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落之后归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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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已经完全不记得当年那个冰洞的位置,不过她却记得那冰洞中还残留有一些蛊物,想到这,她深深吸了口气,将手腕放至嘴边,狠狠咬下去,手腕处鲜血直流滴落在雪地里,染红了好大一片。
不一会儿,那些血迹升腾为血色的雾气,在空中朝着一个方向散去,安然知道,这是那冰洞里的蛊物在互相吸引,她等不及,紧跟着那团雾气,艰难在后前行。
或许是她太过疲惫,在其走后不远处,一黑衣男子紧随其后,跟着安然的脚印,满是寒意的盯着她。
那冰洞在这雪域天山唯有一处,她曾经历经千山万苦找寻后,取了那里的蛊,采了那里的雪莲,而连靖则是将那救命的血莲放在那里供养,十年之后成熟,来救自己心上人一命。
“血莲,血莲……”安然呢喃着,唯有这信念支撑着她走下去,失血过多再加上全身乏力,她觉得连眼皮也不听使唤,似要沉沉垂落下去。
她觉得一阵头晕,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停了下来,缓了缓,再抬头时,却没了那团血雾的痕迹。她心内一片焦急,没了那团血雾,怎么找冰洞,可又转念一想,是不是因为冰洞近了,所以那血雾才消失?
当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奔跑在雪域中,找寻那冰洞的下落,但却一个不慎,脚下一空,直接掉落在洞穴里面。安然在那洞穴里面滚落,也不知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全身疼痛难忍,放佛散架了一般,让她忍不住低声呼痛。
安然摸了摸自己半边脸颊上的血,也不知自己脸伤成什么样了,扶着岩壁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只见洞穴内岩壁被冰雪冰封结晶,还透着丝丝的冷气,安然又打了个寒颤,却欣喜的笑了起来,这个地方,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冰洞么!
冰洞蜿蜒不知其深,当初她能在此寻得蛊物也是天赐良机碰巧而已,这血莲究竟被连靖藏到了哪里,她并不知晓,只得小心扶着岩壁,忍着一身伤痛,细心查找着。
安然又看到了那团血雾,已经成了一团血色的冰块,放佛是镶嵌到了透明的岩壁之中,她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岩壁有尖锐冰刺凹凸不平划开安然的手心,因太过寒冷,她反而感受不到痛意,一路走来,岩壁上染了一行的血。
前方已到了此条冰道的尽头,只见有一露台,上面放着两个晶莹剔透的盒子,透过盒子,能看到里面如血般娇艳的花儿,安然大喜,她知道,这就是那两朵血莲!
喜出望外之余,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趔趄两下,倒在地上,满身的血迹,即狼狈,又可怜。
可她眼中完全没有疲惫乏力之色,满满被那两朵血莲所占据,她心心念念的血莲,谨轩救命的血莲!她站不起身,满手是血在地上爬行,好不容易到了那露台边上,伸手便可取得那两朵血莲,却瞧见眼前一只修长如白玉般的手先自己一步,将那两朵血莲拿在手心,那男子看着手心的两朵血莲,又看着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付安然,笑道:“你也敢觊觎我的东西?”
安然已记不起这声音了,她微微抬头,一张冷冽的侧脸便出现在她眼前,是连靖!
“我就知道连彦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我亲自来这一趟,这血莲怕是取不到了。”说完又低下身子,眼中暗藏了几分危险的意味:“你很聪明也很厉害,不过最后取得这血莲的是我,多谢你的引路,你可以瞑目了。”
她不怕死,她只怕拿不到血莲救不了谨轩,她一把抓住抬脚欲走的连靖的衣袍,什么尊严她都不要了,祈求道:“你要去救你的心上人,一朵血莲已够,另外一朵,就赠与我可好?”
连靖好笑的看着她,冷笑道:“赠与你?这血莲乃我十年前千辛万苦而得,你却要我转身送与你一朵,真是好笑!”说完,便一脚将安然踹开,她狠狠撞在岩壁之上,背后被突出的冰刺伤得鲜血直流,她呕出一口鲜血,仰着头,漠然擦掉嘴角的血迹,冲着连靖的背影喊道:“连靖,你忘了你还欠着别人的人情了么?”
“人情?谁?”
“付安然。”安然艰难将这三个字说出,手臂半支撑着身躯,道:“你还记得十二年前,是谁留下了甄芙的一口气吗?”
“你是如何得知安然曾救了芙儿一命?”
“你别管我是如何知晓,我只问问你,这份恩情,你要如何还?”
连靖听了这话,只冷笑两声:“我是欠了付安然的人情,并非你的,要还也是还给她,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这句话,不给付安然说话的机会,将那两株血莲放入盒中,大步离去。
实在是可笑!连靖心中不屑一顾,这血莲是他当初千辛万苦得来,又爬山涉水放入雪域供养,如今想让他拱手相让,可不是痴人说梦?
他从来不将别人生死放在身上,何况与洞中之人毫不相识,她想抢自己的血莲在前,自己又怎么救她?只是她是如何能找到这个冰洞来的……连靖轻笑两声,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必死无疑。
他站在洞穴出口,抬头看着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穹,终于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那个还在昏迷中的女子,甄芙。
正准备一跃而出,却没想到那洞穴深处似乎传来一声绝望的喊声,令他心神一震,他曾经听过无数次,却从未像今日这般,令人难过。
“连大哥!”
他是连家堡的堡主,是连彦的大哥,可连彦一直恭敬唤自己一声大哥,甄芙只会满是柔情的看着自己,叫一声靖哥,唯有一人,那时害羞了眉头,紧捏着衣角,结结巴巴叫一声连大哥。
他记忆中的安然,还是当初初下圣清山的青涩摸样,站在谨喻身侧,郎情妾意,眉目传情,郎才女貌,如璧人一样般配。
十年一过,往事倾覆,曾经娇俏女子成了一捧黄沙,埋葬在黄陵,十年前那一面,竟是最后一面!
☆、第二十二章 谎话连篇
安然迷迷糊糊醒来,身上那股彻骨的寒意消失了,只觉得疲惫之色席卷而来,她抬了抬眼眸,又疲惫阖上,她真的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更多的是她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可她知道,她放不下。
她睁开眼睛,半眯了眼,环顾四周处境,这是一所古香古色又华丽精致的女子闺房,上好的檀香萦绕,身上盖着的布衾是由上好的丝料所制,虽薄薄一层,却异常保暖。
安然抬起手臂,发觉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都已包扎妥帖,她又抚了抚脸颊,摸到了一丝痛意,脸上大概是留了伤疤吧,安然叹了口气,觉得对不起这个身子的主人沐晚,不仅将她的人生毁得如此彻底,还将这副好皮囊给弄坏了。
她翻身下床,却不曾想到这副身子竟然虚弱到如此地步,脚尖刚触碰到地,她整个人放佛提线木偶一般,狠狠摔在地上,好在她已感觉不到几分痛楚。
安然费力的爬起身来,看着房中这番情景,知道自己被连靖救了,当初她并未有多大把握,连靖和她不过只是年少之交,自她十年前保住了瑾芙一命后,她嫁入皇室,和他便再也没有了联系,不曾想,连靖竟然还记得。
安然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她渴极了,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那茶壶见底,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边,刚准备起身之际,却瞧见门口站着一人,看着自己,安然仔细一看,那人不是连靖又是谁?
连靖大步走进,接过安然手中的茶杯,清声道:“你才刚醒,不宜喝太多水,我给你准备了些粥,调理身子最好了。”
安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轻轻点了点头,又觉得他救了自己,应该道声谢的,于是道:“多谢连堡主不计前嫌,救我一命。”
连靖看着她,突然就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过在积德罢了,不过你在洞中说付安然曾经救了甄芙一命,你是如何得知的?”
安然慌了几分心神,当时她不过是为了想得到那株血莲才脱口而出,不曾为自己想过后路,如今被连靖问起,她也不知如何回答,而这边连靖心中疑色愈浓,催促道:“莫不是姑娘道听途说而来的吧。”
“其实当年我与安然结识,成为姐妹,好些事情,都是她告诉我的。”
“噢?你与安然结识?什么时候?”
“大概……是在十年前安国皇宫中,那是我正进宫为妃,宫中毫无势力,受人欺压,安然……也就是皇后,怜惜我,所以才庇佑我,后来就义结金兰了。”
安然胡诌着,反正这些事情也无迹可查,能怎么糊弄连靖就怎么糊弄。只是那连靖并非那么好糊弄的,只听得他怀疑道:“我看你小小年纪,十年前你就进宫了,那时候你才多大?十岁?十二岁?安国后宫需要十几岁的小嫔妃?”
“我记错了,我那时并非入宫为妃,不过是作为伴读入学堂读书罢了。”
“伴读?什么伴读?谁的伴读?”
说一个慌便需要用另一个谎言来维持,安然深深领会到这点,连靖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让她焦头烂额,曾失血过多的她又多了几分晕眩,半扶着桌沿,一身乏力。
连靖将安然状态不好,也不问了,扶着安然,道:“算了,等你伤势好了再和我说吧,你先好好休息,将伤养好。”
安然抓着连靖的衣袖,问道:“这是哪?”
“这是连家堡,安心养病吧。”
“连家堡……”她又想起了什么,急切问道:“我和一起上天山的那个女孩呢?她叫落雪,你可有见过她?”
连靖劝慰的安抚了几声,道:“放心,她是和连彦一起回来的,安置在客房了,也受了些伤,你将伤养好了,我让她来见你。”
安然这才送了口气,连靖扶着安然回了床榻,看着安然昏昏然睡去,叹了一声,轻声离去。
他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他也知道她说的谎话满是漏洞,可或许只有她知晓安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连靖在门前站了许久,他忽然想起那个叫落雪的丫头,有些事情或许她也知道。
夜深人静,连靖疲惫的倒在椅上,揉着眉间,他刚从落雪那过来,他也了解了她们的身份,那女子叫沐晚,是当今兵部尚书沐舒玄之女,后宫昭妃,落雪,是伺候她的丫鬟,他知道,落雪在说这话时并未说谎,而且他也向人证实过,昭妃确实出了宫,不知去向,只是他想不明白,十年前,这沐晚,不过十几岁的小丫头,如何能与安然结识,安然又怎么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一个小丫头呢?
敲门声响起,连靖还未说进来,门便被推开,蒹葭端着一碗白粥而进,放在连靖面前,欢愉道:“公子,我见您晚上没吃什么,刚好给那么沐姑娘的白粥还剩下一下,公子好歹吃些暖暖胃吧。”
连靖看着蒹葭,无奈道:“蒹葭,你又不是我的老妈子,事事亲为,不累吗?”
“能伺候公子是蒹葭的福分,蒹葭不累,再者说,老堡主过世之际,还说要我好好伺候公子的,老堡主的话,蒹葭不能不听。”
“你明明知道我爹那时已经没了心智,算了,不说这些了,那位沐姑娘怎么样了?”
数蒹葭想来想,道:“那位沐姑娘伤势太重,还需静养几日,公子若是有什么事要问,过几日再去问吧,现在问,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连靖点点头,又问道:“连彦呢?”
说起连彦,蒹葭掩嘴一笑道:“连二公子自觉有愧公子所托,自那日回家之后,一直都在偏院,不曾外出呢,怕您找他麻烦。”
连靖也是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他这个性子往后我如何能放心,和谁都称兄道弟,轻而易举就相信别人,往后吃了亏,恐怕也不知道!”
“公子您就放心吧,吃一垫长一智,经过此次,相信二公子会长个心眼的。”
“若真能这样,我也不必那么担心。”复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记得那日在雪域还有几人,你可调查清楚了?”
“蒹葭都调查清楚的,其中一人乃是前仙弄上官家族之子上官云,沉寂多年,半年前被轩王抓获,后被人所救。另外两人身份不明,想来是易容了,只是他们二人出了雪域之后也进了咱们郡都,按理说只要进了郡都的,都逃不过咱们连家堡的眼线,但他们却在郡都了无生息,不过公子放心,只要他们在一露面,定然可以知晓他们的行踪。”
连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漫不经心道:“下去吧,我去看看甄芙。”
蒹葭苦涩相让,看着连靖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又强装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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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示,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第二十三章 此花恶毒
安然在连家堡过的如同残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丝毫不用自己费心,这几日是她这十余年来过的最为舒服的日子,不用担心更不用算计什么,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身上伤势一日日好转,心却无法再平静如常,她能等,但谨轩不能再等了,她决定好,明日再旁敲侧击一次,看连靖愿不愿相让一株血莲,若是愿意自是皆大欢喜,可若是不愿意……安然思忖了片刻,若是不愿意,恐怕只得抢了!只是这连家堡戒备森严,如何抢呢?
安然还在计划着如何从连靖手中拿到那株血莲,这日,连靖却来了,还将落雪也带了来。落雪一见安然,痛哭流涕后怕不已,安然少不得安慰了几句,笑道:“你哭什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姐姐,你的脸……”落雪见着了安然脸上还未完全痊愈,留着的疤痕,不可置信的叫出声。安然抚了抚脸上拿道伤疤,放佛有些不太在意,她对落雪道:“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世上残缺之人千千万万,我不过一道伤疤罢了,比起他们,我可幸运多了。”
落雪摇摇头,止住了哭声,却仍然啜泣不已,紧抱着安然抽泣道:“姐姐,下次别让人这么担心了。”
“好了好了,下次我会注意的,别担心了。”
好不容易劝住了落雪,安然回过身来,对连靖抱歉一笑,道:“让连堡主见笑了。”
“你们姐妹情深,实在让我艳羡不已,不像……”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