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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重生之若惜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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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若惜言
  作者:栗竹幽

 

文案
卫瑄为了将太傅留在身边,甚至不惜除掉他苦心栽培的人才,将他禁锢在身边,然卫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却仍不满足,直到他抱着怀中冰冷的身体,他才发觉自己真的错了。卫瑄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度过了一年,终于解脱了,可他却再不可能与太傅相见。
死后他苦苦哀求多世,换得了一世重回到过去的机会,他愿好好珍爱身边的人,不让他在受到一丝伤害。
卫瑄终于弥补了他上一世的遗憾,然他看着太傅霜白的两颊,心中有一丝悔意,太傅生性淡薄,本应云游于乡野之间,而他又该将太傅束缚在阴险朝堂之中吗,可是这一世他明白的也有些迟了。
“太傅为朝廷付出良多,如今朕已登基为帝,太傅的年纪已经大了,还请太傅回乡休养。”
“瑄儿。”
卫瑄闭上双眼走向了远处,他不知自己这次是否又做错了。
he,不弃文
内容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瑄裴言 ┃ 配角:云涵陆峥陈景诚林书墨 ┃ 其它:小包子帝师 




  第 1 章

  缘起
  房间中暗沉沉一片寂静,微开的窗扇射入一道明亮的光线,略略增添了一丝生气,但随风摇曳的柳枝,将那片光斑掩住了。
  桌上只有一盏白瓷茶壶,但似乎放置了很久已经没有一丝热度了,木椅微微倾斜倒在了一旁。
  淡色的床帘大敞着,一道身影静静的靠在床边,宽大的衣袍亦无法掩住他异常瘦削的身体,微微抬起的手臂抚在了一旁的床栏上,修长的手指消瘦如柴,白皙的手背上隐约沾染了一丝血迹,暗色的袖袍缓缓滑下遮住了腕间的突兀。
  他缓缓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一双黛眉下澄澈的双眼却暗淡无色,脸颊苍白异常,双唇微微干裂,淌下一些血丝,平添了一丝淡淡的鲜艳。
  长发松松束起披散在肩后,乌黑的发丝间隐隐夹杂着一丝银发,而他的两鬓竟已完全霜白了。
  他微微抬袖掩唇轻咳了几声,俊秀的面上似有一些病态的潮红,他缓缓从怀中掏出洁白的帕子拭去了唇间的那抹鲜红,帕上亦落下了星点,宛若雪地中凌寒绽放的梅花一般,但却有丝丝的凄凉,仿佛带走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丝气息。
  房门轻轻推开了,一道淡蓝色的身影走入房间中,他看着床上之人苍白无色的面容,疾走几步赶到床边,他顾不得行礼忙将裴言扶到了怀中。
  云涵拥着瘦削的身躯,眼中有一丝伤痛,不过几日未见太傅怎病的如此严重。
  “云涵,你来了。”裴言微微笑了笑示意自己无碍,他松开云涵的手臂,尽力挺直了腰板。
  “太傅,您在等一等,我现在就去唤太医为您医治。”云涵放下手转身走向门外,他似乎忘了他走进这个房间都是禁忌,又如何能去请太医呢。
  “不用了。”裴言轻道,他微微抬手拉住了云涵的衣袖。他已知自己命不久矣,就算太医前来也无法医治他了。
  “云涵,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裴言看着云涵面上的伤痛,神色异常平静,如今他为了皇上尽心尽力,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只是以后的路他不能陪在皇上身边,不知皇上能否应对朝中的艰险。
  云涵点点头,坐在了床边。
  “韩王野心颇重,日后需要小心提防,林大人虽是贪财好色之徒,但却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予其一番警戒即可。”裴言低声咳了一阵,口中涌出大片的鲜血,面色愈加苍白。
  “太傅。”云涵惊道,眼中有一丝浓浓的担忧。
  “到弄脏了你一身崭新的朝服。”裴言有些歉意的看着云涵暗红色的朝服上,点点猩红。
  “太傅,您切莫多言快躺下休息。”云涵叹了口气,他的朝服脏了又算什么。
  “我恐怕日后不能陪在皇上身边了,希望云涵能多费些心思。”裴言握住云涵的手,微微摇头。有些话他今日不能交代清楚,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出了。
  “云涵不过是个愚钝的庸才,又怎能在皇上身边辅佐。”云涵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安,忙低头说道。
  “皇上的性情强硬听不进劝谏,能耐住心性忍下皇上责备的莫不过云涵一人了。”裴言想起皇上的性子,亦叹了口气,“如今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我希望云涵能代我留在皇上身侧,劝谏皇上远离那些佞臣。”
  “臣定不负太傅的期望。”云涵看着裴言清瘦的面容,坚定的说道。
  “皇上有两位皇子,皆聪明伶俐怕以后必要嫡长之争。”裴言缓缓放下手,靠在了床边。
  “太傅,以后的事情甚为遥远,您不用现在就这般顾虑,臣希望您能安心休养身体。”云涵面上有些苦涩,太傅为皇上这般呕心沥血,然皇上又看到太傅的忠心了吗。
  倘若但凡皇上待太傅有一分恩情,也不会将太傅幽闭在这冰冷的房间中多日,云涵重重的叹了口气,太傅,您如此又是何必。
  “云涵,我还有一私事想嘱托你。”裴言喘息了许久缓缓开口道。
  “太傅请言,云涵一定竭尽全力办到。”云涵看向面前沉浸在病痛之中的人,根本无能为力。
  “我希望云涵能常去看看洛青的家人。”裴言心中一阵绞痛,他不禁抬手轻抚在了胸口。
  洛青还那般年轻却因他而亡,终是他的错。裴言不曾责怪怨恨皇上的残酷无情,皇上亦是他亲手教导而出,他只怪自己没有将皇上教导成仁慈爱民的帝王。
  “好。”云涵点点头。
  “我步入朝堂多年已是污浊了,不能再回到清心阁,我希望待我死后,云涵能将我的尸骨葬在后山的深林处。”裴言缓缓躺在床上,如今他的心愿已了,唯一的遗憾便是无力为皇上除去韩王。
  “太傅,您正值中年倘若静心休养,病情一定可以痊愈。”云涵心中猛然一颤,用力握住裴言的衣袖,在他印象中太傅武功高强,面容永远是那般温和俊秀,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枯瘦病弱。
  “皇上一会赶来看到你的身影必会责罚你,这块玉佩虽然不是免死金牌,但也可以为你挡去刑罚。”裴言掏出怀中冰冷的玉佩放入云涵掌心间。
  这块玉佩还是瑄儿送与他的,倘若那孩子得知他将玉佩擅自送予他人,必会不愿。裴言缓缓放下手,眼中溢满了苦涩,早年坐在他膝间的孩子已经长大了,渐渐成长为一代帝王,可性情却愈加残酷,一切皆怪他没有好好教导瑄儿,或许他本就不应该做帝师。
  云涵看着面前之人紧闭的双眼,尽力唤道“太傅。”
  “太傅,难道您不想再见到皇上一面了吗?”云涵握住裴言枯瘦的手腕,皇上伤太傅至深,甚至不惜杀了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人,太傅又怎会在想见到皇上。
  云涵掏出怀中洁白的帕子拭檫着裴言嘴角的鲜血,太傅生前喜洁,必不允许自己这般仪容离世。
  书桌前端坐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他的面容秀美,但却异常严肃,宛若冰冷的美玉一眼。
  卫瑄放下手中的笔墨,不悦扫了一眼一旁气喘吁吁的太监。
  “什么事情?”卫瑄冷声说道。
  “皇上,太傅病危了,请您过去看看吧。”太监低头说道,不敢看向卫瑄满是怒意的面色。
  “病危,太傅武功高强,又怎会生病。”卫瑄拂袖将面前的奏折尽数推在了地上,他待老师情深意重,而老师竟然听信一个低贱的随从之言,他也是该冷落老师,给他一个警惕了。
  “皇上,奴才所言据实。”太监的神色有些哀伤。
  “生病了就去请太医,请朕过去做什么,他自己不就会医术吗?”卫瑄翻开面前的一本奏折,倘若老师真想来见他,亲自过来便是,又何必打发一个低贱的奴才前来。
  “皇上,太傅真的快撑不住了,他多日前便接连呕血,前几日您在林中又重重击了太傅一掌,太傅的重病之躯又如何能承受得住。”太监双膝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太傅的性情温和,待他很好,而如今太傅却凄凉的躺在床上呕血。
  “他多日前便呕血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朕。”卫瑄用力握住太监的衣领,眉头紧紧蹙起。
  “太傅不让奴才提及此事。”太监面上未有一丝惧怕,而溢满了无尽的悲伤。
  卫瑄看着太监的面色,心中有些略略不安,他用力放下手大步走了过去。或许太傅仅仅是受了些内伤,他的武功那般高强,不会有大碍的。
  卫瑄不断的安慰着自己,然他的脚步却越来越急促,淡黄色的衣角翻飞飘扬。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却猛的停住了脚步,四周的寂静让他愈发慌张。
  卫瑄尽力的平静下心情,伸手推开房门,倘若太傅真的病重了,他唤太医前来医治便可,又何必如此失态。
  “你怎么在这里,太傅呢。”卫瑄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却看到了静立在他面前的云涵。
  卫瑄重重推开面前的人走到床边,“太傅,都已经是正午了,你怎么还在熟睡。”卫瑄抱起床上的人,用力摇晃着他消瘦的身躯。
  “太傅已经离世了,请皇上尊重太傅的仪容。”云涵扶住一旁的桌子缓缓起身。
  “不可能,太傅昨日还好好的。”卫瑄大声道,丝丝泪水从他白皙的侧脸滑落滴在了裴言的衣襟上。
  “皇上,又有几日没有见过太傅了。”云涵冷冷的看着卫瑄,皇上日日在嫔妃寝宫中享乐,有何知太傅的孤独与痛楚。
  “来人啊,为什么连太傅病重了都不前来通知朕。”卫瑄痛苦的握紧了裴言的衣衫,倘若太傅能早些时日医治,或许伤势就可以痊愈了。
  “皇上将全部的人都撤走了,何来的下人。”云涵厉声的呵斥道。
  “你放开他,倘若太傅不曾被禁锢在皇城之中,亦不会中年早逝。”云涵用力推向卫瑄的肩膀。
  “不。”卫瑄看着怀中之人紧闭的双目,痛苦的嘶吼道。
  “老师,求您醒醒,我知错了,我不该心生妒意杀了洛青。”卫瑄绝望的跪在了地上,可惜裴言的身体早已冰冷无论如何都不会醒来了。
  “太傅不会再醒了。”云涵抬掌扇向卫瑄。
  白皙的脸颊肿起一道掌印,卫瑄将头埋在了裴言怀中正如他儿时一般。他缓缓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淌下,年幼时太傅待他很好,每每他央求坐在太傅膝间时,太傅都不会出声拒绝。而后来他渐渐长大,对太傅萌生了一丝占有欲,甚至不惜将太傅囚禁在房间中,但他们却也渐行渐远,甚至阴阳两隔。
  “老师,求您不要离开瑄儿,瑄儿真的知错了。”他错得太多了,然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卫瑄拥紧怀中的身体,老师陪了他二十余年,那丝爱渐入骨髓,他无法看着老师离去。
  “老师,您等等我。”泪痕淌在卫瑄秀美的面容上,哪怕是地下他亦会陪在老师身边。

  第 2 章

  第1章
  淡白色的床帘微掩,露出丝绸薄被的一角,素色的床单上娟绣着精致的纹样。站在床边的侍女俯身将垂落下的薄被轻放在床边,一双玉手缓缓放下,淡粉色的衣衫掩住了纤细的腕间,耳垂下的玉坠子轻轻摇晃。
  床上的人似感觉有些不适微蹙秀眉,抬起修长的手臂将薄被拉下,微开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如墨的长发垂在肩边,滑落到胸前。
  他微微转过身体,额间的秀发滑落下,露出一双修长的黛眉,鼻梁微挺小巧而秀气,双唇丹红,一片光斑落在他的面上,更映衬他的肌肤如白瓷一般精致细腻。
  卫瑄轻轻抬了抬修长的葱指,猛的睁开双眼坐直了身体,一双玉足并未踩地差一点便跌下床。站在一侧的侍女忙走上前扶起了卫瑄。
  卫瑄看向房间中古朴的装饰,眼中溢满了欣喜与激动,他苦苦哀求多世终于换来了重活一世的机会,这一次他一定好好珍惜身侧之人,绝不再负他一分。
  虽然他短暂的寿命已无法延长了,但卫瑄没有任何在意,他会好好的珍视余下的寿命,尽力弥补他上一世对太傅的伤害。
  卫瑄看向远处淡色的桌布,他自小喜爱浅色,太傅便将房间中全部帘子都换为了淡色,后来他渐渐年长,登基多年后更是固执己见,硬将那些帘子撤去了。太傅看着那些宫人,面容依旧温和平静,但心中却有一丝淡淡的痛楚。
  “太子殿下。”侍女扶着卫瑄躺在床上,她轻声唤了一句有些失神的卫瑄。
  “太傅呢。”卫瑄脱口而出,他在心中念了多世的名字,胸口有一丝丝痛楚,他不禁伸手抚上了。
  上一世他拥着太傅的尸体伤痛欲绝,甚至想立刻追随怀中的人而去。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平定韩王内乱,立皇长子为储君后便离世了,在这一年中他日日尝受锥心刺骨的痛苦,看着心爱之人的画像艰难渡世,或许这就是他伤害太傅所受到的责罚吧,他亦甘愿承受。
  然终于等到能放下的那一天,他离世后,面前只有无尽的黑暗,在见不到心爱之人的身影,卫瑄绝望的站在奈何桥上,或许太傅早已投胎了,亦或是太傅怨恨他的残忍无情,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卫瑄只求能再见到太傅一面就好,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甘愿。
  卫瑄苦熬了百余年的孤独与冰冷,终于获得了二十余年的光阴,但他并不觉得凄苦,能再次见到亏欠多年的太傅,他已经知足了。
  “太傅上午来过了,您那时还未醒,太傅在房间中站了一会便就离开了。”侍女倒了一杯温茶送到卫瑄面前。
  “太傅,太傅。”卫瑄痴痴的望着紧闭的房门,胸口的痛楚愈演愈烈,他不禁稍稍用了一些力道。
  “太傅现在正在与那些大臣议事,太子让奴婢去将太傅唤过来吗?”侍女见卫瑄并不伸手接下,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
  “快去。”卫瑄推了推侍女的衣袖,他苦等了多年又如何不想立刻见到太傅的容颜。卫瑄想象着太傅俊秀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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