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落之后归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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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瞧着沐晚落寞的神色,便知她是想自己一人安静待会,便将手中的灯盏留给沐晚,独自一人回宫去了。
落雪离去,不见踪影,沐晚眼前便浮现一团蓝色的火焰,沐晚跟着那火焰,来至一假山内,谨轩依着壁,白衣楚楚,指尖百般无聊地玩弄着两团蓝色的火焰,一上一下,好不有趣。
“师兄,你找我何事?”看到两团火焰,又蹙眉道:“师兄,你又在玩火,是不是师父不在,你就……”
沐晚顿时停口,感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上谨轩那淡然的笑,低下头去。
“师妹,你不必介意师父为了你圆寂一事,师父是心甘情愿的,你知道,他一向宠你。”
沐晚只是微微点头不语,一时间,两人竟无话可说,空气中流转着尴尬的氛围。
“师妹,宫中一切安好吗?”谨轩率先打破这尴尬,眉宇之间有股说不出的关怀。
看到谨轩眼底的担忧,沐晚调皮一笑:“师兄觉得我会吃亏吗?”
片刻,两人相视一笑。
也对,她怎么会受人欺负呢?
沐晚不出声,略加思考片刻,鼓起勇气,问道:“师兄可知道世间有何物能让人记忆混淆。”
谨轩盯着她,直勾勾问:“师妹问这个干吗?”
“不过随便问问,师兄,究竟有没有?”
略加沉吟,慢慢道来:“你嗜好养蛊物,应该知道有种蛊叫忘魂蛊,能让人生命垂危,还能让人记忆混乱。”
“忘魂蛊?”沐晚轻嚼,心中说不出的疑惑。
“日后你遇着这亡魂蛊可得小心,不可轻易豢养,若有不慎,被其反噬,记忆错乱,生命垂危,可是无人能救。”
沐晚抬头,焦急看着他:“真的无药可救吗?”
谨轩沉思,半会儿道来:“也不是无药可救,须得得到天山上的一种蛊,方能救。那蛊是蛊中之王,能解百蛊之毒。不过这蛊王难求,一般难以找寻,更别说豢养了。”
“蛊王么?师兄,我知道了。”
“既然你无事我便放心了,以后若是有事找我,千里传音术你应还记得。在宫中,凡是小心些,多去母后宫中为她老人家说话解闷,知道么?”
沐晚心中想着蛊王之事,却也不忘将谨轩的话放在心上,遂言笑晏晏答道:“我知道了,太后那边我会多去说说话的。”
“恩,既无事,我就先走了,你也好些休息。”
谨轩说完,抚了抚沐晚的发丝,不过一瞬,转身飞快离去。
沐晚眼尖,看着谨轩离去的方向,总觉得谨轩身上有些不可说的秘密,可是她却无法知晓,捉摸不透的感觉让沐晚毫无安全感,心中黯淡,低垂眼眸,也飞快离去。
清晨,旭日东升,清正宫百官上朝,谨轩一身紫色朝服格外显眼,一个月的相处以来,谨轩以其不俗的谈吐和广阔的见识获得了朝中年老官员的一致好感,而他的轩王府也已修葺完毕,朝中一新秀兴起,自然引起无数官员的百般示好,不过谨轩一向淡泊于这些,并未和谁更加热情。
谨帝今日的脸色却不是太好,一上朝,就沉声朝着底下官员道:“朕收到加急公文,惠州等地出现大量的江湖人士,骚扰官员,导致官府被砸,百姓受惊,民不聊生,爱卿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百官皆不语,谨帝也不急,只是一双眼扫视着黑压压的下方,良久,兵部尚书沐舒玄出列回禀:“禀皇上,微臣也略有耳闻,不过却不似皇上听到的那番。”
“爱卿听到了什么,尽管说来。”
“是,微臣听闻惠州等地知府贪污受贿,与当地商贩相勾结,征收苛捐杂税,导致百姓叫苦不迭,民不聊生,遂、出现一队武林人士,将那等贪官污吏痛打一番,将百姓的钱粮都交还给百姓,所以在惠州等地,都有人奉起了武林中人的长生碑呢!想来,那些知府不堪受辱,才会颠倒黑白,如此禀告。”
“啪——”听完沐舒玄之话,谨帝将面前的奏折向着百官一扔,怒道:“朕养你们何用,惠州知府贪赃枉法,莫非你们不知?还是你们上行下效,上下包庇?”
顿时百官群跪,大呼道:“皇上息怒,请皇上明察。”
谨帝如何不知,这些不过是一时气话,暗自调戏内力,道:“起来吧,朕知道你们不敢胡作非为,山高皇帝远,惠州那些官员可真吃了豹子胆了!沐尚书,此事你觉得如何呢?”
沐舒玄斟酌着,谨慎开口:“皇上,微臣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这终究是谁对谁错还有待查实,看来皇上得指派一人去惠州等地明察暗访一番,才能不错怪好人。”
谨帝微酌,缓缓道来:“那么爱卿认为派谁去较好?”
这下子,不仅沐舒玄不说话了,连百官也都是静悄悄的,开玩笑,都是一些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他们这些儒生去和武林人士打交道,怎么说?
就在谨帝在发火的边缘,一个清脆的声音徒然响起:“皇上,臣弟愿意前往。”
谨轩目光坚定的看着瑾喻,似笑非笑。
“轩王武艺高强,在民间生活多年,必定熟悉与江湖人士打交道的方式,若是愿意前往再好不过,也罢,你就去那惠州等地暗中查访,若有特殊情况,可先斩后奏!”
“臣遵旨。”
于是惠州一事就这么敲定,百官散朝,谨轩推过前来恭贺的众官员,跟上将离去的沐舒玄,问道:“沐大人刚才为何不自告奋勇推荐自己,本王得知沐大人年轻时也曾精通武艺,在战场上可谓是屡战屡胜。”
“轩王谬赞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老夫可老了,不复年轻了,若再像年轻时一样争强好胜,这把老骨头都得散了。不过老夫还是得告诫轩王一句,惠州险恶,轩王须谨慎行事。”
看着沐舒玄斑白的白发,谨轩不可否认,又再说了几句闲话,各自离去。
☆、第五十章 夜聊
惠州之事在前朝敲定,后宫自然也是知晓的,谨轩要去惠州,若是立功,对他之后的仕途定然是极其有帮助的,只是惠州一事参杂江湖中人,想要立功,怕是难上加难。
这日,皇后领着后宫一干妃嫔向太后请安,本只是像往常一般走走过场便好了,但出乎众妃嫔的预料,太后竟留下了昭贵嫔说说话。
“本宫与昭贵嫔的生父沐大人乃是多年至交,昭贵嫔今日就留下来,和哀家说说话。”
昭贵嫔依言留下,漠视妃嫔们仇视艳羡的眼光,淡然处之。
太后免去殿中所有人,从帘幕后出来,紧抓沐晚的手,道:“安然,你告诉哀家,谨轩这次去惠州有没有危险?”
沐晚挑眉,她知道谨轩乃是太后的二子,却不曾想太后竟会如此担心谨轩的安危,到底是亲生子。
沐晚反握住太后不再细腻的手,劝慰道:“姑姑不必担心,师兄的武艺全是师父所授,我不能断言师兄天下无双,但对付江湖人士还是绰绰有余的。师兄会安全回来的。”
“是吗?安然你不知道,当初哀家生下轩儿之时就知道,皇家是不能留下双生子的,那时哀家虽然身为皇后,却不能留下亲生子,哀家心中对轩儿真是愧疚万分!所以,哀家定不能再让轩儿陷入危难之中!”
“姑姑,安然知道!”她如何不知作为母亲的心情,前世,她被谨喻所害,腹中胎儿也因此化作骨水,那种伤痛之情深埋心底,她又如何不懂?
“那就好,轩儿从小身边就没有娘亲,没有爹,哀家从不知道他的生活怎样,就算一年在圣清山上的相处,他也是对哀家淡淡的,哀家知道,在轩儿心中,他还是恨着哀家的。”多年来的隐忍在这一刻化为滴滴泪水滑落,充满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深深愧疚之意。
“姑姑,师兄那些年过得很好,我和师兄朝夕相处又怎会不知,他常对我说,他从未怨过谁,只是想看看从未蒙面的父母罢了。”
“真的吗?”太后半信半疑的询问沐晚,见到沐晚坚定的点头,太后才勉强溢出一丝笑容。
沐晚望着太后满头的白发,皱纹满面的脸庞,不再细腻的皮肤,殇然道:“姑姑,就让我来为您重复往日的容颜吧。”
太后的手不自觉的抚上憔悴的脸庞,不在意的笑笑:“不必了,哀家活了这些年,什么都看淡了,何况这一身皮囊?好了,你也回去吧,哀家累了,想歇歇。”
沐晚虽心有不甘,可见着太后疲惫的双眼,还是依言退下。走至关雎宫宫门外,看着金碧辉煌的关雎宫三个大字,伤痛油然而生,这皇宫便是一座巨大的牢笼,一旦进来,就没有再出去的机会了。
沐晚从关雎宫一出来,后宫便风言风语四处传言,昭贵嫔不仅有本事抓住皇上的心,就连太后也留下她说话,这简直是天大的恩宠!
沐晚知晓,不过一笑了之,不过她却明白,今日晚上,谨帝必然会到幻蝶宫来询问今日太后一事,心中微微有了计策,吩咐道:“将前两天在尚衣局做的玉薄蝉锦缎衣裳拿出来,今夜本宫要穿。”
“是。”
玉薄蝉锦缎配上普通的款式,呵呵、这尚衣局的人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晚上陈公公果真传来谨帝旨意,夜宿与幻蝶宫。沐晚沐浴一番之后,穿上那件玉薄蝉锦缎,虽是普通的款式,但这玉薄蝉锦缎却是难得,穿在沐晚身上仍是美若天仙。
沐晚提着宫灯站在宫门口等待着谨帝的到来,忽见群灯闪烁,沐晚轻笑,上前几步,盈盈道:“臣妾参见皇上。”
谨帝一手将沐晚扶起,见头上一蝴蝶饰品摇晃不停,似腾空飞去,谨帝更是喜欢,道:“爱妃不必多礼,咱们进去吧。”
沐晚低眉,羞涩不已。
来至寝殿,沐晚为谨帝小心的按摩,放松身体,不时闲话家常,气氛异常轻松。
“爱妃头上的蝴蝶好看极了,朕在赐你个东西,爱妃闭上眼睛。”
“什么东西?”沐晚虽这么问,但还是将眼睛闭上,笑脸盈盈。
忽感到额头一凉,再睁开眼却发现额头上被贴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沐晚追问。
“你去看看便知晓了。”
沐晚兴奋的走向镜子,镜中美人额上一银色蝴蝶,将巴掌大的脸装饰的更漂亮更高贵了。
“喜欢吗?”身后谨帝的声音传来,沐晚嘴角一滞,很快便不见,笑道:“臣妾很喜欢。”
“喜欢就好,对了,朕看你身上穿的好像是前些日子朕赐给你的玉薄蝉锦缎,怎么不做个好的样式?这个样式未必也太普通了些。”
见谨帝问及衣裳,沐晚嘴角一笑,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缓缓道来:“玉薄蝉锦缎是您赐给臣妾的,不管是什么样式,臣妾都喜欢。”
“你啊——”谨帝联想到前些日子皇后和万妃等人的刁难,心中微微一叹,后宫的女子都是这般勾心斗角,所以他当初才不想坐这皇位。
“你不必事事都委屈了自己,若是受了委屈,大可和朕说,朕能为你做主!”
沐晚听着,却不知他这话是真还是假,是敷衍还是可怜。于是走近,依旧为谨帝揉着肩,带着丝丝感激道:“臣妾有皇上这句话,所有的委屈都不是委屈了,皇上放心吧,臣妾会试着好好和后宫姐妹好好相处的。”
“晚儿,你真是朕的知心人!和你相处,是朕最放松的时刻。”谨帝微笑,话语却是一转:“听说今日太后留下了你说话,说了些什么?”
沐晚却早有预料,笑道:“不过是问及臣妾家父之事,太后和家父在少年时也是认得的,所以问问臣妾家父身体如何,家中是否还好。”
“就这些吗?”谨帝似乎还有些不甘心,追问道。
“恩,太后不过是和臣妾闲话家常了几句便没了。”
“是么?太后没有和你提及轩王之事?”
沐晚略加思考,斟酌着话语,小心开口:“说了,不过是问了臣妾皇上您的态度是怎样的?”
谨帝瞬间来了兴趣,握住沐晚还在按摩的手,柔情问道:“你怎么说的?”
“臣妾还能怎能说?您和轩王可是双生子!关系非比寻常,自然是高兴的了。”
听了沐晚的话,谨帝不语,细细思量着,闷在胸口的话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溢出嘴边,心不在焉道:“爱妃今日辛苦了,咱们早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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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偶觉得偶写文的一个状态就是:安然、悠然,还傻傻分不清楚。
这本是安然,《郡主》是悠然,我已经天昏地暗了……阿门。
☆、第五十一章 锦缎事发
“师兄,此去惠州没问题吧。”沐晚站在梨花树林中,闭眼沉默不语,心中却不停在默念,一圈一圈的音波传递至远方。
正在提笔写着什么的谨轩却是一震,点点墨迹滴落,放下手中的笔,凝聚心神,默念道:“师妹,不必担心,我没事,惠州之事也不难解决,何况、惠州我曾在那待过一些日子,还是有些朋友。”
“那最好,师兄,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身在乾清宫的谨帝却是心神一震,耳边回荡着“我等你回来——”
在手的奏折无力的滚落,头脑中似乎有百道虫蚁撕咬,顿时、意识逐渐模糊。
似乎有人在耳边轻言:“谨喻,等我从天山回来,我们再下那未下完的棋局,你一定要等我!”
他想睁开眼看清楚那声音如此熟悉的女子,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觉得嘴唇一凉,一个冰冷的吻便附了上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和熟悉的梨花香。
一种从未闻过的梨花香,却又仿佛在许久之前,那淡淡的梨花香早已深入自己骨髓,深入肺腑。
女子的脚步声离去,他很想睁开眼睛叫住她,却无法睁开沉重的双眼,最终心中狠狠一刺痛,谨喻猛然睁开眼,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看着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裳,脑海中如此真实的梦,压得谨喻心中闷得透不过气。
一切都那么真实,难不成、有些事,真的曾经忘了么?
谨喻闭上眼睛,正准备细细回想一番之时,门口传来一脚步声,原是陈公公。
“皇上,午膳时间到了,是否传膳?”
谨喻宛然,原来,这一小睡竟睡到了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