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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清穿之坑死顺治爷-第26部分

小说: 清穿之坑死顺治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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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鄂乌兰手一顿,还是顺溜的把蔬菜给扔在了他碗里,眨了眨眼道,“方才万岁爷不也正是这样喂我的么?”
  
  顺治一滞,干脆默默给吃了。
  
  二人用餐毕,顺治直接占了她的小书房,用来批阅带出宫的奏折。董鄂乌兰窝在一旁小窗下的竹椅上翻阅游记,她粗略翻了几页,便不大想看了。抬头瞧着顺治,他正持笔认真的的在折子上批阅。
  
  她有些出神,昨日她的那番话显然成功打动了他,他应该是有些感动的吧?毕竟娜木钟最后的死不管有多少私心,总归也是用身子护着他的。可是最后她却没有再次追问顺治是否爱她的问题,逼得太紧或许适得其反吧。反正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有时间的……
  
  双目微微回神,却见顺治不知何时也抬起了头,一双眸子堆满了笑意,正一瞬不动的注视着她。
  
  董鄂乌兰压根不用猜也心知他眼下绝对得瑟得很,定是以为她喜欢他得简直不得了,看,连批阅奏折她也看得认真呢。她不想辩驳,回以一笑,继续埋下头翻了页手心里的游记。
  
  他的目光似乎又在她身上逗留片刻,这才移开。董鄂乌兰情不自禁的再度抬头,小心翼翼瞅了他一眼,他唇角微微带笑,似是心情愉悦。但是,她却很是好奇如今究竟是个什么形势,他把她藏在这里的消息总会遗漏出去,再就是博果尔可还好?
  
  至少应该还是没有性命之忧吧,她猜。
  
  忍了许久,见那一大摞奏折慢慢见了底,董鄂乌兰才起身走上前,站在书桌前,顺带给他磨墨,“襄亲王……可还好?”
  
  他笔锋一顿,抬头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又顾自垂下头将未写完的字给写完,触手把最后一份奏折取过来摊开。
  
  这便是不愿搭理她的模子了罢,董鄂乌兰顿了顿动作,道,“襄亲王性子耿直,如今的……情况,他心里有疙瘩且不说,就怕……”她不敢说出襄亲王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毕竟历史上博果尔到底怎么死的已无从考究,但有些话却不得不提,“再者,万岁爷与襄亲王手足情深,或许和他好生谈谈……”
  
  顺治轻笑了几声,董鄂乌兰未说完的话被打断,她瞧见顺治仰头静静看着她,嘴角的两丝笑容怎么看都有一股浓浓的自嘲。她心下一缩,也觉得自己的话太天真了些,可是,真的就不管不顾了?
  
  “你想赏桃花么?”顺治起身,把批阅好的奏折整了整,转移了话题,又揽着她的肩往窗边儿踱去。
  
  书房前边儿的院子里也种了三两株桃树,董鄂乌兰往窗外探去,扭头盯着顺治奇道,“花儿都谢了,再两日指不定小青桃都要挂满树吶!”
  
  顺治一笑,将她的肩揽得更紧一些,挑了挑眉,“没听过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么?”
  
  董鄂乌兰“哦”一声,“万岁爷要去?”
  
  “嗯,瞧着你方才捡了地上好几片花瓣搁在手心,想必喜欢得紧,乘着兴致朕今儿个下午便陪你去一趟吧。”他正说着,就朝门外唤了声“来顺”,命他把马车什么的都给备好了启程去卧佛寺。
  
  全程董鄂乌兰都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她想说其实她没什么兴致观赏风景好么?
  
  不过如今看来,她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
  
  眼下巳时刚过,阳光渐暖,他们二人坐在马车里,十多个侍卫随从,看起来也就顶多像是京中显贵去求佛还愿,倒也不怎么出挑。马车行至寿安山山脚,二人下轿,拾阶而上。
  
  顺治拉着董鄂乌兰的手一路向前,一时无人开口。琉璃牌坊进出香客不断,很是热闹,侍卫紧跟二人身后,神色颇为紧张。
  
  不过,任董鄂乌兰千想万想,都没能料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故人。
  
  本来顺治是想直接带她去山寺周遭转一轮圈儿,卧佛寺东南面是有一方桃花林的,想必正是开得繁盛。但董鄂乌兰觉着,既路过何不去里头添两柱香火,以前在现代她一直觉得许愿求签什么的挺可笑的,如今倒也没以前那么排斥。
  
  结果她才欲进卧佛殿,就瞅着水琤左臂上挎着个彩编竹篮,正从殿里头行出来。来往人头不少,水琤低头垂目,仿佛藏了一堆心事,似乎并未留意周遭情况。董鄂乌兰挣脱开顺治的手,唤了声“水琤”,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儿。
  
  水琤大惊,猛地抬头,见是福晋,条件反射的就突兀的抽回手腕倒退两步。
  
  董鄂乌兰亦是未料及,水琤一直是她身边亲近的丫鬟,她待她自然与别人不同,但见她如今见着自己竟是这般模样,董鄂乌兰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她唤了声“水琤”,上前两步站在她面前道,“你这是怎的?”顿了数秒,才接着低声问道,“府上情况怎样?”
  
  见福晋追上前,水琤下意识想要继续退避,她咬着牙,鼓起勇气直视对面的女人,不过几日,福晋当初枯槁的面色已逐渐红润起来,她心下越发森冷,如今福晋还好意思追问王府的形势么?王爷日日酩酊大醉,把自己锁在书房里闭门不出,连下人进去劝慰亦是被轰了出来。前儿个总管托人往宫里给懿靖太妃捎了口信儿,昨日辰时太妃大早领旨出宫亲自劝慰襄亲王,不料她们几个下人竟在屋外听见厢房里激烈的争吵声,最后懿靖太妃可是摔门而出的……
  
  水琤眸色幽深,她恨恨盯着福晋,却猛地发现后头缓步行来的竟是……万岁爷?她大惊失色,收敛了情绪恭敬的正欲行礼,却见万岁爷凌厉的眼神忽扫过来,她灵光一闪,也明了那眼神里头的警示,连连把弯下的膝盖立马绷直了。
  
  董鄂乌兰神色一僵,明白顺治在场,水琤更不能与她再说什么了。她往后瞟了眼,顺治顺势揽着她进了卧佛殿,董鄂乌兰随他走了几步,再回头,人海中已搜寻不到水琤的踪迹。
  
  寺里香客众多,顺治来此亦未表明身份,二人上了香,便当即离去,往东南方向行去。
  
  顺着山道儿大约行了半刻,一路走来,他们身畔也不乏好些位公子姑娘,估摸着也是来这方桃林赏景。
  
  娇笑谈论声袭袭入耳,董鄂乌兰走得有点儿喘气,大概是有些疲累,她抬眼往喧闹沸腾处一望,果然一片桃粉弥漫,暖风时不时卷起一片花瓣飘拂在半空又落于地面,顺治带着她走入桃林,瞬间就有种错入仙境的美感。
  
  董鄂乌兰重拾两分兴致,逼迫自己不再多想方才水琤的事儿。
  
  在桃林绕了一会子,顺治扶着她在尽头的凉亭下休憩。这不是在宫中,没人识得万岁爷,凉亭也不是哪一个人的,所以这处歇脚的地方自然很热闹。董鄂乌兰瞅见顺治的脸都黑了,心里着实有些好笑,得,他当这儿是皇宫呢,还得人人见着他都避嫌么?
  
  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顺治这才满脸嫌弃的落座,低声凑她耳畔道,“朕应该来之前清个场儿不是?现在恁多人说话都缩手缩脚。”语罢整了整袖子边儿,神色颇为不忿。
  
  董鄂乌兰“嗤”一声,“清了场子,一大片桃林就两个人伶仃晃悠,看着得多冷清啊,人多热闹才好,看,那边儿一位公子正在给他家夫人画像儿呢?”歪了歪头,董鄂乌兰视线一转,指着凉亭侧西方向道。
  
  她的眼睫微微擦过她的下颔,有点儿痒意。顺治一僵,见她丝毫未觉,转瞬便被吸引了注意力。顺治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朝着她手指的地方瞧去,果真见一位男子正挽袖作画,他正前方的桃树下站着位容貌俏丽的夫人。男子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便又埋头苦画,那夫人一动未动,但每逢与男子目光对视时,眼底的笑意就渐深。
  
  不少围观途径的少爷小姐们都驻足停留,站在男子身后细细观摩,喝彩夸赞声频起。但这二人竟是十分淡然,面对这么多赞美也就一笑置之,仿佛再多的喧哗也阻碍不了他们宁静的二人世界。
  
  董鄂乌兰情不自禁的起身朝人群走去,顺治一晃神没来得及拉住,哼唧了句“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也不害臊”,亦随之起身朝董鄂乌兰追去。
  
  站在最右侧,董鄂乌兰扬着脖子瞅了两眼,她学过点儿水粉油画,不过古代这种纯正的素墨方式没接触过。画纸上的人儿基本已成形,不说笔触风格什么的,这模子还真是抓的奇准无比啊,瞧着便是面前这位夫人。
  
  她往前凑了两步,熟知手腕儿被一股力量一扯,瞬间便被拉了出来,董鄂乌兰不用看也晓得是谁,她都还不及埋怨呢,就见顺治数落她,“前前后后那么多男人,你还往跟前上凑,心眼儿跟矜持呢?朕……”一说漏嘴,才迫不得已给顿了下来。
  
  这么一顿闹腾,大家集中在画纸上的目光都给转移到了他们二人身上,顺治脸上表情精彩绝伦,愣是咽下怒气,切齿道,“真……是气死我了。”
  
  董鄂乌兰“噗”一声就给笑了出来,围观众人先是莫名,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乐呵起来,纷纷附和道,“这位公子对夫人疼宠的紧吶!”
  
  如此耽搁寒暄一阵,未时都快过了,因着顺治还要赶回到宫里头去,两人便告别了众人,按原路返回。
  
  马车轱辘声不绝于耳,顺治翻着一本儿书册打发时间,一抬头,见董鄂乌兰坐着正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着实挺可爱的,他摇头轻笑两声,干脆挪过去偎在她身侧,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
  
  此时他们还行在郊外,外边儿除了偶尔的鸟鸣声,十分安静。顺治垂眸,看着肩上的那副面容,一时有些恍惚和陌生。
  
  他伸出左手想碰碰她的脸颊,可又有些情怯。他知道他心里还有一道坎儿,他正努力地跨过去,可每每抬起了脚,前方却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那是他的心魔,纵然心里头已经接受她就是娜木钟的事实,可这张脸太过陌生。陌生得以至于她上次问他是否爱她,他只能恍惚的回答不知,是真的不知道。
  
  再有就是博果尔……
  
  再近一毫就可以触到她的脸,顺治无力垂下手,清浅一叹,他不愿在她面前提及博果尔,也是因为心底存有深深的愧疚。偶尔他会迟疑,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一己之私几乎可以毁掉他的弟弟,可是,她并不仅仅只是董鄂乌兰是么?
  
  娜木钟虽已时过境迁,但却是他心中解不开的结,无论当初所有的事情到底哪件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再去计较。
  
  顺治将脑袋靠近她的头,轻轻碰在一起,她呼吸微暖,一阵阵扫过他的脸侧。他闭上眸,在心底告诉自己,再久一点,他就能习惯了,习惯他的娜木钟现在长得是这般模样……
  
  马车帷幔往上卷了一半,清新的风透了进来,太阳慢慢落山,瞬间晚霞绚烂,天际都像是燃起了火似的。
  
  董鄂乌兰这一觉睡得太熟,熟到她在床榻上醒来时才发觉屋里都亮起了好多盏烛火,她一睁眼,正在绣锦囊的书雁就瞬间察觉。
  
  书雁在她颈下垫了个软枕,才搀着她半躺着。董鄂乌兰揉了揉太阳穴,后知后觉道,“天儿都黑了么?”
  
  “可不是?”书雁“噗呲”一笑,继续道,“万岁爷可亲自从马车里将您给抱到软榻上呢,偏生您睡得踏实,一番儿动静都没把您给闹腾醒。”
  
  原来是这般么?董鄂乌兰纳罕的皱了皱眉,她这个人一向十分惊醒,甚少睡得这般严实,可她这几日分明觉得身子好了许多,此前的那股心绞滋味儿亦不曾再有过,所以大约是今日舟车劳顿,整个人太累了?
  
  趁她愣神片刻,书雁就从桌上端了盘精致糕点过来,又给她斟了杯热茶。
  
  董鄂乌兰就着吃了两块儿,书雁服侍她好一会子才拍手讶道,“坏了,差点忘记万岁爷给奴婢交待的大事儿。”说着提着裙摆就往外跑,拉开门临走之际又回头冲董鄂乌兰解释,“回夫人,是这样的,万岁爷给奴婢千叮咛万嘱咐了,待您醒来就把它送过来给您瞧,奴婢现在就去取……”
  
  瞧着书雁急急的样儿,董鄂乌兰不由得抬了抬眼皮儿,顺治又耍什么花样?
  
  不过片刻,书雁就火急火燎抱着卷好的画轴进来,在榻前笑着道,“万岁爷说这是送您的礼物,奴婢帮您展开?”
  
  一幅画儿至于这般大惊小怪?就算是名画儿她也不能拿回现代卖了是不?董鄂乌兰左右看了那画轴数眼,不以为意的微微朝书雁颔首。
  
  书雁得了首肯,解开红绳儿,徐徐展开。
  
  董鄂乌兰触目一望,不由一愣,呆怔半晌,她撑着床榻坐起来,细细看了两眼,轻声一笑。
  
  “万岁爷还让奴婢给您留了句话呢!”书雁学着顺治颇为得瑟的腔调道,“怎样?不比那小白脸儿画得逊色吧?”
  
  那画卷上是位女子,白色披风随微风向后撩开,露出了深绿色的百褶裙,桃花纷纷攘攘飘落在她脚边,还有一瓣正好落在她发上,但那女子却浑然不知,正扭头不知看向哪里……
  
  董鄂乌兰听得顺治带给她的话,忍俊不禁的再笑了几声,他口中的小白脸儿自然是指的桃林那位作画公子。彼时她与顺治离开时她似乎随意说了句“想必那公子深爱他家夫人吧”,顺治自是要与她作对的,哼哼两声表示指不定人小白脸儿就是装模作样呢,“深爱”这两字儿又不是写在脸上的,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她当时回的很认真,道,“那位公子把夫人的神态抓的很准,连颈间的一颗小痣都未遗漏,若不是爱得深又常常凝视自己夫人,怎能描绘的几乎与真人无二呢?”
  
  那么,现在顺治又是再向她证明什么么?亦或是只是单纯的想炫耀一下他作画的功力。
  
  但,无论怎么说,她自己看着这幅画也是觉着挺像董鄂乌兰的。可是,她究竟是谁呢?并不是真正的董鄂乌兰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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