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三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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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热的神智不清的脑海中却仍知解救欲望的方向,一次次扑过来,又被青弦一次次击回。已经踢倒他太多次,他却似连痛都不知,青弦实在下不了手,试了两次,终于点到了他的穴道,金影蛇飞快的弹过来,缠到腕上,青弦随手把它收入袖中,忽然一惊,急俯身看着地上的少年。
他不能动,却仍是抑不住的抽搐,清俊的小脸已经红的像火,浑不是平素清灵的模样,颈间两个深深血印,显然是被金影蛇咬到,青弦惊骇莫名,一时也来不及多想,俯身抱起他,就往东院跑。
一口气跑到闲云居,撞开了门,腿一软几要跌倒,急叫道:“师父!师父!”房中无人应声,衣上云居然不在房中。
罗袜身量虽不高,可是青弦力弱,抱在手里却也沉重,他不知什么时候竟抓牢了她的衣襟,放了两次都放不脱,一时又是焦急,又是绝望,大声道:“师父!师父!”声音已经带了哽咽。
每当危急,衣上云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明知他不在,仍是一次一次的叫师父,好像多叫几次这两个字,便多少能减了惊惧一般。正自凄惶,门前终于人影一闪,衣上云飞身跃入,显然是得了信儿赶回来的,随手扶了她的肩,讶道:“弦儿?”
青弦竟是立刻泪如雨下,哭道:“师父!”
管青弦大哭类似于铁树开花,衣上云吓的不轻,飞快的弹了几下指,便好像是法术般神奇,房中的蜡烛飞快的亮了起来,亮光一起,青弦急想抹去泪痕,却空不出手,赶紧再叫道:“师父!”一边想把手里的罗袜交给他。
衣上云向后挥手,以掌风关上了房门,一边伸手来接,小罗袜紧紧的闭了眼睛,面色酡红如醉,身子颤抖,却是咬紧牙关,拉住她不放,青弦拼命抑住抽噎,小声道:“蛇儿咬到他了,我点了他穴道,他抓着我,我放不下,还好师父来了……”虽然说的简洁,不时抽噎,却仍是极条理。
衣上云皱眉道:“点了穴还能抓衣服?”他低头看了看罗袜,伸手拉他的手,掰了两次都掰不开,小声骂道:“这小皮孩子!”
青弦一怔,衣上云已经弯了腰,笑嘻嘻的道:“松手,再不松我直接扔出去!”
罗袜身子仍是火热颤抖,却缓缓的松开了手指,半掀眸子看了他一眼,眸中竟有几分恨意,衣上云又气又笑,拎他过去丢在床上,又从隔间拿了几片叶子,不容分说的放进罗袜嘴里,悻悻的道:“吃了它。”
青弦这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有几片这种解情香的叶子,忙乱之下,居然忘的一干二净,看罗袜闭了眼睛开始艰难的嚼,一时竟是无语。
这叶子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是功效如神,罗袜吃到第二片,脸上的红色便慢慢褪了,衣上云又喂他吃了两片,这才收手,抱了臂倚在床边看他。罗袜吃完许久,缓缓的张开眼,似乎想要找什么,一眼看到他,立刻紧紧的闭了眼睛,衣上云哼了一声,伸指一弹,白眼道:“小色狼,让你睡上一天一夜罢!”一边向青弦走过来。
青弦抬脸看着他,粉颊上泪痕犹湿,衣上云笑嘻嘻的凑近了细看,一边毛手毛脚的用衣袖拭了她的泪,笑道:“小花猫,这时候想到师父了?”
青弦一愣,本能的想要后退,却被衣上云拉紧了手臂,衣上云随即一拂袖,房中烛火俱熄,又复黑暗,他捏了她肩拉进怀里,笑嘻嘻的拍拍摸摸,一边笑道:“伸手不见五指,连我们弦儿都找不到了,弦儿也看不到师父了,是吧是吧?”
青弦不语,悄悄更贴紧些,黑暗中,这个拥抱似乎更加的纯粹,充满了温暖与安慰,波澜的心潮缓缓归于平静,她犹豫了一下,缓缓的回臂抱紧他的背,他居然僵了一下,又赶紧抬手乱拂她的头发,竟有几分狼狈的羞意,黑暗中,她不出声的笑一笑,然后缓缓的推开他,坐到屋角。
所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那个身影居然这般高大挺拔,平素却只觉说不出的亲近,他飞快的靠过来,学她一样席地而坐,靠着墙壁,毫不在意的揽紧她的肩,笑道:“弦儿别怕,万事有师父呢!”
青弦有点儿想笑,想起他可以夜间视物,又收住,柔声道:“师父刚刚去哪儿了?”
“刚才呀?师父我夙夜不能寐,所以出去为我们弦儿立中宵……”
终于还是笑出来:“师父好有学问呢!不如弦儿猜下好了,师父是不是偷偷溜去锦绣阁了?”
第028章:夜半无人私语时
似乎只有在这个人面前,才真的能轻松自在……某衣吹胡子,哦不,吹头发瞪眼睛:“胡说八道,我去恋花楼了!”又赶紧声明:“我不是去看叶非花的。”
“嗯!”青弦笑笑:“师父是不是怕蓝老板不知哪天就连夜脱逃了,所以去蹲守一下,未雨筹谋呀?”
“……嘿嘿……”衣上云靠过来,凑的紧紧的,一边笑道:“弦儿,你难道不觉得揽竹苑是色狼窝吗?师父我万分的不放心……”
“风月楼什么地方不是狼窝?师父说说看?”
“呃……也是,其实这孩子聪明坚忍,倒挺合我胃口,跟衣上云十足相似,只不过有点儿异想天开……”
“坚忍?像师父?”
青弦发誓并不是有意要打击他,只是确实有点讶异,衣大侠虽然武功绝顶,聪明警惕,却绝对与那坚忍二字长的没半分相似之处。
衣上云很恼火,我有哪儿不坚忍了?明欺她看不到,横她一眼,却又笑道:“这孩子功夫不错呢,比弦儿还好些……”
“是啊!幸好我的蛇儿聪明机警,”青弦从袖中取了那蛇,正要进一步解说,衣上云一眼瞥见,讶笑出来,随手接过,笑道:“哎呀我的金影蛇,几天不见你老人家可真是发福不少……”
青弦忍不住笑出声来,从衣上云手里抽回来,沉甸甸的,本来筷子粗细的小蛇,现在已经粗了两圈,衣上云笑道:“你喂它什么了啊!”
“没有啊,就喂他鸡蛋,然后前天还喂他半只鸟儿……”
衣上云啧啧的笑道:“再这样下去,还跳的动吗?以后攻击敌人,还得你动手扔出去……”
“什么啊!”青弦感觉有必要为金影蛇说句话,“他动作很快的,迅雷不及掩耳。”
“是呢,我养了这么多蛇,从来都不知道蛇有耳朵,想掩也没得掩……”
青弦失笑出来,便想站起,一边笑道:“罗袜没事吧,天也快亮了呢!”
衣上云一把拉回,笑眯眯的道:“让他睡会!这小色狼!”
不知为什么,竟感觉这评价无比恰当,所以也没为罗袜辩解,其实这次倒真是冤枉了罗美男,书房中原有的蜡烛,是当时为了方便叶少看书特备的,提神醒脑,点着睡觉,一时半会绝对睡不着。后来的蜡烛虽是罗袜拿来的,却绝非有心,风月楼的蜡烛,向来便是如此,略带催眠加催情的效果,他倒是一想到便飞快赶回,可惜累了半晚的管大少睡的太快。
青弦坐回衣上云身边,想把手抽回来,衣上云却拉着不放,摸来捏去,一边嘻皮笑脸的道:“弦儿手好滑呢……”
青弦有点无语的瞥他一眼,想把那精典的色狼评价还给他,却忍住不说,用力想要抽回。手没抽回,却带动手上的人,衣大侠重新倚回来,漆黑的眼睛眨呀眨,悄悄的道:“弦儿我们说秘密玩啦,你说好不好?”
青弦想动,衣上云一把稳住:“喂,我说了说秘密,秘密耶!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说秘密也不用这么近吧,咬耳朵难道还真要咬到不成?青弦无语,苦笑道:“有点痒。”
“哦哦!”也不知他如何转换气息,仍是近的俯首贴耳,呼出的气息却居然不再潮热,小小的道:“弦儿,这风月楼,可不简单呢!”
这开场白其实蛮滥俗的,青弦再度悄悄移身,衣上云却巴的死紧,小狗儿一样咻咻的嗅,弦儿好软,弦儿好香,说秘密的感觉可真不错,以后每天都准备十个八个的来说说好了:“弦儿,风月楼的高手,多的超乎你的想象。”
“嗯嗯。”快点说,快点说,说的耳根子都发烫了。
“嗯!”衣大侠却不急,仍是慢条期理,不紧不慢。
当朝皇帝喜好男风,朝野风闻,文武百官争相效妨,京城男色风行,风月楼售卖男宠也是半掩半露,虽不完全公开,却也在特定的圈子中久享胜誉。楼中有无数高手,长日在外搜罗贫苦人家的俊美男童,或是趁人不备偷盗模样俊美的少年,然后根椐他们本身的气质特点来进行分别的训练,而且艺成之日,还要由蓝凤蝶亲自验货,满意才算出师。
风月楼不但向高官富豪出售俊美的娈童,而且为达官贵人家中的寂寞富婆暗中出租男色,行事极为隐秘。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风月楼虽然男俊女娇,最重要的却不是以色相牟取暴利,却是以此来结交朝中要人,甚至包括……
说到这儿,衣上云的唇终于离开了一下青弦的耳朵,满脸俨然的指手头顶,青弦赶紧呼吸一下久违的新鲜空气,一边皱皱眉,“卖给皇上?”
衣上云训练有素的捂嘴巴,捂住了半天不肯放手,青弦只得摘他下来,衣上云神秘兮兮的东张西望,一边压低声音凑到颊上,擦来擦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都没说!”
青弦有点讶异自己竟可以容忍这般的轻薄,退开一点:“罗袜睡了,周围没有人,说一说又怎么样,你不是一开头就说当今皇帝爱男风吗?”
“那也不行!”想了半天没想到有力的理由,只得加注一句:“总之不能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在要风月楼了吧?”
青弦无奈,只得配合的压低声音:“你是钦差大臣?”
衣上云抹汗:“钦差大臣?天哪,我……我像吗……”
青弦很认真的点一下头:“是不像。”
衣上云气翻,“你……好了,算弦儿说的对,我只是个江湖人,想来凑个热闹,看能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儿……”
青弦点头:“哦!”
“不准哦!好啦好啦,跟弦儿说了还不行吗,我只是打赌输给某个人,所以不得不在这风月楼待上三年,尽量看看哪位朝中大员跟风月楼过从甚密啦,查到查不到到三年就闪人……”
青弦再哦,满意的点点头,其实现在天都亮了,两人挤在一起装腔作势,实在好笑,站起来说结束语:“师父,既然是秘密,就不要随便跟人家说啦,免得惹祸上身……”
第029章:欲为秘事访菊院
传说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丫头!衣上云立刻随她站起,仍是笑嘻嘻的“弦儿,师父还没说完呢!”
第N次抽手,仍是抽不回,是没说完还是没摸完啊!管青弦的手真有这么好玩吗?衣上云正转着眼睛想话题,笑嘻嘻的道:“弦儿这么聪明,帮师父想想,如果蓝凤蝶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她讨好这些达官贵人,有什么用处?”
不知为什么,竟触及心里那个久远的愿望,脱口道:“想当皇后?”
“呃……”衣上云有点儿傻眼,细细看她。
青弦一言出口,又羞又窘,用力抽手,顺利抽出,一边咳道:“弦儿玩笑呢,蓝老板是不爱皇上爱花儿的人……想来是为了收集朝中的讯息,莫非她是大内密探……”
啥叫大内密探?衣上云失笑,“弦儿说的对,这蓝凤蝶上面准有主子,只不过这主子是谁,就难说了……”
不被他盯着看,思维也转的加倍灵敏些,飞快的道:“难道是个……乱臣贼子?”
衣上云赶紧整理出俨然的神情,捏着下巴,摆一副老奸巨滑的模样笑道“对,对,弦儿料事如神,那这人必有很大很大的阴谋诡计!”
现代人对皇帝实在不感冒,所以仍是轻快的:“谋反篡位?”
衣上云呛了一下,表情也有点稳不住,无语的看她一眼,笑嘻嘻的压低声音:“是呢是呢,很严重的,所以呢,师父的身家性命,一切一切,已经都交在弦儿手上了……”
“知道了!”险些没随口说我会为你负责的……好笑的摇一下头,便转身走开,刚迈了半步,脚尖还未着地,已经被人一把拉回,立足不稳,立刻跌入某怀抱,上方的脸十足沉思:“弦儿,你的功夫没怎么长进嘛……”
“嗯!”拉他手臂站起,一边笑道:“师父还想说什么,直接说成不成?”
“也没什么……”
“师父,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说你在为国为民纡尊降贵,所以弦儿也得为师为衣挺身而出,咱们其实不知蓝凤蝶要做什么,她若是走了岂不是正合师父心意,那师父查什么岂不是更方便?”
说的好像很对,却不知为什么味道不对:“弦儿,师父怎么舍得你以身涉险……”
“我也不想以身涉险,可惜出不去。师父,现在,你想要弦儿做什么?”
衣上云眨了眨眼睛:“弦儿陪着我就成,总是没人陪我说话,好无聊啊!”
这……青弦温言道:“既然满朝爱男风,那关键一定在菊香院呢,那弦儿回头常去菊香院转转,尽量帮师父留意,成不成?”
衣上云赶紧摇手:“不成不成,菊香院是色狼窝中的色狼窝,弦儿你有多远离多远……”
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笑问道:“师父,你说……弦儿扮男人,当真扮的这般不像么?”
“这个嘛……不抬头不抬眼睛不说话,就很像。”
“……”青弦彻底无语,索性便不再说,走向床上的罗袜,走了两步,想起自己不知睡穴在哪,回头道:“师父,你去看看罗袜,成不成?”
衣上云飞快的嗯了一声,从善如流的走过来,眼睁睁的盯着他看,半天没啥动作,还真是在“看看”,青弦已经对他无时不刻的搞怪见惯不怪,含笑道:“师父解了他穴道吧,天已经亮了,他得去学功夫了。”
衣上云嘻嘻一笑,这才解了罗袜穴道,小美男悠悠醒转,立刻转了眸子寻找,一眼看到青弦站在门边,便挣扎下地,屈膝道:“管少。”
青弦本能的想伸手来扶,却又收住,只点点头不语,罗袜抬了脸,小小脸庞上大的不合比例的眼睛水光盈盈:“管少,罗袜虽有错,却绝非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