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家的鬼娘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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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一时竟无言以对,默了默,用手碰了碰她的额头:“这里怎么红了一处?是不是不小心撞在哪里了?”
白小葵心虚:“没撞在哪里,可能是不小心挠红了吧。”这要是说了实话,没准又会生气。
“我大约傍晚才能回来。”莫非伸出一只手在她额头上揉了揉:“你若是无聊,就回屋去小睡一会,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丁伯,但是。”放下手,顿了顿,而后一字一句,可谓是清清楚楚:“不许一个人出府,明白了吗?”
“好。”极快的回答并且多少有些敷衍。
莫非瞧着她没说话。
白小葵思考了一会,只能耸拉着肩膀微叹:“明白了。”这回答应的心不甘情不愿。
目送莫非和莫然离开别院,白小葵走回去,手在展律骨眼前挥了挥:“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展律骨都难过死了,刚刚莫然竟连瞧都没瞧他:“他一定不会理我了。”
往石凳上一坐,脸埋于棋盘之上,断断续续发出小声幽怨,白小葵还以为他哭了,结果展律骨猛然头一抬,将嘴里的棋子吐出来,瞪着白小葵:“他们要去哪里?”
“寺庙。”
“寺庙!”展律骨大喊着跳起来:“他要去当和尚吗?”
“说是去看看师公。”
白小葵弯腰将棋子拾起,放好,摆正,两眼灵动地朝展律骨看去,矮子,咱们再大战一局。
“走。”
展律骨拉起白小葵往外走,这可不好说,现在是去看师公,万一被师公普度众生,他就留在寺庙当了和尚咋办。
“你拉我做什么?”白小葵一个马步刹住:“你急急忙忙去哪里?”
“寺庙。”
“你去寺庙做什么?”
“万一莫然哥哥当了和尚我咋办?”
咋办?你能咋办?你凉拌清炒都跟我没关系呀,他当和尚,又不是莫非当和尚,你问我也无济于事呀。
展律骨拖,白小葵反抗,从别院拉扯到前厅。
丁伯给庭院的花花草草浇水,哼着小曲,余光瞟到两个身影,仔细一瞧,下巴快掉在地上。
这什么情况?
“你放开我!”
“你吵死了!”
丁伯:“。。。。。。”要不要阻止下?
后方飘来的小鬼怨念道:“丁伯,我饿了。”
“来了,来了。”这一天天的,事可真多呀,当个管家真心不容易,当个还要管鬼的管家更不容易,可惜了他一身的天赋异禀,想着想着,丁伯愣了愣,呃,刚刚我想阻止什么来着的?
哎,年纪大了,罢了,还是继续浇花吧。
小鬼:“。。。。。。”丁伯,说好的饭呢?
郡州,熙攘的街道上,两个拉扯中的少年少女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你要去就自己去,还非要拉上我做什么。”她可是答应了莫非绝对不会出府的。
“我不识路。”
白小葵无语到快笑泪:“你少骗人了,你不识路?我就识路了?你就是怕,想拉个人壮壮胆是不是?我说,你怎么会喜欢男人?这种不被世俗所看好的感情,你付出再多都不一定会有好结果的,你真的这么喜欢他?”
“我就是喜欢!”
头一扭,嗓子一吼,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声,话毕还一脸“我喜欢他你有意见呀”。
知道的人摇摇头,我没意见。
不知道的人,万分激动,不是因为戏好看激动,而是戏里面有他儿子,所以激动。
展老爷激动地老泪纵横,他问身旁的老仆人:“这是我儿子吧?”
老仆人哽咽:“嗯,是呢。”
展老爷差一点就跪地了,真是老天开眼呀,律骨这小子终于开窍了,他终于知道,世上的美人千千万,何必断袖这个道理了。
每日的苦口婆心毫无用处,展老爷心都快凉透了,真想看看他的袖子哪里裂了,也好去补一补。
现在,真是,谢天谢地。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更新。
☆、章节
山野小道,崎岖难走。
走过了先前的一片竹林,眼下这小道实在荒凉到不行,人没看见半个,倒看见了几个畏畏缩缩的孤魂野鬼,白小葵全当没看见,跟在展律骨身后,嘴里一直嘀嘀咕咕道:“这寺庙也太偏远了吧,我想,肯定没人会去上香拜佛,你瞧瞧,这满地杂草,长得比你还要高。”
她嘲讽成功了,而且,非常自然。
展律骨哪有空搭理她,双腿颤颤巍巍,快要累到不行,这破庙,建哪不好,非要建在山顶上,没香客那也活该。
这,就算有命爬上去烧香,也肯定没命下山归家。
比起展律骨,白小葵走起来显得格外轻松,毕竟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就算现在让她加个速,那也是游刃有余。
一边欣赏着山景,一边着欣赏小矮子抖着双腿前行,白小葵捂嘴“噗”一笑,要是现在从后面踹他一脚,那趴在地上的样子一定会很好笑吧。
“你突然一个劲笑什么?”
“啊??我没有在笑什么呀。”白小葵停步往上一瞧,展律骨那张比姑娘还要精致的小脸涨到通通红,他右脚豪爽地踩在小道边的石头上,手搭在腰上不停喘气。
白小葵抿唇,最后还是笑到岔气蹲在了地上:“我真的不是在笑你,就是想笑笑罢了。”
展律骨是累到浑身没力,但凡有点力气,真想把她现在就踹下山呀。
“走呀!”
“你还走得动?”
展律骨强打着精神,道:“谁说我走不动了。”回身往上迈了一步后又回头:“你是不是走不动了?”走不动的话,那就歇歇好了。
白小葵顺着这个死撑面子人的话接道:“是呀,我走不动了。”
展律骨弯腰坐在一块大石上,满脸勉为其难:“那等你歇够了再走。”
呵呵,还真是会照顾人呢。
白小葵本想挨着展律骨挤一挤,可这货实在霸道,竟说她的屁股太大,占地方。
又丑,屁股还大,白小葵都快要开始怀疑自己的鬼生了。
默默找了个石堆一坐,扎人,不由自主抱怨了两句,展律骨却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你屁股大不怕扎。”
你特么屁股才大。
白小葵手托腮,两眼转动赏了赏荒无人烟的山间小道,而后又转向展律骨。
“他要是真的执意去当和尚,你跟着来就有用了吗?”白小葵从牙齿缝里露出掩盖不住的笑声提议:“不如你也剃度修行得了。”这样不就可以双宿双栖了。
“也好。”
下巴脱离手心,稳住前倾的身子,白小葵被惊到了。
他这是有多喜欢?都喜欢到病入膏肓了吧?再看展律骨满脸的认真样,她“嘿嘿”地又笑起来。
“矮子。”
“干什么?”展律骨翻了半个小白眼:“要是休息够了,那我们就走吧。”
白小葵不慌不忙站起身,拍去裙摆上的泥巴道:“我觉得有本书特适合你。”
“什么书?”
“葵花宝典。”
笑傲江湖,白小葵第一次看是在小学的暑假里,那是一部经典的电视剧,里面有一个经典的东方不败,尤其是那一袭红衣,再嗖嗖放出去几针,她憧憬了好久,等开学跟同桌讨论五分钟后,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东方不败是个男人。
“葵花宝典?”展律骨琢磨了良久,他偶有看见街边角落里有卖小书的,什么七剑宗三十六式第九式,什么勇闯龙潭虎穴八招,就是没看见有卖葵花宝典的。
“书里讲的什么?”
然,两人边走,竟边聊起了东方不败的事迹,最后白小葵总结。
有一种爱情叫东方不败。
展律骨亦和白小葵当初一样,满脸憧憬,正准备想憧憬地问一下那书哪有卖,只听左侧杂草里传来人声。
“呵呵呵,你喊呀,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呵呵呵。”
两人在杂草外对视一样,哎呦,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在这个连鸟都不愿拉屎的地方调戏良家妇女。
两人异口同声:“不要脸。”
大概是想着要行侠仗义,又大概是想着身旁有人壮胆,身为男子汉的展律骨先一步拨开杂草,颇有气势地道了句:“大胆淫贼,光天化日。。。。。。”
话未完,被白小葵的笑声打断,展律骨扭头:“你能不能看看气氛?”
白小葵整理了一下情绪,太逗了,这台词,脑补一下就好了,硬生生被说出来,也只能怪自己笑点太低了。
抬头,往案发现场一看,白小葵愣住,这哪里是调戏良家妇女?分明是调戏良家妇男,不对,仔细看看,这两人的行头怎么如此的统一,而且还有一股子野寨子的味道。
当事男一背倚在树上,道:“老大,你瞧,有姑娘。”太好了,终于不用被逼着当练习对象了。
当事男二老大两眼闪着异样的光芒,他放开扶着树的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想着从今往后再也不用一人孤零零的,就好开心。
渣渣的眼神,渣渣的心理活动,白小葵已摸得一清二楚,她往后退道:“我觉得我有点危险。”
那老大一看就是常年缺乏爱与关怀,瞧,见着女性,居然激动到手抖。
白小葵又退后了一步:“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一个独立的社团,这个人便是社团里的老大。而且很明显,他应该是缺了媳妇好多年,从那饥渴的眼里能看出来,于是,作为这里唯一的姑娘,我很抢手,所以,快走。”
“这不是我有吗。”
展律骨居然这么有男子担当,这让白小葵顿时好感动。
“他们要看也看不上你。”你不如我。
白小葵脸僵住,很好,收回刚刚的感动。
“你以为他瞎呀,再说了,我怎么了?哪就让人看不上了?”
白小葵瞄了一眼那老大,当瞧见那老大朝自己走来时,她得意一哼。
然后老大挪了挪方向停在展律骨面前,殷勤道:“姑娘叫什么?”
真瞎呀。
另一个小弟跟上前,小声问:“那这个?”
老大豪爽又大方:“给你了。”
小弟乐了。
白小葵也乐了,看,谁说没人看得上我,谁说我丑,但为什么突然好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更新。
下次就恢复隔日更啦。
☆、章节
山顶的阳光挺好,师父坐在殿外的椅子上,斜眼瞄了瞄莫非方才搁在殿内的东西,轻哼一声,满意地点点头,带来的礼也挺好。
真好,这个空也没白白捡回寺庙,也没白白给这两个已经长那么大个的小崽子取名。
偌大的功劳,全亏有他。
莫非与莫然从后院提了两桶水来,师父指指斜对面一片萝卜地,然后悠然自得眯眼享受顶好的阳光,从那光洁脑袋上反射出的光,差点晃了两人的眼睛。
莫非早就料到,每回上山,师公必定要好好利用一下免费的劳力,扫扫地,擦擦殿里那些黯淡无光的佛像。
虽说是被剥削劳力,但待在这里,总比让莫然整日待在府里强多了。
莫非将一桶水放在萝卜地旁侧身看向莫然,两月没见,他还是老样子,即便是冲你笑了,也像是被一根旁人看不见的绳子扯出来的微笑。这五年来,对他,似乎什么都变了,只要没了展律画就什么都变了,在别人眼里也是,莫然变了,但除了那下意识挂在唇边的笑从来没变过,从始至终,都是像现在这样,毫无感情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莫非看似明白很多,但他不懂劝说,也不明白要如何劝说。
他有想,如果换做是他,那又会怎么样?
其实,这算是他们家人的通病,五年来,莫也和余姚都只是默默看着,他们从不会对莫然加以劝说。
首先,他们知道莫然定不会听进去;其次,当他要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手中的葫芦瓢有少许裂缝,水流顺着那一道道裂痕流出来,莫然瞧着发了会呆,等回过神来,里面的水已经所剩无几,低头,看着湿了的袖口与鞋面,他失笑。
有些东西就像这水一样,抓不住,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毫无办法,而往往,消失的都是最重要的。
突然想要大声痛哭,可他却忍住了,摸了摸腰里的瓶子,只要有它在,只有它在就好,只有这场蜉蝣之梦就够了。
“你还晓得回来?”师父眯着眼,光听到那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一步一步拖着地,每月光鞋子就要买两双,浪费,造孽,唉——。
一口大大的气,从外面进来的小和尚瞧了,小小不满:要不是师父你让我去山下化缘,这鞋子起码能挺两个月。
小声嘀咕了几句,看到萝卜地旁的两人,小和尚笑道:“你们来了,正好,今天馒头铺老板多给了我几个。。。。。。”
这话还没说完,师父坐着身子抢话道:“不,他们回去吃。”
。。。。。。
小和尚:师父你不但时常怄,还时常抠。
师父心道:我还没去他们家吃过饭呢,这有什么好抠的,再说了,庙里的都是素食,他们一定会吃不惯的。
反正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忙了小一会,小和尚把从地里挖出来的芋头洗洗,刚准备捧着去蒸蒸,突然想到在半山腰碰上的奇怪事,于是将手在僧衣上擦擦,道:“刚刚我回来时,瞧见住在山腰东边的那两个山贼了,还有两个姑娘。”
师父看向他道:“两个姑娘?那你就没想着上去见义勇为一下?”
“不用。”小和尚摇头:“那山贼头子连姑娘的手都没碰着,就被甩了一耳光,她可比那山贼凶多了。”
就当是那场面,那耳光响,小和尚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那巴掌像是打着了自己一样,光听那声,就觉得疼。
莫非闻言后总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谁家姑娘会没事跑来半山腰?还甩山贼一耳光?两个姑娘?
“那两个姑娘什么模样?”莫非问,但还是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一个个头小小的,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小和尚边道便用手在肩处比划:“还有个高一些的姑娘,可凶了,就是她甩了那山贼一耳光,虽然一身男装的打扮,但老远看那身段与个头就知道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了。”
听完,莫非只想扶额。
看来,他说的话完全就不顶用。
放下手里的瓢,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