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蝶外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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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极了……”他忽然松开手掌,凑过去,仿佛吸血鬼般紧咬住她的咽喉,啃噬,吮吸,好像那柔滑光洁的地方藏匿着绝佳的美味。好一会儿,他才呢喃地吐出含在嘴里的□,“年小蝶,你是个女巫……”
女人震惊在他吐露的事实之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好像巨幅拼图中一个不起眼的边角,她像挖到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抓到。惶惶然的心情没能持续太久,就被嫉妒发了狂的男人不安份的动作打断。
他一边行动,一边控诉。
“你这个女巫,已经让我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你让我现在所有的冲动逃出了身体的掌控,一如无数吐着信子的细蛇蜂拥而出了。年小蝶,造成这样后果的人,是你,为此,你必须付出代价。不过,在教训你蛊惑我的身体和思想之前,还是先来算一算你诱惑别的男人的罪责吧。”说完,他眯着眼,松开手,舔舐嘴角。
她尖叫一声,越过他,往门口逃。仓皇间踢晃了篮筐,簇拥在最上面的几条蚯蚓落在了地上,扭动着身体,往她这边过来。她最怕这种软体动物了。又是一声尖叫,想往后退,却落进一副烫人的怀抱。
“你逃不了的。”
她很想扯掉他的手,可是眼见着一条褐色细线爬上了她的脚背,她就立刻改变主意,把他抓得更牢了。
可他呢,忽然坏笑。像发现待捕猎物老谋深算的猎人一般,露出奸诈的笑容。
搂住快要昏倒的她安坐在椅内,弯□拣起散落在地面上的几条蚯蚓,食指夹了往她眼前凑。
“不要!”大叫着,她眼前一黑,晕倒了。
收起笑容,甩落手指间的细虫,丢进篮筐。接着,他低头覆盖上她玫瑰色的双唇,好久,没有抬头。这是迄今为止,他做了对她最想做的一件事。他该继续吗?忽然,他的手停住了。如果这样逞一时之快而满足了感官的恣意畅快,那么,比起得到一副躯壳他失去的将会更多。几乎他可以遥想出她赤红着眼,惨白着脸发誓再也不要见到他的模样。好难,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却都在我的欲念当中。伸出手的胤禛,忽然困惑。搂着她放到床上,低着头看她,缓缓靠近,紧挨着那芬芳的呼吸。
我这是在干什么?一个傻瓜吗?连对一个女人都下不去手,犹犹豫豫的,将来怎么翻天覆地,成就惊天传奇?忿恨地暗自恼怒着,他心里忽然很乱。他想,如果她是女巫,像对自己下了咒一般把他蛊惑,那么得到她,或许就是解除咒语的方式吧。不管怎么说,在紫禁城那场既定的风暴到来之前,屏息清除掉自己所有的杂念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为了年小蝶这三个字而心烦意乱了吧,如果,你一直真正在意的只是占有她,那么,还有什么值得踌躇,值得徘徊,让你犹豫不前的呢?去吧,做出你身体最真实的反应,体现你脑海最本色的意志吧。不要再犹豫。忽然,攥紧了拳头,闭上眼,他往她脖颈间凑过去。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来人敲门。
“四爷,王府来人了,急着要见你。”
“……”他不得不咽下停在嘴边的□。贪婪的目光停驻在她领口处的一片雪白,带着十二万分被打搅到的厌恶沙哑着嗓子,说,“让李卫候着。”
门外的侍卫急了,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李卫,来的……来的……是……是……”
“管他是谁,我说了,让他候着!难道你听不明白我说的话?”男人在屋里发了火。有些事,不会占据多少时间的。
门口那人害怕的畏缩住,半天,仍然没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又接着赶紧禀报,“可是……可是她……她……她说了有急事……”越是着急,竟越是结巴起来。
胤禛在里边听的性急,被烦乱得没了兴致,索性走到门处,开了门,恶狠狠盯住那侍卫,怒喝,“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不知礼数!我府里竟还有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他嫡福晋的声音窜过来。一个稍显富态的米色旗袍打扮的妇人站到了眼前,身边站的是双腿不停打颤的李卫。
“你怎么来了?”胤禛一脸不自然地关上门,整理了下衣衫同时试图用眼神询问李卫,但奈何他一直低着头,没法交流。胤禛转动眼珠,走到那拉氏身边,正想含混着应承过去眼前这个场景,交待几句场面上的话,正皱眉思索着,四福晋忽然脸色凄然,掩面而泣。
出什么事了?男人心头泛起不祥的预感。急忙问。
“皇上病了,还病得不轻。原本只是寻常的发热咳嗽,吃了药,好生休养了数日,似乎有些起色,可经由十三弟一闹,却是病得加重了。还好御医说,不是什么大碍。爷,但,十三弟……十三弟已经被八阿哥他们以大不敬的罪名给打进了宗人府,关起来了!”
“什么,等等,让我想想。”刚沉浮在欲海中的男人暂时还没恢复平常的冷静,眼角瞟着侍卫,领了福晋,带着李卫已经往前厅走去,待重新坐下,胤禛才理出些头绪。
停了好半天,才问那拉氏,
“十三弟和皇阿玛的病有什么关系?素日里他可算是阿玛膝下最孝顺的儿子,怎么会在老人家生病的节骨眼上闹腾?你可打听清楚了吗?怕不是十三中了老八他们的算计了?”
那拉氏急忙摇头,否认道:“怎么会?十三弟为婚事抗旨这事,可是我亲眼瞧见的。怎会弄错?”
“婚事?”男人停顿了下,了悟点点头,“合计着他也不小了,该定性了。是哪个旗下的姑娘?既由皇阿玛指婚,这人怕是错不了。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值得这样惊天动地的?”
“是镶蓝旗下博尔济特家的二小姐,我打听过,为人品行端庄,十分娴淑。”
“那不就结了?”男人露出疑惑。
“问题是万岁爷挑中的人入不得十三弟的眼!他早心有所属!”
“哦?谁?”
女人嗔怪地瞥了男人一眼,似乎在恼他的明知故问,绕着耳边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继续往下说,“这人爷也认识的,自然该猜到。十三弟和她还是不打不相识呢!”
“难道是她?”男人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女人捕捉痕迹的手捏着帕子擦拭嘴角,暗自为他的刻意装傻而好笑。
“就是她,方家大小姐,方濯莲。”
直到那拉氏吐出这个名字,胤禛紧拢的眉间才露出释然的轻松。沉吟片刻,小撮了口泛着绿毛的碧螺春,惋惜地叹口气,“十三真是糊涂了,娥皇女英,自古有之。齐人之福,他大可以享尽嘛。娶了嫡福晋,再娶方家小姐作侧福晋也不迟嘛!”
女人又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当人人都似你这般打着如意算盘。十三可不是这样的人。想完,赶紧拣重要的说,“问题就出在这儿,十三弟不知中了什么邪,偏偏叫着嚷着说是要娶方家大小姐做嫡福晋,誓死不娶博尔济特家的小姐,还把皇阿玛送到对方家里的聘礼都给砸了……”
说到这儿,胤禛手掌相互叩击,低叫道:“这可算落老八他们口实了。大不敬的罪责确实无疑。”
女人点点头,面露哀婉继续,“不光如此,咱们这位痴情十三阿哥,还火冒三丈地冲到皇宫里找卧病在床的皇阿玛他老人家理论,具体说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据李德全说,皇上从来没那么红过脸过,之后的事,我刚都说了,十三被关,皇上病重。爷,我……”说着,扑腾跪倒在地,
“自打十三弟出事,我就没睡过一夜好觉。想尽了法子托人进去看他,但得到的答复只有一句,说是让李卫来找你回去想法子。原本说你去了江南,我怕这事紧急,就托了我爹派人八百里加急往江南一带寻你,谁知……”她停顿了下,仰起头,看了看他,却被不怒自威的仪态逼迫得垂落视线,“我正纳闷地回府,却不想正撞见仍磨蹭在府里没有出发的李卫,这才随着他一路赶到了这里。不请自来之罪,请爷宽恕。”
最后十个字,她是咬着牙说的,心下早把窝藏在这儿的狐狸精骂了个遍。听李卫说是个汉人,不禁连带着刚提的方濯莲一柄憎恨起来,在她看来,汉人女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一想,昔日一个女人的无双容颜逐渐清晰在眼前。鼓噪的心忽又变得安静,低头看了看自己米色的衣服,又想起藏在书房里的那副丹青,想到今天的黄历,登时放宽了心。还好,她死了,不然,绝对会是自己最强劲的情敌。
貌合神离的夫妻正叙话着离别身边大小事,一个娇俏的身影怯生生迈进了大厅。这时,一缕灯光在她背后扩散开,形成无数条绚烂的光束,诸多反光投射到附近擦得发亮的桌椅上,弄花了那拉氏的眼。因为来人背着光,她倒一时看不清她的模样。
但,很快,男人的反应就给出了她震惊的答案。她的夫婿,几乎在那女子踏入的第一刻就从座椅内站起。脸上表露出许久没见过的在乎神情。那拉氏的记忆跟着变得模糊,心里暗想:“他这份紧张在意的模样,我之前在哪里看到过?”
忽然,就在她掐准记忆答案的同时,那女子开口的声音也把她吓坏。那女子说什么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到和那个已死了一年的女人的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死而复生的年小蝶成了她害怕的蚯蚓,昏倒的任务降临到那拉氏头上。比起年小蝶单纯的害怕,这位嫡福晋的恐慌来的更甚。经由皮肤每处毛孔的颤栗沿着她每条血管递延在她的心口会聚,结结实实给了她没有丝毫防备的心脏最有力的撞击。
准确地说,那个瞬间,她是输给了自己的心虚。就这点而言,所有当过贼的人都会有体验。那拉氏没偷过东西,当然不是贼。但比偷盗财物的偷儿更卑鄙的是,她属于背地捅刀子的那种类型。若不是她在婆婆乌雅氏面前的表现,年小蝶怎么会从云端高处莫名下坠?还跌得个周身粉碎?因此,在黑暗来临的夜里,遇到重生的年小蝶,她产生撞上鬼的恐惧,也就不足为奇。
急匆匆赶过来此地没顾得上戴上面具的女人,好奇地蹲在那拉氏身旁,托起下巴,看向胤禛,“这人怎么了?”
听了年小蝶的话,胤禛方才醒悟过来。若是她真恢复了记忆,怎会不识得倒地的嫡福晋?
方才竟是被眼前这个看似温顺的女子唬弄了,近来一直守候在她身边的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可疑的人影了?就算自己一时疏忽,可守卫在这院落附近的数十名武功高强的侍卫也不可能同时疏忽。所以,压根就没什么和她幽会的……别人。基于惯性思维,恢复理性的他拒绝提到那个他厌恶的名字。啧啧,他真是被她耍得团团转呢。
一边失笑地扶起那拉氏,命人抬着扶回房里休息,一边沉下气,闪烁着眼好好打量了眼前的年小蝶一番。晦暗不明的时刻已经到来,决定命运的时机即将开启,在这关键的时刻,他对她是否能放得下心?
年小蝶回望着那拉氏消失的背影,转脸看他,“她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的出现才昏倒的么?她,方才那个女人也和我的过去有关吗?”
失策的提问暴露出她真实的意图,胤禛对自己方才的想法更肯定了。小猫就是小猫,永远变不成老虎。只适合做宠物。
这时,他才发现她手里提着的那带网兜的竹竿。忽然,心中柔情无限,扫除掉积蓄在里边的所有报复和谋算,排挤掉那拉氏带来的种种讯息产生的焦虑和担忧,越过窗,他瞧见了漫天的星星。
笑着朝她点点头,问,“篮筐呢?”说着,伸手接过竹竿。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许多人正作着酣梦的时分。京城北郊偏远山坳的一处溪头边,出现了提着油灯,捕捞青蛙的两个身影。
开始,只是男人卷着裤管袖口晃着竹竿踩踏在溪水里;后来,一直蹲在岸边观察的年轻女子也觉得有趣,跟着光了脚,踩着溪水边巨大的鹅卵石,比划了起来。
本性天真纯朴的她此时早把眼前的捕蛙者与之前几次三番对她不轨的男人形象完全脱离,陶陶然掉进最简单的快乐之中,遂是以娇憨的笑脸来回应男人在她下水之前那句“你不怕我了”的戏言的。这与傻气无关。而是大多灵性异常之人性格中都存在的孩子般的童心童趣在作祟。此时,她对溪水里那些活物的兴趣显然超过了对某些人的恐惧。
他们撒了些会爬动的食饵,渐渐地,周围蛙鸣声低了下去,男人提着油灯,忽然抢过女子手里的竹竿,兜着纱网往水底探下,片刻,他得意洋洋地兜着网兜笑了。
“一箭双雕!”他笑嘻嘻地手指着网兜里的两只青蛙,开心不已。
叫年小蝶的女子拎着油灯双眼一亮,惊奇道:“哎呀,你看,是一只大青蛙背着一只体型较小的青蛙呢!”咕哝了一会儿,她又说,“一定是青蛙妈妈背着她的宝宝……喂,我说……我说你,快把她们母子俩放了吧!怪可怜的。”
胤禛心底重复了遍她的话,母子?她竟以为说它们是母子?接着,他眼神也跟着怪了起来。春天,不仅是花草生长的时节,更是大自然生物孕育繁衍后代的蜜月。也难怪,她不懂,她自己也还是个小孩子嘛。潜意识当中,十四曾经告白过没有染指过她的那番话深深印现在他脑海里,并深信笃定。
年小蝶哀求的目光转向他,还很可怜地拽住他的袖子摇晃,再怎么坚硬的磐石也要融化,何况是他?
“不知是谁,刚才嚷着叫着说要吃烧烤青蛙腿的?这才刚出手,就坏了开头,你叫我怎么办?”他半戏谑半抱怨地假戏真做,继续手里下饵,抛洒网兜的动作,女子见了急忙抱住他的胳膊,讪讪轻叫,
“是我啦,都是我啦。是我不好,既嫌弃青蛙吵闹,又不忍伤害它们。都是我不好,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向你赔罪,好不好?你……尊贵的爱新觉罗大人,你就高抬贵手,大发慈悲,把它们母子放了吧。”天真的她仍坚持方才的谬见。
再次被提及的尊贵姓氏顿时提醒了胤禛,想起之前在屋内与她的对话,忽然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搜索起来,“我送你的平安囊呢?哪儿去了?”
随着听话人的窘态,男人也找到了她为何得知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