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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部分

庶庶得正-第338部分

小说: 庶庶得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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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悠还没有断气。

    她的一双眼睛睁得极大,脸上的神色停留在惊讶与不敢置信之间,眼珠渐渐凸起,鲜血倒灌进她的喉咙,发出“格格”的声响。

    她拼命地张开嘴,却已经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了。她又颤抖地伸出手,想要去摸咽喉,似欲拔出羽箭。然而,手伸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她的头也缓缓歪向了一旁,眼中的光彩渐渐消散,覆上了一层死灰。

    吴钩淡然地向卢悠的尸身扫了一眼,便将注意力转到了马鞍边挂着的一个布口袋上,那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似是装着什么东西。

    他拔出佩剑,“刷”地一声便割断了口袋上的系绳,一样事物应声落地,“骨碌碌”滚了几下,停在了吴钩的脚边。

    他垂目看去,却见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头,那人头双目暴凸、髡顶披发,眼珠隐约带着些绿色。

    “什么破玩意儿。”吴钩嘟囔了一声,抬剑挑起人头,对着光看了看。

    “是契汗人!”一个眼尖的守兵立刻大声道,眼珠转了转,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卢氏竟与契汗人勾结!”

    “正是。”吴钩语气威严、正义凛然,“卢氏随身带着契汗人的人头,没准便是与这人有些首尾,想借着禀告军情之机刺杀吾皇。”

    众兵士齐齐点头。

    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吴钩又是孟渊身边的大红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还能反驳不成。

    方才接话的那个守兵是个机灵的,此刻已经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问道:“吴将军,这女刺客的尸首怎么处置?”一面说着,他的眼睛里已经露出了浓浓的热切与渴望。

    吴钩将剑尖上的人头往地上一丢。嫌弃地道:“割下人头去请赏吧,今/日/你们都算立了功,这契汗人头的赏银你们也拿去分了。”

    “谢吴将军。”从兵丁齐声欢呼,人人脸上都带了笑。

    契汗细作的人头五两一个。逆太子余孽的人头八两一个,他们这几个人每人都能分到不少银子,这一班岗真是赚到了。

    一时间,避暑山庄前仪卫营盘的官道上响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便连瓢泼大雨也遮挡不住。

    而与之相比。守在长干里附近的几名内监并内卫,此时却是满嘴发苦,其中又以内监管事胡德禄为甚。

    今天这么大的雨,他还以为能偷个懒儿躲在房中喝酒呢,可谁想却等来了一尊大佛。

    此刻,看着当今圣上身边第一大红人、总管大监邓成海那张眼皮垂挂的脸,胡德禄恨不能在脸上笑出朵花儿来。

    “邓大监,您怎么这时候儿来了?”他哈着腰迎上前去,将手里的油布伞举得高高地,全然不顾自己身上已经被雨浇了个半湿。

    邓成海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皮又耷拉了下来:“怎么着,咱家来了,胡管事不欢迎?”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小的真是欢迎之至啊,您老人家来了,真是那什么逢毕生辉哇!”胡德禄口不择言地道,一面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抹了把脸上油汗。

    这话说得邓成海笑了起来,抬脚轻轻踢了他一脚,笑骂道:“猴儿崽子。那是蓬荜生辉,不懂就不要说,叫人听见了可不得笑死?”

    这一脚直踢得胡德禄心花怒放。邓大监肯踢他一脚,那就表示没拿他当外人。他长年守在这没半分油水的地方,早就想挪个窝儿了,若今日能得了邓大监的青眼,往后在宫里不也能得个好差事?

    胡德禄越想越是欢喜,一张脸已经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那是,小的哪能与您老人家相比哇。”说着他又将手里的伞往邓成海的方向斜了斜。谄媚地道:“不知道您老人家亲到此处来,有什么吩咐?”

    邓成海似是心情不错,耷拉的眼皮也立了起来,看着胡德禄道:“陛下吩咐咱家跟着走一趟,让咱家送些东西过去,快着,叫你的人把东西都搬过去,可别耽搁了功夫。”

    “哟,您老人家竟要亲自跑一趟不成?”胡德禄夸张地睁大了眼睛,复又转了转眼珠,小声问道:“看您这意思,陛下对那一位……”

    邓成海拖着鼻音“哼”了一声,却并未说话,一脸的讳莫如深。

    胡德禄立刻会意,忙点头哈腰地道:“奴才省得了,省得了,马上就去办。”说着便转身吩咐道:“来呀,快帮邓大监把东西搬上去,快着些!”

    内卫与小监杂役们立时忙碌了起来,开始从马车上卸东西,邓成海身边也跟着不少内卫,此时亦过来帮忙,风雨中的长干里一片忙碌。

    没有人注意到,便在这群人中,有一个穿着龙禁卫服色的男子,始终半低着头跟在邓成海身边,当这个人看向不远处那高大的铁铸之物时,眼中竟流露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悲怆与欢喜……

    ***************************************

    绿荑馆西梢间的廊庑下,悬着一盏硕大的绛纱宫灯。

    青蔓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宫灯下立着的那一抹倩影,心头浮起了许多疑问。

    掌灯时分,她们这群人便被楚刃带到了绿荑馆,连平素只管洒扫的粗使小丫鬟亦被一并带到了此处。

    只除了一个人。

    而就在方才,当郡马爷令她们进来服侍的时候,青蔓分明瞧见,郡主的身边并没有人。

    涉江不见了。

    如果说,她们这群丫鬟里有谁跟着郡主的时间最长,最得郡主的信任与喜欢,那必是涉江无疑。就算青蔓自诩受主子宠爱,也是万万不敢与涉江相比的。

    可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明显是有大事发生,绕翠山庄传来的巨响声连她们这里都听得到,而涉江,却始终不曾出现。

    “青蔓,把灯给我,你先退下吧。”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平静如水,却又蕴着微凉。

    这声音打断了青蔓的思绪,她微微一惊,上前几步将手里提着的素纱元宝灯笼交予了傅珺,便即退了下去。

    傅珺提起灯笼,向守在门边的一个劲装女子点了点头。

    那女子向傅珺抱拳施了一礼,上前拉开了西梢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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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S:之前忘了说了,这是一段比较长的剧情,建议多攒几章再看。


 第727章

    西梢间原先还有一门是通往西次间的,此时那扇门已被封死,窗子也是从外头封死了,这里便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涉江便被关在这里。

    傅珺提起裙摆,缓步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早已没了家具,空空荡荡地,每一声呼吸似都能听见回音。涉江半垂着头,跪坐在角落里,身上并无绳索,衣裙也依旧干净,唯鬓边散落下了几络发丝。

    傅珺有些恍惚地望着她。

    有那么一瞬,她竟有种错觉,觉得再下一秒,这个陪伴她多年的女子便会如往常一般,动作轻柔地走上前来,向她蹲身行礼,含笑向她请安,再向她汇报些家常琐事。

    这些平常得几乎****可见的情景,填满了光阴的巉隙与回忆的转角,不经意间,便堆积成了她的大半人生。

    那一刻,她像是踏进了时光的长廊,许多许多的记忆纷涌而来,在她的眼前幻化不息:棱窗格下细细挑选钗环的手、清晨时落在她发上的梳齿、替她披上氅衣时轻声的叮咛、陪她看书时挑亮的烛火……

    原来,时间竟已经过了这样的久,久到那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人,最终却渐渐变得如此陌生。

    傅珺心底涌出莫名的情绪,凝眸望向涉江,眼神在烛火下幽微难辨。

    涉江缓缓抬头,失神的眼睛往傅珺的方向看了看,复又移了开去。

    “你……有没有受伤?”傅珺听见自己问道。

    房间里很闷,她的声音像是激起了回音,又像是被隆隆的雨声击成了碎片。

    涉江的身子动了动。

    “谢娘娘垂问,婢子……没受伤。”嘶哑低沉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涩而微凉。

    傅珺举起灯笼往她的方向照了照。

    并不算明亮的光线下。涉江的脸有一种灰败的白,死气沉沉的,毫无光泽。

    不过半个时辰未见,这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韶龄女子。已经陌生得让人认不出了。

    傅珺凝眸望着她,两个人皆不曾说话。

    那一刻,时间像是停住了,沉默却被抻得很长,长到让傅珺生出了错觉。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梦。

    “娘娘是何时知道的?”涉江干涩的声音传来,像是竹篙点开水面,划破了这一室死寂。

    傅珺恍了恍神。

    这声音提醒着她,这并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了她。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戳了一记,那种疼是陌生的,却又真切得仿佛能滴下血来。

    她无法规避,更不可退缩。

    傅珺无声地呼了口气,俯下了身子。将灯笼搁在地上,再抬起头来时,眸中已是一片清冽:“隐约的感觉,自流风死后便一直有了,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看着我,却并不知是谁。真正查到你身上,是在今年三月间。”

    “三月间……”涉江微微地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怅惘,“那时候还是春天呢……”

    她的语气里含着叹惋,却又像是如释重负。唇角噙了一丝极浅的笑:“婢子就知道,娘娘顶顶聪明的,婢子定会被娘娘查出来。”

    不是懊恼悔恨,更没有怨怼乞怜。她是在真诚地表达着她的喜悦与钦佩,神情态度,一如往昔。

    傅珺微有些怔忡。

    她转开眼眸,望着窗纱上被雨打湿的印迹,面上浮起了一丝苦笑:“被你瞒了这么久,聪明二字。用在你自己身上才是。”

    有些自嘲的话语声,在微凉的空气里四散而去。

    涉江摇了摇头,失神的眸子里聚起光来,凝在傅珺身上:“婢子其实一直都没做什么,只是牢牢守着婢子的本份而已,所以娘娘这么久都没察觉。除了姑苏流风那一次外,频频往外递消息,也就是从去年开始的。那时候婢子就觉得,婢子一定瞒不了多久。”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肃然:“流风的事……婢子并不后悔,那个时候,不能不防着……太子那一头。”

    傅珺深知她的意思。

    彼时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是想尽办法防着流风的,而流风一死,最大的得利者便是傅珺,确实免去了她无数麻烦。

    思及此,傅珺的眼中便浮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语声渐低:“你们是怕流风走漏了风声,所以干脆连她弟弟也一起杀了?”

    涉江目视傅珺,神色平静:“娘娘说得是。流风的弟弟是她最大的软肋,若有人察知一点消息,只消将她弟弟抓住,为了南宫家族最后一点血脉,别说走漏风声了,就算叫她提刀杀了娘娘,只怕她也会做。”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渐渐便涌起一丝悲苦,然声音却仍旧平静无波:“因为,婢子的弟弟……便是被人下了药,婢子是如何选的,娘娘也看到了……若要护得娘娘无事,流风和她的弟弟,就只能死。”

    她的语气并不太强烈,似是家人被下药,她自己又被人捏在手里听命于人,并不是一件叫人难过的事。

    傅珺却是心底微惊。

    她并不知道这些事。虽早就发现涉江有问题,但为了稳住对方,她一直按兵不动。

    原来,涉江的背叛,亦是有着不得已的原因的,只是,这发现并未曾令傅珺心里好受。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背叛的本质并不会变。

    涉江,终究还是欺骗了她。

    “那毒药极其古怪,中毒者平素与常人无异,发作时却是吃不下一点儿东西,生生将人的血肉耗干,若得了解药,则不几日便又好了。”涉江的声音复又响起,语气仍旧平淡得像在说旁人的事,“婢子也曾偷着想法子,想要解开小弟身上的毒,无奈这毒太过古怪,根本无法可解。那人后来发现了婢子暗里的举动,便对婢子说,他既有法子让婢子的弟弟中毒,便也有法子将婢子的一家子杀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脸上掠过了一丝恐惧。

    “你很怕他?”傅珺问道。

    涉江至今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敢提,此人在她的心目中,想必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是的,娘娘,婢子……害怕。”涉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面上有了些许羞惭,似是愧于她此刻的恐惧。


 第728章

    傅珺长久地凝视着涉江。

    这个在乌里的面前都敢挺身挡在她前面的人,却对那个人怕得如此厉害。

    也许,那个人对涉江做下的事,远比她说出来的要多。而她在傅珺面前表现出的沉稳与淡然,有很大的一部分的原因,亦是源自于她的经历。

    人世的艰难、人心的险恶,她很早就已领略,说不定还曾不止一次深深地品尝过这其中的痛苦,所以,她才会在面对其他人或事时,有着如此超然的定力。

    傅珺怅怅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再来追究前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早在许多年前,涉江便已经选定了要走的路,只是,这条路所覆住的,毕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人生,亦有傅珺的。

    那一刻,傅珺是恍惚的。

    她有些弄不明白,这一路走来的漫漫光阴,究竟是真还是假?那些守候在岁月里的温暖与陪伴,究竟是值得铭记的真挚情感,还是……构筑于谎言之上的海市蜃楼?

    静默良久,然,心头泛起的,终是苦涩。

    “那吞毒自戗的叫如月的丫鬟,还有茜灵砂并阿渊受伤之事,我猜,都是你传的消息吧?”傅珺轻声地道。

    如月死后没多久,国公府便有若干下人接连失踪;茜灵砂才被发现,几个商户家里便同时被人窃走了账本;而当傅珺于玄武大街别院找到受伤的孟渊后不几日,一些与陈喜来接触的人便齐齐消失了。

    只要将与几件事相关的人物进行一个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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