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惑帝王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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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睿重新赐了座,楚勐方对楚绛云问道:“芸儿,一直可好?”
“让爹爹和娘亲挂心了,芸儿一切甚好。”
在赫连睿跟随前楚勐倒是一副慈父形象,但楚绛芸明白,他这和蔼的外表下正抑藏着如狮子般的暴戾,他恨自己!
“将军,”赫连睿俊脸之上一抹温和的笑意,浅浅而问:“你此次进宫想要单独见朕,到底是所谓何事啊?”
“回陛下,”楚勐急忙起身回话,“拙妻因思女成疾,这番进京她定要相随,为得就是能见上芸儿一面。。。。。”
“什么?”楚绛芸直起身子,又是惊又是喜又是忧地向楚勐求证:“爹爹,你是说娘亲她病了,但还是跟着你上京了?她人呢?眼下身体可好?”
楚勐视线恰到好处地从赫连睿身上划过,他对芸儿的宠溺之情全写在这张俊逸的脸上,心中不禁又生一计。忙抚慰楚绛芸道:“芸儿莫急,眼下你娘亲的病已有了好转,你大可放心,爹爹知道你们母女情深,故此,才请求单独面圣,希望陛下能允你出宫一趟,探望你娘亲。”
楚绛芸急忙回头,脸上的担忧之色让赫连睿心为之一紧,望着自己的如水双眸里满是期待,“睿,可以么?”
“芸儿的一片孝心,朕岂能不成全,”赫连睿脸上笑意未减,心里却隐隐觉得那里似有不妥之处,“只是,芸儿,今日你未有任何准备,总不能两手空空前去探望母亲,出宫还得知会下太后,一来一去就晚了,不如明日,朕,再派人送你出宫。”
他得小心才好,楚勐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放心芸儿就这么跟着他出宫,即便,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今天就只有两更了。。。。。不好意思了。
再见亦然是永诀(二)
他得小心才好,楚勐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放心芸儿就这么跟着他出宫,即便,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楚绛芸虽说很想早点见到楚夫人,但因害怕和楚勐单独面对,所以更愿意接受赫连睿的安排,也选择了在第二日出宫。
翌日,赫连睿明着安排俩太监,连同千娇百媚还有傻丫头,一行人簇拥着一顶华美精致却不张扬的轿舆出了宫门,直奔楚勐在京都的另一私宅。而跟着这行人后面的还有皇帝秘密派出的两名暗卫,一路如影随行,保证楚绛芸安全的同时还得兼顾不能被人发现行踪。
“娘亲。”当楚绛芸瞅着病榻上那削瘦如柴的蜡黄的脸,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韵,那曾对自己饱含暖意的双眼已不再明亮,浑浊的眸子因为见着她而淌下欣慰的泪水,“芸儿。。。。。?”
回头看看负手立于窗畔的楚勐,已近天命之年的他仍是身形挺拔,孔武有力,雄图霸业下的勃勃野心竟让他失去了人伦之情。这样一个气咽声丝之人,是与他相伴了二十余年的发妻,带着她进京真是只是好心的以慰她的思女之情么?
“爹爹,不如让芸儿奏请陛下让宫中的御医前来给娘亲诊治。”楚绛芸大着胆提议。
“哈哈,”楚勐皮笑肉不笑的转过身来,盯着楚绛芸另有所指地说道,“芸儿,你果然是我楚勐的骄傲,宠冠后宫只用了短短的几月时间,虽说还未有册封,皇帝想必正在等待时机,可以一举将你立为皇后吧?”
楚绛芸心里一怔,她知道多疑的楚勐一直在怀疑自己的忠心,如今更是可以肯定自己对他的忤逆之心。而他刚刚所说的更是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自己可以取得后位,如此一来,自己便成了阻挡他大业之人,他会对自己心慈手软么?
“芸儿,”楚夫人瘦如骨柴的手紧紧握着楚绛芸,干涸地嘴唇嚅动了许久,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像是决堤了一般地泪水刷刷流下。
“娘亲。。。。。。”楚绛芸内心对亲情的向往被眼前这个垂死之人生生地掀动,在这里,她是唯一一个给予自己亲情的人。这份母爱没有半点的虚假之意,一直温暖在她的心上,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你们母女先好好叙叙,”楚勐掀开丝绣软帘,在门口停下,回头,“芸儿,过后为父有事与你商量,我在书房等你。”
楚绛芸微微颔首,强压心中的惶恐,她明白,至少眼下他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还没到正式向赫连睿挑战的时候,想到此忐忑不安的心才有了稍稍地放松。
再见亦然是永诀(三)
楚绛芸微微颔首,强压心中的惶恐,她明白,至少眼下他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还没到正式向赫连睿挑战的时候,想到此忐忑不安的心才有了稍稍地放松。
“芸儿,”喝下女儿递过来的茶水,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较之前有了好转,乌青的双唇因沾了茶水而有了些气色,“娘提着这最后的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你的。”
“娘亲,你胡说什么,芸儿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楚绛芸握着母亲在自己手心里如骨嶙峋的手,心里一阵惊慌。
楚夫人释然微笑,枕于绣枕之上的的头轻轻一摇,示意她心里有数,“芸儿,为娘有太多的事放不下,所以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走了。”
“娘亲啊。。。。。”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簌簌而落,她的心像是被撕开,体内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疼痛想要破胸而出。
是真正的楚绛芸在喘息,她和她,此刻像在相互撕扯,相互抵触,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芸儿,你怎么了。。。。。?”楚夫人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女儿煞白的脸色让她万分担忧。
“娘亲,我没事。。。。。女儿只是担心您,不想听到您说这样的话。”要怎么告诉她,告诉她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刚刚是她真正的女儿想要回来么?
这个早已远去的灵魂,为什么最近频繁地侵入体内,她到底要做什么,想要回属于自己的身躯么,想要复活么?
“好,娘不说这些让芸儿伤心的话了,”楚夫人直起的身子在楚绛芸的把持下靠起,“芸儿,娘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在皇宫生活下去,娘听说了你已宠冠后宫,皇帝陛下如今对你专房独宠。”
“娘亲。。。。”楚绛芸涨红双颊漫延到耳根,甜蜜之色欲掩更甚。
楚夫人温和而笑,一手抚着女儿绝色的小脸,心里无比自豪,无比欣慰,但于内心同时升起担忧。
“但是,我的芸心生性过于善良,后宫之地多是非,越是得宠越容易遭算计,”说到此楚夫人担忧之色布满脸上,“如果有一天你倦了这寂寂深宫的尔虞我诈,那么芸儿,不要忘了,你还有一直守护着你的表哥。”
“表哥?”
刚刚驱散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门帘一甩,一抹青影衣袂翩翩,光影从窗棂处折射而进,淡淡的光韵衬着他优美的下颔,清泠的嘴角对上她的凝视,温和而笑。
再见亦然是永诀(四)
刚刚驱散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门帘一甩,一抹青影衣袂翩翩,光影从窗棂处折射而进,淡淡的光韵衬着他优美的下颔,清泠的嘴角对上她的凝视,温和而笑。
“芸儿。。。。。”
“表哥。。。。。”
她仿佛看到那个女子怔怔盯着那青色的衣袂绝决地消失于回廊一角,那被火灼烧般的疼痛正一点一滴地向她漫延。。。。。梅花暗暗浮动的春夜,她看到她于清冷的月光下走进深幽的湖水。
“不——”刚刚立起的身子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芸儿——”仇煊连忙将即将倒地的楚绛芸抱住。
“你要回来?”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与她有相同容颜的女子,她单薄的身子在瑟缩,清澈的双眸胆怯地望着她。
“我只想看看他,我仿佛听到他内心里对我的呼唤,我忘不了他,我割舍不下他。”
“那么你要我怎么办,我也有了爱的人,我也有了割舍不下的人,他正在等我回去。”
“可那是我的身子啊。。。。。”细小的声音里是不肯退步的坚决。
是的,她说的事实,这是她的身体,是她一直霸占着她的身体;那么,如果离开了这具身躯自己又魂归何处呢?自己就成了孤魂野鬼,那么,睿,我已经失去过一次至爱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么?不,睿,我的睿,我不要像当初和枫分离一样,再要你分离。。。。。
对面的人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扫刚刚的怯懦,“我的回来只是暂时的,我已飘荡了这么久,无法在这身体呆上很久,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他。”
她只是摇头,不,不可以离开,她回头看着床榻上的肉体,正被仇煊紧紧地搂在怀里,一旁是一脸焦灼的楚夫人。心,很疼,不,我要回去,睿还在等着我。。。。我们才开始,我才刚刚放下一切与他相爱,我不能离开。。。。。不能啊。
然而对面的人比她更快一步,轻盈的魂魄已依附与床榻上的肉身。
“不——”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自私。。。。。”魂魄流下的泪居然飘浮于空中,并不滴落,悠悠地化为虚无的空气。
“睿,救我,救我,”她拼尽全力的呼喊,眼前明明有三个人,却听不到,看不到,“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床榻上的人已睁开双眸,哀怨地双眸盯着自己,她在她如水的双瞳里看到了正飘浮着的自己。
她看得到自己,她看得到!
忆君迢迢盼归期(一)
床榻上的人已睁开双眸,哀怨地双眸盯着自己,她在她如水的双瞳里看到了正飘浮着的自己。
她看得到自己,她看得到!
她较于自己不同,苍白的小脸下楚楚动人的秋水双曈,别过和她对视的双眸,将脸深深地埋入仇煊的怀里。闭眼间,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落下。
她不是自私,她只是和自己一样,放不下心中的至爱,即便死了,一缕香魂仍是为他飘荡,永远守候。
转身,悬浮着的魂魄不愿再留恋这温存的画面,睿,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像她一样,让自己的魂魄来陪你身侧。
当你知道她已不是我的时候,当你知道我已不是我的时候,你会怎么办?睿,我要守着你,没有了身体,飘飘荡荡的灵魂也可以一直守着你的。
只是,她不曾料到,自己根本无法撑控自己的灵魂。当她想要往皇宫的方向行去之时,却有一股外力在牵引自己走向另一端。她想要抵抗这股力量,但却觉着自己根本无法将腿迈开,身后像是有一股旋转着的气体将她盘吸进去。
不——
为什么?为什么要剥夺我这卑微的想法,天旋地转般地轮回翻转,像是带着她穿越了时光隧道——只是瞬间便消失。
楚绛芸端坐在轿舆中,时高时低的颠簸让她的脑袋发胀,她必须得回到皇宫里去,心里梗塞着难言的恐惶,原本以为违悖天意,强行回到自己的身体,醒来后便可以和自己的表哥厮守了。
却不曾想,自己的父亲居然将一切看于眼里,收于心底。他,居然早就看出刚刚离开她身躯的那位一直附于她的身上,而自己今日的回归也被他一眼识穿,就是说,他已知道,原来的那位并不他的女儿,不禁想起刚刚书房里与父亲的对话。
“芸儿,哈哈。。。。。”楚勐如虎的双目在大笑过后一直紧盯着自己,想是要将自己看穿,“你居然回来了,居然活过来了,哈哈。”
“爹爹,你。。。。。。”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觉得如此不安,像是偷了人家,霸占了人家的东西。
“我的女儿,我会看不穿么?”
“我。。。。。。”心里渐趋惶惑,不安。
……
亲们;芸儿被我整没了。。。。。。别骂我。。。。。
忆君迢迢盼归期(二)
“我的女儿,我会看不穿么?”
“我。。。。。。”心里渐趋惶惑,不安。
“女儿,你得感谢那一缕魂魄,”楚勐烔烔双目里隐藏着一丝狡黠,扯动刚毅的嘴角,笑语,“如果是你自己未必可以如此得宠于后宫,你回宫后最好小心行事,学学她的从容和大胆。”
“爹爹,”楚绛芸如水双瞳里一阵惊慌,急切地摇着头,“不,女儿千辛万苦才得以回来,为的就是再见表哥,我不要回宫。。。。。”
“你给你闭嘴!”
楚勐英挺的脸上一阵阴霾,青筋突现,一声怒喝之后吓得楚绛芸噤若寒蝉,埋首于胸,低敛的长睫泪珠浸沾,不由得一阵摇头。
之前那位过于沉着大胆,对着他阳奉阴违;而眼前的这位,虽然也是聪颖可人,却自幼胆小怯懦。唯一让她认死理的便是对她表哥的那份感情,想到这里楚勐脑子灵光一闪,强压着自己的怒气:
“芸儿,你若真的想要和你的表哥长厮守,此时便更应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而回宫,你若任性不回,别说父母的性命难保,你也会将你表哥陷于危险。”
“爹爹,芸儿并不确定是否可以一直活在体内,说不定一觉醒来后那个人又不是我了,你就成全我,让我好好的和表哥相处一段日子吧。”
“芸儿,如果你肯听爹爹的,爹爹便会想办法让你一直活下去,并承诺,未来的日子你可以和你表哥永远相守,如何?”
海底白马玉彻成的宫墙在夕阳渐沉的黄昏里散漫着淡淡的橘色,几丈高的朱漆镶金宫门被夕阳的余辉反射出一道又一道让人炫目的光彩。林立于宫门之外的守卫神情肃穆,随着小太监手中镂刻着皇帝年号的金牌一闪,一扇扇厚重的宫门带着缕缕光芒缓缓开启。
楚绛芸如葱白嫩的食指挑开轿前的绣帘,顺着大开的宫门望去,可见华丽深处的重重殿宇隐约浮现。接着是扑面而来的令人陌生而又窒息的气息,让人沉重地喘不上气来。
摸着怀里那包父亲给予的药粉,心里又是一阵惊恐,随着已进入宫廷的轿舆,心再次悬起,不禁喟叹:
“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忆君迢迢盼归期(三)
摸着怀里那包父亲给予的药粉,心里又是一阵惊恐,随着已进入宫廷的轿舆,心再次悬起,不禁喟叹:
“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赫连睿于月潮宫的花架下仰首而盼,今早由她出宫开始,他就一直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