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落之后归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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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御医跪着,低垂眼眸,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启禀皇上,昭贵嫔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贵嫔身中的蛊毒还是存在的,与那施蛊之人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怎么回事。”
陈御医终于抬头,眼色浑浊,瞧不见神秘:“施蛊之人异常狠毒,那蛊毒名为情毒,正如其名,不能爱上别人,若是爱上,便会如万虫钻心般斯痛,每触碰心爱之人的肌肤,就像触碰在刀口尖上,最狠毒的、便是那生死相依,施蛊之人若是死,那么,昭贵嫔,也不能活!”
听完陈御医的一番话,谨帝依然面无表情,目光转向大片的桂花林,飘零的桂花肆意飘洒,一朵两朵,顺势飘入雕窗内,落在沐晚的肩头。
“查!彻查!”清冷的话语响起,陈公公在一旁心中暗颤,跟随谨帝这些年,也知道他的大半心思,当心便谨慎答道:“是!”
“陈御医,你就专职负责昭贵嫔,不必再管其他事。”仍是看着桂花,心思暗沉,被阴翳包围。
“微臣遵旨。”陈御医缓缓跪下,磕头、复言道:“昭贵嫔这蛊已有一月,怕是那日刺客之夜便已种下了,想除去贵嫔的蛊,恐怕还得从那刺客身上追查。”
谨帝心思微动,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到陈御医退下,谨帝还是站在原地,目光回转,迈动脚步,立于门槛处,无语看着沐晚。
“皇上”沐晚听到声响,看着立在门边的谨帝,甜甜一笑,眼光清濛,却在不经意间蒙上了一层纱:“臣妾……”
“昭贵嫔温文尔雅,贤良淑德,即日起搬至幻蝶宫。”未得沐晚说完,谨帝便打断了她未说的话。
“皇上为何对臣妾这么好。”本是笑着的,却在话语间落下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滴落,划在手背上。
谨帝朝着沐晚一步一步走去:“朕记得你刚进宫,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第一次侍寝,你将自己包裹得只剩一双灵动的眼睛露出来,不安的看着朕,一动不动,连基本的规矩都忘了,你是朕老师的女儿,宠着你,也无妨,宠溺你,却不曾想、让你更加单纯的性格更加骄奢,性子更是敢爱敢恨,那天,你也是站在大片的桂花林中,喊着朕的名字,说、谨喻,我心仪你。你说说,你是不是胆大包天。”
“是啊,臣妾是太放肆了。”
“是啊,你放肆,在这后宫中注定活不下去来,终于,你冲动地将洁嫔推倒,害她一尸两命,你也被罚三月禁足。”谨帝坐在床边,为沐晚将两额的发丝挽于耳后,轻笑。
沐晚却轻声颤抖,不动声色,艰难开口:“三月,让臣妾明白了许多。”
“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帝王之爱、求不可得。
这便是沐晚心死之际口中最后一句喃喃自语。
------题外话------
今日一觉睡到自然醒,真舒服,亲们呢?
☆、第十九章 幻蝶
沐晚入住幻蝶宫的消息第二天便传了出来,沐晚没心思去管后宫女人的嫉恨与流言,因为、她的蛊已深入肺腑,她的命已和谨帝的命连在了一起!
喜好圈养蛊的她,有一天也会被蛊反噬,沐晚苦笑,莫非,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她不介意万虫噬心般的痛苦,更不在乎划过刀尖般的折磨,她已不爱他,那么这些痛苦都不会有,可是,她却忘了,现在的身躯皮囊是沐晚,深爱着谨帝的沐晚!
每当想起谨帝,心底好似千万蛊虫撕咬,宛如数年前,第一次豢养蛊,让蛊吸食自己的骨血时的痛苦,一下一下,席卷着回忆。
……
“沐将军,太子危在旦夕。”
……
“师父,谨喻危在旦夕,以徒儿之力,救不了他,求师父救救谨喻。”
“天山之上有种蛊物,你必须用自己的骨血饲养它,然后种于谨喻身上,他便不会死。”
“谢谢师父。”
“不必谢我,雪域圣地,冰封亿年,此去天山,必是风险不断,那蛊更是难求,你可是想好了,恐怕会有性命之虞。”
“徒儿不怕,徒儿只怕此生与谨喻生死相隔。”
……
是什么时候,他爱上了冷月?
是什么时候,他抛弃了为他做了那么多的自己?
是什么时候,他竟对自己起了杀心?
不过、一切都没关系了,爱过之后,伤过,死过,就不会再痛。
想报复他,那参杂玄黄之术的蛊不过是能让人置身幻境而已,为什么会变异?为什么会反噬?
沐晚觉得有股巨大的阴谋笼罩这自己,可是,重生之事会有别人知道吗?还是这一切都是别人操作的?
沐晚无力,轻咳几声,端过茶盏,轻啄一口。
“主子,您看,皇上命人见清风苑的梨花移了好多来。这幻蝶宫都快成了梨园了。”落雪和落竹从殿外走来,落竹拍手笑道。
这幻蝶宫本应是妃位才能居住,谨帝竟赐了如此宫殿给了身为贵嫔的沐晚,这等宠爱足以让后宫佳丽红了眼,迷了心。
“落竹,说什么呢?梨园也是你这种小丫头能说的?”落雪年长一岁,当下便呵斥落竹。
“为什么不能说梨园啊?”
“哧——”沐晚立马便被落竹憨厚无辜的语气逗笑了,毫无预兆的笑出声来:“那梨园是外边红尘女子所在的称呼。”
听了这话,落竹哪有不脸红之理,尴尬的立在一边,不再言语。
看着落竹这般小女儿的姿态,沐晚心中那大片的阴霾便消去了一半。
“主子,要是我说,皇上对您可真好,比之前还好。”落雪过来,眉眼之间难掩欢喜。
“之前?之前怎么好了?”沐晚抬头,看着巧笑嫣然的落雪,顿时眼前一亮,她从未如此仔细观察过落雪,现下一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樱桃小嘴,不点朱红而艳,略施胭脂,肌肤白里透红,竟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没注意到沐晚的观察,清亮的眼眸一转,暗含柔情:“之前皇上可对主子百依百顺,您说喜欢听雨轩的桂花,便将听雨轩赏给了您,您说不喜膳房的饭菜,皇上便破例给您另外安排了小厨房,您看现在,您说您喜欢梨花,皇上便令人移来了好些梨树,连这幻蝶宫的装饰也是您喜欢的白色。”
的确,幻蝶宫大多白色,却不是那冷清的白色,是种华贵的乳白色,四处透露着纯净与高洁,有了谨帝的吩咐,那尚书省的人还敢怠慢了幻蝶宫?什么装饰不是顶好的拿?
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那你说,本宫之前是个什么性子?”
“主子真要奴婢说?”
沐晚点头不语。
落雪略加思考了片刻:“主子,您之前虽然深受恩宠,但性子却是毫无防备之心,性情单纯,久而久之,便有些恃宠而骄了,自洁嫔之事之后,皇上就没再去过听雨轩了。”
“看来皇上是喜欢单纯,无防备之心的女子。”唇角定格一抹冷笑,毫不在意:“可是落雪,本宫怎么觉得你这说话也不像在宫中多年的宫女的语气。”
落雪暗自心惊,暗想:莫非她看出什么来了?还是屏住气息,淡笑。
“主子又取笑我,不是主子您自己说的,在您面前不必守什么规矩?”
“好了,本宫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们去看看听雨轩的东西都搬过来没有,容我再休息休息。”明眸扫过,笑意荡漾。
“是。”
落雪落竹两人依言退下,沐晚环视四周的华丽,昂贵的摆设、却也始终只是摆设而已。
有一片两片梨花花瓣飘进大殿,沐晚悄然移步,走至门口,看着一干忙碌的众人,亲启薄唇:“给后宫所有有品级的妃嫔下帖,三日后本宫请她们来幻蝶宫赏花”
“是。”皆垂下双手,恭敬回应。
沐晚却笑了,唇边的笑越发美艳,隐隐带出几分妖蛊般的诡异,一如暗夜绽放的曼陀罗,媚色炽烈,肆意燃烧,危险而魅惑,不经意间已焚尽人心中所有的理智。
看着满园的梨花,心一点一点坚若磐石。
谨喻,你还要多少人代替你心中的冷月?
冷月在你面前单纯可人,你便喜爱上了沐晚的单纯,恩宠不断。
冷月在你面前不屑一顾,你便喜爱上了兰妃的气如幽兰。
冷月在你面前安静如斯,你便喜爱上了萧妃的沉稳大度。
冷月在你面前美艳妖娆,你便喜爱上了万贵妃的妩媚动人。
后宫改变她们的心性,你便丢弃她们,深觉她们配不上你心中的冷月。
那么月光下出尘的沐晚,额间一似真似幻的蝴蝶印记、是否又勾起了你对冷月的怜惜?
梨树下,漫天的飞扬,满地的芬芳,树下白衣女子的守候,你又想到了什么?
可惜,你不会再知道了,永远不会……
喜欢梨花的是付安然、
一袭白衣树下相遇的是付安然、
说好白首相依的是付安然、
为你割腕喂蛊、救你于生死之间的是付安然、
你亲手在额间印上蝴蝶印记的是付安然、
你再也不会知道了。
既然你心中的冷月代替了付安然的一切,那么从现在起,付安然便如同沐晚的心死一起离去,现在站在这美轮美奂的幻蝶宫的便是心不再跳动的沐晚。
沐晚到底不知道,一个人若是恨一个人,必定是有多恨就有多爱。
直到、多年后,大雨中,看到谨帝跌跌撞撞地跪倒在落霞宫前悔恨失声痛哭、吐血晕厥,看到那一抹单薄又可怜的背影,她才明白,他是有多爱,是有多悔,当初、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阴谋,当初、如果当时她应了谨喻的愿望,一生一世一双人行走天涯,她们不会这般爱恨交织,幸福垂不可得。
但一切始终都是当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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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少年明朗
皇宫之中气氛异常紧张,一队一队的御前侍卫步伐丝毫不乱的穿梭于一座又一座的宫殿,奈何皇宫中的宫殿数不胜数,那些受宠与不受宠的妃嫔更是多如牛毛,不是谨帝好色,而是祖训如此。
两天过去了,搜宫的侍卫还是没能找到什么,这让谨帝暗沉的脸更加阴翳。
“啪——”茶盏被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肆意飞溅,星星点点落在御前跪着的侍卫身上。
“顾明朗,已经两天了,难道一点都没搜出来?你这御前首领怎么当的!”语气说不上暴怒,却参杂这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息。
从小,顾明朗便是他的伴读,更是一起长大,一起打天下,顾明朗的糗事他全知道,那时候也年少不懂事,意气风发,时常兄弟相称,勾肩搭背,身份好不亲密,相比于追逐皇位兄弟相残的亲兄弟而言,顾明朗比亲兄弟还亲。
却没留意是何时,他是这么谨慎,这么疏远,这么冷淡。
“微臣无能,请皇上责罚。”一句轻飘飘的请罪,顿时便让谨帝火冒三丈,顾明朗年少时是什么人,是比他还狂妄的翩翩少年,那年,一袭蓝衫不知虏获多少京城待字闺中的少女芳心,却至今未娶。
“无能?你确实是无能,让你镇守皇宫,一月之内十天不见人影也就罢了,你下属经常来报,说你喜爱饮酒,误事不少,朕问你,你什么时候染上了酗酒的恶习了?”看着底下跪得笔直的人,谨帝心中的忍耐顿时少了不少,语调明显提高。
“是微臣的错,请皇上责罚。”顾明朗恭敬磕下一个头,并不看着谨帝,只是低垂眼眸,清冷的脸上面无表情。
“责罚责罚,好、好,顾明朗,你真是好样的,你这股子拗劲朕怎么以前从未发觉呢!”谨帝气急反笑,站在一旁奉茶的陈公公顿时大喊不妙,这顾侍卫长怕是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谨帝高声扬道:“来人!”从门口进来几个侍卫,跪在顾明朗两侧:“皇上有何吩咐?”
“顾明朗身居侍卫长之职,却玩忽职守,酗酒误事,拉下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听到这话,顾明朗不改脸上神色,连眼底最深的颜色也没改变,任由着两边有些神色迟疑的侍卫将自己带了下去。
陈公公将茶盏端上,劝道:“皇上息怒,顾侍卫长和皇上一起长大,您也该知道他那脾气,再者说,这皇宫之内宫殿无数,两天时间,实在搜不出什么。”
谨帝瞟了眼陈公公,冷笑说道:“怎么?连陈公公也觉得朕的皇宫太大了?”
陈公公许久没见过谨帝这般生气,当心便跪了下去,请罪,不一会儿,殿外便响起了板子打在人身上的闷响声,陈公公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直到板子的声音停下,谨帝才轻飘飘的一句:“起来吧。”
陈公公应声起来,口中还不住的:“谢皇上。”
侍卫进来禀告,谨帝闻言:“将他带上来。”
片刻,有侍卫架着顾明朗进入殿内,顾明朗仍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体力却有些不支,原本俊俏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满脸汗水,薄唇处还有一个咬痕。
看到顾明朗这副落魄样子,谨帝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到底还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好友,不忍太过斥责,只是威严道:“下次再还有那等荒唐事,朕定不轻饶!这次你就在府中好好思过一月,想想你的过失,下去疗伤吧。”
“微臣遵旨,臣告退。”顾明朗起身,却碍于身上的伤势,惹得他蹙眉不已,谨帝向陈公公使了个眼色,陈公公应了,走下来,搀扶起顾明朗,那顾明朗也是抱拳回已一谢:“多谢公公。”
即时,再度对着谨帝垂头:“臣告退。”这才退出乾清宫。
谨帝看着顾明朗退下的谦卑的身影,再看了看立于一旁谨慎的陈公公,百般无聊,便挥了挥手,道:“退下吧,让朕好些休息一下。”
陈公公看着谨帝疲惫的神色,也只得退下。
顿时,乾清宫的大殿之内便只剩下谨帝一人,空旷得有些寂寥。
“谁说当皇帝好,月儿,你看,朕当了皇帝,连明朗也疏离朕了,身边没一个能够信赖的人,若是你当时能够答应和朕一世一双人浪迹天涯,该多好。”
却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