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撩妹日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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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玥纠结了下,最后到底还是伸手握住了崔护的手,由着他将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
随便的拍了拍裙子上沾染到的泥土,司马玥伸手摸了摸鼻子,然后面向崔护,很诚恳的道了一声谢:“崔护,谢谢你。”
“不用谢,”崔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秋日里的溪水,自有那么一股子冷清的意味在里面,“匕首是我给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那事其实错在于他?要不是他给她匕首,那压根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他一提到匕首,司马玥就想起了。
方才一番慌乱之中,她竟然都没有将那把匕首给扔掉,而是一直紧紧的握在手中,现在想起来她都要佩服自己了。
她连忙松开一直紧握着的手,平摊着手掌心将匕首递了过去:“匕首还你。”
崔护却没有接。
“不用还我。以后这把匕首就是你的了。”
“哎?”司马玥傻眼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将这把匕首送给她是吗?只是少年,送人东西的时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司马玥倒不是很想要这把匕首。
这么锋利的一个玩意儿贴身放着,若是哪天一不小心跌倒了,万一自己将自己给扎死了怎么办?然后到了阎王老子那里,人家问你是怎么死的啊,回答是我一不小心被自己收着的匕首给扎死了。。。。。。
这事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大靠谱啊。
于是司马玥就在努力的想着拒绝的措辞。
崔护这少年太敏感,她若是说的太直白了,怕他又会多心,然后年纪小小的就落下了什么心理阴影可就不大好了。
只是她这拒绝的措辞还没想好呢,忽然就听得崔护问她:“那两只白孔雀你看过了吗?”
司马玥摇头:“没有看过。”
崔护:“我也没有看过。”
司马玥:。。。。。。
所以少年,你说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想邀请我一起去看白孔雀直接说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弄得这么含蓄啊。
一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冷场了一会。
最后还是司马玥没有忍住,率先打破了沉寂。
“那我们一起看白孔雀去吧。”
这次崔护没有沉默,很快的就回答了一声好。
若是细看,当可看到少年眼中浮起的浅淡笑意。
司马玥想想觉得自己也是醉了。你说她这没事的还要照顾一个花季少年敏感的内心啊。
先前她和王隽来时,远远的就见到了孔雀园旁边都围了一圈人,不过现下可能大家都看过白孔雀了,都走了,所以现下这孔雀园旁边倒是空无一人。
远远的就看到了孔雀园里有七八只孔雀正在慢慢的踱着步,其中有两只白孔雀特别的引人注目。
只是很可惜,这两只白孔雀倒没有引起其他几只孔雀的注意,反倒是有些排挤的意思。
这也可以理解,一则是它们两只毕竟是新来的,还没有融入到这个群体之中,二来则是,在其他孔雀的眼中,特别是雌孔雀的眼中,拥有色泽鲜艳羽毛的蓝、绿孔雀只怕还更受欢迎一些。
春日正是动物发青的高峰期,园里的其他几只蓝、绿孔雀都争先恐后的开屏以吸引雌性的注意,只有那两只白孔雀可能是鸟生地不熟,只自顾自的在一个角落里缩着,一点要开屏的意思都没有。
崔护虽然不说,但司马玥还是能看得出来他挺失落的。
她想了一想,然后便做出了一个不大文明的行为。
她先是弯腰在地上拣了块小石子,然后对着那两只白孔雀所在的角落就扔了过去。
白孔雀受惊,以为是有敌来犯,立时就下意识的开屏保护自己,同时还不停的抖动着尾羽沙沙作响以示警告。
这两只白孔雀确然很是漂亮。眼睛淡红色,全身的羽毛都是没有一丝杂质的白,日光照在其上,华丽耀眼的都不敢让人直视。
司马玥就听到旁边崔护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喟叹之声。
于是她就问着:“你很喜欢这白孔雀吗?”
崔护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是。它们通体洁白,一点杂质都没有,很纯洁。”
司马玥心里想着,那是你看到的是它的正面,你要是看到它开屏的背面,指不定就得失望成什么样呢。
但她还是很明智的没有将这些大煞风景的话说出来,只是站在那里陪着崔护一起看着白孔雀。
白孔雀的开屏就如同昙花一现。当察觉到没有外敌来袭时,它们立时就收起了尾羽,转而又瑟瑟的缩在角落里不动弹了。
不过园里其他的孔雀还是开屏开的不亦乐乎。只是很显然崔护对这些寻常孔雀不是很感兴趣。
司马玥一见他眼中露出了些许意兴阑珊的神色出来,立时就说道:“白孔雀开屏也看过了,那我们走吧。”
只是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崔皇后今日邀请了一众世家子女来这皇家园林里游玩,待会少不得的也会有一场宴会。只是司马玥很是不想参加这样的宴会,一群压根就不熟悉的人客套来客套去的,也太没有意思了。
所以她就琢磨着,不然就随便的找个借口遣人去对崔皇后说上一声,就说她不大舒服,想早点回去了?
不过很快的她就发现,她都不用特地的找人去对崔皇后说她的借口了,因为崔皇后就在眼前。
崔皇后一身盛装,正自青石路前面逶迤而来,她身后跟着一众宫女,排场甚大。
崔护和司马玥都对着她行了个礼。
崔皇后生就一双美目,很是有些不怒而威的意思,倒也很符合她这正宫母仪天下的身份。
目光随意的在崔护和司马玥的身上扫了下,紧接着她的一双柳叶眉就皱了起来。
“你这手上是怎么了?”她开口问着崔护,但语气中却无甚关心之意。
“我不小心用匕首自己割到了。”崔护身姿笔挺如松,面上冷漠。
司马玥暗中对他的这句话竖起了大拇指。
少年,很有前途的嘛!
崔皇后自然是不信的。但她也知道,她这个侄子自小就是不想说的话绝对不会多说半句,哪怕你再问那也是白搭。
是以她也并没有再追究下去,只是问着:“可是有碍?”
“无碍。”崔护依然惜字如金。
崔皇后点了点头:“那就好。既然你手受了伤,那就回去休息吧。”
而后她转头面向司马玥,面上开始有了笑容:“这么巧玥儿也在这里?甚好,宴席快开始了,玥儿这便随本宫一起去桃花林参加吧。”
司马玥脑中急转,然后就抬头笑道:“皇后娘娘,只怕这个宴席我是去不了的。”
“哦,这却是为何?”崔皇后面上得体的笑容并未消褪半分,看起来还很有几分和蔼慈祥的味道。
“因为,”她伸手指着崔护,干脆的说着,“崔护的手受了伤,他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要送他的。”
这个理由听起来实在是无懈可击,崔皇后不好再说什么,随即笑着叮嘱了她几句话,便让他们走了。
她身后一个自幼跟随着她的嬷嬷这时就在旁轻声的说着:“小世子似乎很喜欢这位端华公主。”
崔皇后轻哼了一声:“再喜欢又能如何?那个老婆子又哪里会将她最喜爱的孙女许给我们博陵崔氏一族?”
随即她袍袖一扬,转身朝着桃花林的方向就去了。
而这边厢,司马玥和崔护在一名小内监的指引下一路走到了皇家园林门口,然后她就见到了王隽正站在大门侧,目光望向这边。
☆、第一次醋
王隽今日穿的是一袭银青色锦袍,宽袖暗纹,负手站在那里,临风玉树一般,真真是风度潇洒至极。 ;
司马玥看到他,下意识的就想奔过去。只是想起身旁还有崔护在,所以还是硬生生的将面上的欢喜之色给掩了下去。
学生见到夫子那自然是要行礼的。是以司马玥同崔护一起,恭恭敬敬的对着王隽行了个礼,唤了一声院长。
王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崔护负伤的那只手,随即便伸手递过了一个小小的青瓷瓶来。
“桑芪白。”他如是说,甚是简洁明了。
司马玥想起她上次武术课上爬树取苹果,手被划破的那一次,王隽正是用这个桑芪白给她敷的手,结果第二日她手就完全好了。记得那时莺时曾说过,这桑芪白是太原王氏一族不外传的珍贵药粉,传说可生肌活骨,无论多大的创伤,用了这个都绝对不会留疤。
而现下王隽居然拿了出来给崔护,这样看来他还是很大方的嘛。
只是没想到崔护却没有伸手来接。
“多谢。”崔护一面举起已经包扎好的右手示意给王隽看,一面很冷淡的就说着,“只是我不需要这个。”
司马玥在后面急的真是恨不能直接踹他一脚啊。
这崔护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论起来他手上这伤怎么都是因她而起的,所以绝对不能见着有这么好的药粉而不让他用的道理啊。
而王隽见他不收,也不再强求,只是唇角微弯,似是在笑,但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
司马玥一见他有将青瓷瓶收回去的意思,立时就上前两步,劈手自他的手里将青瓷瓶夺了下来。
而后她转身,不由分说的直接将这个青瓷瓶塞到了崔护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里。
“这个桑芪白很好用的,你回去用用看,管保明天你的手就会好。”说到这里,她抬头望着崔护,用很真诚的语气说着,“真的,崔护,你相信我。”
她亲身实践过这个桑芪白的嘛,所以自然是可以打包票的了。
崔护望着她,见她双眼亮晶晶的,其中满是真诚和期冀。
他原本是不大想受王隽的这个人情的,可是现下,他看着司马玥眼中的真诚和期冀,竟然就是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然后握紧了手里的青瓷瓶。
原本是触手生凉的瓷器罢了,可是现下握在手掌中,却是莫名的就是觉着很温润。
而王隽在旁侧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就连刚刚唇角勉强扯出来的那一丝笑意也没有了,目光也凉凉的。
崔护此时就低声的在问着司马玥,要不要他送她回去?
司马玥摸了摸鼻子,开始扯谎。
“我想起来我皇祖母刚刚说有事找我的,我就先不回去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一面又问着他是怎么来的。当得知他是骑马来的时候,又是各种嘱咐了一番他骑马要小心,千万不能再伤着了右手之类的。
崔护一一的应了,又低声的嘱咐了她几声小心之类的话。
与刚刚和王隽说话时的简洁冷淡相比,此刻的崔护简直都能算得上是个话唠了,而且还是个语气很温情的话唠。
而身在旁侧见证了这一幕的王隽目光已经不能用凉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冷。
冷入骨髓的那种冷。
崔护向司马玥交代好了一切,而后方才向王隽行了个礼,简单的说了一句学生先告退了,然后便转身走了。
王隽这次是连头都没有点,只是负手站在那里,表情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
司马玥则是望着崔护翻身上马,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之中,而后方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出来。
在这过程中,王隽一直都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凉凉的望着司马玥。
而等到司马玥转身过来想和他说话的时候,却见他也不看她,直接抬脚就走了。
司马玥急忙去追他。
只是他看起来走得不快,实际上却是行步如飞,很快的就到了马车旁,伸手撩开车帘,直接就头一低进了马车厢。
而且随即还放下了马车帘。
司马玥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王隽这唱的是哪一出。
正坐在车辕上的承影跟随了王隽多年,自然是知晓自家公子这是生气的表现了。
他见司马玥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弹,又不敢开口说什么,生怕王隽待会一肚子邪火都出到他身上了。可是这般的在一旁干看着他又着急,只能用手势示意司马玥赶紧上车去安抚王隽一番。
司马玥接收到了承影的信息,正想提着裙子上车,忽然就见车帘被撩开了,王隽冷着一张脸看向她,语气冷峻:“还不上来?”
司马玥哪里敢迟疑,连忙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
待她人一进了马车厢,王隽立时就将马车帘放了下来,冷声的吩咐着承影:“赶车。”
承影被王隽周身的低气压给压制的什么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的坐在车辕上开始赶车了。
而马车厢里的司马玥此时也被王隽周身的低气压给压制得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低垂着头,双手放在膝上,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一侧的位置上不敢动弹。
王隽瞧着她现下这副低眉敛目,乖顺无比的模样,再是想想她刚刚在崔护面前巧笑倩兮,关怀备至的模样,一时都有冲动恨不能将她拎过来,好好的责罚一番。
他紧紧的抿着唇,望着司马玥,可惜司马玥这当会压根就不敢看他,所以完全的就看不到他眼里的怒火。
不过看不到不代表就感受不到。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所以司马玥这会才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老老实实坐在这里这样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车厢里很是静寂。
最后还是王隽没按捺住,率先开口凉凉的问着:“白孔雀看过了?”
“嗯。看过了。”司马玥低眉敛目,很是乖顺的回答着。
“和崔护一起看的?”
“。。。。。。嗯。”
“好看吗?”
“。。。。。。还行。”
然后王隽就又不说话了。
司马玥就坐在那琢磨着,王隽这到底是生的哪门子气呢?难道是因为先前他让自己不要乱跑,在那里等她,结果他回来一看自己不见了,然后还和别人跑去看白孔雀了,然后他就为这事生气了?
打死她也想不到王隽其实是醋了。
为什么你会和其他人去看白孔雀,而不是和我?
王隽望着依然低眉敛目坐在那不抬头不看他一眼的司马玥,一时真是连想打她的心都有了。
可是他又不能直说崔护他喜欢你,你应当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最好是横眉冷对,往后压根就不要再有任何交集才是。
世事往往就是如此。你若是不知道对方喜欢你,大可以还和对方一直大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