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喜剧:回溯之旅(全文)-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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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随着那枝榆梅一起送来的,是他的坚持,他的心意,是一直“不离不弃”的誓言。
于小安边哭边笑,她怎么忘了,那个对着洞口说秘密的故事的结局,是理发师掩埋秘密的小洞,长出了一片芦苇,牧童折下芦苇制成芦笛,吹出来的曲调就是“国王有双驴耳朵”。从此,秘密也就不再成为秘密了。
那么她的秘密是通过哪一种芦笛吹奏出来的呢?
匆匆穿上鞋子,抹去泪痕,于小安向院子的一角飞奔而去。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屋前,她深吸一口气,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屋子内,正是那名昨天听了她一下午唠叨的车夫,干瘦的身躯,沧桑的面容,此刻正张大了嘴,诧异地看着于小安。
举起手中那颗古怪的水果,于小安稳了稳心神:“昨天你问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他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当时我没有回答。现在,我知道答案了。”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车夫,一字一句道:“如果他现在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信。”
那个车夫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在思量她话中的含义。渐渐的,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嘴角的上扬幅度也越来越大,在于小安的注视中,他右手一挥带出一片白雾,待薄雾散尽,站在那里的已是那个长身玉立,风采耀人的姬非影。此时他正眉开眼笑地望着于小安,伸展了双臂,似在等于小安的投怀送抱。
“噗嗤。”于小安呆呆了看了姬非影半天,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直有捶地捧腹之势。
摆了半天造型却设想落空的姬非影只得苦笑着走上前,俯下身看着已经笑得蹲在地上的于小安:“小鱼,如果能告诉我你在笑什么,让我可以一起笑的话,我会比较感激的。”
“哈,哈哈……”于小安笑得泪水都快出来了,指着姬非影道,“敢情你已经入了丐帮,穿着还挺讲究。”
姬非影顺着她的手势低头看了下自己,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也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他扮的车夫身材瘦小,现在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子,那车夫的衣服自然就不再合身。刚才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于小安身上,连衣服被撑破了的声音都不曾注意,现在看这零零落落地批挂了一身,虽不至于衣不遮体,却也可用衣衫褴褛来形容。
这些时日来,姬非影跟着于小安,闲来无事,早将两人冰释前嫌的场景幻想了千百遍,有热泪盈眶的、也有欢声笑语的,却惟独没有这么笑破肚皮的。只是见她笑湮如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不再是相见不敢相认,姬非影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忍不住长啸一声,将于小安一把揽入怀里:“只要宝贝高兴,怎样都行。”
“哎,你做什么?”感觉姬非影抱着自己向客栈外掠去,于小安惊奇地发问,“难道想让全城的人都见到你的这个造型,笑死他们啊?”
“怎么可能!我才不给人家看,我就只给我家宝贝一个人瞧。”玩笑间,姬非影腾出左手轻轻一弹,身上的衣服已经鸟枪换炮。于小安看得惊奇,使劲扒开姬非影的外衫向里看去。
“小鱼,在大街上你想做什么?”姬非影佯做害怕地问道,“虽然我有着说不出的乐意。”
“啪。”于小安拍了姬非影一巴掌,“你个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我在看你把换下来的衣服,藏哪里去了。”
“那么破的衣服有什么好看的,你还不如看看我呢!”
“你有什么好看的?”于小安龇牙表示不屑。
“对,对,还是我家小鱼最好看。”姬非影嘴里说着话,脚下却没有停顿,片刻间已赶到了城西。
城西是齐坎特有名的梅林,每年冬季,大片梅花的盛开总是吸引了无数的文人墨客。客栈的小二特意给于小安推荐过这个景点,因此她虽然未曾来过,却也略知一二,此时适逢最后一次梅开,因此整座梅林人头攒动,游客如织。
“这到底是看梅,还是看人啊?”于小安望着密集的人群,心中打鼓。却见姬非影并未停留,仍向西行去。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下?”过了梅林二十余里,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脚下,于小安见姬非影有继续向上的趋势,关心地问道。
“累的。”姬非影垮着肩说道,“你这段时间吃得太好了,比以前重了百倍。”见于小安柳眉倒竖的杀人目光,他立即笑嘻嘻道,“不过,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一点不累了。”
“我呸你一下,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于小安恨恨地说。只是想起这些时日来,他一直装做车夫跟着自己,一路上咳嗽不停,直至前几日方好了些,心中柔情一生,还是红着脸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一下,姬非影的笑容更灿烂了,身形陡然向上一冲,足不点地的顺着山脊向山顶攀去。
“慢点,慢点,你刚刚不是说我很重吗?”也不知他那咳嗽到底是什么毛病,于小安担心他身体不适。
“重?哪里重了?你现在轻飘飘得一阵风就能吹走了,我还巴不得你重点呢,省得我天天担心,日日心疼。”
“姬非影。”于小安看着他,正色地道,“你这段时间修炼的是油嘴滑舌吧?!”
“哈哈……”姬非影笑着低下头,看着于小安,一本正经地道,“我这个叫‘得意忘形’!”
当一个人面对他人的指责,表现出不以为忤,反以为荣的态度时,指责他的人该怎么做?于小按现在就面临着这个问题,她的选择是:暴力行为,对着姬非影的肩膀就是一口。可是看到姬非影一副“咬得好,咬得妙,最好再来几下”的表情,于小安彻底投了降:“你属什么的啊你?”
“狗,赖皮狗。”姬非影笑嘻嘻地答。
于小安两眼一翻,哀号道:“让我死了吧……”
两个人打打闹闹,片刻间就来到了山顶。站在地上,于小安楞楞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好半晌,才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叹。
漫山遍野的梅花,因为山顶海拔高,温度低,不象山下,有凋零之势,此地正开得灿烂,白色粉色的,一团团、一簇簇。空气里清香幽幽,深吸一口气,只觉从内到外都通透起来。
呆呆地发了半天楞,于小安才回过神来,笑问道:“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玫姨赶我下山历练,上百年来,只身行天涯,整个中原也算是了如指掌了。”见姬非影却没有看那梅花,只瞧着自己,笑容满面,看起来说不出的满足与快乐。于小安不觉心中一动,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那以后,我陪你一起行走中原,可好?”
“小鱼。”姬非影大为动容,心情激荡,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将她紧紧搂住。
伏在姬非影的怀里,鼻翼间萦绕着梅花的香气,听着他的心跳,于小安只觉从未有过的欢喜与甜蜜从心底荡漾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姬非影先回过神来,想起于小安的身体大不如前,低下头去,轻声问道:“累了么?坐会,好不好?”
抱着于小安跃上附近一棵大树的树干,于小安在姬非影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两人依偎在一起叙着别后情况。原来姬非影自于小安一下云雾山,就跟着她了,只是一直没有现身,后来见她和清两个人着实路痴得可以,心中挂念着于小安的身体,遂易了容佯装车夫。因此也算是对于小安的行踪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此时却还依然问些诸如“吃得好不好?”“睡得还可以吗?”之类的问题,如果有其他人在旁听了一定觉得无聊之极,可是他们却一问一答得乐此不疲。
“你怎么老是咳嗽啊?”于小安担忧地看着姬非影,“以前没有这个毛病的啊!”
“唉……这是‘相思成疾’啊。”
“你……”看着姬非影装模做样地叹着气,于小安目瞪口呆,“怎么面皮可以厚成这样?”
岂料姬非影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说实话怎么能算面皮厚呢!”
有个事实于小安早已明了,姬非影如果打定主意不想让她知道某件事的话,除非她能自行推理出来,否则无论怎样套他,都套不出实情。这个咳嗽问题就很显然就是姬非影不想让她知道的,所以当下也只能将这个问题抛开。
左右晃着脑袋,于小安打量着姬非影:“恩,只你这句话,就已经可以犀牛皮媲美了。不过……”于小安顿了顿,见姬非影被自己的转折勾起了好奇心,才笑着说,“我很喜欢。”
“哈哈。”姬非影闻言,连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我也很喜欢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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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安为什么不敢见小影子,其实当日她就说得很清楚,这章再次让她自己说了一下。下次谁再说是为了什么莫名的处女情结,直接PIA了哦……
林府夜宴
两人正说着只有自己才感兴趣的傻话,于小安突然想起昨日之事,随口说道:“昨天上午,遇见杜问越的大哥了。”
“恩,我也看见了。”
“十年不见,他看起来苍老许多,简直象小肚皮的大叔了。”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她看了姬非影一眼,不怀好意地道,“跟你易容后有得一拼。”
“我是后天的,他是天生的,无法作比较。”姬非影显然对于小安的类比颇为不满,“至于他为什么会看起来那么憔悴,我倒是略知一二。”
“哦?”于小安登时来了精神,“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没见过他。”
“他当时用杜问越的名义把你请了去,却没能将你好好送回,我自然是不乐意的……”姬非影说着,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接下去的词汇。
于小安虽然在某些方面迟钝些,大多数情况下却是一点即透:“难道你去报复他啦?”见姬非影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奇地问,“你给他下了什么咒?”
姬非影轻描淡写地道:“也没什么,他既然那么喜欢用春药,就让他以后一直用了。”
“说得那么文雅好听,这根本就是让人变相不举好不好。”于小安心里嘀咕着,她终于知道让杜问越的大哥如此扭捏的问题是什么了,正哭笑不得之际,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顿时惊呼起来,“那之后小肚皮被古怪的虫咬了,一直浑身发痒,不会也跟你有关吧?”
“他既不是有意害你的,所以只小惩大戒而已。”姬非影仿佛给了杜问越天大的恩惠般的口气,也间接承认了那的确是他动的手脚。于小安状若痛心地看着他:“你天蝎座的吧,报复心那么强!”
姬非影状若也痛心地回望过去,神情哀怨:“小鱼,你嫌弃我了!”
“装腔作势……”于小安一下戳破了姬非影的伪装。突然间又坏笑了几声,她可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君子,讲究以德抱怨,不迁怒他人的,所以笑眯眯地鼓励着姬非影,“护短是个好习惯,以后一定要保持。”尤其护的还是我,她心里跟着又补充了一句。想象以后行走江湖,有这么一个强硬的后台,简直可以用“横走”来形容,她心里就乐开了花。如果以后姬非影连原则都不要,完全让她指哪打哪就更好了,也可一扫当日去南楚的路上东躲西藏的憋闷。(江湖人士突然齐齐背心发寒。)
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里傻乐了一阵,于小安良心未泯地想起了当初给杜问越的应承,同姬非影商量道:“不过,杜问越的大哥昨天看起来也挺可怜的,这十年也够他受的了,回去我们给他把咒解了吧。”
“好,小鱼你说什么都好。”姬非影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了。(完全不用以后,姬非影现在已经根本没有原则了!)
耳鬓厮磨了一天,天色将晚,两人才回到客栈。才刚进了大门,就有一人迎了上来,朝于小安作了个揖。
“于姑娘,小的是河阳林府的管事林三,我家大公子得知清公子同姑娘来到此地,特意在别庄设宴为两位洗尘,清公子已先行去了。大公子特意命小的等候在此,接于姑娘一同前往。”
于小安仔细打量了下来人,依稀仿佛是有些脸熟,见姬非影点了点头,知他必然已通过传讯同清确认过,于是问那林三:“我这里还有位朋友,不知同去的话是否方便?”
那林三既能做富甲一方的大家族的管事,见识自然不少,早在两人踏进客栈的那一刻,就留意到了姬非影,只因姬非影的气度,是他前所未见的,当下即断定此人绝非凡人,早存了替自家大公子结纳的心思,此时听了于小安的话,林三立刻满面堆笑:“方便,方便。既然是清公子同于姑娘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林府的贵客,大公子必定是欢迎之至的。”
林府别庄说是别庄,其实也建在城内,马车过去不过是柱香时间。于小安到时,天色并未全暗,整个别庄却已是灯火辉煌,阵阵丝竹之声自宴客的花厅传来,夹杂着欢声笑语,听来颇为热闹。
“看来,贵府大公子宴请的客人不少啊。”姬非影口中问着,心里却皱起了眉。他和于小安才前嫌尽释,单独相处的时间尚嫌不够,如今为了清不得不来这里应酬一下,居然还要见些没有干系的外人,在他,是颇为不耐的。只是他掩饰得好,在林三看来,似乎是对自家大公子的人缘颇为赞赏,当即自豪地道:“我家大公子是出了名的豪爽、诚信之人,朋友众多,与公子见了面,必然也是投缘的。”
姬非影笑笑道:“是吗?如此甚好。”
见林三回过话后继续走在前头带路,于小安故意走慢几步,确信林三不会听见两人的谈话,才凑近姬非影悄声道:“口是心非。”
“哈哈,小鱼果然善解人意。”姬非影完全不在意于小安的指责,反而笑了起来。
“你戏演得那么假,怎么还会有人信你?”于小安不解地摇着头。
“恩。”姬非影装模作样地沉吟着,“这就叫‘人格魅力’吧。”
“天,你现在真是出师了,现代词汇用得比我还顺溜。”于小安做了个昏倒的姿势,“只是为什么我听了很想咬你呢。”
姬非影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基本上,除了‘爱之深,恨之切’外,我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
……
幸好此时花厅已到,免除了姬非影当场试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