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三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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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前舞看了看她,竟是无语,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要说什么,终于也苦笑出来,道:“你厉害。”一边迈步下来。
青弦随手推开他,想要下地,一边道:“我真的没事。”
风前舞犹豫了一下,仍是顺从地放她下地,她全身处处俱痛,一时忘记了被石子砸中的是右脚,略一着地,立刻抽了口气,还没来的及换脚,风前舞已经抬手扶住,立刻又抱了起来,淡淡的道:“我们先回去,你要走路,还是等真的没事再说吧!”
青弦不敢再争辩,只得由他抱着,心想罗袜和如花怎么不见人影?心里正是思忖,却听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当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哇……”
这声音极是好听,虽然这般的阴阳怪气,仍是轻俏柔软,有如乐声,青弦一抬头间,见风前舞脸色一变,讶然不已,赶紧也转头看去。身在人怀,视线不广,只看到一个褐衫的男子缓缓的走了过来,自下而下看去,这人清瘦修长,玉树临风,似乎面容俊美,下巴光洁如玉。正打量时,他已经走近身来,冷嘻嘻地低头看她,眸清如水,相貌佳俊,谁能想到,竟会是燕双飞。
青弦一惊之下,又是狂喜,滚扑而下,飞快地抓了他的衣袖,藉此稳了身体,急道:“燕双飞,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师父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师父呢?他好不好?是不是受了伤……”
燕双飞失笑,却又皱了眉,做势掏一下耳朵:“你唠唠叨叨说这么多干什么啊?问这么多,要我怎么答?慢慢来,一句一句地……”
这个人神情洒脱,动作也随随便便,与那个轻媚俊逸的燕双飞似乎全然不同,燕双飞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儿?青弦忽然有点不确定,盯紧了他从眉到眼细细的看,一边迟疑的道:“你是燕双飞的,是不是?你是真的燕双飞的,不是吗?”
燕双飞再笑,侧头道:“一看就是你们家的人,看人跟舔人似的,能挨多近挨多近……”
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侧脸,侧后方的人正柱了一根棍子,笑吟吟的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却微侧着头,直盯着她,竟看的目不转晴。青弦只觉心里轰然一声,像炸开了一个火球,居然看不清面前是什么,傻看了好久好久,忽然抬手去揉眼睛。
燕双飞笑出声来,随手打掉她灰尘满布的手,笑道:“真是服了,连这个动作都是师传的不成……”一边说着,便扶着她转身,笑道:“这个人有什么了不起,见到他,有这么难以置信么?”
第028章: 阴霾久埋见朝阳
青弦早已经忘记了脚痛,飞扑过去,投进那个人的怀里,眼泪花花的叫:“师父!师父!”
他略略一倾,燕双飞很悠闲的踱过来扶住他,看他怀里的佳人梨花带雨,柔弱凄婉,又转了身,用背靠住他,悄悄挑眉,无奈的微笑。
衣上云笑吟吟的抬了手抚她的发,瞧那模样,很想开几句玩笑,或是安慰她几句,可是努力了数次,仍是一个字也说不出,索性把脸揉进她的头发里,由她痛痛快快的哭。
她哭个不停,只觉心里的委屈诉之不尽,只有这个怀抱才是温暖。燕双飞已经等的要打哈欠,背过身去的风前舞也回过了身,衣上云终于从她的秀发中抬了脸,好像大梦初醒,努力眨眨眼睛,吸一口气,忽然大叫道:“弦儿!”
青弦被他一吓,忘记要哭,急移了身子瞪大眼睛看他,衣上云的神情无比认真,大声问道:“这山洼里,有水源没?”
“呃……有道山泉……”
“哦……”衣上云如释重负,把她拉回怀里,扶她的头在自己肩头:“那就再继续哭一会。”
这……青弦啼笑皆非,撑起身子拭了泪,小声叫:“师
衣上云侧头看看她的灯笼眼,笑嘻嘻道:“我们弦儿哭好了?那轮到我了!好累,我也挂会儿!”一边说着,便扔了柱着的木棍,也顺便摆脱身后的燕氏支柱,熊抱上去,贴紧了青弦的脸,如泣如诉的叫:“弦
她再度啼笑皆非。却居然没有推开他。反而顺从的扶住。调皮地小泪珠滚下颊来,唇边却是笑意萦绕。没见到这个人时,总觉他是心里地伤口,想一想,就会痛。可是,又舍不得不想……见到这个人时。才知他是阳光雨露,没有他,连生命都无法长久。被这样重的一个人挂着,真的好有真实感,挺开心,居然情不自禁的拍拍他背,小声道:“乖。”
正在搞怪的衣大侠被她雷到,暂停了一下纠缠,然后更紧地拥住她,燕双飞一脸被他打败的神情。无语地看她,青弦居然可以抽隙对他微笑,柔声道:“燕双飞,你这时的表情,很有损你的美貌哦!”燕双飞无语望天,她又问道:“你这张脸是真的么?”
衣大侠哈地一声笑出来。燕双飞无语摊手道:“我算是服你们了。怪不得。连衣上云这种疲赖地家伙也有人要……原来你们根本就是天生一对……”
心里忽然一痛。有一点东西被触到。又硬压下去。容我待会再来想好么。让我好好抱抱他……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没心没肺地笑一笑:“疲赖。这个词在大燕朝。难道跟大侠是同义词么?”只有当管青弦碰到衣上云时。才会忽然学会开玩笑。有人轻轻叹口气。燕双飞瞥一眼。看到一个瘦小地男孩背影。寥落地转了身。也没在意。脚尖一点。从地上踢起那根木杖。走过来递给衣上云。道:“瘸子。先找个地方休息下罢!”
衣上云不接。一脸理所当然地巴在青弦身上。燕双飞笑道:“你别忘了你家徒弟也是瘸子……”一边把木杖硬塞给他。衣上云懒洋洋地接过。她居然不知要怎么开始跟他说话。停了一息。才轻声道:“师父。你受伤了?”
衣上云笑道:“是啊。曾经伤过。”
“可是……”
他飞快地续道:“现下还没怎么全好……”
青弦无语,悄悄打量他笑嘻嘻行若无事的神色,碰到他漆黑的星眸,赶紧瞥开,轻声道:“不怕,这儿有好多药草的。”
风前舞缓步过来,轻咳了一声,道:“诸位跟我来吧。”一边转身引领,同时温言道:“不知两位是怎么进来的?”
燕双飞的声音仍是轻俏柔软,此时听来,却是轻松潇洒,“你放心,不会被人盯梢地。虽然我带着个半瘸子,行动不便,不过,想盯我梢,也没这么容易。”
回头看了身后两人一眼,笑道:“管青弦这脱身一走,大概没人不意外,燕云开估计快气疯了,几天都没回府,居然也不去上朝,皇上召也不去,听说皇上还趁机大发雷霆了一次……嗯,听说燕云开把恋花楼砸了个乱七八糟……我们虽然得到了讯息,老衣这家伙也急地跳脚,可是,我们两个都不方便露面,哪儿有本事找,幸好燕云开有,他的人在这儿转了几天,居然不得其门而入,到现在,还是有不少人在这儿。我们等了两天,才瞅准机会,就悄悄摸进来了。”
风前舞温言道:“幸好可以相见,弦儿正要强行破阵出去打听衣兄地消息,瞧来似乎有些意外发生,所以触动机关,摔落下来,幸好两位适时前来……不想两位竟精研阵图之学,我们却可以放心了。”
燕双飞笑道:“阵图我们也不懂,我们是靠这个!”一边说着,便指了指衣上云的袖中,衣上云一笑,从袖里取了出了金影蛇,笑吟吟地道:“我当初把这蛇送给弦儿,当真是远见卓识,令人佩服。”
青弦伸手接过了那蛇,那手指迅速的伸过来,指尖触到了她的指尖,带一丝焦苦相思之后的留恋,她却不敢承受这留恋,不动声色的避开,把玩那蛇,轻声道:“想不到小金影还记得我。”
衣上云飞快的笑道:“那是,衣上云的蛇,一向最有良
青弦嗯了一声,也不反驳,小声道:“师父……”停了一息,又道:“师父……”只觉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却一时不知要先问哪个。
风前舞一直遥遥在前引领,略略回身,温言道:“衣兄,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失手的?”
青弦插口道:“我身上中的异种花毒,有追踪之效,所以,才会暴露形迹……”
衣上云还未开口,燕双飞已经道:“原来如此!我原本就想,燕云开要盯住衣上云,应该没这么简单才对,他们是怎么找到那间秘院的,这样,就一切都明白了!”
当日衣上云匆匆离开风月楼,为管青弦求解,刚刚踏出风月楼不远,便看到埋伏在秘院的那位萌友,浴血而来,竟是身受重伤,秘院三人,只逃出这一个,何玉已经被人夺回。衣上云立觉不妥,心知必有人盯梢,急带了他离开,谁知燕云开用心当真歹毒,居然在这人身上放进了蛊毒,然后再有意放他逃离。
衣上云只防到了盯梢,却不防他身上的血液,竟是沾肤化蛊,虽然蛊一入肉,立刻警觉,却已经着了道儿。那人本已经伤重垂死,见面不久便即咽气,却成了燕云开下蛊的工具,衣上云欲借蛊毒尚未生根之时,把它逼出,正自行功,略一耽搁,燕云开的人,已经掩杀而至,衣上云行功将成,不敢功亏一篑,一面与众人周旋,一面运功逼出蛊毒,十成功夫之中,只施展得三成。
幸好燕云开急于回风月楼,并未亲至,可是饶是如此,那蛊毒当真历害,虽然最终逼出,仍是受了重伤,被众人擒获,讯息也已经报给了燕云开,谁料中途在那运送的人中,却有人忽然动手,施展毒烟救人,当时衣上云已经伤重,又中毒烟,正要勉强脱身,可却在争斗中,被一个缠丝索的高手缠住双足拖回,终于还是晕厥在地,醒来时,便已经到了四王府,燕双飞的房中。
衣上云慢慢叙说,青弦却边听边在整理那些药草,衣上云说的轻松自在,青弦却听的惊心动魄,忽然转头去看了燕双飞一眼,轻声道:“多谢燕公子!”
燕双飞失笑道:“我倒要你谢……果然是谁的谁心疼了……”看了看遥遥背身而立的风前舞,笑道:“风兄,你好好坐一会罢,今天这事儿,你是不听也听,势必无法置身事外了!”
风前舞转了身,略略犹豫,果然依言坐了过来,燕双飞笑道:“照如今看来,燕云开那儿,必然有一个皇上的人,埋的极深,而且地位超然,绝对在我和衣兄之上。比如我,我是皇上的人,这已经是秘密中的秘密。估计说给燕云开听,他都不会相信的,连衣兄都不知,那人却知道……”
青弦微凝眉细想,心里立刻有一个影子一晃,道:“会不会是冉笑尘?”
燕双飞道:“这个衣兄也提过,我也细细想过,虽然不敢说不是,可是,也当真是没有半点端倪。”他看了管青弦一眼,笑道:“不管是谁,且让他操几天心,衣兄,你现在半死不活,也做不了什么,幸好有这么一个安静的所在,且先养好了伤,再徐图后计。”
青弦用力点头,一边把手里理好的几味药递给他,小声道:“师父,你看这几味药,可对症么?”
衣上云见她虽然说话,却一直低头,立刻把手凑到她面前,笑嘻嘻的晃来晃去:“弦儿不诊脉便用药么……”
她心里一酸,想去握他的手,又不敢,柔声道:“我不会把脉的……大哥,劳烦帮我师父把一下脉好么?”
第029章: 相思自古无药医
风前舞略一凝眉,衣上云早已经反手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有意无意的移腕避开。风前舞微微一笑,只做不见,目光平平的注视前方,燕双飞笑道:“其实他的伤,本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只不过在我那儿,为了避免暴露形迹,所以很多药都没法拿到,幸好他的外伤也不甚重,内伤以内功调息,也算是个办法,只不过慢些。”
习惯了他轻俏中透着淡然的神情,青弦只觉这样的燕双飞甚是怪异,难道是跟衣上云待了几天受了传染?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燕双飞眸光恰好转过,岂会不知她想些什么,横了她一眼,续道:“只不过你这儿好像也没锅没灶,要怎么熬药?”
青弦道:“是啊,外伤的药可以捣碎再敷,内服的药要怎么办?”
衣上云笑嘻嘻的插言道:“没关系,我喜欢吃草。”
青弦皱眉,凝神细想,想着有什么可以代替,风前舞缓缓的道:“想来衣兄的伤,不过是内息受损,可是,这十数日尚未见起色,只怕有些麻烦,我看这儿的药虽然多是珍品,只不过品种太少,用药讲究的是君臣辅佐,只怕还得出去一趟,顺便买些需要的东西。”
燕双飞哧笑出来,瞥他一眼,道:“听说你是燕双飞的师兄?”
风前舞道:“是。”
燕双飞靠了过去,看看他的脸,一对星眸黑白分明:“风兄,你认为这个出阵买药的事儿,谁去做比较合适?”
风前舞仍是温和,坦然道:“我。”
燕双飞侧脸一笑,青弦只觉面前两张脸都清俊的不可思议,这般靠近了。对面相望,更是难分轩轾,略略失神一下,才插话道:“风大哥绝无恶意。”
燕双飞一笑,神情又带了一丝冷丝丝的轻媚:“人心隔肚皮。不论他真好假好,你信此人,竟信到肯拿你自己和你师父冒险,这本就不智……风兄,你此时身份尴尬,何况外面正是张好了网等着鱼儿投,你这个药。还是别买了吧!”
风前舞挑了挑眉。仍是温温和和地道:“说地是。”一边走了过来。道:“衣兄。请脉看看。”
衣上云正懒懒地倚在青弦身上。状甚悠闲。笑嘻嘻地道:“看啥啊。手头有什么药就随便吃点呗!”
风前看看他神情虽是轻松。可是脸色全然灰仆仆地。连唇上都几无血色。素日漆黑灵动地眸子也是晦涩。略觉心惊。温言道:“且容风前舞诊诊。不论是什么伤。有药相佐。总比硬撑要好。”
衣上云撑了撑身子。笑道:“好好好。闲着也是闲着。把脉就把把。”一边说着。向他使了个眼色。他这一倚一起。青弦正在他地身后。看不到他地神情。只看到风前舞抬了手抚上他地手腕。缓缓地自轻而重。诊了一手。又换一手。反覆诊了许久。略略凝眉。又去翻拣青弦整理地药材。不动声色道:“风前舞对医术。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