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小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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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是宣宁帝的一种暗示罢。
“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来回答。你是朕最为疼爱的孩子,也是朕寄予厚望的孩子。这江山社稷,日后是要交到你的手里的。国不可无君,亦不能无后。本朝虽不禁男风,却绝无可能出现男后——总要顾及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且帝王的后宫一向与前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后宫的学问不逊朝堂。这婚,你要是不要?”宣宁帝右手食指不住屈伸,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心里烦躁的习惯性动作。
徒四一个头磕下去,仰起脸,目光清亮,“父皇厚爱,儿臣铭记于心。只是……”
“儿臣觉得,所谓百姓,他们的愿望,总是平实的。只要吃饱穿暖,能够没有天灾人祸,便知足了。说到皇后是谁,他们未必会去关心。更何况,林烨是一只雏鹰,只要给他机会,日后定能排云直上。他有能为,有手段,会是一个辅佐君王的能臣。儿臣心悦与他,却绝不会将他困在宫廷之中。无论入主凌云殿还是清波堂,对林烨而言,都是一种侮辱。”
“父皇的厚望,儿臣不敢奢求。但是儿臣想来,任何一位帝王,也并不是单纯靠后宫女人,靠联姻来确保自己的帝位的。若是儿臣有机会,儿臣会尽自己毕生之力,去做一个明君,让我大凤朝内无忧,外无患;让百姓安居,众民乐业。儿臣只希望,能在这之余,与自己心爱之人一起,中间无关他人,不带功利。若是父皇觉得儿臣愚钝不堪大任,儿臣也无怨言,愿做贤王辅佐兄弟,保我大凤千秋万代。”
宣宁帝冷笑:“你以为,若是你做不成皇帝,你的哪个兄弟能容下你?”
徒四垂下眼皮,这个他能不明白?但是,事及自己与林烨,总要争取一下。
“父皇,我做个闲散宗室也未尝不可……”
宣宁帝气得一拍金龙大书案,顺手抓起一叠子奏折扔到了徒四头上,“你脑子被驴踢了?那林家的小子就那么好?江山送到你面前,你都能不要?啊?!我徒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软货蠢货?”
也是他气糊涂了口不择言,倒让徒四也犯起了拧,当下脖子一梗,大声道:“父皇倒不是似我这般愚钝,儿臣斗胆问一句,表叔为你避出京城之时,父皇有没有心生愧疚?我母后薨逝的时候,父皇又有没有愧疚?”
“儿臣没有父皇那般的英明果决,做不到父皇那般权衡利弊。儿臣只知道,这人生在世,有些东西可瞒天地可欺神鬼,却骗不了自己!”
“父皇要我想好了再回答,那儿子告诉父皇,我想好了,这婚,我不要!”
父子俩唇枪舌战,急的一旁伺候的太监总管高进忠团团乱转——这俩人呦,什么话都往外说,自己听了太多,岂不是危险?
想劝,不敢劝也不能劝。不劝,这皇上也怒了皇子也急了,殃及池鱼呀!
徒四被气得七晕八素的宣宁帝赶出了御书房,扔到了元后生前的寝宫凤仪宫里去罚跪思过。
父子俩一番争执知道的人甚少。宁朗之算是一个,听了宣宁帝揉着额角骂儿子不孝,冷哼了几声,嘲讽道:“果然是方姐姐生的,我教导出来的,真正是重情重义的啊……”
宣宁帝能骂儿子,却不能跟宁朗之翻脸。两人也是从少年时期便纠缠在一起,宣宁帝自觉这一生负了宁朗之良多。但凡两人相处,总是颇有避让。因苦笑道:“你啊,竟是不了解我的心意。这江山,迟早要交给老四的。除过了他,我不放心——除了从小长在你身边的老四,往后我不在了,谁还能容了你呢?”
宁朗之一挑眉毛,“敢情还是为我着想?我可当不起。”
手抚着宣宁帝的脸,宁朗之眯眼看了半晌,嗤笑道:“当年我看上了你什么呢?京里多少人仰慕我?名门公子大家闺秀,怎么就……”
宣宁帝咬牙切齿地按了他下去,“莫不是后悔了?嗯?”
“后悔也晚了……”眼瞅着宣宁帝要急,宁朗之忙又灭火,“看你,脸又变了。这么多年了,要后悔早就后悔去了,还等着现如今?”
宣宁帝颓然倒在他身边,双手枕在脖颈后边,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带了几分沙哑,“是我对不住你。老四说的也不错,无论是你,还是他母后,我都是愧疚的……”
宁朗之轻声劝道:“你当初是形势使然,我从未怪过你,方姐姐也从未怪过你……可是泽岚,”泽岚是宣宁帝的字,二人相处时候,宁朗之时常这样称呼他,“儿孙自有儿孙福,小一辈儿的事情,不要太过操心了。你别瞪我,我劝你也有自己的私心——当年你我的遗憾,我自然不希望在小四子和林烨身上再看一次。小四子有句话说得好,百姓不会因为他有无皇后就去评判他的。若是他能给百姓一个和乐的太平盛世,那么他只想着给自己一个全心全意相待的人,又有何过之呢?”
“朗之,你不是不知道为帝王者的难处。任是哪一朝哪一代,皇帝真能一手遮天的有几个?纵然我答应了,那些个老臣能答应?多少人盯着呢,一口一个人伦一口一个祖制……”宣宁帝想想都觉得烦。
“所以啊,你这做父亲的得出力,将那些起了不轨之心的都清除出去,给小四子扫平了前路,不就得了?”宁朗之轻笑,右手支着自己的头,侧身躺着,左手却拨弄着宣宁帝的耳朵。
宣宁帝觉得无比的苦B,“那小子气的我饭都不想吃了,我倒要成全他?美得他呢!我叫他先皇后那里跪几天去,醒醒脑子才好。”
宁朗之知道,这是他心里也活动了。也不紧逼,只在他耳边低低笑道:“别跪坏了,孩子还小呢。”
话未说完,已经被堵着了嘴。宣宁帝一边儿亲着一边儿咬牙道:“这主意是你出的不?嗯?坏透了的东西!”
这一番故事林烨无从知晓,他只看到了徒四一双满含柔情眷恋的眼睛。忽然觉得心里一热,抿嘴笑了,“你要大婚啦?”
徒四揉了揉他的头发,硬是将束的端端正正的白玉小发冠弄得歪了,贼眉兮兮笑道:“不了,我一推辞,父皇气急了,说让我这辈子就一个人过了。”
林烨垂下眼帘不敢看他,这一席话说出来容易,可是看看徒四的样子,他也不难想出,绝不是那么轻易就推脱了的。眼中微热,既是为了徒四,也是为了自己心里曾经的不确定。手掌翻动,握住了徒四的手,林烨咧着嘴笑了。
“得了得了,别在我跟前做这个样儿。”宁朗之没好气斥道,“往后的路,小四子,盼你别后悔才是。”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以后还有多少磋磨等着呢!
徒四摇摇头,虽然下巴上微微有点儿青色,神态带着些疲倦,嘴角的笑意却如春风一般和煦,“表叔放心,我不是个面团子任人揉捏,林烨也不是。往后的道儿上,我们俩夫……我们俩人齐心,其利断金!”
还沉浸在感动中的林烨翻翻白眼,右脚狠狠地朝着那双银线锁边儿的方头朝靴踩了下去,让你乱说!
第七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3…2…18 0:13:14 本章字数:3777
时至年底,宣宁帝一道旨意,来年上元节三位皇子正式出宫开府,分封王爵。爱残颚疈三皇子徒睿汶封诚王,四皇子徒睿澜封荣王,五皇子徒睿鸿封恭王。
徒睿澜脸上装作一派风轻云淡,心里却是有着小小的喜悦,更多的是感动。虽说被罚跪了几日,虽然又被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却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至于其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林烨站在荣王府五间三启的红漆大门前,抬头仰望,笑道:“门第真高,我以后可不敢上门了。”
徒四府里的总管一溜儿小跑着迎了出来,“哎呦林爵爷,这是怎么话说呢。这门第也分在谁眼里看着不是?赶紧着,外头冷,里边儿暖和暖和。”
“你们家主子呢?”尚未到封爵的日子,虽然有了封号,林烨也没称呼徒四为王爷。
这位总管三十来岁的样子,面白无须,是徒四从宫里带出来的,也是个心腹人了。知道林烨在自家主子眼里不一般,自然是不敢怠慢,陪笑道:“主子在闻雨轩呢。”
说着自己在林烨右侧方带路,进了闻雨轩。
徒四迎了出来,拉着林烨手笑问:“冷不冷?老胡,去告诉厨子备饭。”
林烨忍不住笑了,“倒像是我特意来蹭饭吃的。”
“不用你来蹭,这里有我的就有你的。”徒四领着他进了屋子,让他坐在了熏笼上,又扬声命人送茶进来,才笑问,“怎么想起来这会子过来了?”
林烨抽出手,从怀里掏了一只锦盒,“喏,不是要开府了么?送你的。”
盒子不大,里头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徒四笑看了林烨一眼,打开了盒子。里边儿装着的是一枚玉佩。玉佩不大,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上边的图纹乃是一只昂首振翅的麒麟。
麒麟,乃是上古瑞兽,也有传说是龙之子。送与徒四,倒是极为合适的。
徒四心里一动,记得林烨身上也有一枚相似的。眼睛一转,伸手便将人揉到了怀里,笑道:“我记得你脖子上也挂着一枚,跟这个一样,是不是?快给我瞧瞧。”一面说着,一面去扒拉林烨的衣裳。
林烨素来怕痒,徒四的手一碰上,便笑着往后仰去,叫道:“你别闹啊,我恼了啊!”
到底是人还小,比不得徒四身长手长,又常年习武,到底被他将衣裳揭开,从领口里头拽出了一根黑色的绦子,上边果然系着一块儿麒麟佩。
两枚玉佩放在一起,除了用料,果然是一模一样。一枚晶莹剔透,一枚碧绿莹然。
林烨脸上有些发热,虚咳了一声,“这是义父给我的,我带了好几年了。瞧着样儿还不错,我……我早就叫人雕了一块儿一样的,没事儿看着玩儿呗。你开府我也没那份心思给你寻什么礼去,这个给你罢……”
徒四心里笑开了花,这小东西,明明就是特意为自己备下的,偏生口不对着心。
“是是是,那我多谢你了。来,烦劳林爵爷帮我带上?”
林烨撇了撇嘴,却也接过了玉佩,环着徒四的脖子,替他将上边的丝络系好。
徒四双手揽住林烨的腰,鼻尖处满是少年身上清清爽爽的气息,心里不由得一动,低头便往少年的唇边吻去。
林烨“咯”的一声笑,横了他一眼,斥道:“不要乱动!”
他生的本来就是极好的相貌,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清如秋水,亮若晨星。徒四只觉得这一瞥之下,似嗔似恼,似笑非笑,便如一只轻软的羽毛落在了心里,轻轻地挠着,让他心底一片温热,又有些难耐。
“我不闹……”
声音渐渐低沉,二人双唇相接,都感到一种难言的悸动。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可是每次两人如此亲近,便感觉彼此之间仿佛就是天生为了对方而来。便是一次亲吻,也是如此之契合。
“主子,外边儿北王爷和五殿下来了。”胡总管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打断了两个人。
二人稍稍分开,徒四的脸已经黑了。这个时候,谁愿意让人来打扰?
林烨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整理好了,瞪了徒四一眼。
两个人往外边迎去,水溶和五皇子徒睿鸿正往里边走呢。四个人走了个对面,五皇子便先笑了:“四哥好。”
徒睿鸿是当今皇后文氏所出,也是嫡子。二人身份有些尴尬,虽然年纪相仿,但是兄弟间却是一直都淡淡的,还比不得徒四与水溶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
“五弟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稀客稀客,快请进来。”徒四自然不会在脸上带出什么来,热络地往里让着徒睿鸿。
徒睿鸿今年也不过是十六七岁,一袭银白色的貂皮大氅将他衬得面如冠玉。他的眉宇之间与徒四有几分相似,但是五官又比徒四阴柔,想来是随了母亲的缘故。
林烨不能怠慢,忙抢出一步行礼:“林烨见过五殿下。”
徒睿鸿笑着要扶林烨,已经被徒四抢先一步。徒四笑道:“都不是外人,五弟,这位是宁表叔的义子。”
“听说过,只是一直未得见到。”徒睿鸿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很是好听。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看看林烨,又看看徒四,眸光闪动,微笑道,“今日也算是有缘了,论起来,叫你一声表弟也使得了。”
林烨状似羞涩地一笑,垂眸不语,只闪身让开了路,先让着徒睿鸿和水溶进了屋子。
徒四一拉他的手,林烨朝他摇摇头,跟在他侧方也往里边去了。胡总管忙唤了几个丫头过来伺候。
几个人年纪都不大,相处起来便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徒睿鸿随手解了身上的大氅,交给了一个丫头,便随意地坐在了靠着熏笼的圈背椅上,笑问:“四哥这里收拾好了?到底是比我早些准备的,看起来各处都利落了。”
徒四笑道:“你的宅子还没弄好?”
“唉,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徒睿鸿抱怨,“动工就比四哥晚了,今年天又冷的早。幸而是现成的宅子改建,不过到现在,我看着还不可心。也只得这么先凑合着罢。等来年,我定要好生修缮一番。”
丫头们上了茶,徒睿鸿接过来一盏,掀起了盖儿,轻轻拨了拨茶叶,动作流畅,很是好看。
不过林烨却是暗中好笑,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装什么老成呢?
徒四看了水溶一眼,水溶干咳一声,黑漆般的眼睛努力睁大表示自己无辜——谁能想到半路上碰到了徒睿鸿,他就跟着来了呢?人家说要到四哥家里瞧瞧,自己也不能拦着不是?
瞅瞅天色,也到了中午。人已经到了,徒四也只能虚让一番:“方才已经命厨下去备饭了,五弟留下来尝尝我府里的厨子手艺如何?”
“甚好,甚好。”徒睿鸿笑眯眯道,一点儿也不客气。
徒四叫了胡总管进来,“叫厨子快点预备,回来就将酒席摆到这里来。”
这边儿徒睿鸿对林烨挺好奇,偏头笑问:“你可有字?若是唤你林烨,觉得生疏了些,不若称呼表字显得亲近。”
“还未取字呢。”林烨脸色微黯,“父亲早逝,未能替我取下表字。不过,等到我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