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摧花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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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葙域眼见慎南飘于身前,就算戚希卿置于前方他也没有要避让的意思,慎南清楚的知道,花葙域也不想戚希卿有什么闪失,如果戚希卿死了,她最后的筹码也将失去,随后赶到的鸾镜之盟的人马足矣将她伏诛。
花葙域一咬牙,在最后关头,还是将戚希卿推出了慎南的攻击范围,但是断绫绞着戚希卿,她没有武器能够与慎南交锋,一边又要拉动高大的戚希卿,不过两招,就处于下风。
慎南不给花葙域任何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衣衫多处已划出裂痕,剑锋冷冷从她身边呼啸而过,狼狈地躲闪着慎南一次次地攻击。
她也已走投无路,后方的人马即刻就要赶到,马蹄纷至沓来的震动,抨击着她的步伐,招架慎南已让她精疲力竭,再加上鸾镜之盟的人马,她休想今日能活着离开这里。
慎南逼近花葙域,只余她一拳的距离,身形数次变幻,果断想夺下花葙域手中的断绫,救出戚希卿。但花葙域依然固执地闪躲,直到退无可退,依然不放手。眼看慎南就要打到花葙域的手,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错开了杀招,放过了她。
花葙域更加有恃无恐,索性破罐子破摔,迎着慎南的攻击就上,丝毫没有惧怕。
慎南如此一来倒是没了法子,眼前这二人,可以死一个却不能死一双。尤记得师傅临前的命令:戚希留、花葙域二人,万不得已,留住花葙域。他很想问师傅,为何他设计依附鸾镜之盟,最后到选择时,要舍弃戚希卿。但师傅做事向来有主张,他过问不得。
鸾镜之盟的人已到,为首的便是戚思远,将花葙域团团围住。
花葙域环顾四周,她已成了圆心,在场的人想将她伏诸,安全救出戚希卿,她成了焦点,一场腥风血雨的焦点。
慎南立于身前,此刻就算能突破他,也已没有了逃生的可能。
逼入绝境她反到生出孤勇,不奢望有天降神兵,只求得一个痛快。
但被命运遗弃的花葙域,也会有奇迹降临的时刻。
随着一声从远方不真实的呼唤“花花公子”,她赢来了希望。在场的所有人都回头张望,回声鼓荡,冲击得每一个人深深震动
也许她的救援队,就要出现了。
随着一声从远方不真实的呼唤“花花公子”,她赢来了希望。在场的所有人都回头张望,回声鼓荡,冲击得每一个人深深震动。
当见到戚希留隐约的轮廓时,花葙域的心像是攒足了希望而满溢的水杯,蓬勃出了温和的暖意,想见的人出现了,发现他活的好好的,如同了在绝壁上出现了索桥能让自己安然通过的欣喜。
身边被绑的戚希卿剧烈颤抖着,戚希留怎么还活着?不是当初入了东风水早已没了生息么?虽然当时他的人佯装成叶明昭的手下,可戚希留是否知晓幕后主使是他?
花葙域从未如今天一般看到戚希留是如此的喜不自禁,好似见到了世间最美好的宝物。她此时已是绝路,突如其来的戚希留是唯一能救出她的人,他的出现将会改变现下的情势。
她一扯戚希卿,似笑非笑地对道:“你真没用,连个人都弄不死。”
戚希卿如同吞了个死苍蝇般难受,脸色沉重压抑,牙关死死咬住。
戚思远早已忽视了花葙域,盯着远方看着戚希留的身影渐渐显现。
戚希留策马奔来,带着身后整齐划一的留月骥,一身紫袍加身,高贵如天降临的神坻,像是一团紫色的火焰,张扬喷绘出摄人心魄的肆意。魅惑的双眸,带着轻柔的舒缓暖意,有抚平不安的魅力。
戚希留含笑向她而来。
花葙域的眸光穿过沉沉雾霭直视着他的出现,视线一分不离地凝视着戚希留,从黑色长靴移到紫色衣袍,再到线条完美的肩,再到修长纤细的脖颈,再到风华绝貌的唇畔,再到朗朗眉目,最后落入深邃似海的双眼。
他的眉眼在她眼前晃动,记忆中关于他的画面片片翻飞,如同没有收到过外界侵蚀,有着最完好的盒子,将他的一切保留在她的心中。于花葙域,戚希留永远是最纯粹的那一个,敢爱敢恨,坦诚相待。
戚希留走近众人,先行下马对着戚思远叫道:“爹。”
戚思远此刻已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保持着鸾主风范。
花葙域此时有些呆愣,所有注意力都在戚希留身上,直到他走近,她才聚拢焦点,开口便说出了一句非常无厘头的话:“你没死?”当问完后,花葙域就想给自己一拳,好一句废话。
戚希卿已经很给面子的笑了出来,点点头,轻挑着俊眉道:“你还在这儿,我怎么舍得下你?”笑颜淡淡,流水潺潺而过的轻缓。
花葙域抬腿便是一脚,正中戚希留膝盖,紫袍上留下不雅的污渍,怒目而视对着戚希留道:“没死不会早点现身啊?”
戚希留也不恼,拿过花葙域的断绫为戚希卿解开了束缚,随即将花葙域护在身后道:“大哥,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戚希卿一得自由,所受的屈辱像是打开了闸门倾泻而出,若不是戚希留将花葙域护在身后,他有大开杀戒的冲动。此时的花葙域早已没了之前对着戚希卿的盛气凌人,乖乖识相地隐在戚希留身后寻求庇护,她单枪匹马,如今救世主已到,她没必要再强出头了。
戚希留对着戚希卿施以一礼道:“小弟那日在东风渡涉险,生死不明,想来我这位挚友是来鸾镜之盟寻我来了,这其中怕是出了什么岔子,惹得大家虚惊一场。”说的轻描淡写,将花葙域的无礼行为形容成一场为探挚友生死的虚惊。
戚希卿还想发难,此时,戚思远却出声威严地说道:“留儿已回,今日之事,容后再议,先请这位兄弟与我们一同回鸾镜之盟,将其中曲折道明。”
戚希留对着戚思远一躬,语调平淡地回道:“爹,我这位兄弟不喜与陌生人相处,方进鸾镜之盟就闹出此等大事,怕是不宜再回去了。”
戚思远不急不缓地说道:“怕爹亏待了你朋友不成?”
望着戚希留有所迟疑,花葙域轻扯戚希留的袖子,附耳说道:“我,不回去。”进了鸾镜之盟,她还能有活路?她可是明目张胆地绑架了戚家大公子,威胁了鸾主戚思远。哪一条罪,都足够让戚家人将她送上西天。
戚希留反握住花葙域的手,侧过头温柔地安慰道:“跟我走一遭吧,相信我,会没事的。”
戚希卿早已受不了眼前二人眉来眼去,出言提醒道:“二弟,快请你那兄弟回鸾镜之盟坐坐吧。”言语间飘落的阴寒让花葙域抖了一抖。
抽回手,从戚希留身后出来,大摇大摆地对着戚思远道:“既然戚鸾主盛情邀请,晚辈却之不恭了。”事已至此,走一算一步,转头望见慎南抱着长剑伫立在一边,叹口气想,今日想顺利逃脱无疑是天方夜谭,还是乖乖就范吧。
戚希留与花葙域一步不离地回了鸾镜之盟,途中花葙域多次想询问戚希留近日遭遇,都被他用眼神制止了。这其中所经历的事,如今还不是时候告诉她。
一回鸾镜之盟,花葙域就被安排在戚希留的院中厢房,送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但是却一直未见戚希留的身影。
花葙域等得急迫,却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而等待,是一个最漫长的过程。
两个时辰过去,戚希留才回到院中,花葙域的耐心早已消失殆尽,张嘴便问:“你那日在东风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人还好么?你……”
戚希卿扶住花葙域的肩膀,制止她的一连串问题,道:“我一切安好。”
花葙域上下打量一番,出拳像他胸口砸去,呵呵一笑道:“没死就好。”
戚希留虽然逃过一劫,但依旧受了很重的内伤,从东风渡逃出生天是存了部分运气,被花葙域这么一打,直捶地咳嗽。
花葙域一慌,忙说:“对不起。”赶紧扶住戚希留顺气。
戚希留顺势倒在花葙域的怀中,虚弱地说道:“我可是死里逃生,你一点都不知心疼。”埋怨的楚楚样子,花葙域一时无言。
闹够了,戚希留坐直正色道:“你绑架大哥一事,做的太过鲁莽。”
听到戚希留的责备,花葙域一时委屈,憋着嘴道:“你可知戚希留非什么善类?”
戚希留凤眸清锐:“我了解我的大哥。”
“你在东风渡的事并不是叶明昭所为,而是……”花葙域想将所有真相都倒给戚希留听。
“我知道。”戚希留出言阻止花葙域的话。
“你知道?”他竟然知道幕后黑手并非叶明昭?
戚希留带起一丝忧色的笑容道:“事已过去,我并不想追究。”
“可是你大哥他……”花葙域心有不甘,戚希卿是真凶,既然知道为何不还以颜色。
“花花公子,你应明白,鸾镜之盟最大的敌人不是自己人,而是叶明昭。”在现今这般重要的时刻,鸾镜之盟一致对外才是正道。叶明昭蠢蠢欲动,一步一步打压鸾镜之盟,被逼上绝境的鸾镜之盟心中所想的,是除掉耀光堂。
花葙域站起来,眼神锐利地问道:“我可以现在离开鸾镜之盟么?”
既然见到戚希留安然无恙地回了,她所担心的事已经放下,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她没有忘记她一心要回去的七遇山。
戚希留却摇摇头,将她拉着坐下:“走不了了。”带着无奈地叹息,“叶明昭在往鸾镜之盟赶,他知你在此,等不了了。”
大花入绝境
她的行踪,一直未逃过他的控制不是么?那日挟持戚希卿这般大的事都闯下了,叶明昭还有不知的道理?
“是不是你爹不肯放我?”戚思远这个老辣的角色,花葙域没有忽略。
戚希留蹙紧双眉道:“大哥将你是花葙域的事告诉了我爹。”
既然知道她便是花葙域,那还有放过她的可能?谁都知道,花葙域是叶明昭身边重要的人物,此刻,她不请自来,正中戚思远下怀。
“你们是不是要将我公之于众,告诉众人,耀光堂花特使好好地活着?耀光堂的讨伐不过无稽之谈?”让叶明昭师出无名,落得笑话,是打击叶明昭声誉最好的办法。
戚希留却摇摇头道:“我不会让爹这么做的。”她想离开这些恩恩怨怨的心,他都知道。
“那我为何还不能走?”花葙域反问道。
“外面风波未定,如今留在鸾镜之盟也并非不是一种好办法。”至少在他身边,他能保护她。
“我必须要回七遇山。”鸾镜之盟有太多黑暗面,戚希卿、陆叔、慎南、戚思远,没有一个是她能惹得,恰巧,她都惹了个遍,世间还有比鸾镜之盟更危险的地方么。
戚希留张口欲言,此时,陶渊在外通报:“少主,戚希卿公子在外喧嚷,要见花姑娘。”
是了,她和戚希卿之间的恩怨还未了断。
戚希卿来者不善的样子,直视着花葙域出房门,暴跳而起,如游龙盘旋而来,花葙域手持断绫还未出手,戚希留变换步伐上前一步,已挡住戚希卿的招式。
戚希卿的怒意像是狂风暴雨打落,对着戚希留一顿数落,什么吃里扒外、离经叛道、为虎作伥……顺口溜似的一通发泄,花葙域都觉得反感,戚希留还是笑意盈盈地样子。
花葙域忍无可忍,对着戚希卿吼道:“贱人就是矫情。”自己害了弟弟,还有脸大呼小叫。
戚希卿恶狠狠地问道:“你说谁?”
“谁骂人我说谁。”花葙域气势毫不弱势。
“好了,别闹。”戚希留温柔地含着笑意对着花葙域摇摇头。
花葙域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再言语。
戚希卿对着花葙域道:“解药。”
花葙域转过头来疑惑地问:“什么解药?”
“一日丧命散。”戚希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噗嗤一声花葙域笑了出声,眉目皆是嘲讽:“我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你二你觉得是不是?”
戚希卿双眸散满赤红,杀意毕现。
戚希留看似随意地挡住戚希卿的视线,转而对花葙域道:“一日丧命散不是毒药?”
花葙域狡黠地吐吐舌头,耸耸肩道:“那个我忽悠他的,他吃下去的是消食丹。”消食丹类似古代的胃药,没多大副作用。
戚希卿闻言怒极反笑,又被这小丫头给耍了,一挥长剑,别有深意地来回在戚希留与花葙域之间扫了两眼离开了院子。
花葙域不甚在意,与戚希卿本就是一辈子的敌人。
戚希留抬手敲敲她的脑袋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花葙域不服气地说道:“谁叫他是个恶人。”花葙域将这几日在鸾镜之盟的境遇都告诉了戚希留。
“陆叔,此人是我大哥的幕僚,在我大哥手下已有半年有余,如今已是大哥的心腹,陆叔又是面具人的师傅,是否之前发生的很多事,都与陆叔有关?”戚希留根据花葙域所说分析道。
花葙域不解其中缘由,只确定陆叔此人身份定不简单,在耀光堂和鸾镜之盟的纠纷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她唯一入点口就是慎南,可是慎南是陆叔的徒弟,自然一心向着陆叔,想要从他身上知晓秘密的可能几乎为零。
此刻就彼此二人,花葙域还是追问道:“那是在东风渡,到底发生了什么?”
戚希留微叹气,遥想当日:“那日我与你分别后,便往鸾镜之盟赶,东风渡是必经之路。但东风渡早已设下埋伏,我并无防备,出现的人打着叶明昭的名号,可是……”说道此处望了花葙域一眼。
花葙域不解他的意思,挑眉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据我所知,叶明昭本人并未往东风渡来,而是一路亲自为你打点你回七遇山将会经过的各个地方的衣食住行。”戚希留甚是不甘地说道。
花葙域恍然,怪不得她一路所到之处,都有她喜欢的菜式,绵软的被褥,宽敞的房间,矫健的马匹……原来这一切,是早有人一步,为她准备。叶明昭与她青梅竹马,她的喜好他了如指掌。他甚至可以断定花葙域会进哪一家装潢的餐馆,住哪一家门面的客栈,会去哪一家集市挑马。这般默契,非与其他人能够比拟。
眼见花葙域兀自出神,戚希留知道一定是分了心思去忖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