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家的鬼娘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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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笑道:“他已经醒了,是不是该把东西还给我了?不要跟我耍花样,要不然,全部都得死。”它知道小堇控制不了青丹,对它来说,倘若动起手来,小堇对它来说,只不过是会难缠一点罢了,还没到棘手这个地步,所有它显得很悠然,甚至有在消遣的意思。
岁憧没弄明白现在的状况,但他还是站起身将小堇挡在了身后。
那妖轻笑,将手一挥,岁憧因一股力量被震到石壁上摔落了下来,它轻言:“我的时间有很多,你多想一会也无妨。”
小堇看着岁憧,手握着剑,她知晓自己的实力,这些年抓妖全凭着青丹,现在,她可以全身而退,但却无法保证他人的安全,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
岁憧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那一击,不至死,但也够呛,骨头像是要散架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这种痛的滋味。
那妖连看都没看,它知道谁能起到什么作用,于是用妖术将岁憧固定在石壁之上,它的手指施出了无形的气压,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岁憧当场会碎成渣。
“想清楚了吗?”
小堇咬着唇:“就算没有青丹,就算失去一只手,我也不会放过你。”
那妖笑:“是吗?我倒是很期待你的这份决心。”
那边正严肃地对话,白小葵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唠唠:“你别听它胡说,就算你现在把青丹还给它了,它也不会放过你的,就它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说话算数的人,你还了,它保准立马卸磨杀驴,你能走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话罢,她瞟向小神和岁憧:“他们上头有人,死了也不打紧。”
电视剧里这套都快被用烂了,一般提到你想活命吗?你回答与否,都得死。
小神听完急了:“小葵姑娘,看你长得挺漂亮,可说起话来咋这么轻飘飘,什么叫我们死了不打紧?这是企图报复我撞死你这件事吧?”
“反正你们不有返生丹吗?再者说,你们家主人也不会不管你们的。”
什么返生丹!!小神看向小堇道:“其实你也不一定会失去一只手,把那青丹抠出来不就好了?”
白小葵一边笑一边道:“你这法子不错啊。”
小神闪着大眼回应:“是吧,我可是马界最聪明的。”
白小葵抬脚向小神踹了过去:“就你还马界最聪明的?什么破法子!?你好歹堂堂一匹神马,还怕死?我都没怕,你怕什么呀!踹死你!哎呀,还敢躲?姿势挺销魂呀!”
小神得意之时,墙壁之上的妖索闪着强烈黑光,瞬间,鬼不像鬼,马不像马,被电得凄凄惨惨。
那妖皱眉再度看向小堇,它将已快要奄奄一息的岁憧狠狠摔在地上,就在方才,听着那马与鬼的对话,它一下子失了性子。
在那妖的乌黑眼珠变为绿色时,小堇被所施出的妖术定在了半空,青丹在蠢蠢欲动,她的手心如同撕裂般疼痛。
白小葵看见那妖从口中吐出一缕青烟,那青烟萦绕在小堇眼前,最后钻入小堇脑中。
看见小堇的状态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她快急死了。
有没有什么法子?
她苦思冥想,突灵光一闪,她知道小堇现在有所顾忌,可,她就不同了,只要这样不就可以了。
小神看着白小葵抖抖,好可怕呀,这眼神,总觉得在密谋什么大事情。
精神集中,一定要精神集中,白小葵自言自语开始念叨:“深吸一口气。”她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气运丹田,嗯?丹田在哪里?她知道人中在哪里,可是不知道丹田在哪里,细想后摸了摸腹部恍然大悟,哦,在这里。
闭眼凝眉,呼气吸气,气运丹田,突然一股强烈的气流涌上心头,下一瞬,她化成股白烟钻进了小堇的身体里。
目睹情况的小神,下巴都快掉下来。
耳边可以听见四周嘈杂的声音,风的声音,树叶的沙沙声,当耳边万籁俱寂的时候,白小葵将眼睛睁开。
一道绯光剑气在半空劈下来,那妖躲闪开来,终得自由的白小葵低头看了看鲜血还在流淌着的手掌,她咬唇,你妹,好疼呀!
当然,疼的还不止这手掌,还有心,白小葵大概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同身受。
白小葵成功附在小堇的身体里,可这并没有带来喜悦,随之而来的,是感觉到有个人在内心躲着缩着。
那个人跟平时所见的不同,她是被藏起来的,没有笑容,也没有眼泪,明明有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只是那眼泪却太过倔强。
——爹呀,我也想要跟你一起去抓妖。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未到,只是她根本没有那个本事,从头到尾,她立誓要抓光上京所有害人的妖魔鬼怪,可,倘若没有青丹,她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可笑,身体里有着妖物的青丹,她却总是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行侠义事,真是有够可笑。
要不,你就用这个形态生存下去。
要不,你就放弃那肮脏的东西,等待自生自灭。
这是小堇曾给自己的选择,最后,她选择了前者。
就算用这种方式也要生存下去吗?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因为她还想要活下去,想要这样活下去。
可现在,受到那妖的影响,她第一次意识到,她或许不应再出现于这个世上,哪里都容不下她吧?因为,现在,就连她自己都容不下自己。
每个人都有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而小堇这时大概就是最脆弱的,“既然这样,那不如死了好了。”这种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被描画的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当你最绝望时,谁会拯救你?
谁又能拯救你?
哭,夺眶而出的眼泪,白小葵慌乱地拭去从脸颊上留下的泪,有一瞬间,她像是回到了最伤心的那年,她抬头:“你很会搞事情嘛。”
居然控制别人的情绪。
那妖笑道:“你以为就凭你?”
白小葵也笑了笑:“你以为我要跟你打架呀?这一人一马,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是缺个压寨夫人,不在乎性别和种类的话,两个你都带走好啦。”她吐了吐舌头:“我就不陪你耗着了。”
说完,白小葵一溜烟跑了,留下那妖在山洞里干站着。
小神不敢出声,那妖动一动它就抖一抖,直到那妖终于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小神这才松了一口气。
岁憧受了很重的伤,没有仙身,那一击几乎要了他的命,他爬起来要追出去,可踉跄地走了两步又摔倒在地。
小神看他那样不忍道:“算了吧,你都自身难保了,别去管她了,留口气去城隍庙找城隍爷吧。。。。。。喂!!你都那样了还要去找她?你帮得到她吗?我说你。。。。。。”话未说完,岁憧已经摇摇晃晃走了出去,小神磨牙,看着前蹄上的妖索无语。
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再管你。
白小葵高速溜了出来,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想想他们一个神仙一个神马,就算死了,一定会有人帮他们起死回生的,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后一个黑影狠狠一掌使得她脱离了小堇的身体。
趴在地上一回头,果不其然,又是那妖怪,追得还挺快。
小堇趴在地上,她现在溃得毫无还手之力,太多思绪在脑中萦绕不散。
“喂!”白小葵大喊:“你在搞什么呀!不管怎么样都好,你都必须好好活下去!哪怕是苟且偷生,你也要这样活下去,总有一天,它会让你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你听没听到呀!!”
那妖的唇角勾勒出不满与厌烦,右手幻出绿光朝着白小葵袭去。
突然间,一道白色光壁出现在白小葵面前,那绿光撞击在白色光壁之上,光壁顺着上端缓缓撕裂开来,顺着裂痕逐渐破碎,光壁破碎,一声巨响,那地面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白小葵咽了咽口水,好险。
莫非看向被他抱在怀里的白小葵眉微拧:“怎么?还知道怕?”
白小葵略微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挣扎开来面向那妖怪,这下你完了,靠山来了。她拉着靠山指着那妖:“弄死它。”见靠山没反应,估摸着是自己态度不好,于是:“请弄死它。”
靠山觉得好烦,在这难得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偏偏还要脏了自己的剑。
莫非与白小葵对视了一眼,他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因为他决定了,这家伙以后他要随身带着。
那妖能感觉莫非不是那些只会花拳绣腿的道士,自知不是对手,转身逃离,骤然!一抹白色出现在视线里,它定眼一瞧,正好对上莫非那双冰冷的黑色眼瞳。
莫非挑眉一笑,连剑都没有用上,就让那妖倒在了先前的大窟窿里面。
瘫坐在一旁的小堇微微抬眼看过去,莫非轻叹一口气,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他手里的那把长剑腾空而起朝着那妖飞去停在了它的眼前。
这时,那妖惊恐地瞪大双眼,眼前的把长剑随时等待狠狠插入它的心脏。
“小堇。”
岁憧晃晃悠悠地从远处走过来,看见小堇有好好的,他就放心了,在松口气的时候,白小葵那声音遽然响起:“莫非!你别走神呀!!”
那妖在莫非回头的同时向岁憧快速袭去,手幻成锋利的爪牙,它现在已经不是单单要回青丹这么简单。
眼看已经来不及,小堇爬起下意识挡在了岁憧身前,锋利的爪牙穿透她的胸膛,红色的血液飞溅在岁憧的脸上。
岁憧根本没看清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小堇挡在了自己面前,等再回过神来,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不停颤抖。
那妖还想着要拿回青丹,只是爪牙刚抽离开,就被莫非的剑不偏不倚刺入胸口,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那妖嘶鸣一声倒地,最后消失殆尽。
小堇咬着牙冲岁憧笑道:“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个累赘。。。。。。”
岁憧扶着小堇,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小堇。”
那所谓红线的孽缘,一旦系上了,似乎只有到死才会改变。
☆、一言不合就亲
空荡荡的院子,莫非坐在石桌前,两个时辰,手里的书却始终在那一页。
本以为白小葵会大吵大闹,结果,她很有骨气地捧着香躲在房里,这都好些天了,想来是准备与世隔绝了。
小堇的死出乎他的意外,在白小葵心里,害死小堇的主要原因,是他。
房里的白小葵那整一个伤心欲绝的小人儿,哭饿了闻会香,闻饱了再哭一会。
她这会都快要恨死了,都怪那该死了莫非,关键时刻居然走神,害死了小堇,这靠山一点都不靠谱。
咬着袖子,白小葵眼泪又扑簌扑簌掉了下来,难过死了。
那妖死了以后,禁锢着小神的妖索消失,它赶来时,岁憧抱着小堇处于只剩下身体这个空壳的状态。
忘了哭,忘了痛,忘了所有。
原本,岁憧还打算在斩掉情缘后消除小堇脑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可到头来,月老却将他下凡的记忆消除。
白小葵半躺在床榻上,香放在眼前,她用手卷弄着长发,瞳仁盯着香炉上的花纹,发了一会呆。
闭上眼,本想小睡那么一会,可太多画面强行钻进了思绪里,有学校,有熟悉的同学,接着思绪跳转,她看到了大片花海,还有那个驼着背站在花海跟前的奶奶,从轮廓到头发,从头发到五官,最后在眼睛的地方停了下来。
白小葵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将身体向下滑,整个人侧身躺着。
十五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了,她最喜欢的奶奶去世了。
临走前,奶奶拉着她的手说:“照顾好自己,以后一定要幸福呀。”然后,就算如何呼唤,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奶奶出殡那天,没有泪水,白小葵将自己锁在奶奶的房间里,就算电话无数次响起,她也无动于衷。
附在小堇的身上,那种感同身受就像是回到了两年前。
白小葵叹了一口气,躺了好些日子,都快躺成植物人了,翻身想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白色,顺着白色看上去,她跳了起来,脑袋撞到床顶不说,香炉里的灰也撒得到处都是。
莫非负手站在床榻跟前,他这应该不属于擅闯,毕竟,他才是这家的主人,再说了,本来包括她也是自己的。
白小葵上一秒还在郁郁寡欢,这秒开始已气得牙痒痒:“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这要是搁在我们那旧社会,你这是犯罪,你懂不懂?犯罪你懂不懂?分分钟就枪毙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很有教育意义,但对着莫非说,这根本就是对着牛弹琴,两个世界的人,观念不同,完全无法沟通。
果然,莫非忽视了枪毙的问题慢慢道:“你准备还要在屋里待多久?”
“你管得着我吗。”白小葵非常有气势的俯视莫非,等了好一会,没见莫非有动静,一时无语便显得有些尴尬,于是慢吞吞爬下了床榻,头潇洒一甩,准备出去散散心,要不容易内分泌失调。
走两步,一个天旋地转,等稳住步子,白小葵傻眼了,瞥了一眼那揽着她腰的手,再瞥了一眼那手的主人,她抖了抖嘴皮:“你想要干嘛?”
就在白小葵纠结莫非此刻的用意时,莫非低头对着怀中人说道:“抱歉。”
嗯,嗯?嗯嗯??白小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这辈子或许是他第一次向人道歉,而且还是连着两次。
“小堇的事,我很抱歉。”
白小葵都听傻了,他这是吃错药了吗?试了试莫非额头的温度,这也没烧着呀,难道是脑子被门挤了?她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你是不是撞哪了?比如说脑子磕到了什么的。”
“。。。。。。”
“嘛,算了,撞傻了也不管我的事。麻烦你放开行不行?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个道者,有没有一点行为观念?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你哑巴了吗?”
莫非就这样看着她叽叽歪歪,精神还不错,至少比前些日子有精神了,手里的腰,纤细地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会折断,他松了松手,当感觉白小葵急着要走开时,松开的手又揽紧。
以后,他要把她拴着,走哪带哪,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于是,他低头在白小葵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