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若惜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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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讨教了。”男子俯身行礼。
“点到为止即可。”卫瑄扔下手中的长剑,上前几步迎了上去。
男子挥拳击向卫瑄的面颊,卫瑄侧身避开,他略施破绽抬手勾住男子的肩膀,却不想他稍用力道时,腹中一阵刺痛,他的心间不禁有些惊慌,手速稍稍缓了一些。卫瑄看着男子击向小腹的拳头,下意识俯下身体,单膝轻点地面,缓缓直起了身体。
男子见卫瑄跳下了武场,收回抬起的手臂,低头行礼。
卫瑄侧身微微抬手抚上了腹部,他看着母后面上的严厉之色,故作不在意的甩了甩衣袖。
“瑄儿大婚后疏懒了许多,武艺退步不少。”皇后皱紧秀眉,她没想到瑄儿习武多年,武艺竟这般不济,连一个普通侍卫都无法击倒。
卫瑄低下头静静的站在一旁,未辩解半句,脸颊略有些苍白之色。
“瑄儿不要以为身在高位习武没有一丝意义,若是瑄儿以后遇到险境,又无暗卫在身侧该如何办?”皇后开口责备道,也怪她终日叮嘱瑄儿读书练字,不曾留意过瑄儿的武艺。
“瑄儿以后随太傅一定要勤加练习,不可再疏懒下去。”皇后见卫瑄站在一边,也不知他听进了多少,她伸手示意一旁的侍女将长剑递给卫瑄,“瑄儿舞一套剑法给母后看看。”
卫瑄看着一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长剑,眼中有一丝犹豫,迟迟未伸手接下,不知他刚才有没有伤到孩子,如今他实在不敢在冒险了。
卫瑄张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绝,他看着远处淡白色的身影,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脚下不禁向前走了几步。
“臣拜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裴言匆匆赶到卫瑄身边俯身行礼,他看着卫瑄苍白的面色,眼中一片担忧,指尖不留痕迹的探上了卫瑄的脉搏。
“裴太傅快请起。”皇后微抬纤手。
“曾本宫过于重文,但忽略了瑄儿的武艺,希望日后太傅多多费心了。”皇后看向裴言俊秀的面容。
“臣一定不负皇后娘娘所托。”裴言微抬衣袖正色道。
“瑄儿舞一遍今日太傅教导你的剑法即可。”皇后也希望裴言站在一旁能指点一二。
卫瑄转身看向身边的裴言,勉强伸手接过了剑柄。
“皇后娘娘,太子膝上的伤势尚未痊愈,倘若冒然动武恐怕会牵动了旧伤。”裴言走上前沉声说道,虽孩子并无大碍,他也绝不可能在看着瑄儿舞刀动枪。
“瑄儿膝上怎会有伤。”皇后眼中有一丝诧异,她未及得瑄儿受过什么伤。
“上次太子落马,不慎磕伤了膝盖,太子担心您过于忧虑便瞒下了此事。”裴言张口答道。
“瑄儿你怎么能欺瞒母后呢。”皇后的言语中有一丝责备之意,但却夹杂了浓浓的担忧。她看着瑄儿的面色并无任何大碍,便轻信了太医的言辞,未曾多想过。
“我顾虑母后会担忧我的身体,况且一点小伤休息些时日就痊愈了。”卫瑄顺着老师的话继续说道。
“难道瑄儿不说母后就不会担忧了吗。瑄儿膝上有伤的事情,为何刚才不同母后提及。”倘若瑄儿刚才说出旧伤的事情,她也不会强迫瑄儿与侍卫比武。
卫瑄微微低下头,他刚才根本就没想到这般巧妙的言辞,只能强硬与侍卫动拳头了。
“太傅,瑄儿刚才与侍卫比武不知有没有碰到膝上的伤口。”皇后看向卫瑄的膝间,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尚不足三月,倘若再次扭伤恐怕会更为严重。
裴言俯下身轻轻按上卫瑄的左膝,“太子觉得痛吗?”
“刚才有一丝疼,但现在已经不痛了。”卫瑄生怕母后看出端详,不敢抬手抚上腹部。
“太子的伤势并无大碍,在休养一些时日就可以痊愈了。”裴言看向高位上端坐的皇后。
皇后点点头,她看向卫瑄叮嘱道,“近些时日瑄儿安心留在房间中休养,待伤势痊愈了,在同太傅习武。”
“是。”卫瑄张口应道。
“瑄儿下去休息吧,这些时日劳烦太傅了。”皇后向裴言微微点点头,太傅多年来苦心教导瑄儿,也不枉当年哥哥劝太傅入仕颇费了一番心思。
裴言低头行礼随同卫瑄一起离开,待走远了一些,卫瑄靠近裴言肩边,伸手握住了裴言在衣袖下的指尖。
“老师,我刚才动武时腹部有些疼痛。”卫瑄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纵然他已经得知老师为他探过脉了,然未听到老师确切的回应,仍有些不放心。
“孩子无事。”裴言覆上了卫瑄的手掌,声音异常温和,许是因为刚才卫瑄太过紧张的缘故。
卫瑄松下心缓缓靠在裴言肩边,“我很担心孩子会出事。”卫瑄小声道,他腹中是老师一直期盼的孩子,倘若发生了什么意外,他甚至不敢想象老师将会是怎样的伤痛。或许心情会异常低落,就如同上一世老师临终前那一段时间,面上虽挂着一丝温和之意,但心底却毫无一丝生念了。
“有老师在,孩子不会有事的。”裴言看着卫瑄眼底的一丝紧张之色,拥住了他的双肩,柔声说道。
“老师不要离开我。”卫瑄看着裴言的双眸,他不惜俯身孕子皆是为了身侧之人,他不需要老师感激他什么,只要老师能陪在他身边一生就足以了。
“好。”裴言轻声道,如今瑄儿孕育了他的血脉,他又怎舍得放下身边的羁绊,自他踏出清心阁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回去了,他也不曾奢望过抛下心中的杂念,在踏入阁中,他只希望能陪在瑄儿和孩子身边,哪怕是付出他的一切,他亦心甘情愿。
裴言推开房门扶着卫瑄坐在了桌边。
“瑄儿可是饿了,我让宫人去传午膳。”裴言站在卫瑄身边俯身凑近他的面容说道。
卫瑄微微摇头,他想起饭菜的味道,胃中涌出一阵酸意,低头呕了出来。裴言轻轻抚着卫瑄的后背,瑄儿早上便未用什么,现在怕只是干呕。
裴言心疼的看着卫瑄苍白的面颊,卫瑄缓缓起身有些无力的靠在裴言怀中,他接过老师手中的茶水,浅浅饮了两口。
裴言打开抽屉中的盒子,拿出一颗梅子喂入卫瑄口中。
“瑄儿好一些了吗?”裴言拥住卫瑄的肩膀,柔声问道。
“我没事了,”卫瑄勉强笑了笑,他用力按住胸口,忍住一阵阵的恶心之意。
“快到正午了,老师派人传膳吧。”卫瑄拉了拉裴言的衣袖,就算他不饿,也不能不顾及身边之人。
“无妨,我在陪瑄儿坐一会。”裴言拉下卫瑄的指尖握在掌心中,“倘若瑄儿想吐就吐出来,尽力忍着会更难受。”
裴言见卫瑄微闭上了双目,抱起怀中的人坐在了床边,他轻轻扶着瑄儿躺下。
瑄儿太过年轻却以男身孕子,以后怕是要承受更多苦楚,裴言看着卫瑄秀美的面容,眼中有一丝深深的疼爱与不忍。
第 31 章
第30章
窗扇微开,淡淡的清风拂过略有一丝暖意。卫瑄微微俯身坐在桌边,指尖轻点在书页上,但他的双目虽落在小字却早已飘向了面前之人。
卫瑄看着老师俊秀的面容略略失神,纤细的指节缓缓滑下落在了一旁,厚厚的书卷猛然翻过去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裴言微微抬头看见卫瑄的面色无碍后,笔尖轻触纸页,落下一行飘逸的行草。
卫瑄迟迟未等到老师的温声责备,他轻笑了一下,忽然才想起老师顾虑他身体不适,未曾在逼迫他看进书卷。但他平日间百无聊赖的坐在桌边,看着老师日益辛劳心中有一丝淡淡的自责。
卫瑄缓缓起身,淡黄色的长衫落下,腰间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佩轻轻摇晃,在阳光下散发着一丝丝光彩。他轻声走到老师身后,刚想握住老师手中的笔墨,却不想对上了裴言明亮的双眸。
卫瑄看着老师温和的眉眼,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老师这般辛劳的批阅书卷,而他却在一旁捣乱实在是有些不懂事了。但老师已在桌边端坐了一上午,他实不忍心在看着老师继续操劳了。
“瑄儿不用端着书卷做样子了,想做什么就做吧。”老师看着卫瑄异常秀美明艳的面容,让瑄儿一天翻阅枯燥无味的书卷确实有些为难了,然瑄儿身为太子,日后要登上高位必须要严格要求。
“我想让老师休息一会。”卫瑄俯身坐在老师身边,抬手握住了老师的衣袖边。
“瑄儿,我昨夜已经提前歇下了,倘若今日再不赶完昨日的事务,越多愈多怕是无力完成了。”裴言颇有些无奈,卫瑄提出的要求看似简单,但对于他却是异常苛刻,他身为朝廷重臣根本不得一日的停歇。
“我刚才听见老师又咳了,是您昨夜未休息好吗?”卫瑄故作担忧的说,他坚信只要日日叮嘱,老师的身体绝不会在想上一世那般病弱。
“瑄儿,我只是不经意的咳了一声,并无大碍。”裴言轻轻拍了拍卫瑄的掌心,他未想到卫瑄一上午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身上了。
卫瑄趁机合上了裴言面前的书卷,他不经意间扫到了裴言尚未写完的一行小字。卫瑄看着分外熟悉的字体,眼中有一丝诧异,老师为何要临摹他的字体,他刚要问出口,美目望向一旁高高摞起的书卷,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老师近日熬到深夜皆是为了帮我批阅完每日的书册。”卫瑄用力握住裴言的手腕,老师未曾对他提及过一句,而他竟以为自己真的无事了,安心的看着老师的侧脸发呆,却不知老师为了他操劳到深夜。
“也不全是,那些书册有一个时辰就阅完了。”裴言松松握住卫瑄的指尖,温和的笑了笑,“近日的事务确实有些颇多,过几日就好了。”
“老师那些书册本是父皇交代我批阅的,我自己阅完就好,不用您帮我代劳。”卫瑄伸手将那摞书册搬到自己面前,老师这般体谅他,而他似乎还并不明白老师的心意。
“瑄儿不是最厌恶看这些冗杂的长篇大论吗。”每每卫瑄翻阅时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而如今卫瑄被孕吐折磨得消瘦了许多,裴言更加不忍心逼着卫瑄去看了。
“我以后终是要批阅的,倒不如现在适应一些。”卫瑄掩过了心底的实意,他恨不得帮老师批阅一些,又怎可能在增加老师的负担呢。
卫瑄抬手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准备静下心认真看,却不想上面已经留下了一行小字。
“这些我都看过了,倘若瑄儿实在闲着无聊亦可以从书架上找几本书卷看看。”裴言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现在用午膳还早了一些。
“老师以后不可再这般了。”卫瑄微微沉下的面容,他重生了一世,不再是老师身边被宠爱着不懂事的孩子了。卫瑄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他即将成为一位父亲,他必须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保护老师和宝宝。
裴言点点头,他伸手抚上了卫瑄的肩边,许是因为瑄儿有了孩子的缘故,他似乎觉得瑄儿比过去懂事了很多。
卫瑄缓缓侧身靠向裴言怀中,他微微闭上了双目,如今他虽是与老师心意相通,但也仅仅是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的道路怕是异常艰难。
卫瑄轻叹了一声,他甘愿孕育老师的血脉,然日后他的身体日益突兀又该如何瞒过众人的双眼,孩子出生后身世又怎样解释,若他言及是酒后乱性与宫女诞下的,母后会承认孩子吗。
卫瑄抬起纤指揉了揉秀眉,他当时高兴得有些过早了,未曾想到过后面的诸多事情。但到底还是他的根基尚未稳固,无法护得住他在意的人。卫瑄轻轻抚了抚薄衣,这个孩子来得有些不适时候,若待他日后登上帝位,不在受母后的摆顾,或许他还能安然处之。
但他腹中的子嗣是老师的血脉,他无论如何要护得孩子的周全。
“瑄儿是不是又有些恶心?”裴言见卫瑄蹙眉,误以为他又有些不适了,伸手揽住卫瑄的双肩,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我没事。”卫瑄摇摇头,老师已经为他操劳太多了,他不希望老师在过多顾虑此事,由他一人忧思就好。
房门轻敲了两声,清秀的小宫女缓缓推开房门,婧婉抬脚迈入房门,圆润耳垂下的玉坠子在白皙的脖颈间轻轻摇晃,一撮秀发落在了玉脂般细腻的肌肤上。衣领略有些敞开,隐约露出纤细而精致的锁骨。
“太傅,殿下。”婧婉轻握手帕露出纤纤葱指,微微俯身行礼,绝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婧婉,你怎么来了?”卫瑄微微蹙眉,在他印象中婧婉并不是这般善献谄媚的女子,上一世有过为数不多的几次,婧婉被他回绝后便孤独的留在了冷宫中,未曾踏出一步。
“臣妾听闻殿下扭伤膝盖了,便想来看看殿下。”婧婉看着卫瑄面上的冷漠,眉眼间的温婉不曾减去半分,她心知殿下不喜她前来,但倘若她不主动到房间中求见卫瑄,卫瑄绝不会亲自来见她。
婧婉看向卫瑄秀美的容颜略有些失神,她不知自己有多少时日未见过殿下了。
“是母后让你过来的吧。”卫瑄冷声道,或许母妃不知,她越是强迫,而他越不喜陈家的女子。
婧婉微微握紧手帕,猛然抬头,“不,是臣妾自己想来的,臣妾已经多日未见到殿下了,臣妾真的想来看看您。”
卫瑄看着婧婉双眸间隐隐闪现的一丝丝泪光,心中微微叹了一声,他不想伤害婧婉,然他却如上一世般一步步伤了婧婉,恐怕以后要婧婉为他付出得更多。
“太子殿下,臣先告退了,您和太子妃慢慢聊吧。”裴言微微俯下身,眼中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不,老师,你留下来。”卫瑄伸手拉住了裴言的衣袖。
“这是臣妾亲手为殿下炖的汤。”婧婉伸手示意一旁的宫女将托盘端上来,她小步走到桌边,打开了白瓷盖子,顿时飘散出淡淡的白雾,一股浓郁的香味洋溢而出。
卫瑄看着坛中的汤飘着片片的油花,一阵恶心,他用力咬住下唇,单手握紧拳头抵在桌面上,指尖微微发白。
婧婉拿起一旁的汤匙盛了一小碗汤,她舀了一勺送到卫瑄面前,“殿下尝尝看,若是不合口臣妾再去做一碗。”
“你放那吧。”卫瑄冷声道,他尽力看向远处压过恶心之意。
婧婉端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