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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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没钱要文化没文化就空有一副孔武之力平时都不带脑子出门的。”罢后还看了一眼白玉跟季和,“你们觉得是吗?”
白玉跟季和猛捣头。白玉幸灾乐祸道:“诚然,是如你说的那样,可要是被他们听见了……你会挨揍的吧?”
刘刖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吗?”他摸摸鼻子,“哦,我是在说鱼快好了,叫他们都上来吃鱼吧。”
白玉跟季和在上面吆喝,大家都馋得掉口水,一溜烟全冲了上去。因着这群人在冰面上折腾,苏静后面就再少钓到鱼,听到有人再三催促以后,才道:“走了,上去吃鱼了。香味都飘到这下面,闻起来是比那些干粮要好些。”
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清甜的鱼香,叶宋深嗅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很饿。苏静收了鱼竿站起来,她便也双手撑着膝盖站起。
怎料,可能是在冰面上蹲了太久的缘故,双脚失去了知觉,站起来的刹那眼前阵阵发黑,径直就朝一边倒去。苏静眼疾手快,及时拦住了叶宋,叶宋一头便扎进了苏静怀中。
苏静眉梢一动,问:“你血亏?”他手指伸到叶宋的太阳穴,帮她轻缓地揉了揉,“血亏的话,在地上蹲太久气血不畅,站起来得急了,就容易晕倒。你应该当心一些。”
叶宋觉得苏静的话入耳颇有些飘飘渺渺,待眼前的视线渐渐清晰了,甫一抬头便迎上苏静半低的靠得极近的脸。雪纷纷下,那双桃花眼纯粹得似雪凝一般,将刹那雪景都映入他的眼底,成为了最美丽的风景。那风景里,依稀有叶宋的影子。
叶宋回过神,抬手便拂开了苏静搁在自己太阳穴的手指,退离了他的怀抱,垂眼不再多看,转身往山洞走,道:“好多了,多谢。”
苏静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雪花落在他的掌心上,他缓缓收拢,笑得清淡,随后跟上,道:“不客气,出门在外相互照拂,是应该的。”他想得分外周到,又用装干粮的容器去打了冰面下的水来,放在火上烤着。
山洞里因着有烤鱼吃,一下子就热络了起来。叶宋进来一坐下,刘刖就递了一只烤得完整的鱼过来,道:“二小姐吃这个吧。”
只是叶宋还不待伸手去接,苏静便在她身旁落座,先一步伸手帮她接了过来。刘刖从善如流地又道:“这鱼刺颇多,麻烦贤王了。”
苏静点了点头。手指便翻开鱼皮,又快又准地把鱼刺挑了出来。叶宋眼珠子随着苏静的动作和鱼刺从他指端掉落而上下移动,最终苏静手指拈着白生生的鱼肉在叶宋嘴边,温温道:“可以了,吃吧。”
叶宋看看面前的一条鱼,又看看他手指上的鱼肉,最终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问:“给我的?”不等苏静回答便取了他手上的整条鱼,“那个你还是喂你自己吧,我要吃这个。”
她一下咬了一大口鱼,鱼被烤得喷喷香,吃起来有滋有味。起初她有小心着鱼刺,可是她发现鱼肉入口香滑,她卷着舌头呡了许久都没发现一根刺,不由偷偷看了一眼苏静。此时刘刖已经递给他另外一条,他自己一边慢条斯理地吃一边吐鱼刺。注意到叶宋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就偏头看向她,问:“怎么了,被刺噎着了?”
叶宋咽了咽,没说话,闷头很快把整条鱼都消灭掉。
火光熹微,渐渐燃过了头。夜色不早了,大家吃饱喝足后,困意和疲惫就渐渐涌了上来,都懒得再争抢帐篷,先前不过是大家闲得慌都找点事做,打来打去倒还暖和,眼下季林主动把山洞里的帐篷留给几个身体相对较瘦弱的,还有像刘刖这样不会功夫的,本来他们强烈要求叶宋就在上面歇着,叶宋却喜欢去那冰上的帐篷里。大家索性就不劝苏静了,因为晓得苏静铁定也会跟着去的。
叶宋和苏静一人一顶帐篷,在冰面上挨得不远。
叶宋在里面躺下,觉得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冷了。她手枕在脑后,觉得终于也有了些困意,正准备睡时,手背触着身下的棉褥,心中一动,怎么觉得这下面铺着的棉褥比先时要厚一些了。
她也没多想,觉得可能是因为吃饱了暖和了才会生出这样的错觉。
然,刚阖上眼帘不久,冷不防外面传来砰地一声响从苏静那边传来。叶宋爬起来便掀帘看去,却见苏静那一处的帐篷塌掉了。不,准确来说,不是塌掉了,而是冰面破裂,整只帐篷都凹陷下去了。适时,苏静从帐篷顶端飞身而出,足尖轻巧在那帐篷顶上一踏,旋即安全地落在冰面上,而那帐篷却因为他的借力而更加迅速地沉到了下面的水里去。
叶宋仰头看着他,问:“怎么回事?”
苏静暗抽了抽嘴角,看了看沉掉的帐篷四周道:“那群家伙,在周围到处凿洞,承受不住重量自然要塌下去了。是我太大意了。”
这时周围听到响动的都从帐篷里探出头来,一个个惺忪地无辜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静道:“没事。”
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把这场事故给无视掉了,又钻回了帐篷里继续挤着睡。
苏静无语了片刻,回头看了看叶宋,见她帐篷周围也有两三个凿孔,便道:“你出来,我把你帐篷移一下,不然一会儿也有可能掉下去。”
叶宋只好站出来,让苏静把帐篷移到了边上没有凿孔的地方去。
苏静钻进帐篷里把里面厚厚的棉褥整整齐齐地铺上,问:“方才你躺的时候够暖和么,敢没长眼睛随处乱凿洞,真应该把他们的棉褥都抽掉一层,全铺在这里。”
叶宋这才眼尖地发现,苏静是铺了两层棉褥,原先一个帐篷只有一层的。难怪她觉得比先前暖和了一些。
苏静要走的时候,把自己的大毡也留了下来,叮嘱道:“睡时,把这搭在身上。”
叶宋进去坐下,苏静便欲抬脚出去。她问:“你的帐篷没了,你睡哪儿?”
苏静道:“去和他们挤挤。”
叶宋道:“一个帐篷挤了五六个人,眼下还能挤得下吗?你定又是去山洞里,靠着睡,吹半晚上的冷风。这比你之前直接睡在帐篷里的冰上,好不了多少吧?”
苏静一愣,回头看她,笑道:“铺了一层枯草,不算直接睡在冰上。”
叶宋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棉褥一角,心里不是滋味,道:“你用不着这么顾及我,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些全铺到了我这里。不管严寒酷暑,兄弟们能承受的,我也能承受。你以为我很柔弱?”
苏静道:“不,你不柔弱,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子。只是你毕竟是女子,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什么时候要你把我当女人了?”叶宋拍了拍旁边空出的一半,道,“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晚上你就将就着和我挤一挤吧。”
苏静笑意盎然:“这不太好吧?”
叶宋冷冷勾唇一笑,道:“有什么不太好的,叫你躺下你躺下便是,但凡你要敢越界,我就宰了你。”说罢她自己便侧卧向一旁,等了一会儿才感觉到苏静躺在了另一侧。空气里有种淡淡的梅花香,是苏静身上惯常有的味道,闻起来格外的舒心。
就在叶宋闭上眼缓缓睡去之时,苏静将大毡拉起来,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苏静。”
“嗯?”
叶宋的声音似醒非醒:“梅花都开了吧?”
“嗯。”
☆、第135章:麻烦腿收一收
这附近一带的匪寇,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且又盘踞在这地势险峻的山头,以雪林做掩护,县城里的县令屡次调动官差前来剿匪,结果都失败了。
而这些匪寇,又肆无忌惮地祸害百姓和从山脚下穿行的商旅,县令不得已之下才向上面汇报此事。
今晨一大早,叶宋他们便把帐篷收了,一行人马使出了山谷。谷口那里,县令早已闻讯派人等候。
积雪尚未融化,但空气中已经迸开丝丝微黄的阳光的味道。
叶宋策马来到贼匪盘踞的山头脚下,举目望去,雪林层层叠叠覆盖,山上一点响动都没有。
季林豪气冲天,道:“我看,现在天色早,估计山上那帮杂种还没睡醒,不如大家一起冲上去,一口气剿了算了。”
刘刖道:“不能冲动。”
县令派来的人比较有经验,这时道:“这样万万不可,之前大人也是趁着天黑或者黎明派人冲上山过,结果没一次成功了的。这片雪林尽头,是一片没有草木的荒地,容易雪崩,这还不说,就是上面扔下来的雪球越滚越大,跑得慢了一些便会被掩埋。”
叶宋看向苏静,苏静懒洋洋道:“既然上不去,就只好让他们下来了。”
这一想法与叶宋的如出一辙。她当即下令道:“今日先进城。”眼看着贼匪就在这山上,就这样路过进城了,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叶宋这样下命令,必是有她的计划,于是众人都不敢有异议。
正待要勒转马头走时,忽而雪林中出现了一丝极为细微的动静。苏静耳力颇好,一下子便听见了,侧目看去。见什么人也没有,但徒留一棵树下的三两只脚印。
像这种贼匪,都有人在山下放哨,以便随时得知山下的情况。
苏静对叶宋打了一个手势,长期培养起来的默契让叶宋一下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应该怎么做,瞬时抽出许久没动过的玄铁鞭,呼啸而过,一鞭子抽在了那棵树干上。
顿时,树叶间堆积的白雪皑皑落下。那躲藏在树后的人见自己的行踪被发现,转身就往山上跑。说时迟那时快,叶宋的鞭子转而便朝那人击去,稳稳地套住了他的脚踝,用力一扯,直直把人扯出了雪林。
那人还想着要逃跑,不住地在地上扭身挣扎,季林飞快地翻下马,先给了那放哨的几只拳头吃,把他打趴在地上无力还手,方兴冲冲道:“嘿,逮到一只小松鼠。”
一行人进了所属辖区的县城以后,在县城住了一日。一日的时间,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好了。
他们住的是县城里一家最大最豪华的客栈,行事作风相当的低调。甫一踏进客栈大门时,叶宋便对县太爷派来的人吩咐道:“给我弄十余只大箱子来,还有,今天就放出消息去,有一支商旅队带着货物路过奉解山前往京城。还有,送几身兄弟们都适合穿的商人衣裳来。”
那人风风火火地去办了。为了配合剿匪,县衙的办事效率是颇高,一到晚上叶宋等人正准备吃晚饭时,便有一只只的大箱子用马板车拉着停到了客栈门前,停了一长串,可谓是壮观。
叶宋看了看板车的车辙略有些深,去打开箱子一瞧,见里面全装满了沉甸甸的石头,不由暗赞一句,这县太爷是个会处事的人物。
与此同时,大家穿的衣裳也被送来了客栈。一群男人们又开始挑自己喜欢的布衣,以换下身上穿的那身军服。可挑来挑去,都是样式普通的镖局护卫的衣服,大同小异。
据说,这还是跟城里的镖局租的。
等他们都挑完了,叶宋吃饱喝足,才慢悠悠地去拿剩下的。就她和苏静还没有拿衣服,剩下的也就只有两套。
叶宋睁了睁眼睛,看了看桌上的两套华贵的新衣,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一套沉丹色金丝暗纹锦服,一套雪白广袖长裙。
苏静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茶杯,走到叶宋身边亦看了看,然后毫无悬念地伸手挽了那身沉丹色暗纹锦服。叶宋就连唯一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看着苏静问:“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应该是我先选的吧?”
苏静无辜道:“还有什么可选的么,不都是摆明的了,难道你还抱有希望让我选这身裙子?得了吧,我又不是女人,我选这身锦服,是理所当然的吧?”
“……”叶宋无语,可是谁能告诉她,这里为什么有一套女人的衣服!她看着众人喝茶聊天的喝茶聊天,挑灯拭剑的挑灯拭剑,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不由问道,“谁说商人一定要男女的,男男的不好吗,这两兄弟要去京城经商,相亲相爱的不好吗?”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季林马大哈地说道,“况且二小姐你本来就是女人,县令大人这样安排又不过分。你就忍忍,这权当是为了做任务嘛。”
前一刻叶宋还觉得这县令会为人处事,眼下就觉得他简直就是迂腐。
因着他们这一趟来得不赶时间,而这一两天正值天寒,也没有什么人冒着冰天雪地赶路,奉解山周围暂且安分了几日。为了能让消息准确地传到奉解山头的贼匪那里,多耽搁一两天的时间也不是什么大事。
奉解山的头目为了打探消息,势必会派人混进客栈查探真假。那些沉甸甸的大箱子都放在后院,马匹栓在树下,每天都有三四个人轮流看守。一旦有人靠近,便会被凶神恶煞地赶走。
叶宋临坐在二楼房间里的窗户边,苏静给她添了一杯热茶,两人看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偷偷摸进后院,结果被发现以后就让人赶走了。叶宋道:“明天就行动吧。”
到了第二天,一行人收拾妥贴以后,纷纷出了房间下了楼,去把后院里的马板车重新装上箱子,大张旗鼓地拉到街前。住店的不知情的客人都在围观,道是哪个有钱人家一次性运送这么多的货物财物,有好心的客人还提醒,山头有匪,千万要小心。
叶宋大清早,脸色就有些臭,看起来心情相当不好。她穿了那身白裙,觉得那颜色委实是碍眼极了,只有温婉的、美丽动人的姑娘才喜欢这样素得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裙子吧,而且行动起来相当不便,相比起来她更喜欢色彩明艳锐利一些的。大抵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广袖裙,适合把她的铁鞭藏在袖子里。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就要把戏做足。叶宋坐在妆台前,一头青丝铺散在肩上,她随手拢起,用发簪梳了一个女子发髻,来古代这么久她就只学会了一个最简单的。
适时,苏静在外面叩了两下门,问:“请问二小姐好了吗?”
叶宋开门出去时,苏静便站在门侧,那沉丹色锦袍穿在他身上,与平素懒散自在的衣着打扮不一样,宽肩窄腰,那绣纹精致的衣襟微微竖着,衬得身量尤为出挑,肤色也更为白皙精致。
叶宋看着他那比女子还要美丽的轮廓和五官,眯了眯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