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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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
司凡突然叫了我一声,我抬眼望他,他扬了扬下巴,“苏家三少。”
我顺着望了过去,果真是苏家三少和他妻子。我拉起了司凡,“走吧,过去打个招呼。”我和苏遥也算认识了挺多年了,也帮他做过不少事,无论怎么说,遇到了不打招呼也挺过意不去的。
“三少,真巧。”
苏遥抬起眼皮望了我一下,对我点了点头。他身边的妻子叶书雅对我微微一笑,“秦小姐,真巧。”
说起苏遥的妻子,我也是认识的。她曾经是C大的中文系老师,不过现在都辞职了和苏遥四处游玩,典型的少奶奶。现在这位苏太太看起来精神面貌都十分不错,想来她之前那个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她望了眼司凡,又说:“你们也是来吃饭吗?”
我点点头。
她说:“要不一起吧,我和阿遥订了位置。”
我恭敬不如从命,苏家的生意范围和黑道势力涉及十分广,苏遥是苏家的宝贝儿子,和他多打些交道,对夜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苏遥和叶书雅上了楼,我准备跟上去时司凡却皱着眉说:“阿音,等多五分钟就有空位了。”
“难得遇见三少和他妻子,一起吃顿饭总归没错的。”
司凡看起来有些不悦,“阿音,你不要总想着夜惑。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我也有些不悦了。倘若连我这个做老板的都不想着夜惑,还有谁会想着夜惑?我想起司凡还有几个月合同就到期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口气也就冲了些,“我是夜惑老板,我不为夜惑着想还有谁会夜惑着想?反正你合同都快到期了,夜惑未来的好坏对你而言,自然是无关痛痒了。”
司凡的脸色变了变。
我板着脸继续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和我一起上去吃饭,二是我自己一个上去。”
司凡的神色冷了冷,“我两个都不选。”
我见他神色一冷,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好,你不选我选,”我把手里的号码牌塞到他手心里,“我自己一个人上去。”
说完,我扭过身踩着高跟鞋就蹬蹬蹬地上了楼。
我走得很慢,我内心其实还是希望司凡能够追上来的。按照以往我们小吵小闹的经验,司凡会第一个低头道歉,然后我们就和好。只只不过这次我似乎想错了,在我走到楼梯拐角时,司凡依旧没有追上来。我忍不住扭头一望,司凡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这下一来,我心里的气是腾腾地往上飙。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指望的就是男人。哄人上床时,甜言蜜语铺天盖地,山盟海誓源源不断。我现在不过是闹个小脾气,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我冷笑一声,迈大了步子跟上了苏遥和叶书雅。
叶书雅这时转过身来,目光扫了扫我身后,问:“秦小姐,刚刚你身边的那位先生呢?”
我淡淡地说:“噢,他有事先走了。”
苏遥牵过叶书雅的手,低低地说了句:“雅雅,我不准你注意其他男人。”
叶书雅低笑一声,“我只是问一问,阿遥,你就爱乱吃醋。”
他们的声音其实挺小的,偏偏我却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现在我的心情可谓低落到了极点,加上这么恩爱的一对夫妻在我面前如此显摆,我心里不由得把司凡的名字恨恨地念了无数遍。
一顿饭吃下来,我吃得可谓索然无味。不过索然无味归索然无味,我向来在人前都很会装,索然无味我也能装出个津津有味来。
我这次之所以这么坚持要上来和苏遥吃顿饭,完全是因为我真的需要苏遥帮帮忙。前些日子夜惑里有个员工得罪了个客户,那个客户脾气太过刁钻,即使我亲自赔罪了并且应承辞退员工,她依旧不肯罢休并且扬言要把我的夜惑搅得天翻地覆。连着数日,她带了群人来我这捣乱,我很是头疼。偏偏那客户背后的势力太过复杂,没有苏家出面,恐怕难以解决。
我和苏遥这么一说,苏遥很是爽朗地答应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叶书雅去洗手间后,苏遥忽然问我:“关于雅雅那事,你有保密吧?”
我一愣,过了会才想起苏遥说的是什么事。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苏遥还一直念念不忘。我正了正色,一本正经地说:“三少放心,我秦音做事一向很讲信用的。关于你妻子的秘密,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苏遥放心地点了点头,并“嗯”了一声。
叶书雅回来时,我起身对他们说我去下洗手间,出了门后,我让服务员去把账单给结了。苏遥帮我办事,这顿饭怎么说也该我付钱。
我和服务员一起去了前台,付了钱后,我便准备回去。我刚转身,却见到了一个熟人,裴立。
裴立刚进餐馆的大门,他在大门口四处张望着,很明显的,他并没有发现我。
他张望了一会,低下头打了个电话,我见他嘴巴动了动,然后边听着电话边往楼上走去。我估摸裴立是约了朋友便没有多大在意,迈开步伐便也往楼上走去,准备和苏遥叶书雅打个招呼就回去。
待我和他们夫妻打了招呼出来时,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时,我猛地听到了裴立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往身边半开的房门一望,竟然看到了裴立和梁路人。
我倒吸了一口气,脚步立即往后一退。
裴立怎么会和梁路人扯上关系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蓦然,我想起了那天在车行里见到梁路人,梁路人问我裴立是不是我男人时,我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按照梁路人跋扈的有钱人性子,难不成这是来打压裴立的?
☆、Chapter 26
在进去拯救裴立还是让裴立自己解决这两个选择上;我想了又想,始终犹豫不决。其实;我是比较偏向于后面这个决定的。
我咬咬牙;最后迈开大步离开了这家粤式餐馆。
裴立年纪虽然小,但是他在公关方面是很有一套的。能在夜惑取得第一名;裴立个人的能力不可小觑。这次面对梁路人的挑衅;就权且当作是一个试炼吧。
我站在街道边;准备叫出租车载我回去。来的时候;是司凡载我来的。我也不曾想过本来是好好的两个人,到了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也是司凡第一次和我闹成这样;一点理由都没有。
我细细地想了想我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除了在提及夜惑的时候;我的语气冲了些,其他地方我一点错也没有。司凡这样毫无理由地抛下我一个人走掉,这口气我也吞不下。
我越想就越气,再加上裴立和梁路人刚刚的那一桩事,我现在是烦得不能再烦。周围的一切我都看得不顺眼极了,就连我身后的那家粤式餐馆我也觉得十分碍眼。
偏偏在这种我心情十分不佳的时候,路过一辆辆出租车不是满人就是直接略过了我呼啸而过,我招不到出租车,心情更加不顺畅了。
更倒霉的是,在我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的出租车后,天空忽然淅沥淅沥地下起了雨来。街道两边的人群涌动,纷纷往躲雨的地方走。
当我跑到附近的商场里时,我已经是淋得跟落汤鸡一样,浑身湿淋淋的,我拿出纸巾擦了擦脸,脸上化的妆都掉得七七八八了,想来我现在的模样肯定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商场里的中央空调开得很大,不一会,我就感觉到有股冷意从手脚处泛起,我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雨还在下。
这时,我包里的手机响起。
我恨恨地想:如果我真的生病了,这次我绝对要和司凡冷战上一个月。
我看也不曾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通了,语气恶劣地“喂”了一声。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响起了一道低低的声音,是裴立。我愣了愣,“是你呀。”
裴立说了声“是”。
我收敛了下恶劣的语气,换上平静的语调,“怎么了?”
“我……”他说了一个字后,忽然停了下来,顿了顿,语调猛地拉高,“阿音,你在哪里?”
我望了望周围喧哗的人群,“在商场。”
“……一个人?”
“嗯。”
“在躲雨?”
我无奈地说:“是呀。”
他小心翼翼地问:“阿音,我刚好在外面,要不我送你回去?你在哪个商场?”
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也不知道这雨下到什么时候,我考虑了一小会,说:“我在天马商场。”
“我马上到。”
我刚放好手机,不到一分钟,我就瞧见裴立撑了把大伞出现在大门口,他冲我一笑,“阿音。”
雪中送炭的温暖让我感动不已,我的心一下子柔软了下来,我浅浅一笑,“裴立,你来得真快。”
裴立嘿笑一声,“我刚好就在附近。”
他撑了伞和我一起走了出去,雨帘里停了辆黑色的宝马车,同我的车是一个款式的。裴立替我开了副驾驶座边的车门,这一过程中,我一丁点雨也没有淋到。
裴立上了车后,我瞥了一眼,发现他左边湿了一大半,想来是刚刚只顾着我的原因,我心里愈发过意不去,拿了张纸巾递了过去,声音不由得放轻,“你擦一擦吧,都湿了一大半了。”
裴立不在意地说:“没事,我身体底子好不容易生病。”
裴立在车里开了暖气,然后他从后面的座位上拿了件黑色的西装外套,“阿音,我看你的衣服都湿了,先披一披吧,不要感冒了。”
我此时此刻十分怅然。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是裴立对我说这种话,而不是司凡?
我接过外套披在了身上,外套上有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对于司凡和裴立用同一款男士香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微妙感。
外面依旧在下雨,雨水成柱状在车窗上迅速滑下,我伸手触摸了下车窗,微微有些冰凉。我打了个喷嚏。裴立立即关心地看向我,我刚想说“没事”时,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裴立问:“阿音,要不去医院看看?”
我摆摆手,笑道:“哪有这么夸张?不过是淋了下雨而已,会感冒是很正常的。回去吃点药就行了。”
他皱皱眉,开口说:“不行,万一你生病了,夜惑怎么办?”
不得不说,裴立很会抓住我的弱点。夜惑的的确确是我的底线,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意让夜惑出事,夜惑是我的心血,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让它出一丁点的问题。万一因为感冒而引发出其他需要住院的病症,那么可就糟糕了。
我想了想,便说:“好吧。”停了下,我又说:“还是先送我回去吧,我回去换套衣服。”现在衣服湿淋淋地黏在我身上,实在难受得紧。
裴立送了我回去,在他准备撑伞送我上楼时,我拒绝了,我让他在车里呆着。
裴立对我太好,我承受不了,也还不了。
于是我撑了裴立的伞,进了屋子里。我迅速找了套衣服,并把头发给吹干了,不到十分钟,我又再次回到了裴立的车里。
裴立对我笑了笑,说:“这么快?”
我也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等。”
裴立的目光深了深,“其实等多久我都不在意。”
我佯作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淡淡地说:“去医院吧。”
去医院的路上,裴立有些反常,不像刚刚去我家路上的活跃,他显得有些沉默。我也不太在意,直到到达了医院后,在我准备下车时,裴立才对我说:“阿音,刚刚司凡哥给你打了个电话。”
我一愣。
他又说:“然后我接了。”
刚刚我上楼的时候,包放在了裴立的车上并没有带上去,司凡该打的时候不打,偏偏就要在我不在的时候打的,我垂下眼帘,说:“他说了什么?”
裴立顿了下,“我说了句你去换衣服后,司凡哥就挂了电话。”
我不得不抬眼看了下裴立,他眼睛里澄澈明亮,一点也不像会耍心机的样子。也不知司凡会不会就裴立的那句话断章取义。不过断就断,他这是活该。抛下我一个人在餐馆里,还把车给开走了,让我淋得浑身湿淋淋的,这几项罪行足以让我和他冷战再冷战。
我“哦”了声。
裴立又说:“阿音,我不是故意要听你的电话。我只是看到你的电话响了好久,我担心司凡哥会有什么急事要和你说,所以才接了。”
我对他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之后,我百般推却,但始终敌不过裴立的热情,他非要陪我一起看医生,无论我怎么软硬兼施,他依旧固执地和我一起进了医院。
现在四月份,正逢换季,医院里生病的人特别多,就连挂个号也排起长龙了。裴立自告奋勇地说替我去挂号,让我在休息区里坐着。
我来不及拒绝,他就已经跑去排队挂号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只好去休息区里坐着。过了会,我的手机响起,我低头看了看,司凡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的。
我这个时候正气在上头,自然是不肯接他电话。我按了拒听键。几秒后,司凡又打了过来,我再次按掉。这样连续好几回后,我的手机总算安静下来了。
我哼了声,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包里,手机忽地振动了下,我一瞧,原来是司凡改走短信策略了。
——阿音,刚刚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过了会,司凡又发条短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