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为谋:重生之倾世毒妃-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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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在他们快要抵达之时,君惊澜居然却是突然下了这样一道封后圣诏,打乱了他所有的布局,如今梦月的处境并不好,他想要达到目的只怕会更难。所有的事件中,那位北国太子妃却是最大的变数。
想来,他也当找个机会好好的会一会那位北国太子妃,就不知此次她重伤到底是真还是假?以君惊澜的性格,扣下秦使是必然,可他真正的目的会否向他想象的那般,又是否会向大秦开战?
真是一个令很烦恼却又很期待的答案!
还有那凰主降世的传言,似乎也是在这位北国太子妃出现之后,才突然兴起。这又会不会与她有关?
若这样说来,似乎也并非无此可能。
不管今夜这一切是君惊澜的安排,又或是有其它的隐情。然而,这一场混乱说到底皆因她起,她,确是那个扰乱了局势的人。
北国太子妃,莫言,莫言……
墨白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眸看向行馆的另一个方向,瘦削而疲惫的脸庞之上,竟是突然浮现一抹笑意。
极轻,极淡,恍若只是人的错觉一般!
行围的另一方住的却是大秦使臣,与之墨帝这边不同,大秦使臣方向气氛是格外的压抑而低迷,屋子里,南宫景璃与南宫景修都沉着脸坐在桌边,南宫景皓却是有些烦燥,不停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这南宫景煜到底怎么回事?他没事儿跑去捅人家太子妃做什么?他脑子有病么?就算是人家和他私底下有仇,他想要杀人家泄愤,那也得像我一样找个隐密没人的地儿再下手吧?”
“可他倒好,就这么大喇喇的跑到人家皇宫里,明目张胆的刺杀,还被人逮个正着?他这是想害得我们都有命出来,没命回去是不是?真不知道老子那么精明,怎么生的儿子却这么蠢,简直就是蠢到无药可救了!”
南宫景皓喋喋不休,口无遮拦的抱怨,先不说其它,若这事儿真的传到父皇耳朵里,只怕会连累他这次偷跑被父皇罚的很惨。想想,还真是个害人精,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想出来玩儿一下。
还没开始,就被他那个七皇兄给搅黄了。
而且,在大秦的时候,貌似他还和君惊澜那个混蛋……
想到此,南宫景皓顿时停下了脚步,看向桌边沉着脸的两人:“二皇兄,六皇兄,你们说句话啊!如今整个行馆都被重重包围,我们是不是要想想做出什么应对?双拳不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然,我们还是趁夜先走吧!”
“君惊澜那个混蛋本来就和我们有仇,这下还不逮着机会,变着法儿的整死我们么?”南宫景皓一人说的唾沫横飞,在少年皇子眼中,打不过,那就跑,三十六计,脚底抹油绝为上计。
“大丈夫岂能临阵脱逃?”
南宫景修抬头瞥了一眼南宫景皓:“若我们此刻走了,岂不是就正好坐实了这个罪名?到时只会更给君惊澜借题发挥的机会,眼下人还没死,事实真相还没查清,我们绝对不可以离开。他要围便围,本王倒是不相信,他会真就那般毫无顾忌,敢对我们下手!”
男子声音说到最后越就低沉,透着一丝狠戾。南宫景皓看得瘪嘴:“六皇兄我知道你在殿上受了气心有不甘,可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那君惊澜这皇城之中的兵马若调集起来,我们这几百个人能够抵挡?”
眼前他们就那几个人,傻子也能计算出根本斗不过君惊澜,如今人家更是真刀真枪都对准了他们,他们不逃,难不成还真的伸长脖子去让人家砍么?
那他又不傻!
“我知道皇兄擅长领兵做战,可问题是这里不是战场。就算是好了,光有你这个将军,却没有士兵,这战,怎么打?”南宫景皓不一脸不满,他是喜欢热闹也喜欢麻烦,可是,那得在保证他自己小命儿安全无虞的情况之下,去找别人的麻烦。
现在这情势俨然全部调转,他能喜欢么?还不如早些离开北越,然后去别的地方,好好的游玩儿,这样才不负他,冒着那般大的风险,冒着被父皇重罚的压力,偷跑出来一趟不是么?
“十四住口,在那浑说什么?”
桌旁一直静默的南宫景璃开口叱责了一句:“此事本王自有打算,你给本王好好的呆在行围之中,不许出去惹事生非。本王告诉你,你说的那些,都不会发生,行了,天色晚了,去睡吧。”
南宫景皓还想再说,却是被常峰常远给拦住了脚步,两人朝着南宫景皓做了个请的手势,看了一眼南宫景璃异常森冷的脸,南宫景皓冷哼了一声,怒气冲冲转身就走,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连二皇兄也变得那般的阴沉。
看得人实在觉得不舒服,总给人一种很森冷的感觉。
“皇兄眼下打算怎么做?”南宫景皓那烦人的声音消失,南宫景修侧头看向南宫景璃沉声问,虽一直反驳,可从某些方面来说,南宫景皓的想法简单直接,的确是说到了重点。
只不过,此时情况不明,还不到那一步!
“解铃还需系铃人,皇弟不是这样想的么?”
南宫景璃凝了一眼幽幽的夜空,声音带着几份清然响彻在屋子里,南宫景修默然,不错,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们的麻烦因谁而起,自然得找谁来解才行!
☆、第472章 深夜来客,蹊跷之处
嘈杂退去,整个皇宫也都渐渐的陷入了寂静之中。晚宴之上冷凝阴郁的气氛却是一直没有消散,从羿青口中得知洛无忧无事的消息。北国太子爷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加的阴郁。
在长春gong呆了一会儿,君惊澜神情复杂莫名的离开了。只在走前,却是特意的加派了皇宫巡察的人手,尤其是长春gong。
午夜,鸟虫早已归巢,万籁俱寂。
硕大的宫殿群隐在夜色之中,只能看到一片略显模糊的暗影,微风吹拂花叶在夜空之中摇曳摆动,在宫殿之间四处巡罗而御前侍卫,时不时踏起整齐踢踏的脚步声在那檐角轻晃的灯笼之下来来回回的走过。
突的,那夜空之中隐有人影一晃而过,快的仿佛一阵风,巡罗的侍卫们只感觉到有微风拂面,却是没有任何的查觉。
长春gong中燃着烛火,守夜的丫鬟们都因着太累而睡了过去,来人闪身进入大殿,走向内室那垂着纱帐的的雕花大床。伸手便拉了开了那纱帐,看着纱账之中蒙着面纱沉沉闭目的女子。
那双手没有任何犹豫便揭开了女子脸上的面纱,一双大而幽冷的眼瞳在看到面纱下那张脸时,微微的愣了一下,“怪倒是那废物居然会如此的宝贝了,没想到,还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真的活不长了。”
声音低到几不可闻,那人轻喃了一声,大手也同时落在女子胸口,解开了女子胸前的衣襟和包裹着的伤口,匕型伤口血肉翻开,因着伤口被动,那血顿时又浸了出来。
那人没有犹豫,直接将伤口原样包好,最后在那女子苍白却又细嫩的脸颊之上摸了一把,而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而那人从始自终都未看到,那殿宇墙壁之上挂着的一副侍女像上,有着一双漆黑的瞳孔。
早已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那人才走不到片刻,便又有两拔黑衣人,先后进入殿中,所做的举动亦是相同,都是检查殿中女子的伤势。唯一不同的是,后面的两拔人,并没有先前那人那下流的举动。
都只是纯粹的揭开面纱,而后检查女子伤势,便又很快离开。
“还是殿下神机妙算,知道他们定会夜探皇宫,所以事先做好安排,殿下心思慎密,计谋过人,真乃神人也!”卓公公将那暗眼遮了起来,看着屋子里的男子,便是一通马屁拍了过去。
说着脸上却是又浮上一抹疑惑:“只是殿下,老奴有些不解,这照道理来说,来的不应该是两拔人么?这怎么的,却是一夜一连来了三拔?除了南齐大秦的使臣,那还有一拔人又是谁?还有哪一拔人,居然也这般大胆的,居然敢打太子妃娘娘的主意?真是吃了狗胆,罪该当诛。”
“本殿睿智无双还需要你个奴才说么?”
君惊澜斜身倚坐在榻上呷了一口清茶,神情慵懒之中带着几许的凌厉和阴暗,“卓德海你眼珠子挺大,可眼神却不怎么好使,连那般明显的特怔你都没看出来么?什么三拔,那根本就是两拔人,只不过,这还有一拔人,却是明显的分成了两路。”
“奴才惶恐,奴才哪敢跟殿下相提并论,殿下您火眼金睛一眼便瞧出了这些人的诡计,主子就是主子,要不怎么说主子就是恁般的厉害呢?”卓德海一张老脸堆满了褶子子,笑得极是献媚,只期望着能够将马屁拍得好,也让主子消了今日对他没能保护好太子妃的怒火。
否则,这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只怕都有得他受了。
君惊澜却是瞟也没瞟他,直接走进了这间殿宇的内室,殿宇内室同隔壁房间那雕花大床之上相同光景,这纱帐之中也躺着一个少女,身形装束,与旁边那床上的少女一般无二。
甚至连那蒙着的面纱也是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男子坐在床边伸手轻揭开少女脸上的面具,那少女清丽绝伦的脸上,有着一道三寸余长的疤痕。
卓德海犹豫了片刻,自发自动的退了出去,并掩上了殿门。
“洛无忧啊洛无忧,你这一受伤可好,本殿这皇宫可就热闹了,简直就成了那午门菜市,人来人往,都快赶上赶集日了。”
君惊澜伸手轻轻触了触少女脸上的疤痕,似自言自语道:“不过,还真是出乎本殿意料之外,本以为最先来的人应该是大秦璃王战王才对,可没想到,这两人却反而落到了最后。”
“而这最先来的,竟然是他,洛无忧,那个蟒夫在大殿之上那般的侮辱你,想来你当很想修理他才是,若真想报仇,那就给本殿赶紧的起来,否则你一直昏睡下去,等人走了,你的仇可也就报不了了。”
“咳咳……”
床榻之上少女长睫轻颤几下,眼帘悠悠张开似刚醒来一般,那漆黑深遂的瞳仁落在男子眼中,让君惊澜整个人都是一震。
有些讶异的很,那话自然而然也就脱口而出:“你这女人果然是睚眦必报,羿青扎你那么多针你都不醒,可本殿刚说不让你报仇,你立马就醒了。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记报仇的事儿,还真是,和本殿这嫉恶如仇的性子有几分相似,看来,我们还真是同一种人。”
“殿下错了,莫言可不敢和殿下是同一种人。”
少女偏了偏头躲过男子的手指,若非他无状,对她动手动脚,弄得她脸上伤口有些氧,她是不太想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
“怎么,和本殿同一种人不好么?还是洛无忧,你这是在嫌弃本殿?也认为本殿和外面的传言一样凶狠残暴,所以,你也厌恶本殿,是不是?”
少女的冷硬的话让君惊澜心头一堵,蓦然有些发闷,那脸色顿时就暗沉了下来,一双凤眼之中也闪烁着几丝危险的光芒,似乎只要少女一点头,那他就会将少女狠狠的撕裂一般。
“莫言自是不敢和殿下一样的。”
洛无忧脸色依旧那般苍白,声音也极弱带着一种干哑,然,面色平静,声线平稳,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般的云淡风轻。
幽幽凤眸微挑,看向面色越加黑沉的君惊澜,她淡声道:“殿下可是人中龙凤,一国储君,未来的北越天子,莫言岂敢和殿下一样,莫不是,殿下这是在暗指莫言想要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竟是想杀了殿下,抢了殿下的位子,做那千古第一女皇帝?殿下若是不待见莫言,直管一刀杀之,莫言亦是无力反抗。”
“殿下又何须给莫言扣上这般大罪,还是殿下觉得杀了莫言亦不解气,还想要诛莫言的九族?那可惜了,莫言孤身一人,可没有九族给您诛!所以殿下只怕注定得失望了。”
少女说着侧头平视头顶帐幔又是一阵轻咳,似丝毫没看到太子殿下那早已黑青的脸色,他们,的确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同样都是心狠手辣的人。若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承认。
现在,她却有些排斥那样黑暗的自己。
为了报复南宫景煜,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设计劫了赈银,虽努力的在齐洲缓解疫情,可也无法抵消她曾经所犯下的罪过。只因着她这一举动,那些赈灾的物资,起码晚到整整半月有余。
而那些物资每晚到一天,都会多死无数的流民!
不曾举刀,更不曾见血,可是她的双手却早已沾满鲜血。在此之前,她双手亦并非不曾沾血,不管前世今生,她都杀过人,便在停云寨中,杀死那些婢仆,她手起刀落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可唯有那一次,在齐洲府她被架上高台穿骨火焚之时,看到那么多的灾民全都赶来跪地帮她求情的时候,她竟是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后悔么?她不曾后悔过。
但却,犹豫过!
然,不管如何,她的手上,都早已沾满无数流民的鲜血,她洛无忧,身上背负着的何止上千条无辜的人命?她已是满身的罪孽,若死后真有地狱,估计也难逃被阎君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命运吧?
可她不后悔,每每收到大表哥的传信,收到无忧城一点点强大的信息,她甚至会觉得欣慰,她一点一点实现着自己的目标。她相信,她可以给她爱,也爱她的人,用自己的双手,亲手撑起一片天!
人生在世,总有些责任是无法抛却的,而他们都是她的责任,娘也好,弟弟也好,顾家的人也好,师父大师兄,亦或是她身边的红锦剪秋等人都好,只要是真心为她好的人。
她都有义务保护他们,哪怕因此罪孽缠身背负再多人命,她也会再所不惜!她不是圣人,也没有圣人的胸怀能装下那么多的人,她的心很小很小,心墙之内只能装下她在意的人。
至于其它的人,于她来说,又有何干系?
说来,论冷血无情,论手段之狠辣,只怕连眼前被世人传言为残酷暴君杀人魔头的君惊澜亦是比之她不足矣吧?
若非遇到那个男子,若非是他,只怕她会一直在那黑暗之中毫无知觉的走下去,可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