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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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全是炸药。
脚步凝固,我呆呆地望着他。“你想干什么?”我向他伸出手去,“你应该去医院,不会有事,你不会死的——”
“我不去!就算不死,也会坐牢。”杜长风胸口急促起伏,喘息着说,“你能答应我吗?沈书记,不让我坐牢,可以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血流不停的伤口,不知道能够说什么。
“是的,你不愿意骗我,我相信你。”他说,“但是没有办法,太遗憾了,这是我的命。”
“不!不能这样!”我摇头,大喊,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制止他。
“你是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惜我发现得太晚。”杜长风看着我,样子无限感伤,“最遗憾的地方在于,我没有死在你的手里。”
“打死我吧,这是我的请求。”他大声冲我喊,“你是英雄,你救了他们,拯救了很多人——这是我能帮你的最后一件事情,也是唯一的一件。”
“希望另外一个世界,能有你这样的领导。”杜长风嘴角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然后毫不犹豫地从身下摸出一条绳子,火机凑上去,点燃了。
那是一根——导火索。
“不要!”我高喊一声,什么也不敢再想,几步冲过去,抓住那条火绳,拼命地踩,踩,踩——杜长风的身子朝旁边滚过去,我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直到看见他的手上,另一条导火索被点燃。
“干什么?!”脚下还在咝咝直响,我拼命跳脚,拼命大叫,“方荷!方荷!上去拦住他!”
第三条,第四条,燃烧在继续,爆炸无限接近。
“杜长风!”我手上的枪对准他,“住手!不要!”
没有回答,只有动作。
第五条,第六条……
呯!
我把枪扔了,抓起另外一根火绳,含进嘴里,但是没用,它依然燃烧不停,咬也没用,我吐出来,继续踩、踩、踩。
方荷跑到我前面,也在拼命踩踏。
没时间思索,我连滚带爬,又扑向下一条……
最后一根火绳熄灭时,距离雷管仅仅不到一米。
身子瘫软下来。
我滑坐到地上,靠着火药堆上,转脸过去,无言地望着杜长风。
他仰面躺在地上,英俊的脸庞有点扭曲,嘴角依然挂着笑容,眼睛睁得大大的,额顶一个圆圆的弹孔,鲜血混和白丝丝的脑浆不停往外涌,他的手伸向前方,凝固在那里,好象要捞什么东西,但是他手指的方向,只有墙壁,只有一面镜子——镜中映着一个人间渣滓,趴在地板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我低下头,捂脸哭泣,我知道我已经杀了他,亲手杀死了杜长风——这个跟我很象的男人。
不——其实,他还只是个大孩子。
我在北方时,曾经在京郊俱乐部玩过枪,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真会有人这么直接地倒在自己的枪口下——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小伙子,我让他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而且杜长风,是以一个极端耻辱的方式死去的,法律还会清算他,把他定义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很难受,非常难受。
方荷跪在地上,捂着嘴,也在哭,她看着杜长风,眼神里没有害怕,只有悲伤,只有难过。
“小妹,把枪捡给我。”
哭了一会后,我抹一把脸,接过方荷递过来的手枪,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慢慢地朝楚正走过去。
人间渣滓感觉到杀气,他仰起头来看着我,眼神充满恐慌。“不,不,别杀我。”他居然还想爬起来,他还想逃。
“你这个杂碎!”我飞出一脚,把他踢得滚了几滚,我把枪插进他的嘴里。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我咬着牙,拼命忍住手指扣动的冲动。
他的身子在痉挛,在颤抖,他拼命挣扎,眼睛向上翻起来,象一条濒死的鱼。
“不!哥哥!”方荷抱住我的腰,一边哭一边把我往后扯,“不能打死他!你会犯法的!”
我点点头,是的,为他犯法,不值得。
长出一口气,我把枪拔出来,退膛,关保险,然后扭头就走。
可是看见了杜长风,躺在对面,手指着我,心里又是一恸。我转过身去,跳起来拼命踩那个杂碎,一脚,两脚……
闻到了臭味,杂碎真的已经屁滚尿流,身子在地上来回滚动,叫得比猪还惨。
方荷又抱住我,又拖我。
楚正抱住了我的腿,“对,对不起大哥,原谅我……”他哀哀地哭泣,“他要杀我啊……”
我停下来,指着他,“你准备去坐牢吧,杂碎!”我说,“我只看见你杀他!”
“他犯了法啊,你看见的,我是在……”
“犯你妈的法!”我又踢,“就算他犯罪,也已经中止,你向他开枪,就是杀人!”
“别打了大哥……我去坐牢,我去坐牢!”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家里很有钱是吧?不怕法律是吧,好的。”我说,“这是你的女儿。”我指着地上的琬儿,“你对她干过的事情,强奸未遂,准备跟她家人交待吧!希望你也不要害怕!”
楚正哀号一声,“大哥——沈书记,你放过我吧,我们可以说是那个人干的,什么都是他干的——我给你钱,多少都有——”
我仰起脸来,笑了几声,我觉得太好笑了,让我不得不再给他飞上几脚。
“留着你的钱,跟省委书记去打官司,让他放过你吧,杂碎!”
第108章 英雄(二)
一瘸一拐地走到杜长风身前坐下,静静地看了他一会。
然后我在身上摸索,掏出烟,把杜长风手上的火机拿过来,但是想一想,摇摇头,把烟揉碎,又把火机关了。
他一直看着我,带着那种凄绝的笑容。
我伸出手去,试图把他眼睛闭上,没有用——真的,死不瞑目,我现在理解了,就是这样子。
我长长地叹一口气,放弃自己的举动——就让他睁着眼吧,这样也好,在另一个世界,也许能让他看得更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是,什么是非,什么是伟大,什么是光荣,什么是正确。
我想杜长风,一定非常渴望得到这些——他在这个世界不曾得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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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啦一声,方荷把自己衣服下摆撕破了,包扎我腿上的伤口。她跪着身子,低下头去,抽泣不停,她的手在发抖。
“你在害怕?”我问她。
她默默地摇头。
我把上衣脱下来,掏出口袋里的遥控,和枪一起塞进裤袋,又拿出电话。“小妹。”我告诉她说,“等会会有很多警察过来,他们会问你情况,不要怕,没关系,哥哥也会在那里,明白吗?”
方荷默默地点头。
我又把衣服给她披在肩上,然后擎起电话来,开始拨打110。
但是,没信号。
放下手机,我考虑了一会,觉得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下室,我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走吧小妹。”我说。“出去再说。”
方荷扶着我站起身来,我们慢慢地走到电梯前。然而,我又发现,没看见熟悉的按钮开关。这是部货梯,或者说,工地用的升降机——其实就是块堆货用的小台子,铁板的,上面吊条钢缆,周围连个架子都没有。
发了一呆后,我退后两步,四下寻找先前杜长风说的那电源开关,然后马上找到了——不过有很多。
电梯外侧墙壁上,装着个一米见方的铁皮电源盒,里面大大小小几十个按钮开关,红绿黄黑,各种颜色都不缺,还有不少方方圆圆的电源指示灯亮着闪着,我又发呆。
“这么多啊?”方荷应该也眼晕,她问我,“摁哪个?”
我摇摇头。
“随便吧,随便吧,都试一试——”有人在后边带着哭音说话,是楚正。“我要出去,我受不了这里——”
我和方荷同时转脸,怒视这个人间垃圾。
“要试你试!”我伸手揪住他耳朵,把他拽到电箱前。“你去按,好吧?”
楚正慌不迭地把手缩到身后,仰头看着内容复杂的电箱发呆。他的脸上又是血又是鼻涕眼泪,看起来很恶心。“按错了怎么办?会怎么样?”他指指仓库堆的那些炸药,恐惧地问我。
“跟他一样。”我冷冷地说。楚正跟着我的目光,看到地上的杜长风,身子象被针扎到一样,颤了一颤。
我走开了。
围着仓库转上一圈,没有发现其他出口。另一个角上有条大铁门,不过几乎完全锈死,我手上拿着钢管大力捅了几下,但是只收获到两声闷响,以及一鼻子铁灰。
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专门用来储存爆炸物的仓库很封闭,除开那部升降机,没有其他途径能够进出。
回到电梯旁,我朝方荷摊摊手,“等人来吧,没办法。”
“可是——可是——要没人呢?我们就这么呆下去?”楚正结结巴巴地接言。
我没理会他,拉过工作台旁的凳子,一屁股坐下,然后马上跟触电一样弹起身子——给裤袋里遥控器硌到了,吓我一大跳。
方荷探询地看着我。“怎么啦,哥?”
“不行,是得出去。”想了一想后,我喃喃地说,“等不是个法子。”
“是啊是啊。”楚正赶紧说,“咱们真是坐在火药桶上啊,都是那个人——”
我抬手给他扇了一记。“本来什么事没有,都他妈你搞出来的!”
小乌龟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会,可是也没办法,总不能真杀了他吧,该干什么还得干。
我把脑袋探进电梯井,向上观察一把,发现还是有出路的。井里很黑,看见顶上有亮光投射下来,应该是这部升降机上端出口处的灯光,离地面确实有点高,估计几十米吧,看不太清楚,但是据我考察结果,到达那位置应该不算困难——因为可以爬上去。井中垂直下来的钢缆正好用来扶手,四周井壁凸凸凹凹,还支楞出一条条水泥横梁,踏脚的地方有富余,综合看来,比上楼梯的难度不会大很多。
我握住缆绳试了试手感,然后往上向攀爬两级,感觉比较轻松,于是又跳下来——忘记腿上有伤,趔趄了一下,方荷连忙扶住我的身子。
“小妹,你们在这等吧。”我说,“我出去报警。”
方荷抬头看看上面,吸了口凉气,“这么高——你不会吧?”
“一定要出去,通知警察清理这个现场。”我的态度很坚决,“杜长风死了,这里还有没有什么机关,会不会出岔子,谁也说不好,总之这些炸药非常危险,必须马上处理,错上一点就是天大的灾难。”
“还是一块等等吧,哥哥。”方荷的表情很害怕,“你不要去了,也许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这个仓库有管制,地点很隐蔽,没有特殊情况,应该不会有人来。”我告诉她说,“你看打了老半天,枪都动上了,有人听见吗?”
方荷看着我,有点发呆。
“不行,一定得出去,越快越好!”我扎起衬衫袖子,又把裤腿挽上来,稍微整理一下后,就准备往上爬。“小妹让开——你不用怕,不用多久,最多个把小时,就会有警察下来救你们。”
“我跟你一块上去,哥哥。”方荷突然抬头,“我不要在这里。”她指着后边的楚正,表情充满厌恶,“我不要跟这个人在一起,一分钟都不要。”
我愣了一下,搔搔脑袋,觉得这倒是个问题,跟人间渣滓站一堆,确实让人没把握,我理解小姑娘的心情。
我想了想,手指上面,“这么高——你不怕吗?”
方荷摇摇头,“跟哥哥在一起,我不怕。”
小姑娘说得很自然,我听着还是很雷。
“胆子大多了啊,小妹。”我笑笑,“好吧,我爬上边,你在后面跟着我,慢慢上,没问题的。”
方荷终于也笑起来,一副受到鼓励的灿烂模样,然后她又指地上的琬儿,“她呢?怎么办?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感觉有点晕。不过小姑娘物伤其类的美好同情心,我还是能够理解,在她眼里,楚正根本不算是个人。他让这个本性单纯天真的女孩,再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人性的丑恶,方荷不希望那个小妹妹再次受到伤害。
她的想法当然有点幼稚,但是我不得不承认,那乌龟蹲在地上的样子确实无比垃圾,看起来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要多邪恶有多邪恶——我想他今晚的行径,给任何一个善良女人看见,都会感觉害怕,都会感觉痛恨,都会发自本能地提防他。
嗯,其实,我也对他没把握,也在提防他,这家伙能对昏倒的琬儿干点什么,确实谁都说不好。
“那就一块走吧。”我又考虑了一下,指着楚正,冷冷地吩咐他,“你把琬儿背上,跟着来。”
那杂碎把乌龟脑袋伸进电梯井,上下看看,然后惨叫,“你杀了我算了!”他很牛逼地指了指自己的头脸,亮给我们看。“我伤成这样,自己都爬不动,还背人?怎么背?大哥你想摔死我就直说吧——”
我气往上冲,又给他赏了两脚。“你他妈垃圾造的啊?玩女人你会,背女人就不行?杂碎!”
杂碎捂着脑袋,躺地上装死,他的意思很明显,宁可打死,也不摔死——他知道我不能打死他,妈的!
没办法,我也不想在垃圾身上再浪费体力了,那就走吧。
我蹲下身去,把琬儿扶起,前后摇晃几遍,但是没法弄醒她。小姑娘鼻翼轻轻翕动,呼吸沉沉的,脸上还有一丝微笑,好象睡得很香甜的样子。我摇摇头,拽起她的胳膊,把她身子搭到背上,试了试,感觉重量不大,完全可以承受。
方荷看着我,表情歉疚,似乎觉得害了我一样,“对不起啊哥哥,可是这样子不行啊。”她嘟囔着说,“还是一块等会吧,别爬了——”
“啰嗦!”我冲方荷扬扬下巴,“把地上绳子捡过来,我得腾出手。”我说,“把她绑我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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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荷在上面,我背着琬儿在后边,我们手攥钢缆,沿着井壁慢慢朝上方攀爬起来。
“我怎么办啊?一个人在这里——”楚正在下边大声喊,嗓子在颤抖,他很害怕。
“关我们屁事!在这陪杜长风聊天吧。”我一听他声音就烦躁,就想骂人,“没事还可以点个炸药玩,帮人家了结下心愿,杂碎!”
于是这个杂碎马上跟着爬上来,比我们动作还快,瞧他那身手,还摔不死他,我就感觉纳闷了,这杜长风,英魂不远啊应该,怎么也不显显灵呢?
一行人沿着井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