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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会穿越的狗尾巴草-第59部分

小说: 会穿越的狗尾巴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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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
  再再隔天,来传话的年长太监告诉马啸啸,祭祀虽然已经成了,可是皇帝圣明,下令关闭祭堂三日,使得神气缭绕充盈殿堂,方可惠及万民,国运昌隆。
  马啸啸一听就想,有个鬼的神气缭绕,分明是李彦找些借口,不让她去看那盈盈草。
  年长太监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年纪较轻的小太监,恭敬地端着托盘举过眉毛,上面放着纸与笔,细声细气地说道:“这阁楼尚未命名,皇上让马姑娘给这个住处赐个名儿。”
  马啸啸入宫以来,一直住着的就是此处阁楼,地方不大,却很清静。
  此时此刻,马啸啸心中正因祭堂关闭一事起火,接过纸笔,胡乱地写了“怒海听涛”四个大字。
  那小太监并不多看,只“喏”了一声,将纸卷成了轴,又举案齐眉地端走了。
  隔天,一块沉木的牌匾就做好了,挂上了她住的阁楼,那怒海听涛四个字已不是她那狗刨一般歪歪扭扭的四个字,分明被人重新写过,字迹俊逸潇洒。
  马啸啸认得正是李彦的字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急匆匆地就跑去前殿书房找他。
  谁知,走到半途,却遇见了一个故人。
  马啸啸立时欣喜地大喊出声道:“素喜!”
  素喜一听,急忙走了过来,捂住马啸啸的嘴,皱眉道:“怎么在这宫里头都这般咋咋呼呼,这里断不兴人大喊大叫,扰了圣驾。”
  听得马啸啸心中连连叹息,这才短短几日,茶痴素喜姑娘竟然就学得这般封建,一点儿也不风花雪月了。
  不过,她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素喜才松开了她的嘴,口中说道:“我正要去找你,可巧在这里碰上了。”
  马啸啸狐疑道:“找我作甚?”顿了顿,却又笑道:“莫不是想我?”
  听得素喜“噗哧”一笑,“想你,想你,太皇太后也想你,差我去寻你。”
  马啸啸一听,这太皇太后不就是太君么,便点了点头,跟着素喜去了。
  素喜一路上行得稳重,面目端庄,白色纱裙拖在地上,妥贴地覆住了丝履小鞋,马啸啸心中那点要与她沿路说说笑笑的小火花刹时灭了,只得默默跟在她后头,走起路来都感觉不大对劲了。
  直行到一座红墙青瓦的殿堂之前,两人脚步才停了下来。
  素喜转过身来,对马啸啸说道:“我先进去通报一声,你听到传唤方可入殿。”
  说罢,便小步小步地进殿去了。
  马啸啸立在原处,抬头去看青色瓦当上雕刻而出的龙面,栩栩如生,虽有青苔点点,却是气派威严。
  等了许久,才听见拉长的一声传唤:“宣民女马啸啸入殿。”
  她才迈步上了台阶,进了大殿,抬眼只见太君一身玄青庙服,正襟危坐在一把凤椅之上,身后左右站了八个侍婢。
  马啸啸照例福了福身,拜道:“参见太皇太后。”也做了个低眉顺目的模样。
  耳畔只听一声:“起罢。”
  她才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太君的模样,眉目如旧,却大有一股不怒而威之势,与马啸啸原先预料的久别后喜相逢的境况委实有点差异。
  太君问了两句马啸啸的境况,马啸啸低声答了两句。
  太君却沉默了。
  久久,马啸啸立在殿上,脚后跟开始隐隐作痛,心中思量,这莫不是传说中的下马威?
  却听太君缓缓开口道:“新帝登基多日,哀家却是心忧,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你若是见了皇帝,也要多劝他两句。”
  听得马啸啸心中一紧,她自入宫以来,连李彦一面都没见到,如何去劝,并且也不该让她去劝啊。
  当下,马啸啸却是福了福身,答了一声“是”。
  只听太君又道:“哀家念你素来忠心,点拨一二,你须得谨记,今时不同往日,皇帝九五之尊,赠玉也罢,良缘也罢,如今已是大不同了,你记着这个道理。”
  马啸啸脑中空白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只得又福了福身,再答一声“是”。
  从大殿出来以后,马啸啸快步走了老远,才大出了口气,莫名觉得憋屈极了,脚步更是不停地朝前殿书房而去。
  未曾想,竟被书房前的侍卫给拦住了,对她说道:“皇上如今正和诸位大臣在厅中议事,谁也不得入内。”
  马啸啸更觉憋屈,伸手就要去拨他们竖起的长戟。
  那两个侍卫本是武城军营的小将,自然认得马啸啸,见她恼怒,也是慌了,立刻说道:“马姑娘不要为难我们,皇上此际真在厅中议事。这里不比营地,马姑娘还是先行回去,等有了传唤再来。”
  马啸啸听罢,又见两个小将急得紧紧握住手中长戟,眉头双双皱了起来,只得作罢。
  回到阁楼不久后,一个头上梳了两个圆发髻的宫女便来了马啸啸面前,模样可人,笑起来颊上还有两个浅浅梨涡,向她盈盈福身一拜,道:“奴婢名唤灵儿,是来伺候马姑娘的。”
  说着,便把端着的托盘放到了桌上,里面赫然摆着半只烧鸡,一只浇汁猪蹄,一盘清蒸鲈鱼,全是马啸啸的心头最爱。
  马啸啸见了便想,小爷且再忍一时。
  入夜,那灵儿又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两件十分精巧的物件。
  其中一件是一方莲花形的瓷托,里面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物件,形若水滴,中间端端嵌着一片细小的红叶,脉络分明,马啸啸觉得颇为可爱,耳边听灵儿解释道:“这是琥珀腊,乃为百年琥珀而成,里面那片红叶存在其中已有百年,这块琥珀放在百种凝香之中七七四十九日,又浸在百花朝露中七七四十九日,故有异香,燃点之后,更是久久不散。”
  马啸啸听罢,凑过去闻了闻,果有一阵暖香。
  再看旁侧另一个物件,是个木质灯笼式样,中空,外围雕花,木刻有百花形态立在一个圆盘之上,只见灵儿点燃中间蜡烛,那底下圆盘竟然徐徐而转,烛光透出木刻,在周围白墙上映出百花形态。
  马啸啸觉得甚为新奇,灵儿复又解释道:“此物名唤雕花笼,乃为名工巧匠手雕而成,下含磁石,方可旋转。”
  马啸啸点了点头,又细细看了看两个物件。
  半晌,抬头对那灵儿说道:“替我谢谢皇上,并且请你代为转告,如果明日还不让我去祭堂,我就是硬闯也要去看一看。”
  那灵儿怔了片刻,答了一声“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隔天,马啸啸果然听说祭堂已开,灵儿捧了一条白色纱裙,施施然而来,对她说道:“姑娘既要去庙堂,便要合规矩打扮,容奴婢伺候姑娘更衣罢。”
  马啸啸连连摆手,只道:“不用,不用。”
  却没想到穿这一件层层叠叠的纱裙,竟是一番挣扎。
  挣扎到了最后,还是灵儿动手帮马啸啸系了右襟上的珍珠盘扣,又拿起了一条鸢萝松红色的绸带。
  马啸啸任命地张开双臂,由得灵儿手中绸带在她腰间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由一条细长的彩绶带系住,紧紧扎成了一个结,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
  又用鱼鳔制的凝胶沾了金色花钿,仔细贴在她的眉间,点成一朵桃花的形状。
  末了,灵儿不忘赞她一句:“姑娘穿了这一身纱裙,果然俏丽修长,更衬得眉清目秀,就像诗里说的一般,巧笑盼兮。”
  马啸啸无暇去答她的赞美,也顾不上照镜子,只随了来迎她去庙堂的小太监出了阁楼。
  谁知兴冲冲地走了半路,半路竟然窜出来个青衣宫女,拖住了领路太监的去路。
  马啸啸眼看那宫女递给了那领路太监两片金叶子,又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小太监回头犹疑地看了一眼马啸啸,竟然就这么转身走了。留得马啸啸独自站在长廊之上,与那宫女两相对望。
  那宫女开口道:“我家主子请马姑娘前去园中一叙,姑娘若是现在随奴婢而去,并不耽误时辰,方公公待会儿便去园子里迎马姑娘再去庙堂。”
  马啸啸叹了口气,只得随那宫女而去,心中默念道,这皇宫肯定是跟她八字不合,走到哪里都觉得憋屈。
  绕过回廊,穿过月亮门,眼前便是一处花园,春意盎然,满庭芬芳。
  马啸啸踏过细白石子砌成的小径,入眼便是一处亭台楼榭,层层纱帐随风而动,琴声幽幽,待到走得近些,便见苏怡雪坐在凳上抚琴,案几上一鼑香炉,青烟袅袅。
  一曲奏罢,苏怡雪抬起头来对马啸啸说道:“昔年你我第一次见面,你让我抚琴,一曲未罢,便停下了,今日一曲就当是还你的未完之音。”
  马啸啸想了半晌,却想不起有这么一回事,因而没有答话。
  面前苏怡雪亦是一袭纱衣,薄红裙摆下垂着丝缕流苏,墨发披肩,只斜插了一支玉蝉簪子,容貌依旧美艳,却隐隐添了有一分沉着之气。
  纵然如此赏心悦目,可马啸啸总会觉得自己站在苏怡雪面前有种莫名的不适感,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只问道:“今日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苏怡雪还未答话,旁边立着的丫鬟却出声叱道:“好大胆,竟然如此称呼贵妃娘娘?”
  马啸啸错愕了一刻,心想,我又不知道她是什么贵妃娘娘,却又转念一想,道理应是如此,但是仍旧岿然不动,既不福身也不改口。
  苏怡雪口中轻叱了一声:“容若。”
  那宫女福了福身,便转身出了亭台,不忘狠狠瞪了马啸啸一眼。
  马啸啸不禁心想,好生骄纵的丫鬟。
  转眼但听苏怡雪说道:“前些时日,你我虽是同在武城,却无缘得见一叙,今日我差人寻你来便是与你说说话。”
  马啸啸心中对道,我和你无甚可说啊,可是面上仍旧“哦”了一声。
  苏怡雪浅浅一笑,道:“宫中可还住得惯不惯?”
  马啸啸一听就皱了眉,心道住得惯你妹,却答了一声:“甚好。”
  苏怡雪听罢随手拨了拨琴弦,又问:“入宫这么久你以来,可见过绿意?”
  这一句倒提醒了马啸啸,来了这么久,竟然真没见过绿意,于是摇了摇头。
  苏怡雪却问道:“你可知道绿意为什么那么喜穿绿色衣裳?”
  马啸啸心想因为她叫绿意呗,却仍旧摇了摇头。
  耳畔只听苏怡雪徐徐说道:“她喜穿绿衣服,不过是因为早年皇上赞了她一句,绿意穿绿衣裳最是好看,她便决定要穿一辈子的绿衣裳,你说,她傻是不傻?”
  马啸啸心中咯噔了一下,听苏怡雪继续说道:“因而眼下得了皇上恩典,封了一个婕妤,倒也不足为过。”
  马啸啸仿佛知道今日苏怡雪找她来的用意了。
  苏怡雪抬头,问道:“昔年我便同你说过,如若他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今日,我却要问你一句,你是走是留?”
  马啸啸大笑一声,“我留在这皇宫作甚,自然是要走的。”
  闻言,苏怡雪脸上却没有笑意,低头又拨了两声琴弦,声调沉郁,抬起头来,复又问道:“如若当日陪你崖边纵身一跃的是皇上,你还会不会走?”
  马啸啸“荷”得笑了出声,摆了摆手,瞬也不瞬地看着苏怡雪的眼缓缓答道:“你这假设太无稽,皇上是皇上,墨衍是墨衍,皇上胸怀家国天下,断不会陪人纵情一跃。”
  从亭台走出来的时候,马啸啸抬眼便见那领路的方公公已然站在细白石径一端,伸长脖子张望,于是连忙加快了脚步,随他前去祭堂。
  满室空寂,唯有堂中一方祭台上忙碌地摆着几大盘祭品。
  一切宛如马啸啸记忆中的模样,唯独祭台上炉鼑里开着一株,她长久以来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狗尾巴草。
  此时此刻,马啸啸双脚一软,便跪在了大堂之上。
  胸中翻涌的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怅然。
  那绿色的绒毛,细长的叶子,近在眼前,却又像是梦一场。
  马啸啸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株狗尾巴草仍旧亭亭地立在炉鼑之中。
  她呆看了半晌,脑中闪过自穿越而来发生的桩桩件件。那一株狗尾巴草自始至终无动于衷地立着,没有半点蹊跷。
  马啸啸闭上眼睛,仿佛听见了笛音渺渺。
  望风千里歌天涯,眉间心上相思意。她心里的那个人,依稀站在一棵亭亭花树下吹笛,恍恍间便若五月杏花吹雨。
  再次睁开眼睛,马啸啸煞有其事地直起腰背,端端正正地冲那株狗尾巴草,拜了下去,口中念道:“谢穿越大神垂怜,我马啸啸留在这里不走了,心意已决。”
  那立在一旁的方公公自然听得云里雾里。
  出了祭堂,马啸啸迎着艳阳,大笑三声。
  方公公小心翼翼地出声道:“马姑娘随我去书房见皇上吧。”
  马啸啸收敛笑意,点了点头。
  该来的总归要来。
  李彦坐在龙椅上等她,马啸啸见房中无人,自然就没有跪他。
  李彦笑了一声,道:“想不到你要找的盈盈草,竟然真的存在于世,可还看得满意?”
  马啸啸颔首,答道:“我曾听鸠山上的和尚说过,盈盈现世,必为明君,想来,你就是那个明君。”
  李彦听罢,又笑了一声,又问:“你可喜欢昨日我送你的琥珀腊和雕花笼?”
  马啸啸笑道:“自然喜欢,不过今日我就不带走了,来跟你说一声。”
  李彦听罢,却仍旧笑了一声,自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马啸啸面前,带着浅浅的笑意,问:“倘若我不允,你当如何?”
  马啸啸伸手取下眉心那一点金色花钿,放在手心里,说道:“比起金花银花来,我更喜欢昔日里镇天府里那一树真正的红花,种在青天白日下,自由自在,这宫里的金花银花,自然矜贵,可都是假的。”
  “昔年我许你的玉锁良缘意,你还给了我,今日,我仍要问你最后一遍,你愿不愿意?”
  马啸啸听了,鼻子仍旧一酸,答道:“我不愿。”
  李彦闭上了眼睛,心间尽是涩然,当日马啸啸看不明白,他何曾看不明白,墨衍何等武功,却偏偏要在她面前,生生受那拓拔槐一剑,为的又是哪般,早从那一刻开始,他输得溃不成军。
  如今,看了面前马啸啸眼中的决绝,他却想,兴许早在昆仑山峰之上,他便已经败得一塌糊涂。
  耳边听到马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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