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华冠路-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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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大喜,说道:“那姐姐,我们坐下说说话。”说着,伸出手轻轻扶着雪芳仪的胳膊,正要拉她坐下,却发现这椅子实在是脏得无法落座。
草香和翠岚机灵地赶紧取帕子擦了两把椅子,两人这在坐下。
“姐姐,近日过得可好?”青桑不敢太快切入主题,只好先拉起了家常。
“好,好?不好?好?”雪芳仪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几个字,眼神又开始变得涣散。
青桑想了想,忽然说道:“姐姐,志儿怎么哭了,是饿了还是尿了?”
果然,青桑这么一说,雪芳仪原本空洞的目光立即又有了光彩,慌忙问道:“是吗?是吗?志儿怎么哭了?志儿不哭,娘亲看看是不是尿湿了。”
说着,雪芳仪解开了襁褓。
原本青桑只认为这个襁褓是装装样子,但解开后的情景却让青桑大吃一惊,吓了一跳。
襁褓内是一具看似婴儿的骸骨。
“啊!”草香受惊,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混账奴婢,皇子在哭,你鬼叫什么!”雪芳仪忽然眼露凶光,斥责草香。
草香捂着嘴,不敢吭声。
“姐姐别气,是,是妹妹宫里的奴婢不懂事。志儿是尿湿了吗?”青桑也有些害怕,但思路还算清晰,深吸口气,已经稳住了心神。
“没有啊,棉被还是干的。”雪芳仪轻轻摸了摸被褥,呢喃道。
“许是饿了,又或者闷了。姐姐,能给玉儿看看吗?”青桑看着这骸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雪芳仪的身子挡了她的视线,看不真切,想起当年说雪芳仪产下怪胎的事,青桑忽然很想弄清楚这孩子到底怪在哪了。
雪芳仪不信任地看看青桑。
青桑笑了笑,说道:“姐姐是不信我吗?等我抱抱,志儿就不哭了。不信你让我试试。”
雪芳仪看了看骸骨,又看了看青桑,最终还是将襁褓递给了青桑。
青桑接过,口中说道:“志儿不哭,志儿乖,姨哼曲子给你听。”然后,便将当年她带纯玉时时常哼的曲子哼给了志儿听。
摇篮曲很祥和,让人心静,所以雪芳仪听着听着也跟着慢慢哼起来,头慢慢转过去,不再盯着青桑。
青桑便悄悄解开襁褓,查看里面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后青桑终于明白当年为何会说雪芳仪生了个怪胎了。原来是个连体婴儿。从骸骨上看,有两个小脑袋,背靠背,脊柱共有,四肢分离,看上去就像螃蟹一般。古人迷信,生出这样的孩子自然是要当怪物的,只是这骸骨怎么会在雪芳仪这呢?想必当时先皇肯定会让人处理了这尸骸。
正想着,忽然。哼着歌的雪芳仪忽然转过头来,看见青桑解开了襁褓,大怒。扑过去一把抢过,大声嚷道:“你是骗子,你是坏人,你要抢我的志儿,你是坏人!!”
青桑慌忙起身。想要解释,却插不上嘴。雪芳仪的喊叫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刚刚被她自己捋到后面去的头发又披散下来,随着她的摆动,乱作一团。
“滚、滚、你们滚!”雪芳仪的声音大得让人发聩。草香和翠岚挡在青桑面前,深怕这雪芳仪发狂了扑过来伤了青桑。
青桑看着雪芳仪狂暴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害怕。便对草香和翠岚说道:“我们走吧。”
草香和翠岚便护着青桑往外走。
“滚,滚,你们快点滚!”雪芳仪还在狂叫着。
三人开了屋门,正要出去,就见一穿着翠绿色宫服的女子提着食盒走过来。
那女子看到她们显然是大吃一惊。随即听到雪芳仪在屋子里狂叫的声音,吓得小跑到了屋里。放下食盒。女子上前搂过雪芳仪,柔声安慰道:“娘娘不怕,娘娘不怕,诗仪今个来晚了,是饿着九皇子了吗?”
雪芳仪见着了诗仪,竟慢慢安静下来,喘着气,哀哀怨怨地说道:“志儿饿了,志儿是饿了才哭的。都是这些坏女人,想要来抢我的志儿。”雪芳仪说着,用手指着青桑三人道:“你们这些坏人!不得好死!”
诗仪看着青桑大着肚子,衣着光鲜,马上想到这是哪个宫里的娘娘,慌忙拉下雪芳仪指着青桑的手,耐心说道:“娘娘别急,奴婢去轰走他们。”
“好,好,诗仪,你快赶走她们。”雪芳仪说着就安静下来,抱着襁褓,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诗仪走到青桑面前,请他们出去说话。
三人便走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诗仪关上房门,然后给青桑跪下道:“奴婢给娘娘请安,不知娘娘是哪个宫里的,竟纡尊降贵到这陌渐斋来。”
翠岚道:“我家主子是明粹宫的菱芳仪。”
诗仪吓了一跳,赶紧颔首谢罪。
“不关你事,你且起来说话。”青桑开口。
诗仪这才起身。
“你是伺候雪芳仪的?”青桑问道。
诗仪没有立即回话,似乎有些犹豫,沉默一会,才回道:“奴婢是司衣局的宫女。”
“哦?那你为何会在这?”青桑问。
诗仪答道:“雪芳仪被打入冷宫后,原先服侍她的宫女珍珠得病死了,雪芳仪无人照应,奴婢感念娘娘当年有恩于奴婢,便每日来给娘娘送些吃的。”
“是这样。诗仪,雪芳仪之事本宫曾有所耳闻,刚刚还见了襁褓中的婴儿骸骨,本宫问你,这骸骨是怎么回事?”青桑问道。
诗仪扑通跪下,带着哭声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雪芳仪实在是可怜,她思儿过甚,得了失心疯,却没人救治,一到夜里就哭号,惹得一些公公们不满,常常来欺负雪芳仪。奴婢想了很多法子,给她做了布娃娃,又或者做了枕头让她当做皇子,可是都被她扯烂了,眼看着娘娘的病越来越重,奴婢没法子之下忽然听闻娘娘生下的婴儿由于是怪胎,被先皇命人埋到了宫外西面的山脚下。奴婢想尽办法打听到了当年埋葬皇子之人,将毕生积蓄倾囊相授才得知了地点,再托宫外的哥哥将尸骨挖出,趁着一年一次出宫的机会,奴婢又想办法带进宫来,给了娘娘。奴婢本想着只剩骸骨,怕是治不好娘娘的病,谁知娘娘一见便说正是志儿,之后便日夜抱着这个包着骸骨的襁褓,不在哀嚎。奴婢该死,只求菱芳仪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雪芳仪实在是可怜,奴婢求菱芳仪了。”诗仪朝青桑磕着头,哀求着。
青桑听着听着,眼眶不禁红了,雪芳仪确实可怜,诗仪不管给她做什么娃娃都是没用的,因为她的孩子太特别,她这个做娘的肯定是印象深刻。何况,其实这里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两个。所以当雪芳仪看到尸骸时才能一眼认出来。
“你先起来吧。”青桑说道。
诗仪抬起满脸是泪的脸,看着青桑,说道:“谢娘娘恩典。”
起身后,诗仪抹了抹泪。
“你能和本宫多说说雪芳仪的事吗?”青桑问道。
“这……”诗仪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菱芳仪为什么对雪芳仪的事感兴趣。
“诗仪,你还认得我吗?”忽然,一直没说话的草香开了口。
诗仪一惊,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草香,忽然失声叫道:“草香姐姐,真得是你吗,草香姐姐?”
草香点点头,道:“是我,诗仪,你还记得我,太好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雪芳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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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土依水中赠送的五个平安符,谢谢米虫人生赠送的五个平安符,谢谢大寒尖赠送的两个平安符。
青桑见草香和诗仪认识,而且似乎关系不浅,便觉看到了希望。
“诗仪,你就和娘娘说说雪芳仪的事吧。”草香对诗仪说道。
诗仪还是有些犹豫,呢喃道:“草香姐,你是知道规矩的,这议论主子可是坏规矩的。”
青桑道:“诗仪,你不必担心,你没有议论主子,你只是实话实说,本宫刚刚见了婴儿的骸骨,觉得雪芳仪真是可怜,她生下的不是什么怪胎,而是双胞胎,只是孩子在肚子里时还没有长好,早产了,才会连在一起。雪芳仪不是妖怪,她是受害者。”
青桑本想说说连体婴儿产生的原因,例如卵子分裂之类的,但想想说得这么深奥,诗仪也不懂,还不如直接说没长好让人容易理解,再说雪芳仪确实是提早了日子发作的,记得当时正是太子棠皓的发丧期。所以如此说来,可信度也高。
果然,诗仪一听青桑说雪芳仪是冤枉的,是受害者,便立即有了共鸣。而且她听青桑说得头头是道,便越发相信青桑的话了。
“奴婢谢菱芳仪肯相信雪芳仪。雪芳仪当初九死一生生下孩儿,却被看做是个怪胎。听已经过世的珍珠说,当时孩子一出生,稳婆便吓得大叫,太医上前查看,就见生出的孩子有两个脑袋,四手四脚,但却背靠背连在一起。孩子刚出生时是活得,还哭了几声,后来不知就慢慢没了气息。待先皇来时。已经凉了。珍珠说孩子浑身是血,还没只小猫大,连在一起的样子又很可怖,先皇见了,说是怪物,大发雷霆,便将孩子处置了,将雪芳仪处死。”诗仪道。
“那为何雪芳仪会在这?”青桑问。
“因为雪芳仪的父亲。”诗仪道。
青桑明白了,雪芳仪的父亲符裕雷地位显赫,先皇盛怒之下下令处死雪芳仪。但是冷静下来顾虑到符裕雷手握兵权,还是网开一面只将雪芳仪打入了冷宫。也因如此,雪芳仪才能留下一命。活到今日。
“你口中的珍珠是雪芳仪陪嫁过来的丫鬟吗?”青桑问。
“回芳仪的话,是的,珍珠是雪芳仪进宫时带进宫的,可怜珍珠忠心为主,却凄惨死去。”诗仪说着便觉伤心。
青桑安慰几句。再问道:“那你可知道以前先皇还有个玉芳仪?”
诗仪脸色微变,道:“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奴婢一直都在司衣局,与各宫主子难以有照面,所以只知其人,见过一两次。却不曾说过话。”
青桑看了看诗仪,觉得她说这些话是眼神闪烁,有些躲闪。心想着她恐怕是有什么隐瞒。
不过,青桑知道今天已经问得够多了,要是紧接着逼问,怕是会引起诗仪的反感,所以青桑没有点破。笑笑道:“诗仪,快进去照顾雪芳仪吧。有什么事就到明粹宫找本宫。”
诗仪点点头,给青桑行礼,恭送她们离去。
一路回来,三人都很安静,似乎都若有所思。
青桑想得是雪芳仪符瑶琴是符熙的堂姐,她欠符熙一条命,若是能救瑶琴从冷宫出来,那也算是略尽了微薄之力,只是从瑶琴的疯言疯语中,青桑觉得她和青玉之死必定是有关系的,至少是知道些什么,若她杀害了青玉,害得她一尸两命,那今时今日如此境况,也算是报应,她就不该去救她。反反复复地想了几种可能性,青桑便觉得头疼。
草香想得是当年她是司珍局的宫女,诗仪是司衣局的宫女,她们经常一起送一些衣物、首饰到各宫去,加上两人又是同期入宫的宫女,关系自然是要好的。有一次诗仪因弄脏了新制作出来的一件衣裳,被司衣局的刘司衣责罚,跪了三个时辰没有饭吃,是草香省下自己吃的馒头偷偷给诗仪送去的,所以诗仪才会认草香为姐姐,两人的关系便又进了一步。
再到了后来,草香因为做事仔细,被司珍局的吴司珍荐到了凤阳宫,也就是梅太后原来居住的宫殿。这一点草香隐瞒了,她没有对青桑提及过。因为当年,让她去月安宫服侍青桑的是梅太后。先皇本意是想瞒着梅太后的,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梅太后还是知道了先皇的假死掉包计,当时梅太后倒说什么,只说服侍青桑的人由她安排,于是她便挑了草香。先皇知道梅太后的意思,她是想伺机再将青桑杀害。先皇默许了,直说等事成之后再办。对于先皇来说,当年青桑在北戎完成任务后本就是要处死的,皇后不派人动手,他也安排了符熙。只是,他们都没有料到,到了最后,这两人都没有下手。之后,草香担心说了实话后青桑不再信任她,便一直隐瞒了她在凤阳宫伺候的前事。进宫后,草香很担心有朝一日会被人拆穿,但似乎谁都不记得这事了,就连两次陪青桑去慈宁宫拜见梅太后,太后也没有派人寻她问话。草香也有些摸不准了。今个,她认了诗仪,也是为了能够让诗仪放下提防说出青桑想知道的,但现在想想却有些后怕,要是诗仪说出自己曾经在凤阳宫伺候的事实,那自己真是百口莫辩了。
翠岚垂着脑袋,努力回想着当年的情景。她总觉得诗仪很是脸熟,似乎曾经有过照面,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三人就这样各有所思,心神恍惚地回到了明粹宫。
一进宫,就见常安在那翘首企盼,一见青桑三人回来了,赶紧地上前请安,急急说道:“娘娘,皇上来了,正让人四处寻你呢!”
青桑抬眼道:“好,我知道了。”
进了屋,见穿着明黄色九龙袍子的棠珣正半倚在榻子上看书,午间的阳光透过窗格子打在他漆金的发冠上,褶褶生辉。这样的样子。竟然让青桑觉得见到了棠丰。曾几何时,棠丰也爱这样侧躺在榻子上等着她从外面回来,见她回来时,微笑着上前搂过她,缠着她要她弹琴。
青桑想着想着就痴了。
“菱儿是怎么了,怎么站在门口发呆?”棠珣看到了青桑,微笑着坐起,见青桑在那发呆,便走过来,轻轻在她的额上轻弹。
青桑抚了抚额头。微微一笑,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今个怎有空过来?”
棠珣呵呵一笑。说道:“菱儿这是怪朕两日没来看你了吗?这两日朝中事务繁忙,忙到深夜,朕估摸着你已经睡下,便没来吵你,歇在了乐潇宫。今日一忙完朝事。朕便紧赶着过来,却不见菱儿,等了好久也不见你回来,派人到处去寻也没寻到,不知菱儿是去了哪呢?”
青桑静静地听着棠珣说完这些话,心里头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棠珣竟然和她解释了这几天的行踪。连歇在哪个宫都与她说了,这份坦诚却让青桑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