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袖茶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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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二日比的是茶斗,夏雪芽起的有些早,因为她们的东西都还在碧云天。
到碧云天的时候,白锦官和白鹭也早就起了在候着她们了,“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再瞧瞧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拉下的。”
夏雪芽接过包袱就在最近的桌上打开,谁知刚打开所有人都是一愣,白锦官先怒道:“这是怎么回事,鹭儿东西昨天放在这里有谁动过!”
也难怪白锦官会这么愤怒,因为里头的不止是茶还有茶具。而现在里头的茶具不知道被谁给打烂了,而里面早就晒好了是茶也全部都被人都碾碎了。
相思第一反应就是先去劝夏雪芽,“小姐您别难过,大不了咱们明年再参加。”
这东西昨日确实是放在白鹭那看着,白鹭怕自己被误会忙解释,“昨儿因为父亲要上茶园一趟,就将包袱交给我,但是我一直都没打开过包袱,一直都放在柜台下怎么可能。”
夏雪芽虽然也是愤怒,但是好在理智还算是清醒,“白鹭大哥你别误会,我并没有怀疑你们,不过我想知道昨儿可是有人到过店内?”
白鹭仔细想了想,刚要说就见几人从外头走了进来,“哎哟,这不是我的好侄女儿吗?哟哟哟,你不是要参加斗茶会吗,怎么还这般的悠闲啊。”
夏黄叶像是故意般的,指着桌上的东西笑了起来,“侄女儿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带着这些破铜烂铁去参加比试吧,早说我就把家中那套最贵白玉茶具带来了,瞧瞧真是不凑巧啊。”
其实夏黄叶便是不来这么一趟,夏雪芽也该猜到会是谁下的手。
白锦官也是早就听过夏黄叶的大名的,虽然知道他们不合但是到底是一家人。确实是没想到夏黄叶会做出这般的举动,眼神不免带了些鄙视。
夏雪芽内心虽是早把夏黄叶插了十几把飞刀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二叔倒是闲的很,这也难怪,谁让大家都说铺里生意越来越差呢,自然休闲的日子就多了吧。”
“臭丫头!我让你嘴硬,就是我让人砸了你的东西又如何,我看你今日如何参加笔试,想要夺魁你就是做梦!”
夏黄叶朝着他们呸了满天的口水,愤愤的带着人走了。这也是难怪,夏雪芽说的正是他的痛处,自从他接了茶铺之后生意一落千丈,在白锦官面前说起这事自然是有些失面子。
等夏黄叶一走,几人都是满脸的担忧看着夏雪芽,“这可如何是好,这套茶具是我早就订下的白瓷,店里虽有但都是些永久了的破烂玩意,哪里拿得出手,还有茶……”
夏雪芽突地眼睛一亮,不顾白锦官的念叨,径直走到柜台后头爬到长凳上去够上头的一个透明的器皿。
如获至宝的拿在手中把玩,“师父,这个玻璃杯您是哪里来的?”
白锦官有些奇怪,“这些是上回我一个出海的朋友给我带回来的,我瞧着有些古怪不敢用,便摆着当装饰物,现在时间紧迫你还关心这等东西做什么?”
“师父这东西能借我吗,我就用这个代替茶碗,其他的用你楼上旧的就成。”
听夏雪芽这么说,白锦官倒是想起来好像是还有个壶子,不知被他丢到哪儿去了,“不行不行,便是让你拿那些旧的去也不能这般破罐子破摔啊。”
夏雪芽将玻璃杯擦干净,放在桌案上,“师父我可不是那种人,我以前在父亲的典籍上瞧见过。说是有一种茶具透明装若无物,可清楚的看见杯内茶水的动态,说的可不就是这个。”
白锦官其实比夏雪芽知道的并不少,但是他多了些封建的束缚,现在听夏雪芽解释确是这么一回事,也就不再这般的反对了。
至于茶倒是好办,她自从恢复了喝茶的习惯,为了方便自己的茶瘾就日日带些茶叶在身上。正好今日中午不回去,她带了些。
而且这不过是初赛,决赛的时候再换上便没有问题了。东西都弄好后,夏雪芽忙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清茗居。
好在她起的早,到的时候人是差不多进场了却离还是还有两刻钟,上了楼靠在一边的长廊上喘气。
突地旁边递上了一杯茶水,夏雪芽回头正好迎上卫寒声探究的眼眸。但是她现在确实是很需要一杯水,低声说了声谢谢,接过了茶碗。
等夏雪芽喝完卫寒声还站着没有走,“不知卫公子可是还有别的什么事?”这才想起来手里拿着的还是别人的茶碗,忙递了过去。
卫寒声有些发愣,他像是拿着为了一个茶碗计较这么久的人吗?“不是,你若是喜欢便留着吧。”
说完就递了一条帕子塞进夏雪芽的手上,转身进了试场。
夏雪芽看着手里的帕子和茶碗,有些哭笑不得,她最近大概真是有些旺,怎么总有人送她东西。
而且,她若是没记错,这应该是他借自己的第二条帕子了吧……心里想的却是,下次再一起洗了还给他吧……
走进试场的时候人有些奇怪,因为昨日的桌案全部被拉开了。夏雪芽这才想起来比赛规则,初赛是两两为一组,选出后再进行下一轮。
每张案桌上写了对决两人的名字,夏雪芽瞧见卫寒声对面已经坐了人,那就不是自己了。
从门边的桌子一一找过去,她的对手是个身穿墨绿长衫的高瘦男子,礼貌的行了一礼顺便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名字。每张案桌旁还站了一个小哥,手上拿着纸笔,应是记录的。
“在下姓辛名维,夏姑娘请坐。”两人面对面在作案两侧坐下,“虽是比试,但还是应该姑娘优先,姑娘请吧。”
夏雪芽谦虚了一下,“不不不,辛公子年长我,应是您先。”
辛维听夏雪芽这么说,本就是不把一个丫头片子放在眼里,也就不再推迟了,先一步拿出了自己的东西。
是一套越窑青瓷,做工很是精致,一一的在桌上排开,然后取出了茶。
水和煎茶的工具是赛场准备的,用五个相同的桶装着并未标明是什么水,都要又参赛的人自己来选择。
辛维瞧着夏雪芽是个小姑娘,就有些轻忽,一套动作下来虽是快,但是看着夏雪芽的眼里还不如白鹭平时的手法,微微的摇了摇头。
先不说他忽略了最旁边的泉水,而选了只是一般的河水。再看他的动作虽是很连贯,应是经常泡茶不错,但是在每个关键的地方总是频频的失误。
看来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之人,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再看他的动作。正好隔壁是卫寒烟在煮茶,视线就自然的被吸引到了那边。
卫寒烟的煮茶手法虽然没有多么高明,但是至少和辛维比起来是要好的很多。
尤其是卫寒烟煮茶的时候有一种自身的气质在里头,让人忍不住的盯着他看而不是茶……
第18章 斗茶会(四)
卫寒烟煮茶就和他的人一样,很是随性却在一抬手一投足中都透着温性和煦。绿茶素以色泽淡雅,口味微苦,淡淡香味延绵被称为茶中谦谦君子,这么看倒是和卫寒烟贴切的很。
夏雪芽一时看的入神,都忘了自己还在比试。旁边的小哥以为是小姑娘犯花痴,好笑的提醒了她一句,“夏姑娘该轮到你了。”
这么一声虽是轻,还是让四周的人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夏雪芽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她喜欢看人煮茶这是早就根深的习惯,向那小哥道了声谢,辛维的茶一句用茶碗盛好。
因为茶碗的色泽很是衬碗内的茶,这么看去倒是有几分颜色,按照比试的规则应该是互相品茗。
总共会舀出三碗,一人一碗,记录的人一碗,最后来分辨好坏。夏雪芽也就不再客气,对着辛维行了一礼端起了茶碗。
要判断一碗茶的好坏,一是汤色,即茶水的颜色,“茶色贵白”,“以青白胜黄白”。二是汤花,即指汤面泛起的泡沫。
决定汤花的优劣有两项标准:第一是汤花的色泽,汤花的色泽与汤色是密切相关的,因此两者的标准是相同的;第二是汤花泛起后,水痕出现的早晚,早者为负,晚者为胜。
如果汤花细匀,有若“冷粥面”,就可紧咬盏沿,久聚不散,这种最佳效果名曰“咬盏”。
反之,汤花泛起,不能咬盏,会很快散开。汤花一散,汤与盏相接的地方就会露出“水痕”(茶色水线)。
夏雪芽低头一看辛维的茶,就知道他已经输的很彻底了。先不说他一开始的火候没有控制好,导致的茶水颜色不够清白,再看它的水痕不过这么一会就很是明显了。
礼貌的小口啜了一口,没想到竟和她今日带的是一样的茶,太平猴魁。味道有些淡一开始的爽甜倒是不假,但是太平猴魁是出了名的‘不散不翘不卷边’,而辛维一点都没有做到。
若是她没猜错应该还比她带的茶等级要高,失望的放下了茶碗,还是诚恳的看着小哥,“可惜了这好茶。”
辛维虽是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但还是有些不满,“我承认刚刚有些匆忙,既然姑娘这般看不上辛某人的,就请姑娘赐教吧。”
夏雪芽微微的颔首,“赐教不敢当,只能说是茶艺切磋。”等小哥喝完并做完记录后,夏雪芽便打开了自己的包袱。
等夏雪芽把玻璃茶具拿出来一一摆好,辛维就冷笑出声,“我刚刚听姑娘的口气,还当是一定准备十足了的,没想到啊,也不过如此嘛。”
夏雪芽也不反驳,伸手就将之前就看好的那桶泉水的水舀入壶内。古人对泡茶水温十分讲究,特别是在饼茶团茶时期,控制水温似乎是泡茶的关键。
概括起来,烧水要大火急沸,刚煮沸起泡为宜。水老水嫩都是大忌。水温通过对茶叶成份溶解程度的作用,来影响茶汤滋味和茶香。
绿茶用水温度,应视茶叶质量而定。高级绿茶,特别是各种芽叶细嫩的名绿茶,以80摄氏度左右为宜。也就是所谓的二沸。
烫杯后,取茶入杯。此时较高的杯温已隐隐烘出茶香。冲入适温的水,至杯容量三分之一,然后微微摇晃茶杯,使茶叶充分浸润。此时茶香高郁,不能品饮,然恰是闻香最好时候。
夏雪芽习惯性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等闻到太平猴魁特有的香味散发出来,才娟娟不舍的放下杯子。
稍停约两分钟,待干茶吸水伸展,再冲水至满。只见芽叶徐徐展开,舒放成朵,两叶抱一芽,或悬或沉;茶汤清绿,香气高爽,蕴有诱人的兰香。
因为刚刚的声响,夏雪芽的四周早就围满了好奇的人。大多数人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玻璃器皿,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太平猴魁的色、香、味、形独具一格,有“刀枪云集,龙飞凤舞”的特色。全身披白毫,含而不露,入杯冲泡,芽叶成朵,或悬或沉,在明澈嫩绿的茶汁之中,似乎有好些小猴子在对你搔首弄姿。素有“猴魁两头尖,不散不翘不卷边”之称。
但是在场的哪个不是茶者或是爱茶之人,瞧见透过玻璃杯里头的茶叶确实更加的具有动感。一个个的眼睛都看直了,一时都忘了刚刚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卫寒声自认为也是从小识茶,却从未见过有人用这种方式煮茶,说是不震惊那是假的。眸色一暗,看来他还不够了解她,当初是他纵虎归山,在一开始就为自己竖立了一个劲敌。
悄声的走回了自己的案桌,身侧有一人的身影。卫寒声抬目看去,是卫寒烟,他从刚刚瞧见夏雪芽开始就一直这么站着没有动弹。
自嘲的一笑,身边这么多人哪个又不是像卫寒烟一样。那个女人煮茶的时候有一种魔力,可以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就连自己也没能幸免……
比试的结果自然是不用说的,辛维整张脸都涨红了,输得一败涂地。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有拿,忙不迭的冲了出去,夏雪芽反倒是有些可惜了这些好茶和茶具了。
直到她收拾好东西去门的时候,才觉出不对劲来,他们做什么都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
所以等到她看到相思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相思你瞅瞅,我脸上是不是糊了什么茶末子,还是衣服没穿好?”
下楼的时候突地有人拦住了他们,夏雪芽疑惑的看去。是个很年轻的公子,身穿枣红色的华服,看着倒是贵气逼人。
因为并没有见过,夏雪芽默默的移了移脚步,可是那人却跟着她往那边移了过去。来回三四次夏雪芽败下阵来,先开口:“不知公子可是有事?”
“夏姑娘久仰芳名,在下姓安是外地的茶商,因为久闻斗茶会的名声,这才慕名而来。刚刚的比试在下都目睹了,对姑娘的茶具和煮茶本事很是钦佩想要结交。”
夏雪芽这才有些察觉,为什么刚刚那些人会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朝着那人行了一礼,“安公子谬赞了,我却之不恭只不过是站个新鲜的优势,至于本事自然是谈不上的。而且我现在还有事,就不耽误安公子的的时间了。”
相思也是学着夏雪芽行了一礼,跟着夏雪芽就往另一面走去。
谁知刚走了几步,又被那人拦住了,“夏姑娘,在下是诚心相交,还望姑娘能赏脸。”
夏雪芽顿住了步子,那人以为是她改变了主意扬了一个笑脸,没想到夏雪芽却是平静的道:“我想安公子一定也没有仔细听所说,我却是有事多谢公子的好意。”
言罢,再不停留带着相思直接越过他,擦肩而过。
“公子爷这……”安公子笑容僵了僵,不过几秒就又恢复了过来,嘴角衔着笑,“既然是好东西,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得到呢。”
“可是……若是再不寻着好茶,只怕这次的寿礼……”那人还要再说就被安公子一挡,“不必再说了,我行事自有分寸,这次不管是人还是茶我都势在必得。”
夏雪芽本还在考虑,是要回去用饭还是在饭馆是吃。那边却是让他瞪大了眼睛,原是张管事带着夏苦劳和夏雨花在外头候着了。
瞧见夏雪芽出来,夏雨花就先跑了上来,“二姐姐你可算是出来了,我们在这等了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