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若惜言-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言顺着卫瑄的视线看向了玉带下的小腹,他伸手揽住了卫瑄的双肩,“老师一定会好好陪在瑄儿身边。”若是他离开了,瑄儿和孩子遇到危险又该怎么办,他也绝不会忍心抛下他们的。
卫瑄面上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第 38 章
第37章
一道高挑的身影停留在陈府门前,侍卫看着书墨清丽的面容冷冽的目光,有些迟疑继而打开了大门。
书墨抬脚迈入门槛,淡白色的衣摆微微飘摇,腰间的翡翠玉佩虽成色颇加,但雕工略有些粗糙,与衣角处娟绣的细纹十分不相称。清风吹拂着嫩绿的枝叶,一缕阳光映在书墨白皙的面容上,精致的眉宇间隐隐有一丝淡伤,双颊异常苍白,唇间的红润亦有一丝黯然消退。
书墨缓慢的走着,转身看着府中奢华的摆设,好似他从未踏入过陈府一般。他步入长廊中看见红柱上精致的雕花微微叹了口气。
现在的陈府与当年难以抵御风寒的寒舍相去甚远,而越奢华却越显得空旷凄凉,书墨心间不禁有一丝寒意,他犹记得当年他与景诚坐在凉亭中相拥着取暖,那时景诚仅仅是陈府中不受重视的庶子,未曾有过任何抱负,每日照顾生病的娘亲,在街口上等待着他的身影。
而如今景诚变了许多,或许是因他身在高位受朝中局势所迫,心性异常冷淡,甚至不顾惜身边的人。而书墨亦是为了心爱的人踏上了家主之位,然他待景诚的那颗心一如当年那般。
书墨微微低下头,额边的碎发微微滑下,掩住了双眼中的伤痛,若当年景诚的娘亲尚未离世,是不是景诚就会如他想象中的那般一直陪在他身边。但一切都无法再回去了,书墨看着景诚一次次的重伤他的心,犹无法放下心中的感情离开景诚。
他心爱景诚,为景诚付出一切皆心甘情愿,哪怕是他的性命。
书墨微微抬袖,修长白皙的指节抚上了冰冷的房门,他缓缓放下了手,景诚不喜他步入书房,他又何必惹景诚的厌恶。
书墨转身渐渐走远了,瘦削的背影异常落寞,他心知景诚是厌恶他步入陈府,若他如景诚期待的那般,或许他就再无可能见到心念的人了。
书墨看着年幼的情儿,酷似景诚的眉眼,心间仍有一丝期望,奢望景诚能忆起他们的过去转身看到他的身影,然景诚却越走越远,甚至他都无法追上景诚的脚步了。
“待陈大人下早朝回府后,告诉他我在大厅中等待他。”书墨侧身吩咐站在一旁的侍女,缓缓走入偌大的房间。
书墨俯身坐在桌边,侍女走上前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淡淡的清香飘散在房间中。
书墨伸手端起温热的茶杯,双眼望向窗外略有些失神,清澈的双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伤痛。
小巷的尽头站了一道消瘦的身影,宽大的粗布麻衣披在他的身上,一阵寒风拂过,衣诀随风飘摇,景诚不禁一阵哆嗦,他用力搓着红通通的双手,脚下不停的走着,双眼痴痴的望着远处。
景诚远远看见一道淡蓝色的身影,面上一阵欣喜,他接连两步赶了过去。
“景诚,天寒你怎么还在外面等我,若是冻病了又该怎么办?”书墨握住景诚冰冷的指尖微蹙秀眉,他脱下外衫披在了景诚身上,将景诚的双手握在怀中尽力暖着。
“屋里也暖不到那里去,我还不如到外面等你了。”景诚缩在书墨怀中,面上溢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前两日去哪了?”景诚抬头看着书墨绝美的面容,他等待了几个时辰都未曾等到书墨的身影,还误以为林家将书墨禁足了。
“我临时有些事情,一时未能赶回来,景诚是一直在等待我吗?”书墨眼中有些歉意,他早应该派下人通知景诚的,然他没想到景诚空等了两日。“对不起,我答应你,以后我绝不在食言了。”
“没事,你有事就忙吧,不用在意我。”景诚看着书墨眼底的深情,微微笑了笑。
景诚走上前推开房门,房间异常狭小简陋,甚至门板的间隙都透着丝丝寒意,与柴房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景诚走到桌边想为书墨倒一杯热茶,却发现茶壶中的水已经冷透了,他转身走向房门边,“书墨你先坐着吧,水冷了,我再去为你烧一壶。”
书墨眼中有一丝酸楚,他奋力拥住了景诚的腰身,“再给我一些时日,待我当上了林家家主,我绝不会再让你受这般的苦楚了。”
景诚拍了拍书墨的肩膀,“没事的,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们能日日相见,我已经知足了。”继任家主之位绝非泛泛之辈,景诚亦不希望书墨为他付出良多争夺高高在上的位置。
“你近些时日消瘦了许多,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切勿再夜夜苦熬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需漫长时日的积累,若你现在累病了,歇上多日就不值得了。”景诚靠在书墨的肩边,温声道,“就算你踏不上家主之位,在林家安稳的做个少爷也很好。”他舍不得看着书墨这般辛苦,书墨不似他根本得不到父亲的重视,书墨身为林家少爷日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本该知足了。
“景诚要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的。”书墨握住景诚的指尖,坚定的说,若他得不到林家的大权,根本无法保护他在意的人。
“好。”景诚不忍心打击书墨点了点头。
“待那日景诚站在我身边可好。”书墨看着景诚白皙的双颊,缓缓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景诚微微低下头,若书墨无法登上家主之位,他同样会一直陪在书墨身边的。
“林公子。”侍女看着书墨端着茶杯举了很久,张口提醒道。
书墨缓缓回过神情,面上溢满了淡淡的苦涩,他辛苦多年终于踏上了家主之位,然景诚却不在他身侧了。或许景诚志向高远根本就看不上小小的林家,然他已经站在了殿前,书墨不知景诚还想要什么。
书墨微微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香茗留在口中却有一丝苦涩。
房门轻声推开了,景诚看着坐在桌边的身影,心间一丝淡淡的恐慌渐渐褪下,眉眼间燃起一丝怒意。他以为书墨得知他将要成亲之事伤心至极,绝不会再踏入陈府一步,没想到他仍看到书墨在府中等待他的身影。
“景诚,你回来了,今日有些迟,是不是在朝中遇到什么事情了?”书墨好似未看到景诚面上的怒容,起身走到他身边,面容上有一丝温和的笑意。
“你来找我有何事?”景诚冰冷的看着书墨,眼中有一丝淡淡的不耐。
书墨微张薄唇,想说出一些关切之话,但被景诚的冷言压在了喉咙中,他微微低下头掩过心间的伤痛。
“我不是叮嘱过你既然无事就不要来找我吗,难道林家主就这般闲,愿日日留在我府上闲坐。”景诚大声道,心中似猛然涌出一阵怒火。
“既然无事林家主就回府处理事务吧,恕不奉陪。”景诚转身背对着书墨,他已经命令家丁不得让书墨进入府中,然他次次下早朝都能看见书墨的身影,难道他的话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吗。
“景诚,”难道你就这般厌恶我吗,书墨哀伤的看着景诚的背影,倘若景诚冷声回应他,他又该如何办,书墨不敢问出心中的话。
“何事。”景诚转身看着书墨的面容,他顾虑书墨来他府中相商的是朝中要紧之事,然每次书墨都说一些无用之话,他根本没有任何耐心听下去。
“我听说你昨日身体略有些不适,派人请了大夫,可有什么大碍。”书墨走上前想探上景诚的脉搏,却被他冷冷避开了。
“你怎知此事。”景诚皱紧了眉头,怎么他发生事事书墨都能及时得知。
景诚的面容瞬间冷了下去,他用力握住衣袖边,重重的甩开,“没想到林家也如暗楼一般精通见不得人的手段,倘若林家主这般不放心我,昔日又何必事事相助我。”
“景诚,你误会了,我并非是监视你。”书墨面上溢满了苦涩,他开口想尽力的解释什么,却被景诚打断了。
“林家主是想说不放心我,我一切安好,不劳您的挂念。”景诚重重的说,他最讨厌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他人眼中,而书墨接连触犯他的禁忌,他恨不得终日不见到书墨一面。
书墨微微低下头,重重的靠在桌边,以后恐怕景诚再也不想见到他了,但景诚一直厌恶他,何时又想念过他。书墨似乎不记得从何时起,他们的关系愈演愈烈了。“既然林家主这般想见我,那我也只能自动请缨前去边疆了。”景诚缓了缓声色,他不相信他留在边疆,书墨还能追过来,然他并不想如此,倘若他远离了朝堂,怕是以后再无高升的机会。
“不要,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在踏入府中一步。”书墨异常艰难的说,他没想到景诚竟用此法来逼迫他,难道他们真的没有一丝机会了吗。
“林家主一诺千金,此事可绝不能反悔。”景诚沉声道,书墨武艺高超,那些无用的家丁根本拦不住他。
书墨用力咬住下唇,缓缓点了点头,或许他日后只能望着情儿的面容,绝望的思念景诚了。
他真的该放手了,景诚的心愈加高远,绝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然他陪着景诚多年,在无法放开了。
“来人送林家主离开。”景诚看了一眼一旁的侍女。
书墨看着景诚的背影转身离开了,当年他舍不得景诚接连走了数日,景诚转身拥住他才踏上了赶考的路,而如今这一切再也不会发生了。
第 39 章
第38章
窗边落下的光斑缓缓移动映在了卫瑄白皙的面颊上,他微微蹙起姣好的秀眉,侧身挪了一些,丝丝墨发滑落在纤细的脖颈间,微敞的衣领隐隐露出锁骨处玉脂般细腻的肌肤。
卫瑄微抬衣袖,宽大的袖边顺势滑落,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藕臂,他看着一旁高高摞起的书卷,微微叹了口气,他本以为父皇在世,他不用日夜劳烦于奏折之间,可以安心的陪着老师,岂料父皇染了风寒接连多日未有一丝痊愈的迹象,他不知这般繁忙的生活何时是尽头。
卫瑄看着老师俊秀的面容,异常认真的神情,缓缓低下了头,他不忍心增添老师的事务,还是平日间多刻苦一些吧。
卫瑄抬指翻开了面前的奏折,他看着指尖飘逸的小字,蹙起眉头。
“老师。”卫瑄轻声唤了一句。
“瑄儿,怎么了?”裴言忙抬头看着卫瑄,温声问道。
“您想推荐张显担任知府一职?”卫瑄回忆着奏折上的内容,张显自高中状元步入朝堂后,为人谦和,善爱百姓,颇有政绩,然朝中如张显一般的人才大有人在,老师又何必独独钟爱张显,亦或是张显日日凑在老师身边的缘故。
卫瑄想起上一世张显深受老师提拔步步登上高位,最后却反而上奏诬陷老师,心中甚为不喜,他稍稍用力握住了奏折边角。
“林大人告老还乡多日,知府一职尚空缺无人任职,而张大人曾任县令时,善待百姓,主张提出削减赋税,颇有些政绩,亦是一位极佳的人选。”裴言点点头,张显出身平民,不似那些官宦家中的富贵子弟,凭借着多年的辛劳才步入朝堂,他亦十分赏识张显的才华。
“老师难道不觉得张显现在就任职知府一位有些过于年轻了吗?”卫瑄面上有些不悦,照现在看来张显过不了多久就会平步青云,而他绝不可能在看着张显如上一世一般勾结官宦陷害朝廷忠良。
或许张显的外相看似颇为斯文,像一位教书先生,根本不似奸恶之臣,但他上一世就是张显的为人欺骗了,未发现他高深的城府。
“张大人已年近而立平日做事成熟稳重,亦能担任知府一职,若一定要等到不惑之年岂不是耽误了他多年的才华无法施展吗?”裴言眼中有一丝忧思,张显确实有些过于年轻而能力稍有欠缺,但朝中人才短缺,实不能让新科状元担任此职。
卫瑄忽然忆起了陈氏一族凭借着出了多位皇后,在朝中根基深厚,家族嫡子皆年纪轻轻的便身在高位,尤其是他的表兄陈景诚,年纪未到而立就已身在尚书一职了。卫瑄稍稍用力握住笔杆,他不是父皇那般懦弱可以看着陈家人肆意的朝中拉帮结派,待他登上帝位他一定打压陈家的势力,绝不能任其发展下去。
“老师就一定要让张显任知府之职吗?”卫瑄看着手中的笔杆断成了两截,扔在了一旁,虽是父皇最终决定此事,但老师的奏折亦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瑄儿不喜欢张大人?”裴言看着卫瑄眉眼间的一丝怒意,张显只余卫瑄见过一面,他不知张显那里得罪卫瑄了。
卫瑄点点头,然他看着裴言面上的一丝疑惑,却解释不出什么,现在的张显忠心为朝堂根本找不出一丝漏洞,而倘若他说多了,亦会让老师起疑。
“张显下早朝后一直缠在您身边,甚至时常来书房找您,难道不是和您套近乎吗?”卫瑄不满的说,他更没想到老师会吃张显这一套。
张显年轻时确实很是刻苦,忧心百姓之事,时常操劳到深夜,然待他到中年步入高位,却和那些贪官污吏混为一谈,完全没有一丝年轻时的作为了。
裴言看着卫瑄微微撅起的红唇,轻笑了笑,他未想到瑄儿竟会吃醋了,“张大人来找我也是因为商议政事,况且我近些时日一直陪在瑄儿身边,没有时间回书房。”裴言微微摇头,瑄儿只撞见过张显一次,便将此事记在了心中,若张显在来求见他,瑄儿岂不会更加记恨张显。
卫瑄略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他心知老师误会了,他的心眼岂有那般小,况且张显根本就不值得他妒忌,但他亦不知怎样辩解,不过就这样错着也无妨。卫瑄俯下身躺在裴言的膝上。
“瑄儿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裴言担心卫瑄压到腹部,扶着他靠在了自己怀中。瑄儿尚未接触太多政事,或许朝中的大臣并未认识几个。
“云涵。”卫瑄微张双唇吐出两个字,上一世云涵虽忠心为朝堂颇有政绩,但因不肯与陈氏人结交,频繁被上奏,多年来迟迟未得到提升。
卫瑄身在高位自然不会注意到站在远处的大臣,但他犹记得他伤痛欲绝的抱着老师的尸体,云涵用力推开他,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