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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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小心又摔了一跤,把刀戳到腰上了——”
“啊?”吴处显然有点惊讶,他看着我,肯定有种不知所云的感觉,“这样的吗?不是吧?”他的声音很纳闷。
“真是这样的。”我诚恳地说,“不信你问她——”我指了指上官仪。
吴处长的视线被我的手牵到上官仪的脸上。他在发愣。
上官仪摇摇头,露出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笑容,有点酷。但是她没说话。
“呃——”吴处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回视线,又凝视着我,“不太好理解啊首长。”他说,“就那救护记录上来看,当时刀是插您肚子上的,呃——对吧?”
“哦?是吗?”我搔了搔脑袋,觉得有点难以自圆其说,“对的是这样的。”我一边思考一边说,“我摔过一跤之后吧,就有点乱,就从腰上扯出刀子来瞧了瞧。”
“…………”吴处看我的眼神很白痴。
“然后,我又摔了一跤。”我比划了一下,“结果那刀就戳我肚皮上了。”
“你们来的时候,看到就那样了。”我说。
吴胖子把嘴张得很大,有点象听天方夜谭时的表情。
“这个——”他略微思考一下,似乎犹豫难决,“不太好写啊,人家不相信吧?”然后他的脸转向了另一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小陆!”吴胖子的声音放大了,“你说说看,怎么回事?”
“啊?”小陆本来一直在我床前,哭得抽抽答答地,给他这么一喝问,吓了一大跳,赶紧试试眼睛,把脸上泪水擦干了。“我——”她有点语塞,显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把求助的目光转到我这边。
“为什么不说话?嗯?”吴处对他属下的小女兵,显然就没那么和善了,他的表情非常狐疑,“是不是——你弄的?!”
这个白痴!
我咳嗽一声,把吴处的眼光引过来。“跟她没关系。”我说,“说过我自己伤到的——”
“那也不成啊!”我看本年度要评选草包的话,这吴处可真应该算上一位,他居然不管不顾地,还追问上来,“到底怎么回事小陆?!”他说,“就算是首长意外受伤,按这条例,你看护失守,应该算是严重渎职——要上军事法庭的你懂吗!”
第274章 凝眸
吴处长鼓起眼睛瞪着小陆,神情颇有点凶神恶煞的味道,小姑娘给他吓到了,看看我,又看看上官仪,欲言又止。
“来人!”死胖子看她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愈发觉得可疑,倒还来上了劲,一声断喝之下,两个宪兵应声出列。“带走!”
小姑娘肯定没有见识过这种阵仗,不免张皇失措,惊恐之下,忍不住又哭起来。
“干什么!”我往床边拍了一记,不小心砸到手上伤口,有点龇牙咧嘴。“你什么毛病?!”我骂他,“都说过不关她的事了,你们怎么办案子的?还真想把这责任推到她身上去啦?”
胖子转过脸来,这才挤出一点笑意,“您看这个——”他带着点为难地说,“我们也不好办啊,是个事故,上边就肯定得追查,没法交待啊。”
“查什么查?”我不耐烦地说,“我这里一个苹果没削好,就能让她坐牢啦?这么劲儿劲儿地!”
“学学你们领导吧,遇事躲得远远的,多英明!”想到先前陈副院长那样儿,我忍不住发笑。这厮老辣得紧,一瞧现场情形,肯定是以为涉到什么高层内幕,政治血案,从安全第一角度出发,赶紧撒丫子闪人,把这天真无邪的死胖子给留下来顶雷了。
“哦——”胖子好象这才恍然大悟,他看着我的一脸冷笑,又打量一眼正低头饮泣的军装美眉小陆,脸上显出十二分的尴尬来。“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一叠声地道歉,“我们没弄清楚情况。”
“这个——”然后他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我,“您看怎么写合适?”
“你丫想什么啊?”瞧着死胖子那貌似尊重实则暧昧的眼神,我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想怎么写怎么写,随你便!”
上官仪说话了,慢条斯理地。
“这位沈同志连日忘我工作,以致身体疲劳虚弱,不慎失足跌倒,意外受伤,与他人无涉——就是这样,你们这么报告好了。”
“应该算是公伤——这个我会处理的。”然后她向外挥了挥手,“行了就这样,你们出去吧。”
“哦,哦,谢谢。”胖子抬手擦拭一把额头上的汗,赶紧又把他手下人的记录拿到手里边,草草看过一眼后,交我签字。
因为手上缠着纱布,动作起来有点不利索,我换了左手,拿着笔漫不经心地在记录纸上画符,一边侧脸看上官仪,我发现她望我的眼神很不友好,有点压抑的怒气——她肯定是了解情况的我知道,开始医生帮我止血治疗的时候,就看她叫上小陆,在边上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眼下瞧她样子,应该是很不满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啊——谢谢!”吴处见我弄完了,松下一口气来,“那我们先走了,您安心养着病,有什么情况要补充的话,随时找我就行——”说完带上他的人马,诚惶诚恐地退出了我的房间。
上官仪沉吟一会后,又跟屋里呈严肃紧张状的大夫护士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先出去吧,也没什么危险了,这里有小陆看着就行。”
医护们齐声答应一句后,也退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子空了许多,顿时安静下来。
我看着表情森冷的上官仪,有点紧张,我不知道她想说点啥,但是可以肯定不会是赞,比如忘我工作因公受伤什么的。
果然,她一开口,语气就颇不和善。
“沈宜修,这么处理——你觉得委屈吗?嗯?”她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不说要让我——让组织追查凶手,把肇事的人给抓起来?嗯?”
“呵呵。”我笑,“我先动的手,不能怪别人,我认倒霉还不行吗?”
上官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应该有考虑吧?这个恶劣影响?”她说,“两个有一定层级的干部,在高干楼里斗殴打架,直至酿成血案,为了什么?”她的声音透着怒气,“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这叫什么?嗯?”她逼视我的眼睛,“丑闻!不堪入耳的丑闻!”
我无所谓地笑笑,虽然觉得她这措辞上有问题,但是依然没有反驳。
“我对你很失望,沈宜修。”她说,“你怎么还那么冲动?还那么任性?处理事情,还是那样不计后果?”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三年时间还不够吗?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你这修的什么身?养的什么性?陶冶出什么来了?!”
看上官仪的样子,应该是在发火。
我依然无所谓。“仪姐,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冲动。”我抬起眼,望着天花板,“如果有人在我面前把那些脏话再说一遍,不管他是谁,我照样还抽他。”我淡淡地说,“不可能沉默,修炼不到那境界,嘿嘿,面不改色,腹里乾坤——别说三年,三十年也不行!我沈宜修,永远成不了那样的神仙!”
上官仪凝眸看着我,很久很久。
一瓶液体很快挂完了,小陆帮我换了个袋子接着输。我望了她一眼,发现小陆也在怔怔地看我,灵秀的大眼睛里雾气氤氲。
上官仪低下头,来回踱上几步,又转脸过来问我:“在你冲动之前,其实你肯定知道后果的,对不对?那你说说看——那个任小天,为什么要挑衅你?他的动机是什么?”
“知道啊。”我说,“让我乱,让我心神不宁,让我去跟他斗,就是这样我了解。”
“是的,你说得很对。”上官仪点点头,“他清楚你找他的目的——苏静美下课已成定局,不可能改变,他就是希望你在这件事上同他去闹,与他纠缠,他要让大家都看到,你是个弱智,是个政治白痴——不过也只有你这个白痴,才会上他这当,还跟他动起手来——”
“也许是上了他的当吧。”我说,“不过没什么后悔的,反正现在是他捅了我,他还能怎么样?”
这时候上官仪的电话响起来。
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上官仪的电话,从来就是用来找人的,很少看到有电话来找她。当然,象她这样层次的领导,基本上也没谁带电话,都在秘书那儿。但是上官仪,不带秘书行走,自己开车——这也高层政治一道非常别致的风景。很清新,很亮丽。上官仪,外界号称政治局之花,不是没有道理的。
上官仪掏出手机来看了一下,然后接上。“转进来。”她很简洁地吩咐。
听这说法,应该是她的机要秘书。
电话是来询问我这情况的,上官仪把忘我工作因公受伤那几句话重复了一遍。“好的,没事了,谢谢您的关心。”说完挂了机。然后她转过头来告诉我说,“首长来电,对你表示慰问。”她说。
“哦,非常感谢。”我真诚地说了句。是很感激——领导人正在欧洲出巡访问,百忙之中,居然还能抽时间来关怀咱,确实足够让人感动到热泪盈眶了。
“那么——”上官仪面无表情,又踱开了小方步,“这个事情,你希望得到什么处理?还有那个任小天?”
我咧嘴笑了一个。“处理?要怎么处理?把他抓起来?罚他的款?还是让他赔礼道歉?呵呵。”我说,“不需要!”
“就当没发生过好了。”我说,“干嘛要去追究他?”
上官仪停下脚步来。“嗯,对的。”她说。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明媚笑意,就象月亮浮出云层,皎洁晶莹,“你懂得放手,那就很好。”她看着我说,“没有必要的——那些事情,对你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任小天的情况,看起来简单,但是很不方便处理,牵一发而动全身。”上官仪又说,“他想干扰你,拖倒你。跟他争斗,其实非常无聊——他输了什么都不会少,而你输的话,就是输了全部!”她说,“现在你有你的道路,你的前途,把自己要做的工作做好就行,不必在不相关的事情上分散精力——”
“任小天我可以放过他,这个绝对不是问题。”我打断了上官仪的话。
“但是苏静美呢?怎么办?”我说,“这个事情,我不会放手。绝不!”
“等一等!”上官仪的声音突然提高。
我愣了一下。
“你!看着我的眼睛。”她命令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目不转睛。
上官仪的眼眸,也象大海一样幽深广阔。无边无际,无岸无涯。如果有谁企图横渡这片汪洋,我想,其结果一定是葬身波底,永入沉渊。
我的目光非常坚定。我和她对视了很久,似乎有一小时那么久,我感觉。
上官仪把脸转开了。她的脸上,有失落的痕迹。
“等一等。我马上回来。”她很快地说了句,然后转身迅速离开这个房间。
第275章 要求
等?那就等吧。
坐在床上,我思考了一下,回忆了一下,想过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我觉得非常无聊,百无聊赖。是的,没有意义。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小陆。”我喊了一声,“把电视打开吧。”
军装MM站在边上,正盯着我发呆,眼神迷迷登登地。听到招唤后,仿佛从梦中醒转,赶紧答应。“哦——好的好的。”她连声说,“嗯——想看什么?”
“MV——听听歌吧,挺闷的。”
音乐响起,歌声回荡,感到房间里的气氛舒缓了很多。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把身子靠在床头上,这一刻,脑子里很多往事在飘。
………………………………
上官仪说的马上两个字,我这次的理解,是两个钟头。
思绪飘荡沉浮,就象云里断了线的风筝,信马由缰,随风舞动。就在感觉自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上官仪进来了。
她的神情依然淡漠,姿态依然冷峻。但是——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因为她的眼圈看上去有点红。然后她在我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看她的姿势,应该是要跟我好好地谈上一谈了。
“开始说到哪里了?”果然,一坐下,她就问了一句。
“哦。”我坐起身子来。虽然刚才有点渴睡的意思,不过一见到上官仪,我马上清醒过来。我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验——不管在做什么,感觉上有多疲惫多劳累,上官仪在边上盯着你,动力立马就有,根本无需鞭打也不用激励,完全自发自觉。这个发现一度让我很郁闷,有点受制的感觉。有时候还因此俗不可耐地想,女人也许可以从这两种类型来划分:让人嗜睡的,还有给人提神的。上官仪绝对属于后者,跟她一块工作,不需要咖啡,不需要可乐,她就是最好的咖啡因兴奋剂——免费的。或者说,无价的。
“嗯,仪姐,刚刚提到苏静美了。”我慢吞吞地说,“我有一个请求,可以吗?”
跟往常完全一样,面对上官仪的冷峻,我的思维清晰而有条理——没办法,给她逼出来的。上官仪的目光绝对能够让人清醒和冷静,让人在说每一句话之前,都不得不反复斟酌,仔细考虑,以避免出错——她会让你感觉到自己犯下的每一个错误,都那么愚蠢,不可被原谅。当然,实在要胡说八道也行,不过在说话之前,一定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我是这么以为的。
比如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非常典型。
“我不知道你想提什么。”上官仪的回答,简洁,大气,层次分明。她的气势让我呼吸为之一窒。“我也不可能答应你什么。”她说。“如果你的请求来自私人目的,请原谅,我没有义务答应你。”她说,“如果想对组织提什么要求的话,对不起。”她说,“我不代表组织,我没有权力答应你。”
“哦。”我说,其实我已经很习惯上官仪的这种说话口吻,思维定式,倒也没什么挫败感。我继续往下说,“呃——是向组织提的。”我说,“实在不行,就当我在向流星许愿好了,你就是那颗流星——”
上官仪伫立在我面前,保持着一个挺拔的姿势,她冷冷地审视我,不说话。嗯,她不是流星,是月亮,冷月。我想。
“这个比喻可能不太好。”我又摇头,“反正就是这意思。”我说。虽然有点压力,但是我想自己应该能够承受,而且是必须承受的。“我的请求就是——”
“希望组织把我下放到长川去任职,越快越好。”我说,“我希望——”
“沈宜修!”上官仪毫不犹豫地打断我的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的声音有点高,却没什么意外。她应该考虑过我会提出这种要求来,好象是这样。
“你在这个地方,跟我提这样的东西,合适吗?”她说。她的语气也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