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无厘头雷人江湖:天雷一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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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捋起,双臂顿现。
众人纷纷露出厌恶之色,刚要出言斥责,紧接着又全部愣住。
两臂骨瘦如柴,竟无几块完好的肌肤,上面遍布着疤痕,一道道,一团团,形状各异,颜色深浅不一,虽已年代久远,仍是清晰可见。
游丝平举双手,淡淡道:“身上也有,你们可还要看?”
众人错愕。
“这就是那个正人君子袁志海作的事!”游丝垂下双手,“他要续弦,逼我嫁给他,还诬陷傅楼,烙了他的脸,要将他驱逐下山,我怕傅楼有事,只好答应。”停了片刻,她才又低声:“可袁志海他还不肯满足,总疑我与傅楼有私,百般折磨我,逼我喝药,连他自己的三个孩子都被打下了……”
黑瘦老者厉声打断她:“胡说,袁大侠素来名声极好,怎会做出这等事!”
有人附和:“这淫妇说的话也能信!”
游丝不分辨,看着何太平:“是真是假,何盟主当年也曾上衡山拜访过他,与贱妾有过一面之缘,何不作个证见?”
众人都看过来。
何太平默然半晌,叹了口气:“十年前,何某确实随先父拜访过袁掌门,但总是夫人的家事,何某当时不在其位,便是身为盟主,恐也难以插手。”
家庭暴力,不能怀孕应该就是后遗症,雷蕾终于知道傅楼为什么会这么迁就妻子了,反出师门投身传奇谷,一步步走到现在,最终坐上谷主位置,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游丝,若没有游丝,也就没有如今的他。
。
想不到盟主肯当面作证,包括那名黑瘦老者在内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在场一些女人已经忍不住面露同情之色,叹息。
游丝微欠身:“多谢。”
何太平摇头:“不过据实而言,正道行事本就光明磊落,自不会屈了夫人。”
众人皆叹服。
雷蕾冷笑,若衡山派没有没落,他会不会承认还是一回事,这不就急着撇清关系了?
有人忽然问:“既如此,你们当初为何不早说?”
这次不等游丝回答,雷蕾抢先讽刺道:“说了你们会相信?姓袁的名声那么好,何盟主亲眼见过的都袖手旁观,你们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姓袁的翻脸?”
那人强辩:“既嫁给了袁大侠,就该恪守本分,她却还与傅楼藕断丝连……”
雷蕾怒道:“她根本不是自愿的,是那老东西逼她!若不是傅楼,她早就被姓袁的折磨死了,这就是你们讲的公道?”
那人愣了下:“红颜祸水!若不是她,傅楼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她与袁志海究竟如何,那是他们的家事,傅楼杀了我们的人是真!”
众人赞同。
雷蕾再也顾不得别的,忍不住骂:“像你们这种人,眼睁睁看着她被姓袁的虐待,却不肯伸援手,还讲什么公道,杀一个少……”还没说完,她就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公子脸色也有点发白,艰难地:“小蕾,别说了。”
“这淫妇一心向着傅楼,如今我们既杀了傅楼,留着她必成祸患!”
“说的是!”
“……”
“他对不住你们,却对得住我,要碎尸万段,就连我一起。”游丝反倒显得很平静,转身跪下,伏在丈夫身上,将他紧紧抱住。
雷蕾恐惧,望着公子。
公子似要移开目光。
雷蕾不能言语,急忙比口型:“救她,求你。”
公子略作迟疑,上前一步:“赶尽杀绝非正道所为,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并未做过什么恶事,受人虐待一心求生,也是人之常情,倘若肯改过自新,未尝不是好事。”
见他开口,众人都静下来。
先前那人忙劝道:“斩草当除根,这女人跟着傅楼多年,不知学了多少诡计,萧公子三思。”
公子道:“若诸位不放心,我便将她关入百胜山庄地牢。”
众人互视,议论。
那人道:“这恐怕……”
“萧庄主所言极是,”何太平打断他,柔和的声音里隐隐自有一种威严,“傅楼已死,料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魔教手段残忍,诸位都是名门正派,休要叫人说我们也欺凌妇孺。”
盟主表态,众人皆点头称是。
何太平缓步走到游丝旁边,矮身,欲搀扶她:“傅夫人……”刚说出这三个字,他整个人都定在那里。
半晌。
脸色微变,他伸手搭上游丝的手臂,微一用力,将她从傅楼身上拉开。
游丝顺势朝旁边倒下,先前被傅楼打掉的那柄短剑不知何时已钉在了胸口,血迹沁出,与傅楼身上的混在了一起。
公子也大惊,拍开雷蕾的穴:“小蕾。”
脚下仿佛生了根,雷蕾定定地站在原地,惊恐地望着地上死去的二人,傅楼方才救过她,她却连他最后的嘱托都没有办到!
神色平静安祥,美丽而略显单纯的脸,正如初见时那般。
众人都愣。
眼前发黑,雷蕾软软瘫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littlefishlyx、smile1200 朋友的长评:)
这章写得有点为难,小蜀不擅长写这玩意,看着哪段别扭,各位记得说声
字太少,回来补两个字,咳
某面那段有朋友说大坏味道,于是放题外话:)
公元二零零九年,某月,某日,夜。
四女围着屏幕。
三女边看边流泪:“不是天雷文么,怎么变悲剧了?”
蜀总拉拉风衣,摘下墨镜,换了个姿势,一本正经道:“谁说悲剧,是喜剧。”
三女抓狂:“这也叫喜剧?”
蜀总道:“主角不都没挂么,重要配角尽量控制在三个以内……哇,做啥做啥!”
椅子被踢翻,蜀总一头栽倒在地,昏迷过去。
三女大喜,看苏总:“你也对这情节不满意?”
苏总义愤填膺:“当然,才死这么两个人,老娘看了没感觉,不过瘾。”
……
风雨前的宁静
顾晚走上月华台的时候,上官秋月正在拿一个白道的奸细做试验,“材料”被点穴作了简易固定,研究片刻,他拎起那人的左手,“喀嚓”一声,指骨被捏断。
顾晚恍若不见:“傅楼分明已受了伤,正是除去他的大好机会,尊主就这么放他们走?”
上官秋月百忙中抽空看他一眼:“你以为他还能活?”
顾晚莫名。
一名星仆匆匆跑上台:“不出尊主所料,那些人果然来了。”
上官秋月“啊”了声,丢开“材料”,惬意的笑容温暖又迷人,带点俏皮与幸灾乐祸,如同小孩子捉弄人得逞一般:“何太平肯定气得不得了。”
顾晚问:“谁来了?”
星仆道:“白道二十几个门派,与傅楼他们打起来了。”
顾晚大悟,喜:“尊主此计果然高妙!”
上官秋月道:“一个人有了弱点,要对付他就容易得很,杀傅楼不难,只是他在传奇谷威望还算高,有大批死忠他的部下,倘若他死在白道手上,传奇谷那些人报仇心切,必会归顺于我。”他转脸望星月峰,略带感慨:“说来也该感谢我的小春花。”
顾晚道:“尊主说的是。”
上官秋月心情很好,不打算继续做试验了:“叶颜呢?”
顾晚忙道:“在下面候着。”
上官秋月转身,翩翩然往台下走。
顾晚指着“材料”:“尊主,这……”
上官秋月想起来,回眸一笑,潇洒地挥挥手:“丢了。”
顾晚应下,跟着就走。
星仆也要跟着走,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忙问:“星主,这人……”
顾晚顿了顿脚步:“没听到?尊主说不用了,丢了。”
星仆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眼见那“材料”两眼还在骨碌碌转,尽显痛苦之色,他不免头疼,这种“材料”该用什么方式丢?
。
山上短短两个多月,山下已是六月天气,夏夜习习凉风仍不能驱散暑热,许多人都走出卧室,在院子里摇着小扇子乘凉。
雷蕾却感到心里仿佛结了块冰,冷得不得了,她站在灯的阴影里发抖。
一切都是上官秋月算计好的,他最初把她留在小白身边,的确是为凤鸣刀心法,但那次她被傅楼劫入传奇谷,他就有意让她接近游丝,后来得知她救过游丝,干脆改变方案,当着游丝的面劫持她,恩人被劫持,游丝必会求傅楼来救,而他,一边送信给傅楼的仇家,一边“失手”重伤傅楼!
取心法完全只是个幌子,他不用心法也能收服传奇谷,更重要的是,可以借白道的手杀傅楼。
百年前的一个约定究竟有多少效力?取得心法固然能让传奇谷臣服,却不能动傅楼,傅楼在谷中威望不低,若活着,上官秋月就很难完全掌握传奇谷中重权,只是名义上的统一罢了。所以他的真正目的是要杀傅楼,谷主死在白道手上,传奇谷内部分裂,他再略加施压,大部分人必会投奔千月洞,甚至,他可能早就料到傅楼会因为痛恨白道而留下“投千月洞”的遗言。
那对恩爱夫妻真的死了,雷蕾没有料到,游丝竟会有那么大的勇气选择追随丈夫,连报恩的机会也没有留给她。
“还在生气?”身旁响起何太平的声音。
雷蕾摇头:“没有,谢谢你把他们送回去,也谢谢你为游丝说情。”是真的谢谢。
何太平道:“你不必谢,我已尽力,不过是看傅夫人落到如此地步,心中有愧而已。”
雷蕾嗤道:“你会心中有愧?”
何太平毫不客气:“除了责怨别人,你还会做什么,连自救都不行,若非萧兄弟制住你,你上去除了惹事,还能救下几个人?”
雷蕾涨红脸,微怒:“总比有些人眼睁睁看着好。”
“你若是我,会如何处置?饶了他们?”无视她的愤怒,何太平语气很平静,“袁志海的确该死,傅夫人没错,但你只看到他二人之情,却忘了,傅楼杀过许多正派弟子也是真,那些人可是无辜的,他们的亲人又当如何?身为盟主,不能维护小公道是无奈,倘若因此置大公道也不顾,这江湖又会是什么模样?”
雷蕾愣了愣,轻哼:“你就没杀过人?”
何太平毫不犹豫:“当然杀过,他们杀我们的人,我们也杀他们的人,江湖本就是如此,互相寻仇更不奇怪,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舍弃任何一个子民,不会随便动他们,不会对部下施以酷刑,尽量为他们的利益着想,所以江湖永远是白道的,因为这些百姓跟着我更放心。”
雷蕾不语。
何太平道:“要杀傅楼并不是我,而是上官秋月,傅楼杀人无数,我不愿他死,是希望用他牵制千月洞,舍小义取大义,保江湖平衡安定,但他若非死不可,我也不能因为同情便将他作下的恶事一笔勾销,毕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为一个人就随意杀其他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雷蕾忍不住道:“他是被逼的,你当年明明可以救游丝,可你没有。”
何太平道:“我的权力还没大到能随意插手别人家事的地步,丈夫教训妻子的事在江湖上不少,若情形严重以至闹出人命,我如今或许也会过问,但当年不会,那非但救不了她,反而会葬送自己,想要改变一些东西,就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行。”停了停,他意味深长地:“若不够强,就不要痴心妄想去做一些力不能及之事,每个人都该看清楚自己的能力。”
这是江湖,没有完善的法律,某些案例就被划分为家事,雷蕾理解他的选择,却还是对此人很反感,冲口而出:“羚羊死了。”
何太平闻言转脸看她,似笑非笑:“是。”
此人的反应太出乎意料,雷蕾只当他在装傻,不做声,对于一个曾经想拿自己作牺牲的人,不论谁都喜欢不起来的。
“匹夫之勇,不自量力。”丢下这句话,何太平施施然离开。
雷蕾心情原本就不好,乍听到这种讽刺,顿时气恨难平,狠狠朝他去的方向掷了一把树叶。
“小蕾。”公子在身后轻声唤她。
先前因羚羊的事冤枉了他,雷蕾多少有些内疚,转身不语。
公子走到她身旁:“你……别难过。”
泪意又涌上来,雷蕾别过脸:“我只是不喜欢看见这样的事,傅楼也是被逼的,就算他真的罪有应得,游丝也不该死,他们还想杀她,这算什么公道!”
公子沉默许久,道:“你可是生我的气?”
雷蕾吸了下鼻子,摇头,淡淡道:“你也管不了,何况你已经尽力了,还是何太平说得对,是我自己没用,被抓了都要靠你们来救,竟然还妄想救别人。”
公子微惊,按住她的肩:“小蕾,你……”
雷蕾终于忍不住伏在他怀里痛哭:“该死的不是他们,那个姓袁的最该死,我连游丝夫人都救不了,小白,我答应过傅谷主……”
“就算你能救下傅夫人,她也未必愿意活下去。”
“他们都是被逼的,当年游丝被虐待,没一个人管,现在那些人却跳出来说什么正义!”
公子默然片刻:“那是袁掌门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何兄他当年纵有心,也……”
雷蕾倏地从他怀中抬头,退开一步:“你的意思,游丝是该死?那些袖手旁观的人都是对的?”
公子摇头:“我不是这意思。”
雷蕾转身要走。
公子拉住她的手:“小蕾!”
雷蕾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