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华冠路-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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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财进了屋,取了琴说道:“奴才的师父会修,要么就让师父试试吧。”
青桑听了,点点头,问道:“森公公身体可好些了?”
“托娘娘的福,已经全好了。”顺财回道。
青桑笑道:“那就好,那就有劳森公公了,拿去请他修理修理。”
顺财领命去了。
琴弹不了了。青桑忽然觉得无趣,便想去浅儿房中看看,浅儿的脚还未全好。行动不是很方便,所以,还没能像以往一样前来服侍青桑。
“小姐你怎么来了?”浅儿慌忙起身道。
“你坐着,坐着,我只是来瞧瞧。”青桑说着坐到了浅儿身边。
“脚可好些了?”青桑问。
“恩。已经基本好了,过两日就能行动自如了。”浅儿回道。
“不急,可千万要养好了,别落下病根。”青桑说道。
浅儿点点头。
“马三可有来看过你?”青桑忽然问道。
浅儿一惊,说道:“他来做什么?”
青桑笑笑道:“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
浅儿红了脸,说道:“奴婢不明白。”
青桑盯着她瞧。打趣道:“是当真不明白吗?”
浅儿的脸越发红了。
“浅儿,其实,你该为自己想想。若你觉得马三不错,就不必顾虑那么多,我去求了王爷,将你许配给他。”青桑虽然并不赞同包办婚姻,但这个时代。女子还是应该要嫁人的,从她对马三的观察。觉得马三对浅儿那是真心的,所以若是两情相悦,她倒乐得做月老,撮合二人。
浅儿脸儿涨得通红,慌忙摆手道:“不可不可,小姐千万别去求王爷。”
青桑微笑道:“浅儿这是害羞呢,还是不喜欢马三?”
浅儿垂下头,没有说话。
青桑叹了口气道:“我也是不想拖累你,一个草香已经被我连累到了现在,再过两年都成老姑娘了,你还年轻,趁着现在,找个中意的,将来也好有个伴。”
在青桑的世界观里,女人要靠男人这种观念对她来说是不存在的,她最为担心地还是浅儿、草香年岁大了之后,孤苦伶仃,没人相伴。
“多谢小姐关心,奴婢、奴婢有自己的想法。”浅儿说到最后,声音轻得不行,青桑很努力才听清楚,便问道:“浅儿,你是有心上人了吗?”
浅儿脸色微变,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奴婢没有,只是奴婢、奴婢也不喜欢马三!”
青桑见她如此说,想来也不会因为害羞而不肯承认,既是如此,她也不便强求,只好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青桑便起身走了。
而门外一直立着的草香慌忙躲到暗处,没有被青桑看见。
刚刚不久前,草香也来看望浅儿,却听见屋里青桑也在,本想进屋请安的,忽而听见两人似乎在谈论马三,好奇之下,便没道德地偷听了。刚开始,青桑要将浅儿许配给马三时,草香还觉得好笑,但后来听到青桑说及自己时,忽然心生悲凉,有些郁郁不安起来。
她自己自然是知道再拖个几年,恐怕就没人要了,但是她却不想草草嫁了,对她来说,她有她的自尊和骄傲,即使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奴婢。
草香回了屋,闷热的下午让她有些喘不过起来。
推开窗户,微微的一缕轻风拂过让她觉得很是惬意。
坐在窗前,草香托着双颊,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大树发起呆来。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恍然间,草香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的幸福时光。
“姐姐,姐姐,你看,那鸟儿怎么不飞了。”小草香问一个大一些的女孩儿。
女孩儿答道:“它的翅膀受了伤,所以飞不了了。”
“好可怜呀,姐姐,我们将它医好吧,这样她就能飞上天了。”小草香央求姐姐道。
姐姐说:“好吧,不过能不能治好,就不知道了,我看它伤的很重。”
两天后。
“呜呜呜……”小草香坐在地上看着已经咽气的小鸟在哭。
“好了好了,香儿乖,不哭不哭。”母亲抱着她,轻柔地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香儿别哭了,那日拾得这鸟送去医治时,便知这鸟是活不久的。”姐姐说道。
小草香抽泣了几声,从母亲膝上下来,走过去拉着姐姐道:“小鸟死了,我们将它埋了吧。”
姐姐点点头。埋完小鸟后,姐姐说:“香儿,折翼的小鸟其实生不如死,对它们来说天空就是他们的希望。”
小草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转眼间,温馨的画面变成了硝烟、变成了火光、变成了鲜血淋漓的杀戮。
“姐姐,姐姐,姐姐!”草香大声疾呼着,和姐姐拉着的手被蜂拥而至的人们挤开。
“香儿,香儿!”姐姐的叫声越拉越远,越来越远。
“姐姐,姐姐。”草香似乎又见到了自己的姐姐,只是姐姐为什么不转过头来看她呢。
“姐姐,姐姐。我是香儿,你不认得我了吗?”草香走上前去,低声唤道,眼泪不停地落下。
眼前的身影慢慢转过身来。
“啊!”一张疤痕密布,沟壑丛生的恐怖面孔朝着草香森森的笑着。
草香尖叫着捂上了眼睛。
“草香姐姐,草香姐姐,快醒醒。”草香被人使劲地推着。睁开眼一看是花团。
“你怎么了?草香姐姐,瞧您,满头汗。”花团问道。
草香心有余悸地用袖子擦了擦汗,虚弱说道:“我没事,怎么了?你怎么来这了?”
花团笑笑说:“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刚刚王爷让小平子来通报,说是处理完政事便过来用膳。顺财公公便让奴婢来请您,说是王爷点了一个玲珑芋香糕,厨房不会做,问了娘娘才知道是姐姐您做的,公公马上就让奴婢来请您了,这不,奴婢就赶紧过来,却见姐姐失声尖叫。姐姐是做噩梦了吗?”花团问。
草香摇摇头,说道:“不是,大概是有些累了。你刚说王爷要来了,要吃玲珑芋香糕?”
“正是呢,姐姐刚睡醒,还没缓过神来么?”花团见草香恍恍惚惚的样子,笑着说道。
草香瞪了她一眼,说道:“小丫头,敢取笑我。在这里等着,我洗把脸就去。”
收拾妥当后,草香瞄见梳妆台上的景蓝铜簪子,想了想,就戴上了发髻。
去了厨房,草香便忙活开了。
这玲珑芋香糕是草香伤势好些后为感谢青桑和棠丰特地做得家乡小点,没想王爷竟然会记在心上,今个特地要她做了吃。
草香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但糕点出炉后,草香端着这盘点心,心里七上八下的。
“草香姐姐, 王爷已经来了,其它菜也都上来了,这玲珑芋香糕要是好了,就赶紧上把。”顺财在饭堂等了半天,没见草香来,便急匆匆地到厨房查看,正好看见草香端着一盘煞是好看的淡紫色糕点在那发呆。
草香说道:“顺财,您先去伺候,我这就过去。”
顺财又催了两声,这才离开。
草香腾出一只手,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塞进袖子,暗骂自己道:“草香啊草香,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然后,深吸口气,端着糕点出了厨房。
还没走进饭堂,就听见棠丰和青桑的欢笑声。
草香忽然鼻头一酸,心里有些难过,许是刚才梦到姐姐的缘故吧,草香甩了甩头,努力平静下来,慢慢走进了饭堂。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少女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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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草香刚一进去,棠丰便称赞道,“这满屋子的菜香都被这盘点心给盖过了。”
青桑微微一笑,朝着草香招了招手,“草香,辛苦你了,伤口可还疼?”青桑的关心让草香有些羞愧,为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而感到自责。
摇摇头,草香道:“奴婢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了,已无大碍。”
青桑点点头,道:“伤口虽好了,但今天我见你仍不能搬重物,故而这几日你还是好好歇着,不必来伺候。”
草香应了。
棠丰尝了一口玲珑芋香糕,嚼了嚼,咽下,然后瞧了立于桌前的草香一眼,道:“前不久本王品尝了这玲珑芋香糕就觉气味清甜,入口酥软,总觉得是在哪吃过。今个再尝,忽然想起是多年以前在南州吃过。草香,你是南州人?”
草香一怔,小心翼翼地答道:“是。”
“那你可知南州陆家?”棠丰问。
草香摇摇头,道:“奴婢从小就被送入宫中为婢,故而家乡之事已少有知晓。”
棠丰“哦”了一声,又拣了一块芋香糕放进口中,细细品后,道:“你做的比当年那陆家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本王想起当年是随父王一同去的,记得陆公曾说过这点心是当年南疆皇室宗亲最喜爱的甜点,若是用荔新的芋艿所做,那更是上上之品。”
说完,棠丰颇有些含义地看了草香一眼。
草香低头不语,似乎是在认真听王爷介绍这糕点,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
青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这盘点心,刚听棠丰所说,似乎这点心是有什么说头。
再听他提及什么南州陆家,似乎这点心颇有些来历。
“草香。你下去吧。”棠丰忽然开口道。
草香应声退下,走出门时,草香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正看见棠丰为青桑夹菜,眼里满是宠溺。
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失落,转身朝自己房里走去。
草香回到房中,没有点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思绪飘离,越飞越远。
几年前。北戎王子府邸,符公子杖责水栗之事,历历在目。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让她动容。
后来,她和水栗都回到了玄朝京城,住在了太子殿下母妃的娘家老宅。
相处的时日久了,她越发怀疑这水栗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人,自己的姐姐洛儿。只是水栗面容全毁,又被毒成了哑巴,她想证实也证实不了。
但她知道姐姐洛儿身上有一特征,能够证实她的身份。
只是这一特征在后腰处,一般是不得见的。
终于一日雨天,草香非要让水栗陪她到花园采花做香囊。却又故意弄坏了伞,使得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趁着水栗换衣服的时候,草香偷偷看了。果然在水栗的后腰处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胎记。
自此,草香终于确定此人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洛儿。
那一刻,草香抓着水栗的手臂不肯松开,要水栗承认她就是洛儿。水栗痛苦万分,却始终不愿承认。
直到草香说出了她身上的特征。她知躲不过了,才勉强点头认了。
本来草香想要将二人是姐妹的事实公开的。怎奈水栗不肯,她手书写道她不敢认草香的顾虑。
这么多年了,草香当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去触及的,就比如说她和水栗是南疆皇室宗亲的事实。
是的。在南疆还是一个独立的国家时,水栗和草香的祖父曾是南疆的君主,他们的父亲是南疆皇室的太子,若故国未亡,她们也会是尊贵的公主。
水栗本名段兰洛,草香原叫段兰香,他们的家族在南疆归顺玄朝后,便就此没落,父亲、母亲带着一众忠心孝主之人隐居于山野中,不问世事。
而今日棠丰所提到的陆家应该就是母亲的娘家,在南疆归顺后,陆家曾鼎盛一时,受到玄朝皇帝的重用。
原本,兰香一家都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不知何故,有一日,忽然就发生了变故,有一大帮人冲进府中,烧杀抢掠,混乱中,兰香被贼人掳走,关进了一个小黑屋。不知过了多久,就随着一群女孩被送进了玄朝京师,成了宫女。
兰香从小就受父母警训,不得说出自己是南疆段王之后的事,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这些年来,她都不敢对人提及半字。
现如今遇到了多年失散的姐姐,却依然不能相认,草香只觉得义愤难平。
之后,青桑从北戎回来,不知怎得,姐姐就出了家,临行前草香偷偷去见了水栗,水栗并没有告诉她原因,只留给她一个字“安”。
草香不是很明白姐姐是要她平安还是要她安心。但是,看着姐姐平静地去了寺庙,草香忽而觉得也许这样的生活才能让姐姐真正地忘却痛苦,安静生活。
草香想着想着便落下了泪。
擦了擦眼泪,草香又想起那日被狼抓伤后,自己走不了路,昏昏沉沉地被人背在身上,微微睁开眼,就听到自己小姐在旁边说道:“棠丰,小心脚下!”
原来,背着她的竟是王爷。
流血过多的她只觉全身寒冷,却因为身下传来的源源体温而感到有了一丝缓解。伴着一股子松香味,草香似乎觉得一直孤苦无依的心有了依靠。
草香从袖子里取出发簪。
自己是想引起王爷的注意吗?草香意识到这一点,心慌地闭上了眼睛。
“不,不。”草香的理智告诉她,青桑待她不薄,她不可做这种事。然而,转念间,她又郁结于自己的身世,若自己的国没破,家没亡。也许她有可能也能嫁个像王爷这样的男子吧。
草香的一颗心在少女情怀与做人道理之间徘徊,她捏紧了手中的发簪,暗暗呼喊:“姐姐,我该怎么办,香儿好想你。”
喊毕,泪水便如雨而下。
“桑儿,这几日草香、浅儿都受了伤不能伺候,你这儿人手太少,明个我让内务处给你调拨几个得力的过来。”棠丰坐在榻子边,喝着清茶。关切道。
青桑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浅儿、草香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森公公身体也已康复,加上花团、锦簇、顺财,还有厨房的三个,缀霞宫的人手已经足够了。多了,反而嫌吵。”
棠丰脸上微微有了一丝不自在。不知所谓何故,不过他很快恢复自然神态,慢慢说道:“既然如此,也好,省得新来的摸不准你的脾性,惹你生气。”
青桑双眼圆睁。娇嗔道:“瞧你说的,好像我的脾气有多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