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落之后归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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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回被沐晚紧紧挽住的手臂,示意陈公公等人不要出声,有宫女上来为谨帝穿戴好,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沐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好对上谨帝清瘦却显英伟的背影。
没有预料的转身,沐晚眼中的爱恋映入谨帝眼间,沐晚迫不及防地垂下眼睑,起身:“皇上醒了,是臣妾睡得沉了。”
谨帝阻下要起身的沐晚,笑道:“是朕见你睡得香,特意不叫醒你的,你再睡会?”
“不用了,就让臣妾为您……”
“这些宫人做就好了,你看,朕都穿戴好了,再休息会,朕先走了,晚些再来看你。”
谨帝的这番话算是承诺了,沐晚顿时心花怒放,连着含笑点头。
待到谨帝的仪仗出了幻蝶宫,沐晚才又懒懒地躺回床上,阖眼稍作休息,扬声道:“落雪,为我梳妆,该去落霞宫请安了。”
“是。”
今日,沐晚还是往常一般,白装素颜,在那精心打扮的各妃嫔间尤为突出,不急不慢地到了落霞宫时,大部分的人都到齐了。
沐晚行了个大礼,却被皇后笑着阻了。
“你身子才好,怎么又这般,怎么样,搬到幻蝶宫了,若是有什么不习惯或是缺了什么,派人到本宫这禀告一声便是了。”
沐晚款款起身,微微颔首,浅笑:“谢皇后娘娘关系,臣妾移至幻蝶宫一切都好,不劳烦娘娘担心了。”
谁不知道沐晚这段时间出尽了风头,先是重新获得荣宠,晋升贵嫔,后来破例位居幻蝶宫,谨帝更是赏赐恩宠不断,连续几天都是宿在幻蝶宫,这等风光之下,谁还敢找沐晚的麻烦,就连皇后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段时间后宫之中算是出了不少事,最先是洁嫔的小产,后是洁嫔的身死,本宫已经查清楚了,洁嫔之事完全是那等阴险小人嫁祸给昭妹妹的。”
皇后此言一出,底下四座大惊,纷纷出言,交头接耳,完全没有了身为贵人的姿态与礼仪,不过这也只是那些阅历尚浅的妃嫔,像万贵妃、兰妃等人,还是面不改色略带微笑的看着。
沐晚也只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与自己无关。
看到底下的情景好一会,皇后才清了清嗓子,嗔怒道:“好了,这般沉不住气,你们进宫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是这般浮躁,罢了,将人带上来。”
不多时,两名宫人将一清衣素颜的女子带了上来,那女子只是低着头,头上朱钗全无,略带清瘦,面无颜色,仿佛心死。
沐晚定睛一看,竟是甜婕妤。
沐晚恍惚中记得前世,这甜婕妤最后虽然被打入冷宫了,但决不是现在,而且,甜婕妤并不是因为洁嫔一事倒台,怎么到了今生,这事情发展完全不同于前世?似乎一步一步迈入不可掌控的阶段。
“甜婕妤,将你自己的罪状说出来,让大伙听听!”皇后威严的声音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间,那些地位低下的贵人才人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跪在地下的甜婕妤,毕竟,后宫之中不是你死就是她笑,别人失宠总比自己失势要好。
“嫔妾没有,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嫔妾的,嫔妾与洁嫔妹妹关心那么好,嫔妾怎么会害她呢?是她!一定是她,是她害死洁嫔妹妹,再来陷害我的,求娘娘为嫔妾做主!”甜婕妤的的声音由悲戚再到高昂,手指着沐晚,双眼通红地看着她,仿佛要将沐晚活生生地吃下去。
皇后狐疑地看了眼沐晚,心底确实还有疑惑,毕竟甜婕妤与洁嫔生前关系很好,亲如姐妹,这等龌龊之事,甜婕妤不可能泯灭良心。
感觉到视线的集中,沐晚毫不在意,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甜婕妤,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甜婕妤这话得讲证据,搜出天花粉的可不是我幻蝶宫,而是你甜婕妤的怡月殿。皇后娘娘以为呢?”
沐晚轻转,看了看皇后一眼,轻笑。
皇后沉默不语,天花粉是在甜婕妤那搜出来的没错,但甜婕妤说的也并不全无道理,况且,沐晚失宠总比甜婕妤失宠要好得多,这么想来,倒是举棋不定了。
“皇后娘娘,恕臣妾多言,栽赃不栽赃的谁也不清楚,但这天花粉在怡月殿搜了出来,甜婕妤就得给个说法,现在,她连个说法也说不出,只知道将事情强加到昭妹妹身上,莫非这是心虚了不成?更何况,甜婕妤说与洁嫔生前交好,哼、谁知道呢。”
说话之人正是萧妃,因为兰妃之事,她最恨的便是嘴上说着,明面上做着的虚伪小人,这甜婕妤一向和她不对盘,她适当地说句话算是表明了立场。
落井下石、一直都是后宫女子喜欢做的,少一个竞争对手有什么不好。
果然,听到这话,沐晚向她投去笑容,不过这笑容有几分真诚的成分就不知道了。
有了萧妃的开头,众妃嫔便纷纷开始进言,说什么的都有,怎么难听怎么说,跪在地上的甜婕妤渐渐白了脸,这是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得罪一个注定失宠的女人与得罪一个正处于风头上的女人,孰轻孰重,她们一直都分得清。
皇后沉吟:“那么……甜婕妤就暂时剥去婕妤之位,贬为庶人,先关押在怡月殿,等皇上最后定判吧。”
听到皇后的话,甜婕妤仿佛疯了般朝着沐晚冲去,大叫:“贱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的,你害死洁嫔妹妹不够,现在还想要陷害我,我杀了你。”
大殿中的众妃嫔大惊,谁也想不到甜婕妤竟这般失态,顿时都无准备,连沐晚也有些措手不及,就在甜婕妤锋利的指甲快到沐晚脸颊时,一双手却牢牢抓住了,竟是沐晚身后的落雪。
落雪毫不费力的将甜婕妤推翻在地,护住沐晚,自有护卫上前来将发疯的甜婕妤堵住尖叫的嘴、拖下去。
在场的妃嫔皆有些惊魂未定之感,沐晚怔怔地看着身手矫健的落雪,暗自怀疑,落雪看到沐晚的表情,也回过神来,一脸后怕地看着沐晚:“主子,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沐晚虽然心下疑惑落雪,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看向甜婕妤被拖走的方向,暗自沉思。
再次转世为人,怎么一切都变了,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不说事情的发展偏离前世的轨道,就连身边的人也变了,变得深不可测,莫非这一切都随着自己的再次转世而改变,这一世还是得自己出手将这趟水搅浑?
不管怎样,洁嫔被害一事最后终于有了定夺,谨帝没有再听甜婕妤的辩解,尽管甜婕妤在怡月殿中日夜哭喊,将嗓子喊哑,也没得到谨帝的一丁点怜惜,最后竟是毒酒一杯,尸体弃于乱葬岗草草了事,反而沐晚因此事受到的委屈和惊吓,被赐下大量的赏赐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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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书名准备改了哦,以后亲们不要看错了…。
☆、第二十三章 姐妹相称
“姐姐,为何皇上会是这般对待甜婕妤,竟是赐下毒酒。”苏修仪有些余悸的看着一脸镇定的万贵妃,不解地问道。
万贵妃将头上的金步摇取下,冷声道:“哼,为何?你莫非不知前朝那甜婕妤的父兄皆因贪污罪而下狱了么?皇上最恨贪污之人,又岂会放过她?”
苏修仪似一知半解:“娘娘,你的意思是……甜婕妤的那些事皇上都知道?”
“什么知不知道?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甜婕妤也算是眼皮浅,果真是一路货色,什么样的父兄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甜婕妤自以为聪明,皇上以前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她还真当自己是根葱,胆子这么大!”万贵妃又将一只白玉簪戴上,比划两下,复又道来:“更何况,皇上宠爱昭贵嫔,那天落霞宫一事皇上必定是知道的,你说,皇上又岂会放过她?”
“这么说来,这甜婕妤倒是死有余辜了。她让父兄在外敛财一事,姐姐是如何知晓的?”
万贵妃看了苏修仪一眼,嘴角微翘:“因为这举报之人正是我兄长!皇上本就看她周家父兄不顺眼,这下有了正当的理由,可是一网打尽了。”
苏修仪更是不解,带着迷茫的神色道:“那姐姐如何知晓皇上看周家父子不顺眼?”
闻言,万贵妃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言:“你认为本宫时如何得知的?”
顿时苏修仪明了,惶恐垂下头,这帝王心思当真是深不可测!
“明儿个昭贵嫔邀请后宫妃嫔去幻蝶宫赏花,哼、什么花,不过是那梨花罢了,这‘离’,她也好意思。”
听这语气,苏修仪大惊:“娘娘,莫不成、您……她可是皇上现最宠爱的人啊!”
万贵妃悠悠转过头来,嘴角一抹残酷的笑意:“宠爱?宠爱是皇上说了算的,皇上若是不宠她了,她就什么都不是,难不成你以为她一旦失宠了,皇后和后宫那些女人还会对她如此好言好语吗?再者、本宫好久没有和人斗上一斗了。”
苏修仪闻言,知道万贵妃的决心,也不再劝阻,如今她和万贵妃已绑上了一条船,同舟共济,只能共同进退了。
自沐晚得宠,对她恨之入骨之人大有人在,表面都对她一团和气,就连皇后也是嘘寒问暖,背地里不知是怎么排揎她的,不过,沐晚要的就是这种氛围,这种假仁假义装到一定的爆发点,若是出现了一根导火线,那么,后宫将混乱不堪。
幻蝶宫中为了明日的赏花宴皆是忙的停不下脚步,皇上也是连续几日宿在了这儿,作为一个男人,每天晚上屈尊就卑地迁就沐晚,不能碰她,更是为了沐晚身上的蛊毒几日没有享受那鱼水之欢,在平常人眼中或许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夫君好归宿,但在沐晚眼中却是说不出的讽刺!
她没绑着他,更没以自己身上的蛊毒哭诉强留他,这一切不过是他可怜她而已,不过是在她身上瞧见了心中人的影子罢了!
幻蝶宫寝殿之内,沐晚躺在美人椅上,落雪在一旁打着蒲扇,手捻这花俏好看的点心,好不惬意。
“落雪,别扇了,我又不热,你坐下来,也尝尝这刚出来的如意糕。”沐晚看着落雪,轻笑,见着她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意,便开口道。
落雪瞧了瞧看上去香甜可口的如意糕,摇了摇头:“奴婢不喜欢吃这甜食。”
“甜食总比那漆黑墨汁般的药要可口些吧。”这几日,陈御医为沐晚配了不少药物,每日望着那漆黑却又毫无作用的苦药,沐晚都觉得味蕾微苦,所以幻蝶宫内每日甜食不少。“不过是百般无聊罢了,你坐下,反正无人,咱们聊聊。”
落雪依言,便将手中的蒲扇放下,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沐晚身侧。
沐晚拿起落雪那双嫩白细腻的双手,叹道:“你这手可不像那宫女的手,那闺中小姐的手也没你这般好看。”
“主子又笑话我了。”
“什么笑不笑话,你自己瞧瞧,就连我的手都没你这般好看呢,对了,你今年几岁了?”沐晚放下落雪的双手,看着她那颜白如玉的肌肤,不禁感叹这如花似玉的人儿。
“奴婢今年十七了,进宫好几年了,进宫时得了个好姑姑,她见奴婢长得好,便没怎么让奴婢做粗活,后来又跟了主子,别说粗活了,就是伺候主子您,也都没干什么,主子对奴婢的恩情奴婢可记着的呢!”落雪轻垂眼睑,看不清脸色,声音却如同黄莺般动听。
“那你怎么就进宫了呢?”
“奴婢家中还有一个姐姐,家境还算富裕,那年大选,娘亲为了保护姐姐,就将奴婢送进了宫,但奴婢是心甘情愿的,不怪谁,如果奴婢不进宫,那么进宫的就是奴婢的姐姐了。”落雪眼中并无半点怨恨的神色,或许正如她所说,她的确是心甘情愿代自己姐姐进宫的。
看着落雪的样子,沐晚心中微感触动,索性放开了说:“你是个难得的,既然你十七了,那我可比你大上一岁,以后没人时你就叫我姐姐吧,你和落竹一样,都是我在这皇宫中的亲人。”
落雪听此言,不安地看着沐晚,眼神有些恍惚:“主子,这怎么使得。主仆有别!”
沐晚为落雪拭去两颊略显凌乱的刘海,却不开口,只是看着,看到落雪红了脸才笑出声来:“什么主仆有别,我最是讨厌这些,自我进宫起,你们就在我身边,什么都为我着想,在这波涛汹涌的后宫,也只有你们我才能谈谈心,在家中,我并无兄弟姐妹,有你们是我的幸运。”
沐晚收回眼神,尽敛脸上笑意,略带忧愁,透过雕窗,看向外面的梨花,眼中有淡淡怀念溢出。
“你知道我为何进宫的么?那年新皇登基,我作为尚书府的嫡女,有幸参加登基仪式,百官群跪,我和娘亲一起跪在下边,当时年幼,不懂规矩,想看看新皇的摸样,便好奇抬头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我便推掉了后来多少青年才俊的求亲,更是绝食相逼,只求进宫为妃。”
当初是谁,清冷的眸子一瞥,不过唇边一抹温柔笑意,将端坐在王座上的千金之女诱下云端。
沁含泪水,坚韧不让其掉落。
“满心欢喜进宫,却不想,这一切是这么艰难,若不是你们,我要如何撑下去!”
落雪听到这份上,紧抓沐晚的双手:“主子,我都懂,后宫女子最是可怜,主子若是想追求帝王挚爱,恐怕、遥不可及!”
“原来你竟是个这么剔透的人,你比我懂得透彻,懂得早,如果我也像你这般,也不会……。”
沐晚转过头来,含笑看着她,偏偏眼中含着泪水,全是一副令人怜爱的样子。
“晚姐姐,我只问你一句,你……还爱他吗?”
沐晚轻启朱唇,略带殇然:“我的心早就死了。”继而反问:“你闻得到梨花的味道吗?”
落雪不明所以:“梨花?”随即反应过来:“梨花很美,很香。”
“你看着满园从清风苑中移来的梨花,失去了它原有的土壤与水分,逊色了好些,凋零了好多,难道你真的闻不到它离殇悲凉的味道吗?”
落雪注视着站起身来的沐晚,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沐晚好像屋外的梨花。在这后宫中独立的存在着,不想受人关注,却因为自身特有的素净安宁,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