食客享用,乌黑的眼眸哀切地望着远方,“诶,老子的命怎么这么苦?”
想着也不再挣扎,乖乖的脱掉上衣任由处置。
一柱香,两柱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也不知道是趴了多久,起初他还觉得痛楚,后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一看,哈喇子已经流了满地,空见大师与小沙弥俱已消失不见,唯有王良琊一脸笑意地望着他道:“小雨,觉得好些没?”
怎么浑身提不上劲儿?狗娘养的王良琊,肯定是伙同那个老不死的老和尚废了自己苦练数月的妖娆剑法,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劲,这妖娆剑法的一招一式自己断然忘记不了,虽然浑身无力,可是现在竟觉得自己内息充沛了,前几日苦练妖娆剑法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一口气接不上来,现在浑身轻松宛如新生。
咦?难道这个空见老和尚真的是妙手仁心?
嗯,如果空见大师是好人,那么这个王良琊就更加不是人了,连这一心向佛的人都搞,简直是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宴席
十月初八,杏花侯府。
杏花侯寿辰大宴宾客,来往谈笑鸿儒不断,江南名门望族悉数到场,宾朋满座,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献给杏花侯的贺礼则更加是奇珍异宝,绮罗锦锻,侯府内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忙得不亦乐乎。
夏小雨从来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间也目眩神迷,心道:“有个有钱有势的爹可真是好啊!”
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充盈在各个角落,就在他们觥筹交错,吟诗作对之时,人群中忽然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来,来者紫袍蟒带,玉冠灿然耀目,镶金的锦袍衬出他雍容的气度,举手抬足间悠然自得,漫不经心处却皆显贵胄风度,顿时令满堂的贵公子皆尽失色。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杏花侯王良琊,此时微风轻拂,荡过树枝,一朵飞花飘飘洒洒落在他头顶玉簪之上,鬓边如簪了朵杏花一般,媚而不俗,艳而不妖。
在别人看来,杏花侯王良琊风流俊逸,端得是人中龙凤。
在夏小雨看来,王良琊人面兽心,除了邪乎还是邪乎。
自从那日从停云禅院归来,夏小雨就是疑惑——王良琊虽然长得很年轻,但据家丁透露,他可早是过了及冠之年啊,怎么家中一个女眷也没有?更不见他与哪个丫鬟传出苟且之事?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你说王良琊禁欲?这个我可不信,他既不信佛又不信道,断无道理空空断送大好年华。
今日寿宴的重头戏不是满座的珍馐美味,亦不是杏侯府的金碧辉煌,滥觞铺张,更不是曲水流觞的风雅逸趣,众位大人物翘首以盼的实则是一场表演——绝代舞姬陆芳菲将为杏花侯大寿献艺。
夜幕降临,天上绛河清浅,人间酒醒梦回,众人都喝得醉醺醺之际,大戏终于开演。
一名轻纱笼玉体,环佩叮当,身段曼妙地女子款款步入大厅之中,她面上蒙了一层紫纱,秀目顾盼嫣然,勾得在座男子个个失魂落魄,传说这陆芳菲博采众家,不但会“霓裳羽衣曲”,更会公孙大娘的“山河剑器”,舞姿轻盈,翘袖折腰间若彩蝶翩然,窈窕飘逸。
一曲“霓裳羽衣”舞毕,满堂皆是叫好之音,她换上双剑洒沓出场,剑锋飒飒,依人妙舞,长袖善折,腰肢纤盈,剑器浑脱,直叫人目不转睛,拍手称快,真真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就在众人沉醉于佳人的翩跹舞姿之中时,陆芳菲凤眸一敛,手中长剑直直朝杏花侯刺去,这一刺惊醒梦中人,“啊!”在场的达官显贵个个慌了手脚,并无一人敢上前相救,就在这时,那剑竟然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之中,陆芳菲如蝴蝶扑到了蜘蛛网上被黏住一般,整个人定在当场,那剑堪堪就要落到王良琊地脖子上。
“哼,陆姑娘好招式!”王良琊冷笑一声,葱削似的手指轻轻拨开宝剑道:“绿拂,出来吧!”
一名手中缠满白布与丝线地年青男子从帷幄中步出,只见他鬓若刀裁,眉目清秀,一身青衣劲装,眼底杀气弥漫,他一把夺过陆芳菲手中的宝剑指着她咽喉道:“说!谁派你来的?”
“呵?”那女子浑身被丝线束缚得动弹不得,却偏还露出一副撩人媚惑地姿态,媚眼如丝地望着王良琊道:“侯爷,有人要我带话给你。”
“噢?”王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