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孟婆汤(胤禟穿奕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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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权力斗争加剧，奕裕两谡秸南苍弥胁辉盐帐被范K懒得跟他浪费唇舌，光顾着自己贩运通货，使劲赚长毛的钱。
　　长毛比朝廷看得开，若不是洪秀全为人志大才疏目光短浅疾贤妒能当真必为家国倾覆。不但放着旷世奇才洪仁＇王干＇不倚重，手下能臣不是避难远走就是忍气吞声。
　　洪仁＇王干＇编纂《资政新篇》，其中涉及经济：兴车马之利、造火车、轮船、修筑道路，发展近代交通。建立邮政开采金、银、铜、铁、锡等矿，制盐，准民间招工开采。兴修水利。奖励创新技术。称“有能造精奇利便者，准其自售，他人仿造，罪而罚之。效仿开办银行和保险。每一句每一条皆利国便民肃清浩瀚华夏前年迂腐气息，清新扑人。
　　更有耳光噼啪抽打清廷的政策，杜绝卖官鬻爵，查禁庙宇寺观，严禁鸦片，强烈打击贩卖人口，对比之下是大清皇帝带头卖官，亲拜佛庙，钦差签署鸦片贸易条约，洋人大肆掠夺华东、东南沿海人口，拐卖贩运做为苦力，不惜生命。
　　胤禟断言：“干王之政得行，长毛上下一心协力贯彻，大清必败，且无北元之退守余地。”
　　奕誴咔吧咔吧嚼蚕豆，问他说啥。胤禟白眼一翻：“不关我事，更不关你事。哪怕京城失守我也不会丢下你，天涯海角，有我一口吃的绝少不了你的。”
　　“你发烧了说胡话呢？”　奕誴虽然迟钝，还是看出不对劲，可是懒得问。胤禟最坏了，每次有什么正经事都不跟他透底，总绕圈子逗他玩，欺负老实人。
　　“听说老四在园子里整日里花天酒地，也不怕亏空身子提早见祖宗。大侄子还小呢……”
　　“行，赶明儿我去劝他。”
　　奕誴惊得掉了满怀蚕豆。“小六你真肯进园子了？”
　　胤禟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别说雁过拔毛，蚂蚁爬过去不留下只脚算他无能。长毛都重视经济了，他还憋在家装什么清高，跑去疯劝奕裕恢缫梗竦檬卓铣闪⒆芾砀鞴挛裱妹拧Ｔ臼且蛔脱笕颂干獬镀び暮檬拢仍｝偏偏多事，未明确建立先照会各国，英国人将两年前他们自行扶植的驻上海领事馆职员的李泰国强行推诿成为大清为总税务司。名义上，朝廷在各通商口岸委派海关监督一名为该地通商事务最高行政长官，税务司只是海关监督助理，总税务司归总理衙门领导。但由于总税务司掌握了募选各口税务司的人事大权，副税务司、帮办等高级职员也均由洋人担任，故实际上总税务司及各口税务司已成为凌驾于清廷及各口海关监督之上、控制全国财政命脉。
　　明明方历战争气焰高涨，皇帝带头落自家威风。清廷海关大权完全落入司马昭之心的洋鬼子手中。
　　




☆、第　35　章

　　康熙、雍正二朝，连续于俄国议定边界签署条约，北方大量国土沦丧于粉饰太平的盛世。尼布楚条约具体损失难以估计，布连斯奇却是主动将壮美河山拱手相送。彼时胤禟身在青海，收其兄书信，怒言忍无可忍。
　　胤禟轻描淡写曰：“他宁可割让领土国给黄毛蓝眼怪都不舍得赏你太平日子，替他愁什么。”
　　当时确不介怀，一生不曾涉足的极寒之地，归属无碍民生。当年势比人强，俄国也敢侵吞，如今国势衰微，必然得寸进尺。悍然出兵海参崴，占据乌苏里江以东方圆百万余里。
　　胤禟问奕裕骸澳阒滥怯卸啻舐穑俊�
　　不等哀痛万分的奕裕卮穑老鹊溃骸氨饶阕嫔虾眯闶俏弈芪Γ遣辉谝狻Ａ吹矫豢垂谎鄣谋谒劾锘共蝗缫患芬律选！�
　　“够了！朕忍够你了！”　奕裕盟觯鲈对兜谋鹪俪鱿帧Ｈ塘硕辏趟睦涞趟耐诳喾泶蹋趟泌椒馓螅滩涣艘淮我淮斡胛弈鼙┚亩员取�
　　“只说对你的诸多隐忍，朕已经强过他百倍！”
　　胤禟没料到他会发火。之前总是这样过日子，更难听惹人厌的也说过，奕裕济环⒆鳌�
　　“我可真是不讨人喜欢，你被洋鬼子欺负了，我还跑来冷嘲热讽，往你伤口上撒盐。”
　　奕裕砻嗝嗯涝诳蛔郎希崴烈狻�
　　“我先走了。圆明园是他的地方，多留一刻也难受。不会全是坏消息，你再等等……”
　　等到的全是坏消息。
　　英国军舰及运输船一百七十三艘，军队一万八千余人，法舰三十二艘、军队七千余人陆续开赴大清。六月中旬，英法联军舰队两次集结大沽口外。僧格林沁因去年大胜骄傲轻敌，专守大沽。北塘防务尽撤，仅略埋设少数地雷。俄国人怕自己捡了大便宜盟友眼馋不友善，探听守备虚实泄露英军。英法联军直取北塘，未遇任何抵抗顺利占领。出兵大沽和新河分别与清军激战。进攻新河的联军人多势众武器精良，万余对三千，清兵全军覆没。塘沽一线全部失陷，大沽炮台腹背受敌。
　　七月初五，联军猛攻大沽口北岸炮台，海上敌舰发炮助攻。直隶提督乐善顽强抵抗，激战整日，毙伤敌军四百余名，力竭捐躯，守台将士全部壮烈殉国，炮台陷落。驻守南炮台的僧格林沁见大势已去，竟然擅自撤守，率部撤往天津。直隶总督恒福在英军巴夏礼的威胁下，将南炮台及全部军火物资拱手交给英法联军，换得活命逃回天津。他身后是士气高涨得意洋洋紧紧追随的英法联军，枪炮对准北京门户，天津卫。
　　僧格林沁曾逼退来犯长毛创立不世之功，短短数年，英雄气短。以天津“较之大沽，不啻天渊”，更难扼守为由，擅自作主将天津炮台大炮运回北京，小炮及绿营官兵撤至通州，天津拱手让出。
　　奕裕盏秸奖ǖ背⊥卵杳裕良哦嗍钡能补箦蚨ㄗ匀糁富佑Χ浴＾仍｝苏醒后浑身麻木，恍然失神，清晰平稳发号施令。言道“虽僧格林沁罪再不赦，眼下实非惩治之机。命桂良、恒福为钦差大臣，前往天津议和。允其全部要求，唯令退兵。”
　　之后持续高烧，胡话连篇。懿贵妃细细听着，反反复复总是一句：“朕不做亡国之君！”
　　她不是没有过天真烂漫以夫为天的日子。可是长久以来奕裕那优澄弈苡湃峁讯狭钏岜伞Ｗ菔贡谎笕斯テ票本┯秩绾危闭嫱龉寺穑咳粽嫒绱耍飞虾卫茨纤伪痹啤�
　　“皇上走到哪，朝廷就在哪。国可寸土，不可无君。”
　　奕裕坪跆耍⑽⒌阃贰�
　　因为清廷死死咬住不退兵既不签约的立场，和谈破裂，联军进攻北京，沿路数百村镇尽遭掳掠。奕裕辉傩湃喂鹆迹呐伤嗨场�
　　肃顺不肯去做个出卖国土的千古罪人，将苦差使推诿给载垣。载垣一向肯为他两肋插刀，御前自请。奕裕癫缓茫勺耪偌２⒉环炊匀床淮蠓判乃鲇共拧Ｎ杀可惺槟乱裼胨詹畲蟪迹环指叩停巴ㄖ萦胗⒎匦乱楹汀Ｍ绷钌窳智咴诤游魑褚淮蓝隆�
　　事实证明大清的铁帽子王专门封来以为亡国之用，载垣谈判失败，气急败坏竟然私自扣押英法代表。联军进犯通州，僧格林沁再度战败，联军过通州不停直扑八里桥，三万守军中仍然是僧格林沁的西路军首先溃退自乱阵脚妨害战友。中路统帅胜保重伤，东路在瑞麟的指挥下殊死抵抗激战桥头，无以依托孤掌难鸣，败退西撤。北京大门就此敞开。
　　八月初八，暑气正退的京城里，皇帝一家行色匆匆，奔逃承德。
　　奕裕傩腥杂胁贾茫啡ピ卦⒛乱袂詹钪莶灰樽铮呐晒淄跷楹颓詹睿ù碚胶蟾飨钍挛瘢┲邪俟傥癖鼐⌒男Α堤谆鞍樟耍俟倏墒翘拥帽人臁�
　　宣完旨他将胤禟叫近些，虚弱中带有坚定：“今日起，你只能是奕訢了。塞思黑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奕訢是。”
　　“你逃吧，放心逃，万事有我。”　胤禟望向他的眼神不在是仇人家没长大不值得对付的孩子，没有憎恨也没有蔑视和戏谑：“塞思黑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他没得到江山，没留住哥哥，害了妻子兄弟。想要的都没有得到。他已经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了。皇宫是他家，京城是他家，大清天下是他家。如果连家都没有，游魂何去何从？”
　　“这里也是我家，我生长在这。”　奕裕皇敲幌牍粝潞次拦粒衫级档拿淮恚谀模⒃谀模凰啦幻稹�
　　“不一样。”胤禟头一回做个慈爱的长辈，轻抚他泪痕交错的脸：“你还年轻，有亲人子嗣，重整旗鼓早晚打回来。我只剩一个念想了，就是这片曾经最为思念的故土。你放心去，我与我家共存亡。”
　　




☆、第　36　章

　　皇帝出逃，带走了民心和大清的志气。又或者这份志气早在剽悍勇猛的八旗泯灭于中原繁华时就随风而逝。现在他们似乎走了，期待有朝一日的回归。留下的人必须面对一切难堪的悲剧，迎难而上。
　　英法联军长线作战兵员、物资补充并不及时，便停留城外略做修整。最可笑的是在南炮台缴获的大清宝贵军械，在他们眼中无非破铜烂铁。僧格林沁接连战胜时忘乎所以，屡战屡败后似乎找回了脸皮。不等胤禟开口，首先收整溃散部队据守京畿最后防线德胜门。
　　然他又败了。军心不复，不战自溃。不知他追着大批逃兵，还是逃兵本也找不到方向陪他一起跑，结果是他退去圆明园，洋人未遂而至，即刻攻占。不但追杀逃兵，还在侵入园内之初当众枪杀全园大纵观恫吓宫人。
　　白胖的太监，娇俏的宫女，无用的残兵，不知去向的僧格林沁——荷枪实弹的黄毛敌人。
　　接到德胜门失守的消息，胤禟当机立断把高喊保卫皇宫不退半步的奕誴绑起来逃往万寿寺。
　　“我算看明白了，僧格林沁走哪，哪就失陷。现在走到哪都是乱的，没人听话，没人抵抗，没人知道下一刻做什么，等死还是拼死拿菜刀砍洋人。我得想想，想想怎么做，从长计议。”
　　如果奕誴不是五花大绑之外还被死死堵了嘴，一定跳起来对他连打带骂。国家倾亡的关头，有什么可想的，面对面去战斗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胤禟抱头乱窜，忽然跪倒对苍天叩拜，放声哭泣：“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夸下海口的时候我还不怕，现在怕了，我害怕。救救我，你快来救救我，告诉我该做点什么挽救这个死局。我没经历过，以前什么事我都不慌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死也不怕。可是你不在，我什么都怕！告诉我，你显个灵告诉我！怎么办？没有兵，没有俯首听令的将帅，连个看军资的小官都跑没影了。皇宫空着，暂时没事，洋鬼子都在圆明园，正抢东西呢。他造园子的时候也不知想没想过会有今天。他逼你，把你逼死了，子孙后代都不争气守不住国门，只会逃。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也想逃！”
　　此举不但惊吓了奕誴，皇帝专程给他留下的亲兵还他自己豢养的得力护院打手也心底发毛。兵荒马乱之际，主持大局的人还没碰上洋鬼子先吓疯了？
　　联军占据圆明园之后发放书函要求释放被扣押的和谈使节，否则必然实行莫大报复。这封至关重要的信件不幸递入僧格林沁之手。他才是真正疯了的人，不剩一丁点理智。当场撕毁，扬言绝不妥协。
　　硬汉的志气带给圆明园、清绮园、玉泉山一带多处宫院的是一场无情大火，熊熊绝地而起，京城内外一望可见。
　　火可扑救，只是火场附近联军驻扎无法抵达。为缓解紧张局势，胤禟于八月二十四以当前京内军政最高决策者的身份下令释放先前拘囚的联军谈判代表巴夏礼等人。可是火还在烧，园子正在湮灭。
　　八月二十六联军照会奕訢，限于二十九日开放安定门交联军驻守。
　　
　　所有还喘气还能说话却不敢去打仗的人都劝他不可放弃安定门，辱没大清国威。只有奕誴凉凉地说：“开门吧，不开他们又放火又放炮，都毁了……”
　　胤禟点头。周遭闲人未及劝阻，奕誴接着又说：“放他们看看我天朝上国的京城何等奢靡，等湘军回来关门打狗。”
　　“我没招湘军驰援。”　胤禟深情木讷，即时老却。
　　“为何！”奕誴气急败坏揪住他衣领：“你真想把祖宗基业拱手相赠吗？给洋鬼子！”
　　“因为来不及，也因为南方战局更加重要，安庆之战如火如荼，长毛覆灭与否才是左右大清国运的根本。洋人一路高歌猛进，突袭暗算，闪电之势，壮烈短促。他们孤悬海外，开军舰送兵和湘军来的速度相近。只要稳住，给彼此都找个台阶下……”
　　“你真不是卖国求荣吗？”
　　“把你们全卖了，我也求不到想求的，见不到想见的。还不如一死了之，地府相聚。”
　　奕誴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明白后面说的：“撤守卫，开门，不设防。”
　　安定门再无安定。英法联军入城，虽未大动干戈，却也小乱不断。他们趾高气扬地要求与清廷谈判纳降，否则满城古迹一如万园之园一般下场。
　　胤禟不肯立即谈判，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洋人也知华夏中国地大物博人丁兴旺，不可久留国都激起民众义愤，否则万余兵力必然一败涂地。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俄、美二国可与英、法抗衡。只是美国人多为英国种，两国穿同一条裤子。倒是俄国从来以世界第一自居，清高孤傲。
　　胤禟约见沙俄公使伊格纳切夫，恳求其从中斡旋。面谈并不愉快，从前贴身携带通译架子十足的高贵亲王，此时此刻孤零零坐在别人的客厅里，说着他们的语言，满眼黄眉毛黄胡子黄头发。他知道伊格纳切夫是个货真价实的小人，不肯轻易松口。特意投其所好带来礼物。
　　招手唤出一位全套大妆的美艳戏子，让洋鬼子听尽哀婉缠绵的曲调。
　　他在客座赔笑，戏子在场中字字泣血。
　　那不是戏子，是奕誴。
　　天下打乱，胤禟一时之间扎不到戏班，找到了也不敢信赖。他强迫奕誴更衣上妆，陪他到俄国使馆走一遭。
　　奕誴不肯，自己在家爱唱戏是一码事，涂脂抹粉登台献唱却比杀了他还难受。尤其唱给洋人，侵入他国毁他家园的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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