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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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后表示:你没去编话本子真屈才了。
他也想过,既然带了她出来,总也该给她次机会亲眼见识下战场,那么夜战就比白天要合适,至少那血沫横飞的场面她看不清楚,受得刺激就还小一点。
只是今天这员和国主将竟然会冲到他们跟前来,也是出乎皇帝的意料,这样甚好,他们两个各自都过了一把亲自接战的瘾,也是难得的机会。虽说,她这个瘾过得过头了点。
现今确实不能与太祖太宗驰骋天下那会儿比了,二百多年来臣子们早已习惯了把皇帝当做襁褓婴儿一般守护在挚阳宫里,连偶尔私自出宫一回被知道了,都会惹得他们吵嚷劝谏一大通,又何况亲自操刀上战场?
皇帝原本是真打算亲自挂帅冲锋陷阵来着,但真等出来了,就发现这事儿难度还是比较大。但凡他有一点行险之举,不,是但凡他流露出一点要冒险的意思,都会招来随行的文臣武将百般劝阻。
苍蝇虽然咬不死人,但嗡嗡得太多了,也会烦死人的。皇帝还是对他们很有些“忌惮”。
这一回亲自指挥参与夜间反伏击,他都是趁着那些臣子们睡觉的工夫“偷”着来的,仅仅知会了极少数的臣下知道。
即便如此,到了当场还只能在扈从拱卫之下远远看着,不能主动提枪冲下去杀人。天知道对自己武功甚有自信的皇帝陛下有多手痒啊!
还好羽柴将军冲上来了,虽然只过了一招,毕竟是大占了上风,皇帝还是蛮过瘾的。
此时他们东路军的驻地在此地西北数十里外的临溟县。骑着马在寒风瑟瑟的凌晨行了一阵路,等到朝霞驱散薄雾,天光大亮的时候,已能看见层叠的丘陵之后,露出临溟县城的城墙。
说是县城,其实这里几乎是专为防守辽东而修建的一处据点。城池面积很小,仅相当于一座中小藩镇,四周却修建起稳固堪比国内大城的城墙。此时城内城外的原住民已南迁得所剩无几,所见者几乎都是这次开过来的大燕兵士。
城中原先为钦差上官准备的一座驿馆如今被临时当做了皇帝的行在兼中军大帐。皇帝在宫里时都主张一切从简,在这里自然更不会铺张,早就吩咐不必特意准备,能做到大体整洁即可。
而且眼下也不好太过招摇,让外人都知道圣驾所在,所以此时驿馆内外仍是从前迎接钦差时的状态,没做什么皇家规格的修整。
“你看来倒是不怎么害怕。”进到驿馆院中,皇帝见绮雯已经恢复了正常神采,回想昨天她在战场上也未现出多点恐惧,还能那么准确地对羽柴良佑刺出一枪,他颇有些诧异。
绮雯随着他下了马,沿着甬道走进内院,摘下头盔和面巾交给宦官,动了动酸麻的脖子,朝他撇嘴一笑:“你忘了我都是死过的人了,死都不怕了还能怕什么?”
她没法说,要是连赵大小姐自尽那回都算上,她其实都死三回了……
可皇帝只知道最后这回,于是听着这话倒像是在揭他的短儿,心里有些不是味儿。等到去到最里面一层院子,跟前只余下他们两人,他怪声怪气地探身凑近她问:“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年不是节,不是周年不是寿诞,除了凌晨时杀了敌军一员大将之外也没别的大事发生,但绮雯自然知道今天是个什么重要日子。备战、行军消耗过去不少时日,到了今天,正好是百日热孝的完结。
这一次她跟着来,在外人面前都是装扮作宦官或是扈从,除了皇帝身边最信得过的少数人之外,没人知道今上带了个女人在跟前。但即便如此,他们这阵子也还是恪守着规矩,夜间分室而居。
遇上皇帝忍不下去的时候,也还是绮雯帮他另辟“蹊径”解决。到了今日,她所有知道的蹊径花招也差不多用光了。
听了他这么问,绮雯便装傻道:“什么日子?我不知道。”
嘴上虽这么说,她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撩过来这一记眼风却是魅惑十足,瞬间勾飞了皇帝的两魂六魄。
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皇帝深深隐藏下心理活动,平平静静地转移话题:“你先去好好歇一觉,我更衣过后,还需去找他们商议事情。”
绮雯感觉到后臀上被他的手碰了一下,转头看看他像是无意,便也没在意,说道:“奔波了一夜,何不先歇歇再去?”
皇帝轻叹口气:“歇也歇不安稳,那些老家伙们听说了我亲自打了昨夜这仗,不定攒了多少劝谏的话要说呢。还是早听完早消停,省得今晚也过不安稳。”
绮雯又感到后臀被他碰了一下,又朝他看过去。
他们两人都是刚卸去甲胄,甲胄里不能搭配厚棉衣,又因为赶路赶得有些出汗,在方才近身宦官要为他们披上大氅时两人也都拒绝了,此时身上穿的都不厚。他这两下手碰上来,绮雯感觉到的力道,和皇帝感觉到的弹性,都十分清晰。
皇帝还挺无辜地挑着眉问:“怎么了?我脸上生冻疮了么?”
真无赖到家儿了!当人家是只会吃哑巴亏的窝囊废么?绮雯愤慨的同时更觉情欲躁动,他这些日子还有干瘾可过,她可是只能忍着啊!被他这一撩拨,绮雯一不做二不休,转身直接一招蛟龙探海,抓了上去……
仿若突然被雷劈了,皇帝差一点惊跳起来,原以为她要反击最多是扑上来啃他一口的,怎想得到,她竟敢来动这个手!
全身轰然一热,他再顾不得什么,一把捧了她的小腰抱起扛到肩上,大步朝正屋而去。
绮雯慌忙捶着他的背挣扎:“大白天的还在院里……”
“你也知道大白天的还在院里?”皇帝很没好气,“没事,马上就进屋了!”
“……你不是刚说还要先去见他们?”
“你不是说让我先歇歇吗?朕从谏如流,这便与你好好歇着!”
正如在宫里时他们两人常厮守在隆熙阁正殿不要他人服侍一样,到了这里近身宦官仍遵循老规矩,没得到特殊吩咐就不会进来他们的住处打搅,皇帝的近身起居全由绮雯一人负责。
他们刚来到这里不到两天,绮雯与他仍是住东西对间,之前总是由绮雯来替他打理卧室,今日回来前宦官们已将屋子收拾干净,也备好了炭炉,只是此刻炉门尚且关着,火烧的不旺,屋子也有些冷。
“放我下来,总得先生好炉子。”进了屋绮雯挣扎道。
“不急,完事再去生!”皇帝却一刻也等不下去,进来直接拐进梢间,将她丢在了炕上。好在炕还是温热的。
“可这样屋里冷啊!”
“冷就少脱点,哪来这么多顾忌?半夜披着甲胄在外面打仗,也没见你喊冷,分明都是借口!”
百日热孝,两个人都可谓饥渴已久,这一番酣战可想而知,只不过顾忌着时间地点,即使明知没人会来打扰,也不好太过肆意,只能速战速决解了馋了事。
“晚上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唔……”
“怕不怕?”
“不怕不怕,有本事现在再来!”
“你才多大年纪就如狼似虎了……”皇帝啼笑皆非,忽意识到她只是嘴硬撑门面,心底豪气顿生,手上将她搂得更紧,“哼,有本事今晚别讨饶!”
绮雯窝在他怀里眨巴着眼睛,没敢再接话,要说心里一点不怕,那肯定是瞎话……
皇帝经过一夜战斗已经有些疲惫,再有了这般剧烈运动,少不得眯了一觉聊作休整。原计划一早去开的会被迫延期到了午后。
这一回是皇帝放任绮雯过了一次亲手打仗的瘾,其实也是群臣放任皇帝过了一次亲手打仗的瘾。
等打完了,群臣劝谏皇帝不要行险的奏折和言辞立刻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皇帝少不得也得照顾一下大家的面子,而且也不好总让手下人提心吊胆,便明确表示从此必会退居二线担任总指挥,把冲锋陷阵与敌人短兵相接的高危工作都交给了其余将帅。
不过还是所有人都真心承认,今上神机妙算洞察先机,又亲自领兵反伏击,杀了对方统帅拔了头筹的消息传遍全军,对鼓舞全军士气的作用还是会极其显著的。这场仗实在是打得十分漂亮。
大燕历来讲究以文治武,纯粹的武官往往地位不高,出征军队总会有文官监军,多数时候武将还需听从文官的意见。而皇帝亲征,需要指挥作战的同时处置国事,一些朝廷重臣也要随行伴驾,所以这次东路军的高官会议上,反倒是文臣的数目多过了武将。
等到对皇帝陛下的冒险行径进行完了批评和总结,众臣下就讨论起对今后战术的安排。这些人各抒己见,越说越是激动,渐渐也不管圣驾在场,讨论几乎成了吵架。
作为中军帐的驿馆前厅里,两个结构简单古拙的大铜炉烧得极旺,满屋暖意融融,文臣武将们人人额顶发亮,冒出汗来,却仍浑然不觉,继续脸红脖子粗地争论不休。
其实简而言之就是武将为主的激进派与文臣为主的保守派之争,武将指责文臣贪生怕死,文臣指责武将贪功冒进,武将善于摆事实,文臣善于讲道理,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服谁。
皇帝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听着,身后站着四名宦官。这一次伴驾而来的宦官们个个都在人前戴着面罩,并且除了奉命传话之外不与外臣兜搭。外人经过打探,都猜着这是今上为了避免他们拉拢内臣而刻意安排,没人想得到是为了给个混迹其中的宫女打掩护。
绮雯身穿质孙戴着面罩站在紧挨皇帝的侧后方,听得恹恹欲睡,几乎要打起了瞌睡。她完全不能理解皇帝干嘛要拉着她来,虽说这会儿他半刻也不想离开她很好理解,但让她跟着跑来这么一大堆老爷们中间听他们聒噪,闻他们的汗臭,他就不觉得不大妥当么?
话说这些人肯定大多不爱洗澡,大冬天的竟还这么味儿……
皇帝以双方的衣袖为掩饰,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攥在手里缓缓揉捏把玩,任由面前的文臣武将吵成一锅粥,也不去插口评判,倒像在看热闹。
没过多会儿,外面忽有人进门送来急报,说是西路军的一支押粮队遭遇敌军伏击,主将战死,粮草悉数被劫。
绮雯闻听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昨晚亲身参与的战斗虽然激烈,毕竟是皇帝运筹帷幄,打的有把握之仗,她也没感觉到什么危机,甚至还觉得挺过瘾、挺好玩的。听了这一军报,才发觉局势没那么顺风,前景也不是那么必胜。
而听到这一消息,群臣反倒更加激情四射,争吵得也愈加激烈。
皇帝依旧是毫无情绪外露地任由他们吵了一阵子,才转回头朝绮雯说:“听出点眉目了吧?军中就是这样的。狗屁不通的文人总是占着上风,说得头头是道,实则一听对方大炮响就吓得两股发颤。总是会说的指挥会打的,赢了功劳归说的来领,输了责任却要打的付,就因为会说的还有另一项特长——诿过于人。”
纵是他声调不高,毕竟权威在那儿摆着,一听见他出声,所有争吵着的人都很快闭了嘴,将他这番话清晰地听入耳中。
这句金口玉言虽是轻描淡写地对一位小公公说出来的,其中的倾向却明显得连傻子也能听得出来。众文臣不禁都脸色讪讪,众武将则立时扬眉吐气起来。
绮雯见他当着这么多人若无其事地跟自己说“悄悄话”,即使是隔着面罩也是脸上发烧,又不好装没听见,只好小心翼翼地反问:“那您说该当如何?”
年轻宦官的声口似女声也不稀奇,众人听了她这声音并不起疑,都竖着耳朵等听今上的意思。
皇帝完全视群臣若无物,叹了口气道:“好办,朕这便下旨,规定今后出战,文官只管监督,不许指挥战事。同时武将身边配备文书,到时无论战胜战败,孰功孰过,武将与文官都要各自呈上报表给朕,便可免得道理都被文官说绝了,武将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
一位身穿红铜铠甲、下颌垂着雪白长髯的老将军哈哈大笑起来,声如洪钟:“皇上圣明啊!”
而作为文臣当中第一辩手的都御史连忙拱手进言:“圣上明鉴,此举恐怕有违古训……”
“古训?”皇帝哂笑一声打断他,“古训可曾说过,东海彼岸的蕞尔小国有朝一日会进犯□□?爱卿慎言,如今局势危急,能打得赢仗、保得了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可有哪门子古训说,为了遵循古训就可以罔顾百姓性命的?”
都御史一时词穷,无言以对。
皇帝觉得绮雯前些天那句“别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很有道理,越是到了这种危机关头,越是凸显这群舌灿莲花的文臣有多无用,甚至不止是无用,而是扯后腿的败类。
他们有本事在这儿劝自己不要行险,劝武将不要冒进,咋不跑去敌军阵营劝人家向后转、回老家呢?
抢白完了都御史,他便起身而走,没再去理睬余人。方才对绮雯说的那几句话,实际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也相当于下了旨意了,自有书记官替他善后。
“最后大笑说皇上圣明的那位老将军倒是很有风采。”去到内院后,绮雯由衷说道。
皇帝神色略显古怪地乜她一眼:“你可知他是谁?”
“是谁?”绮雯把自己知道的武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想出个所以然。
皇帝颇有深意地勾起唇角:“他姓魏,名树寅,现今官拜三边总制,不过你可能只听说过他的世袭爵位——东昌侯。”
绮雯顿时愕然惊成了木雕泥塑。传说中以虐待姬妾为乐的老色鬼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