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若惜言-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诚。”书墨看着房间中高挑的身影,下意识如往日一般拥了上去。
景诚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微微转过身去,他看见书墨过分亲密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侧身避开了。
书墨落寞的放下手,但面上的笑容依旧,景诚能主动来找他,他就已经很开心了,其他的他都不会在意。景诚身为朝中重臣,终日面对着那些油嘴滑舌的大臣,性子冰冷些也是难免的,书墨在心中刻意的安慰着自己,然看着景诚冷漠的面容,心间仍有一丝伤意划过。
“景诚等了多久。”书墨拉了拉景诚的袖边,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也没有很久。”景诚俯身坐下了,他还有些诧异书墨竟赶到得如此快。
书墨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景诚,他伸手将一旁的糕点端到面前,“景诚吃些糕点。”他拿起一块点心想喂到景诚嘴边,却发现有些冷了。
“糕点冷了,我唤下人再去做一盘吧。”书墨伸手示意一旁的侍女撤下去。
“不用了。”景诚冷冷的看着书墨一阵手忙脚乱,他不过是临时有事来一趟,书墨又何必如客人一般招待他。
“没事一碟糕点而已,不会等多久时间的。”书墨浅浅笑了笑,景诚来的实在有些突然,他也未准备提前准备什么。
“我来是有事找你相商。”景诚沉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否则他也不会亲自赶来林府。
书墨的笑容有些勉强,眼中夹杂着一丝伤意,或许无事景诚也不会亲自来找他,“什么事情。”书墨强忍着悲伤温声说道,曾经他甚至奢望景诚能安然陪在他身边,看着情儿在膝下一点点长大,如今他却是只能依靠权益来诱惑景诚不离开。倘若有一日他不再是林家家主的身份,或许景诚一刻也不会想见到他。
书墨虽明知这一点然却总是欺骗自己,渴望他与景诚之间的关系能一点点拉近。
“我想让你将军饷丢失一案嫁祸在刘大人身上。”景诚缓缓说道,十万两白银亦不是小数,若被朝廷追查出,或许林家和陈家都会毁于一旦,但他相信书墨有这个能力。“刘大人也不是什么好官,他办了诸多狼狈为奸的坏事,早该被惩治了,我不过是帮那些被他残害的忠良伸冤罢了。”
“你让我去偷军饷。”书墨皱紧了秀眉,进来景诚所办的事情愈来愈大,他甚至都有些难以支撑。
“不是偷只是借用。”倘若国库空虚,他的地位恐怕也会受到动摇。
“护送的侍卫皆为精兵武艺高强,恐怕一时难以突破防守。”书墨用力按住了桌边,林家虽为首富但并不是训兵之地,也很难调出那么多护卫,况且他上次行动,身受重伤迟迟未痊愈,内力也大打折扣,恐再难支撑。
“此事很难办。”景诚看着书墨面上的为难,张口问道。
书墨点点头,他必须要保证此事万无一失,否则他根本无法想象此事的代价。
“那就算了吧。”景诚叹了口气,他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
书墨看向景诚略有些失望的面色,若他此事拒绝了景诚,恐怕景诚绝不会再托付他任何事情,而没有了最后这一层浅浅的利用关系,他以后还有可能在与景诚亲近吗。“给我五日的时间,我会尽量达到你的期望。”
景诚眼中燃起一丝喜色,书墨所承诺的事情必然会办到,若扳倒了刘大人,那么他面前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谢谢。”景诚面上略有些感激,倘若书墨不肯相助他,那他也绝寻不到第二个愿为他出生入死的人了。
“不用谢,我为你做一切事情都心甘情愿。”书墨抬手握住了景诚衣袖间的手,哪怕是付出性命,但他希望景诚心中能有他的身影,就算是浅浅的一道印记也好。
景诚抽出了自己的手,他缓缓起身,“我还有事情先离开了。”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就不必留下来了。
书墨看着景诚的身影,心间仿佛割开了一道伤口缓缓淌着鲜血,难道景诚过来就只是为了同他商议事情的吗。
“景诚能不能留下用完午膳在离开。”书墨走到景诚身边温声问道。他只是想和景诚在相处一段时间,他身为家主事务繁忙不能时常到陈府等待景诚下早朝。
“现在距正午还有一段时间,我手边的事务很多,不想你这般悠闲。”景诚冷声回绝道,他真希望书墨能时常外出办事,也不用时不时的缠在他身边,十分厌烦。
书墨落寞的低下了头,近些年来他早就被景诚回绝惯了,然他仍期待着有一日景诚能微笑的答应他的请求。
“我可以现在就派人传膳。”书墨眼底燃起一丝希望,异常微弱,随着漫长的静默渐渐消散了。
“我刚刚用过早膳,还不是很饿。”景诚伸手推开房门,迈下门槛缓缓走了出去。
“景诚,你多日未见到情儿,来到林府难道不想见见孩子吗?”书墨张口唤了一句,他看见景诚微顿的脚步,面上没有一丝喜色,情儿是景诚痛了一夜才辛苦生下的,倘若景诚心间在没有一丝动容,或许他也没有等下去的必要了。
“我待你去看看情儿。”书墨走到景诚身边,他看着景诚平静的神情,面上有一丝苦涩,难道景诚身在高位,连心性也冷了吗。
“景诚去看一眼孩子就好,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的。”书墨看向身后的人,心间已是一片冰冷了,他多么希望他们能回到当初那般,他还未继任家主,而景诚亦是陈家一个不受宠的庶子,他们时常会走到集市上相伴在一起,亦不会考虑太多。现在拥有得太多了,那些本应珍藏在心间的却越发的不顾惜了。
“我又未说不去看。”景诚面上溢满了不悦,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楚,但他又不知为何事而伤心。
书墨走在走廊间,看着身后的人距他有一段距离,然他动动口却未说出任何。罢了,那些逝去的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站在房门边的侍女看着书墨的身影,微微屈身,“老爷,小少爷刚刚睡下。”
书墨停下了脚步,微微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掩住了他的眉眼,面上的神色有些看不太清,景诚本就不愿留在林府中,如此怕是更遂了他的意愿。
“无事,我在窗边望一眼就好。”景诚推开窗扇望向床边,他看着孩子稚嫩的睡颜,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柔意。
书墨静静的站在远处望着景诚的面颊,幸好他还在意孩子,情儿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倘若没有孩子,他们就在无任何关联了。
景诚微微抬起手似想抚摸孩子的脸蛋,但他触手所及的却是冰冷的窗纸,那一刹眉眼间的温和瞬间消散了,他冰冷的放下手,缓缓转身。
“我先离开了。”景诚未等书墨回应渐渐走远了。
书墨抬头望着景诚渐渐消失的背影,重重的靠在一旁的红柱上,现在景诚心中尚还挂念着孩子,不知待他手中的权力渐大,还能否记得他的亲生骨肉。
一旁的侍女看着书墨面色苍白,抬手抚上胸口,不禁开口唤了一句。“老爷。”
书墨缓缓直起身体推开了房门,他轻声坐在床边,看着情儿酷似景诚的眉眼,面上有一丝淡淡的伤意,抬手抚上了情儿柔嫩的脸颊。
情儿似乎觉得书墨的指尖有些痒,微微动了动身体。
“情儿,父亲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爹爹也一定会。”书墨勾住了情儿的小手,纵然他苦费心思,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却仍然无法满足景诚愈来愈大的胃口,这次是劫银两,他不知下次又是什么,但这皆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情,他根本无法怨景诚。
“老爷,该喝药了。”侍女端着药碗走到书墨身边,漆黑的药汁冒着淡淡的白雾,苦味飘散而出。
“你下去吧。”书墨看着药碗,冰冷的笑了一下,笑容异常悲凉。
“老爷,倘若您一直不肯喝药,伤势会痊愈得更加缓慢。”侍女不忍开口劝道,老爷又何苦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侍女看着书墨摆了摆手,转身退了下去。
书墨靠在床栏上静静的望着熟睡的孩子,神情悲伤而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绝望。
第 25 章
第24章
一阵微风拂过,桌上的书页微微翻过两页,卫瑄抬袖压住了卷页,他看向老师俊秀的面容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忙低下了头。
卫瑄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小字,微蹙眉头,修长的指节拂过一页,单手撑住下巴漫不经心的看着。
卫瑄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偷偷的望着老师白皙的面颊,视线一点点滑过脖颈停留在锁骨处,他不由得忆起那夜,他紧紧的拥住了老师温暖的身躯,面上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卫瑄见老师抬起衣袖,误以为老师看到了自己的出神,他忙掩盖似的拿了一块糕点,然老师仅仅是握住面前的笔墨,他缓缓放下了心,看着面前普通的小点心,略有些厌恶。
卫瑄想将糕点放回碟中,但他犹豫了一下,张口咬碎了,淡淡的香甜溢满口中,一时不禁涌出一阵恶心之意,他用力按住双唇勉强迫使自己咽了下去,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猛灌几口,茶香掩盖了糕点的味道,然他仍有些淡淡的恶心。
卫瑄看着面前的碟子,眼中有些疑惑,亦或是糕点冷了,变了味道的缘故。他刚放下手,转身便看见老师微微有些严肃的眉眼。
“瑄儿看书专心一些。”裴言看着卫瑄年轻秀美的面容,微微叹了口气,他已经教导瑄儿了多年,真不知瑄儿何时才能成熟稳重一些。
“若日后你坐在殿堂之上,面对着众臣又如何能出神,左顾右看。”或许卫瑄以为他专心处理事务并未留意到身边,然他在余光中早就看到了瑄儿的出神,不过是他未出声提醒罢了。
卫瑄点点头,低头故作认真的看着,然他的心思早就不在书卷上了。这些冗杂的文字看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不想与老师过多争辩,也只能静心看了。
“瑄儿。”裴言沉声道,他不可能留在瑄儿身边提醒他一辈子,他希望瑄儿能自觉一些。
“老师怎么了。”卫瑄抬头望着老师。
裴言看着卫瑄柔和的眉眼,咽下了口中的责备之言,“我先回书房了,下午瑄儿看过这几本书册,将见解写在后面。”
“啊?”卫瑄看着桌上的一摞书册,立刻苦了脸,这哪里是几本啊,但他上一世当了十余年的皇帝,自然知道坐在高位上每日批阅的奏折数量,这些已经算是很少了。
“瑄儿看得认真一些,不可再像上次一般用几句话来敷衍我。”裴言眼中隐隐有些喜色,他未曾想瑄儿见解独到,短短几句话便言简意赅的概括了要领,但现在瑄儿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他担心过多的表扬会让瑄儿止步不前,便将话藏在了心底。
“是。”卫瑄低下了头,他也可以写成长篇大论,但又要浪费多少时间。
裴言将桌上的书卷收拾整齐,转身走向房门边。卫瑄看着老师的背影,走上前去,“快到正午了,老师留下来用过午膳再走吧。”
“老师已经多日没有陪我用午膳了。”卫瑄央求道,老师虽然事务颇于繁忙,平日间与他相处的时日少了,但他用漫漫长夜都弥补过了。
“好。”裴言心中有些不忍,点了点头。
卫瑄侧身吩咐一旁的侍女下去备饭,脑中不由得想起了油腻的肉片,涌出一阵恶心之意,他抬手按了按胸口,并未太过在意,转身拉住了老师的衣袖。
卫瑄看着裴言略有些苍白的双颊,眼中一片担忧之色,“老师晚上早些休息,总熬夜对身体也不好。”卫瑄不能日日跑到老师房间中,也只能隔三差五的去看看,余下的时间就任老师日夜操劳了。
“若您实在太过繁忙,我可以帮您看一些书册。”卫瑄握住了老师衣袖下的指尖,但他心知老师根本不会劳烦他的。卫瑄蹙了蹙眉头,朝中众多大臣,父皇怎么偏偏将众多事务都压在老师一人身上。
他上一世也明知老师的辛劳,却不曾体谅老师一分,甚至还与老师怄气,刻意让朝中大臣上奏诬陷老师。
“不用了,我会多加注意自己的身体。”裴言笑了笑,心间一片暖意,他做这一切皆是为了瑄儿,只要看着瑄儿坐稳高位,他就放心了。
卫瑄早就听惯了裴言的说辞,但老师何时也不曾顾惜过自己的身体,“老师最近还咳吗?”
卫瑄看着裴言的胸口,衣襟下暗藏着一道深深的剑伤,老师多次舍身救他的性命,上一世他登基后不久遇刺,老师替他挡住了杀手全力一击,肺腑受到重创,若安心休养尚可长寿,但老师日夜为他操劳不曾歇下一刻,夜间时常会咳血,而他竟不知老师从何时开始呕血的。直到最后那一刻,他看着老师白色的衣襟前落下的斑斑血迹,悔恨异常,而老师的身体已经冷了。
“我不曾咳过。”裴言面上有些疑惑,他武功高强倒是很少受过风寒。
“是我忘记了。”卫瑄微低下头生怕老师看见他面上的异样,现在老师的身体未曾那般糟糕,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瑄儿不用太过顾虑,我精通医术自然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裴言温声道,他的身体虽大不如从前那般了,但有内力支撑辅佐瑄儿登上帝位,亦是无碍。
“我希望老师能长命百岁。”卫瑄抬头看着裴言年轻的容颜,若老师未曾踏入朝堂一直留在清心阁,必然可以永葆青春的容貌,只是老师平日间被琐事缠身再也无法静心休养了。
裴言看向了远处,长命百岁又有何意义,他所求的不过是为了心中的人付出一切,无悔而已。
房门轻轻推开,面容清秀的宫女身着粉群端着托盘纷纷走入,阳光落在她们淡粉色的面颊上,异常美丽动人,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有些过于麻木。
卫瑄嗅见飘散而出的香味,一阵恶心,他侧身走到了窗边,“老师您先用吧,我还不太饿。”
“瑄儿不饿也少吃一些。”裴言走过去挽住了卫瑄的衣袖,他心知卫瑄的意思,不过是希望他陪在身边一起用饭,倘若他匆匆用完饭离开了,瑄儿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桌边,怕是不愿再用了。
卫瑄看着老师的主动,心间一片感动,面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他俯身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