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韶光艳-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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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陈氏这些年勾引父皇恣意淫乐,谁人不知,这般无耻妇人,还指望他有甚情份不成,只如今却可用她探听些消息。
父皇的病情一时好一时坏,之前太后禁锢陈氏,也以为父皇记不起她了,不想今儿一早父皇传召国师后,便下旨令陈氏近前侍疾。
说起这个国师却是个邪道中人,宫里原无道人,陈氏进宫后,不知怎样撺掇的父皇,下旨在宫中修建道观,请了道人进宫,封了国师,以觅求长生不老之术,长生不老未见求来,圣体却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且让他们得意一时,待落到自己手中,过往愁怨加倍偿来,方解他心头之恨。
紫儿迈脚进来,瞧见王爷脸色晦暗,灯影中甚有些狰狞,忙垂首立在一旁,晋王瞧了她一眼道:“她跟顾程走了?可有不舍?可有留恋?”
紫儿略斟酌道:“天色昏暗,奴婢未得瞧清,请王爷治罪。”
朱翊却长叹口气道:“你何必与她遮掩,她什么性情,本王岂有不知,与顾程的夫妻之情,尚且说舍便舍,更何况本王把她典卖了出去,这会儿心里不定怎么样恼恨本王呢,只如今大事在前,不得不如此罢了,顾程却是个心机深沉的,只这些心计都用在了儿女私情上,未免难成大事。”
紫儿眼前忽的划过,顾程抱着孩子牵着徐苒上车的情景,这样的大雪天里她竟然觉得温暖,身为女子,又何尝盼着男人成什么大事,有道是,忽见枝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徐苒终是比她们都有福气的,只王爷会甘心放过她吗?
念头至此,忽听王爷道:“虽难成大事,却是个难得之才,若他识趣,待大事成,本王倒可赐他一个好前程。”
紫儿心不由一跳,王爷还是不肯放过徐苒,朱翊扫了她一眼道:“明儿一早你去张青莲府上,把本王赏的东西赐下,以贺他纳妾之喜。”
☆、92
从帽子胡同回到顾程置下的宅子;还未到门首,远远便望见了旺儿带着婆子小厮;一溜十几个;在门前候着。
顾程从青云坊出来;旺儿正巧去接;顾程想着这一去,必要接得妻儿家去;便吩咐旺儿先一步回去收拾,只说要去接回大姐儿母子,便跟着紫儿匆匆去了。
旺儿先头还当自己听差了;在青云坊门首立了足有半刻钟,才回过神来,暗道大姐儿?徐大姐儿,不,如今该说他顾府的主子奶奶了,那玉皇庙的牛鼻子老道明明言之凿凿的说,奶奶飞升成仙了,难不成真是爷一片痴心感动了天上的玉皇大帝,又把人送了回来,莫不是空欢喜一场吧!
虽如此,却也忙着回去收拾,早早便带着人在大门首迎着,眼瞅那边一辆马车慢慢行过来,到了近前,瞧着爷先下了车,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个什么东西,裹的好不严实,近些,才瞧出是个婴儿,旺儿忙要请安,不妨爷理都未理会他,转身从车上扶下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来。
待妇人立稳,抬头跟旺儿一照面,旺儿扑通就跪在地上:“真是奶奶,玉皇大帝真把奶奶派下来了……”徐苒见旺儿那样儿,扑哧一声乐了:“好些日子不见了,旺管事。”
顾程道:“狗奴才,外头怪冷的,还不让人扶着奶奶进去,着了风寒,爷要你你的狗命。”旺儿这才一骨碌爬起来,使两个婆子上前来搀徐苒,两只眼却一个劲儿往徐苒跟爷的怀里巴望,过了穿堂,进了正屋,还在哪儿垫着脚瞧呢。
徐苒一回头瞧见他眼巴巴的,不禁笑了一声,把怀里的大宝抱与他道:“给你瞧瞧,可像不像你家爷的模样儿?”
旺儿这一瞧,只见这一路折腾过来,却仍睡的香甜,这般小,眉眼儿倒真跟爷脱了个形儿似的,嘴里喃喃的道:“这是我们府里的小主子了……”
原先顾着两个孩子的婆子,也随后跟了来,顾程心里本有些别扭,恨不得把这俩婆子发落了,却又想这俩婆子毕竟照顾孩子惯了,这里又是京城,再寻恐也寻不得妥当的,只得先忍耐一时,过后再做打算。
主意打定,也便不在纠结,把自己手里的小丫头递在婆子怀里,仔细嘱咐两句,让旺儿带着婆子去后头安置。
旺儿最是个会瞧眼色的,再说,这时也不用想了,他都替爷憋得慌,这一晃可不都近两年了,身边连个伺候枕席的丫头都没有,院中粉头也不见沾沾身子,以往谁想爷能如此,可一个大姐儿就把爷的魂儿都勾了去,这人魂儿都没了,剩下的岂不是行尸走肉,还好老天有眼,不然,爷这后半辈子真这么过下去,他们下人一边儿看着都腌心,这会儿爷心里不定多急呢,也不知奶奶受不受得住,只这也不是他一个下人操心的事儿,他只管照顾好姑娘少爷是正经,亏了祖宗保佑,顾家终是有后了。
一转眼的功夫儿,屋里便只剩下了徐苒跟顾程,徐苒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跟顾程这厮在一处儿,除了那事儿还有什么,念头刚转到此,已被顾程按在炕上……
顾程双眼灼灼,仿似能喷出火星来,低下头在她唇上砸,吮数声,扯了裙带儿下去……裙儿半落,衫儿缓褪,露出白莹莹两条玉,臂,高耸耸儿一对儿嫩ru儿,软哝哝肚儿,一念念腰儿,竟比旧年还勾魂摄魄,如许□,顾程哪里还忍得住,愈发狠力搓揉一番,只揉的徐苒哼唧唧软在身下,才匆匆儿褪了裤儿,掰了两条玉,腿儿扛在肩头,入将进去……
徐苒哪料他如此急色,想她久不行事,顾程那物事又粗长肿胀,这一入进来哪里生受的住,忍不得呼痛,手臂撑起便来推拒。
顾程本也是有些急,奈何这一入将进去,哪里还能放过她,又一想,自己如此爱她,她却假死脱逃,还带着腹中儿女,这是侥幸遇上晋王,若遇上歹人,自己便又通天彻地的本事,又去哪里寻她母子三人,不定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了。
便以往自己拘了她,却同床共枕恩爱有加,怎就无半点情份留心,这一想竟是个平生所见之冷心冷情的女子,若依自己过往脾气,这等妇人该好生打一顿板子关起来才是,奈何他偏舍不得,她这一逃便是近两年时光,可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不舍打,不舍骂更不舍罚,又当如何,也只如此这般时候,发发狠收拾她个爽利罢了,思及此,哪还顾旁事,一味癫狂起来,虽癫狂,却也怕她过后恼恨,又与自己赌气,身下虽狂,却俯□子砸她的香舌,在她耳边一声声唤着:“大姐儿,大姐儿,爷的心肝儿,这会儿爷瞧你还跑去何处……乖乖的让爷爽利了是正经……”心肝儿肉,多少肉麻的话儿絮絮而出,听在徐苒耳里,竟不觉勾起了躁动之心。
且被他按住膀子腰身,哪里动弹的分毫,本要恼,却想起他刚刚瞧着小贝的目光,心里忽悠便软成了一个,心一软,身子哪里还有力气反抗,被他揉搓捣,弄了半天,也渐渐苦尽甘来,得了些真趣儿,早软了身子,任他癫狂疯魔的弄将起来……
徐苒想他至多弄些时候,还不罢手,却忘了顾程本就是风月中的能手,又久未沾妇人身子,积了许久,好容易开了荤,哪里能草草完事,心里对这丫头是又爱又恨,爱上来,恨不得把身下人儿揉搓成片儿,吞进肚去,恨上来,又恨不得按住她狠打一顿,爱恨交织,又是隔了生死,经年才得重聚,哪会轻易绕她,折腾起来且没个完。
从外间炕上折腾到里屋帐中,折腾的徐苒忽高忽低死去活来,仍未尽兴……不觉窗外已翻鱼肚,徐苒着实有些受不得,她又累又困,想洗澡也想睡觉,可身上男人就跟吃了春,药一般,兴致不减。
徐苒不禁有些恼上来,使唤全身力气推了他一把,气道:“你竟是几百年没见过妇人,值当这般,再若如此,瞧我日后还依不依你了。”
顾程听了却咬牙切齿的道:“爷何曾见过几个妇人,自打收了你这丫头,便惹下了前生的孽债今世的冤家,哪里还敢招惹旁的妇人,只你一个就险些要了爷一条命去,什么丫头妇人三妻四妾,爷这辈子哪里还敢指望,就指望你一个能跟爷老实过便足了。”
顾程这话此时说出来,虽有些诓骗之嫌,但徐苒最知道他过往是个什么样儿,便是枕上情浓之时,他说千百句好话儿,也未说过此等之言,若旁人说出这些,徐苒大约会嗤之以鼻,只顾程说出,她竟觉得有些心酸。
说起来,顾程有钱,有权,有能力,有地位,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他能好好过他花天酒地的小日子,遇上自己也真算他倒霉。
徐苒这时候才真正用一种崭新的心态来审视顾程,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可嫁,值得嫁,或许也能相守白头的男人。
之前顾程说过多少情话儿都未打动过徐苒,只这几句却仿似钻到她心窝子里一般,想这男人肯娶她的灵牌为妻,把她风光葬入顾家坟茔地,为了她能不近旁的妇人,且把她舅舅当成亲舅舅一般照料,要知道那时他以为自己死了,这古代的男人,便妻子活着,也未必会对妻子娘家如何,这一点上顾程相当有情有义,而无情无义的倒成了自己。
徐苒越想越觉愧,这一愧上来,哪还有什么底气,任他翻过身子,又狠狠入捣起来,半声儿也吭不出……
也不知他弄了多久,徐苒最后着实撑不住,昏了过去,临昏前,她还想,先开头明明是他理亏,怎么就变成自个了。
这一昏再醒来窗外已是老高的日头,徐苒睁开眼,帐中已不见顾程的踪影,略动了动身子,只觉腰腿儿酸疼,跟不是自己的一般,虽不舒服却也爽利,并不似之前那般粘腻腻的难过,掀开锦被瞧了瞧,洗了澡也换了里衣。
她刚挣扎着坐起来,顾程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近前拢起帐子,虽满面春风,却有些愧疚的瞧着她:“这会儿觉着身上如何?还疼不疼?”
他不说还好,一说,徐苒想起昨晚儿,不禁气上来,刚要瞪眼,不妨被顾程一把揽在怀里,亲了她一口,低声道:“这一年多爷想的大姐儿好苦,你我夫妻久别重逢,昨晚儿着实孟浪了些,大姐儿可否念在爷的一片相思之苦,宽了爷这回。”声儿又软又柔,身段放的更低,弄的徐苒想恼却怎也恼不起来,只看着顾程心里愈发纳闷,怎这一年多不见,这厮聪明了,学会博同情的手段了。
婆子端了水来,顾程亲手搅了帕子,徐苒伸手接了过去:“我自己来。”她又不是残废,用的找他这么伺候吗。
收拾妥当,吃了早上饭,徐苒才问:“怎这半天不见大宝小贝?”
顾程目光略闪:“今儿一早我让旺儿送他们回信都县去了。”“什么?”徐苒一听眉毛都竖了起来。
☆、93
顾程目光闪了闪道:“京里如今有些乱;爷想着还是送了家去的妥当。”
徐苒怒道:“顾程;少跟我寻托词;孩子是我生的,你至少该问问我的意思吧!他们自生下何曾离开我一天,你……”说着,徐苒忽觉眼眶发酸,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来;那模样儿,委屈非常。
顾程哪里瞧过大姐儿这般弱弱娇怜的样儿;忙搂她在怀哄道:“怪爷思虑不周;想着如今情势,孩子还是早些送回去妥当,便自作了主张。”
徐苒抹了抹眼泪,哼道:“什么情势?不过就是怕我不跟你回去,才先把孩子弄走的,我可说中了你的心思?”
顾程听了低叹一声道:“既大姐儿是个水晶心肝儿,当知爷的心,说来说去,爷的心小着呢,只装得下大姐儿一个,这一年多鳏寡孤独的日子,爷如今想来,都不知怎样熬过的,好容易盼的老天垂怜,大姐儿就莫跟爷别扭了可好。”
徐苒忽然发现;一年都不见,这男人博同情的招数越使唤越顺手,偏偏这招对付她极为有用,尤其顾程如此一个强势霸道的男人,私下里一软下来,会让人觉得分外可怜。
徐苒心里那股气略消了消,也明白除了怕自己不跟他回去,恐还跟晋王朱翊有关,顾程那心眼子比针鼻大不了多少,当年,尹二不过就调戏了自己几句,就给他收拾了个家破人亡,自然,朱翊他是动不了的,但他会忌讳防备,说到底,还是怕自己跟别人跑了。
其实他想多了,如果自己不想跟他回来,他便是绑也绑不回自己的,回首跟朱翊的接触,是有一丝丝暧昧,这丝丝暧昧,就像现代时,徐苒跟她顶头的上司的感觉一样,趋向于职场暧昧范畴,自己不会傻的跟他如何,只不过有些小女人的虚荣心理作祟。
徐苒有时也得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现实又虚荣的女人,顾程见她嘟着嘴不念声儿,还当她心里活动了,忙趁热打铁道:“况,李婆子在信都县呢,让她照管着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婆子?”徐苒一愣,她是没什么良心,但自打穿来,一睁眼便是李婆子照顾的她,总该有些情份,当初庄子遭人纵火,她借机出逃,逃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逃开这里,逃离顾程,却疏忽了其他,待想起李婆子要转头回去,已听见李婆子遇害的声气儿,过后愧悔非常,几乎成了她心里一道过不得的坎儿,如今听得李婆子未死,怎能不惊愣。
顾程低头瞧了她半晌道:“狠心的丫头,为了逃开爷,什么都顾不得了,李婆子造化,被歹人打晕,起火后,她被烟气呛醒过来,好在隔不远便是枯井,她滚进去,才得以保全性命,只嗓子被烟火薰坏,说不得话,治了这许久才略见好些,当初爷恼恨她护主不力,于你大丧中,又不见悲声,便发落她去了田庄,过几月思及她毕竟照顾了你一场,才放她回来,如今想来,必她是知道你跑了的,是也不是?”
徐苒想想也不禁暗暗点头,她掩上院门,便听见她的声响儿,想必她半夜醒转,先去屋里瞧了自己不在,出来寻自己,正巧遇上纵火歹人,后虽侥幸得了性命,不说与顾程知道,想必也是替自己遮掩,倒是难为她了,大宝小贝有她照管,确比旁人更妥当些,只徐苒还是想孩子,便道:“既如此,我也回去,这便动身。”说着便要去收拾行装,被顾程强按住身子低声道:“卯时一过,城门就闭了,只许进不许出,恐宫里有了变故,如今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