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rs.and.rain-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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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爱德沙哑的说,脑海里闪过柯尔的儿子,一个遭遇比他还要悲惨的、没有名字和脸的少年。’只要让他能活到被绑在一整队的处刑队前面就够了。如果这只和我有关的话,你就算要把他烧成灰我也不会阻止,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他想要告诉罗伊将军的惩罚必须公开进行,必须让所有受过伤害的人都看见,但爱德混沌的脑袋却没办法完整的表达他的意思。他能做的只有把罗伊抓得更紧并在他耳边低语,’可以吗?’
有好几秒的时间罗伊都站在原地不动,在凝视著爱德的同时脸上流露出不解和疑惑。狂暴而野蛮的怒火逐渐从他脸上褪去,而他呼出一口长气,摆了摆手让炽烈的火焰逐渐熄灭。它们先是变成摇摆不定的小火,然后终於完全消失,余下一片宁静。
‘谢谢,’爱德低声的说,把前额紧贴在罗伊的肩上并虚弱的松了口气,一只温暖的手臂环住他的身体,在他的膝盖无力的软下时支撑著他的体重。一个白色的影子划过他的视线,他抬起头来发现罗伊已经用牙齿将手套脱去,手掌轻轻的抚摸著他的脸,指尖梳理著他头上的乱发并紧紧搂著他,好像这零距离的接触是他生存的必须一样。
没有人对罗伊做的事发表任何意见。没有谴责也没有鄙夷的声音,只有来自於刚目睹了美丽而令人惊骇的事物的人们无声的讶异。爱德能听见他们每个人都在暗自衡量著事情的轻重,然后得出自己的结论并开始行动。
不需要人指示,警察们冲进房间,手中的枪指著蜷曲在地上的身影。柯尔全身的皮肤都已经被烧的乱七八糟,就算从一段距离外看见都让人觉得可布。虚弱的啜泣喘息声从残缺不全的唇间溢出,眼前的男人唯一剩下的似乎只有身上的痛苦,但爱德一点也不同情他
‘从这里开始由我们接手,’迪方告诉罗伊,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在把柯尔送进医院监押后我会向纳克斯指挥官报告这里的情况。他们会要问您一些问题,但从我们在这里听见看见的东西还有您交给我们的证据看来,我们多半不会需要其它东西。为了以防万一,我会派两个人保护你们…’他别过头,意有所指的看著化为碎屑的墙壁继续说道,’虽然您好像不太需要。’
‘我要把艾尔力克少佐送到医院去治疗伤口,’罗伊回答道,在充斥著腐臭的空气里清了清喉咙。’如果有人希望和我们其中之一取得联络,我们大概会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
一说到医院,爱德赶紧直起身来,在记忆复苏的同时瞪大双眼。’阿尔和温莉还好吧?他们在那里?发生了什麼事?’
罗伊的手移到他的肩膀上,在爱德体内的肾上腺素开始快速运作的时候安抚似的收紧手臂。’别担心,他们都还活著。法尔曼和菲力正在医院看著他们。’罗伊脸上仅剩的愤怒完全消失,让他看起来迷惘而犹豫。’洛克贝尔小姐被枪击中,而你弟弟则是被打晕,但他们并没有死。那些杀手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他们带走了你。’
爱德靠得更近,强迫他的手臂动起来,感激的将它们环在罗伊的腰上。’而你把我带回来了,’他安静的说,在罗伊的胸口因为呼出一口气而颤抖著时伤心地微笑。’你没有太晚出现。’
‘他还是伤害了你…还是碰了你…’
‘但他并没有把我杀死。’爱德任由他的眼睑合上,感觉著左手心下罗伊的心跳。’如果不是你的话,他早就成功了。’
罗伊没有回答,只是将爱德抱的更紧,轻轻的移动著直到他能够温柔的将他横抱在怀里。爱德想要抗议,考虑过要挣扎并告诉罗伊他还没虚弱到不能走路,但却一直没将那些字句说出口。他觉得好累,全身因为疲倦而软绵绵的,况且,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让别人来照顾他也不错。
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他闭上眼睛,把脸埋在罗伊的怀里,让自己的身体随著他的步伐摇晃著。安静的,他喃喃的问,’结束了吗?’
罗伊温暖而令人安心的鼻尖磨擦著他的头顶,在他的额头上印下温柔的一吻,低声说道,’是的,亲爱的。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十二章完结~!!!(洒花
第二十三章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激著罗伊的嗅觉,让他觉得有点反胃。担忧在心里翻滚著,像一只潜伏在胸口里的野兽,无法冷静也不能平息,而他把手臂交插在胸前,紧张的坐在床边。他想要伸手触碰眼前缩成一团的少年,但却害怕连一点点轻微的接触都可能替他带来痛苦。
爱德的双眼紧闭著,身体在非自然的睡眠中放松下来。他在离医院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睡著了,窝在罗伊的怀里,好像他是混乱的世界里唯一的安全港口。这没有什麼不对,罗伊告诉自己。爱德在过度使用鍊金术之后又要与柯尔战斗,疲惫是很正常的。但他的沉眠并不是让罗伊几乎窒息的担心著的主要原因。
自从他被抱著穿越躺满杀手尸体的大厅到外面充斥著新鲜空气的朝阳以后,爱德就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他们在车上安静的问了他一些问题,但他的回答没有一个是从嘴里发出的声音:点头或摇头,耸肩或没回应。或许他的头脑在药物作用下已经没办法将想表达的事化为语言,但也有可能是因为柯尔造成了他们看不见的创伤—不会流血但却依然疼痛的伤。
强暴不只是贯穿那摩简单,而罗伊可以肯定柯尔一定用尽手段来压迫爱德,让他的身心都达到极限。如果不是他们刚好赶到,他多半就能从残留的痕迹看见他受到的凌虐。就算没有做到最后,他还是造成了太多的痛苦。
罗伊凝视著爱德脖子上的那一圈血痕,脸上的瘀肿和伤痕,还有从黑色大衣下露出来的,锁骨上的深色齿痕。他多麼希望他可以将这些痕迹抹去,把玷污了爱德皮肤的记号全都消除,但不论他做什麼都没办法让他身上的伤痕凭空消失。
还有许多其他的伤口。在他们走上医院前的楼梯时哈伯克描述了所有他发现的伤口,用他以前接受过的医疗训练来让眼前的医生进入状况。每一道新发现的伤都使罗伊的怒火烧的更烈。心里深处有一部份想要回头去找柯尔,用指尖复仇的炽焰夺去他死不足惜的那条命,但他没办法忍受离开爱德去这麼做。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膝盖几乎贴著胸膛窝在床垫上,凌乱的金色瀑布在枕头上散开:像纯白画布上的金色墨水一样。他从来没见过爱德这个样子,就算是失去手脚的时候,就算是在寻找时头的路上几乎绝望的时候,爱德看起来都没有这麼…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现在,罗伊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躺在他身边,在险恶的世界里守护著他,但这是不可能的。在最一开始那混乱的一小段时间里,他们可以在没有人批判的情况下互相拥抱。那里没有上级军官会对这提出质疑,也没有人会对他们所做的事发表议论,可是现在军队的高层正关注著他的一举一动。他不能冒这个险,不能让他和爱德的关系曝光,不管他有多想伸手抱住眼前的娇小人影。
突然,一个穿著白衣的人推开门。他捧著一个装著纱布和一些杂物的盘子,目光带著些微惊讶的扫过休斯、霍克艾和罗伊。’除非你们是病人的亲戚,不然我恐怕得请你们回避一下。’医生开口说道,不容反驳的字句里却带著和蔼的语调。他的脸看起来好像有点熟悉,然后罗伊想起来他是谁—在屋顶的狙击事件之后,负责爱德的主治医生也是他。
‘我是他的直属上司,’他回答道,在男人扬起眉毛的同时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维持平板,没有泄漏一丝情感。’我哪儿都不会去。’
休斯朝门口走出几步,等霍克艾跟上他的脚步,推开门开口说道,’我们现在就离开,医师…?’
‘麦勒,’男人平静的回答,拉过一张桌子,皱起眉凝视著爱德,眼神中流露出真心的担忧。’我的同事说他被下了药,你们知道是什麼吗?’
休斯一语不发的递出那个他在房间里发现的小罐子并向罗伊望了一眼。’我会去打听一下中央司令部的现况。你知道他们会要求你出席—他们一定有一堆问题。’
罗伊点点头,叹了口气并揉揉疲劳的双眼。不论他之前和爱德说了什麼,现在离结束还远著呢。或许战斗已经结束了,在一片凌乱不堪的残骸里平息下来,但治疗的过程却还没开始。军队将会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再次站起来,面对过去的问题和未来的希望,然后在心里祷告他们能熬过这一次的浩劫,变的比之前更坚强。
如果这是在几个月之前发生的话,他绝对已经站在司令部里提出建议推动政策,但现在—爱德更加重要,这就是全部。
'让我知道你得到的消息,'他沙哑的说。'中尉,叫哈伯克和布莱达继续守着门。迪方的人会和他们待在一起。另外,能不能去帮我看一下阿尔和温莉的情况?法尔曼和菲力应该都还在那里,不过我想爱德一醒来就会想知道他们的情形的。’
‘是,准将。’
医生仔细的检视着手中的小罐,当门在霍克艾和修斯背后关上时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你知道他被注射了多少吗?'他问,在罗伊摇摇头的同时望向墙上的时钟。’针头是从哪里注射的?’
‘他的腿─好像是左大腿。’
麦勒点点头,嘴唇无声的动着并快速的做出一些计算。'那些药多半是注射进他的肌肉而不是血管里,新陈代谢会比较缓慢,也就是说药效会持续的更久。'他伸手探进口袋,掏出一只小小的手电筒然后撑开爱德的眼皮,将光束照进涣散的金色瞳孔里。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吗?'罗伊强迫自己别去想爱德永远不会醒来的可能性,万一…在某种残忍的巧合下,柯尔给了他超出一般的摄取量然后让他缓慢的、安静的沉眠中死去…。’几个小时─还是几天?’
‘更像是几分钟。'医生温和的微笑,清楚的看见罗伊脸上不及掩饰的放松表情。'如果里面的药剂和标签上的一样的话,这是个经过大量稀释的混合,通常只会在审问的时候使用。他将会觉得全身不听使唤,在一段时间内没办法随心所欲的活动,但他应该在十到十五分钟内就会醒了。'他再度低头看着爱德,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我必须承认,有些伤口和我从前见过的相似的可怕。’
他拿起一小团棉花,将它在消毒水里浸湿然后开始清理伤口。慢慢的,他将爱德脸上的血擦干净,露出几道浅浅的划痕。在他抬起爱德的下巴并开始处理染满鲜血的颈边时,他的动作几乎可以说是小心而谨慎的,而他不只一次的用手中的镊子从细嫩的血肉中拉出薄而锋利的刀片。
‘你曾经在伊修巴尔做过军医吗?'罗伊安静的问,在医生继续他的精细作业时主动让到一旁。'看起来并没有对他身上的伤感到太过惊讶。’
麦勒沉默了一分钟,但最后他终于开口说。'在布拉德雷还是总统的时候,我曾经被命令执行解剖特定犯人尸体的任务。他们全都被审问过,而这个…'他指着绞链留下的痕迹继续道,'…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伤痕。我认得这种手法。'他不屑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好像没办法接受它的存在似的,但他正在工作的双手却没有丝毫晃动,小心的将爱德翻过来,拨开头发并着手处理后面较浅的伤口。
‘你能帮我把这件外套脱掉吗?'他安静的问,将变成褐色的棉花丢回盘子里。'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他醒来前结束治疗。他今天已经承受太多,而我不想再增加他的痛苦。’
罗伊照着医生所说的去做,把覆盖住爱德肩膀的外套移除,在更多瘀青映入眼帘的时候表情微微抽搐着。它们全都已变成深青紫色,像滴在白纸上的墨渍一样,而罗伊光是看着它们都觉得反胃。
他应该要阻止这一切的,应该要在那里保护他…但最后还是由爱德自己挣脱牢笼,和往常一样。
头脑快速运转着,他试图开口说些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别让自己在那种痛苦的无力感里越陷越深。'他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就已经身心俱疲,说不定他会睡得比我们想像的还要久。'他低声说,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麦色的手臂上,那些触目心惊的血痕和青紫。
麦勒摇摇头。'人类的身体是没办法在痛苦中进入睡眠的,准将,除非有药物作为辅助。我会给他一些止痛药,但他体内残留的其他药剂说不定会引起副作用,我不想冒这个险。’他递过一些棉花和另一瓶消毒水。'请帮我清理那边的伤口,'他说,指着爱德血迹斑斑的手腕。’我等下会检查有没有骨折。'医生叹了一口气,将注意力转向爱德的肋骨。’他顽强的战斗过呢。’
2010…7…2409:41回复
ikamika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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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7楼
'他一向都是这样,'罗伊轻声回答着。他可以感觉到指尖下规律的脉搏。那是个令人放松的节奏,而他发现自己在小心的将血迹和铁屑擦拭干净的同时默数着一下一下的跳动。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手中的事情上,以至于没发现医生已经将一块胶布贴上爱德受伤的侧面并移向脚底的烧伤。
愤怒的嘶嘶声让罗伊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医生的脸。他的脸看起来像是在说”怎么有人能做出这种事”,罗伊可以清楚感觉到和他一开始看见这烧伤的愤恨与惊恐相似的情绪。那是个可怕的伤口,而知道爱德在柯尔把烙铁按上他的皮肤时只能无助的在镣铐的束缚中挣扎只会让恐怖指数大幅度增加。唯一让他感到有点庆幸的,就是爱德已经报了这个仇。他绝对没看错柯尔脸上那个一模一样的烧伤,在心里暗自希望那个病态混帐受的苦是爱德的两倍。
‘这是…文字吗?’
罗伊皱起眉,走到床尾并强迫自己好好看着那个烧伤。最初,他只看见血肉模糊的焦烂肌肤─他只觉得想吐,因为他知道那种伤口有多痛,但现在那种感觉正以倍数飙升。第一眼看起来像是个严重灼伤的伤口,现在清楚的浮现出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字母。
‘D。K。?’医生疑惑的喃喃说着。
‘多曼力克?柯尔。'罗伊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但他却无法掩饰自己的手正因愤怒抖震着。难道柯尔在爱德身上烙上自己的印记还不够,连名字也要写上吗?好像爱德只不过是他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