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伪装者]明楼中心短篇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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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为了关心我啊。”明台笑。
阿诚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关心你的不只是我。”
☆、任性(二)
明台像贼一样把家里翻了个遍。明公馆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明楼的书房常年锁死,据阿香说,只有明楼本人和阿诚有钥匙,但是明台关心的不是这些。他翻遍了整个房子只为了确定在他记忆里发生的事。
家具,衣柜,厨房,佣人房,客厅……明台小时候调皮,几乎在明家的每个地方都闹出过一些“小事情”,他的记忆与过去他留下的痕迹丝丝入扣,没有任何问题。
明镜听到医生确定明台非常健康,没有生死之忧后,面露欣慰地把医生送了出去,明台站在楼梯上看着她笑:“大姐,这下可放心了。”
明镜横了他一眼:“你就没让我放心过。”
“我知道大姐最好了。”明台一点都不怕。
明镜反而颓然了,问:“明楼的事,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其他的呢?还忘了什么吗?”
“既然忘了,我又怎么知道我能不能想起来?”明台无辜地摊手。
吃过午饭,明镜从她的房间里收拾出一叠照片给明台看。平时,明镜把这些照片保护得紧,
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夹在相册里,放在匣子中,轻易不拿出来,有些照片实在难得,丢了损了就再也补不回来,但是明台出了这样的事,明镜也管不了那么多,整理整理,拿出了一半。
“你看,这是你十岁的时候,我想和你照一张照片,你倒好,一点都不老实,不是做鬼脸就是想逃跑……”明镜也好久没有翻看这些照片了,一说到过去就有些停不下来:“还有这一张……”
“大姐,我不是失忆。”明台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啼笑皆非:“我的事我都记得,你和阿诚哥的事我也记得。我现在就能把这些照片上的事全讲出来。”
“真的?那这一张呢?”明镜翻开一页,一张剪裁整齐的旧报纸贴在相簿上,照片里是一个背着书包的男孩,一个少年半蹲着给他系鞋带:“这张呢?你第一天上学,你大哥送你到校门口,然后帮你系鞋带的事,你也记得?”
明台挑过照片,专注地看着照片上的少年,对于明楼,不过是早上匆匆地见了一面,他脑中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淡了,再看这张照片上的少年,无论如何都没法把这张侧面和早上隐约的印象联系在一起,更不用说其他,换言之,他的大脑对这张照片也是空白的。
明台摇了摇头:“大姐作弊,找一些我不知道的照片来问我,我当然说不上来。”
“什么作弊,你以为我在和你赌输赢?”明镜哭笑不得。
明台低头看照片,妄图找出一点点熟悉的感觉,然而照片上的自己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而对方也确实陌生到毫无印象可言。
明镜抚着他的头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单单就忘了你大哥呢?”
“我的错?”明台无法理解。
“你大哥待你一向不错。”明镜说。
“我看不见得。”明台顶嘴:“我把他忘了,他都不在乎,一句问候也没有,现在还在上班。”
“你这孩子。”明镜敲他,明台吃了一击,不由得头疼,连连抬手求饶,其实他对明楼是否关心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所以也不是很在意,反驳只不过是因为听出了明镜口中的责难,生怕这莫名其妙的“失忆”事件变成了自己的过失。
明台连忙移开话题,在相册中翻找着:“大姐不要总说我的事,既然都说他是我大哥,是大姐的亲弟弟,那肯定也有他以前的照片吧?总得给我看看,告诉我他是怎么存在的。”
明镜无法,又找出明楼过去的照片给他看,明台一张都不记得,摇头到最后,几乎摇不动了,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挑着照片,他毫无兴趣地打了个哈欠:“这张最好看,大姐,这张送我吧?”
“一张都不给,谁知道会被你丢到哪里去?”明镜看了一下,那是一张明楼和明镜的合照,两人并肩站着,明镜挽着明楼的手臂,明镜对着镜头微笑,明楼已经初见现在的表象,目光深邃,神情莫测。
两人虽是姐弟,看起来倒像是情侣。
“大姐真好看。”明台笑嘻嘻地,嘴上像是抹了蜜。
“花言巧语,不给。”
明台也不坚持,伸了个懒腰,跳起来连说不要再看了。
明楼和阿诚回来的时候,下车就看见明台坐在走廊上,仰着头看着天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阿诚在停车,落在后面,明楼先上来,看着挡路的明台,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怎么坐在这里?”
明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可是大姐说,光看照片没用,要我和你多多接触,说不定接触的多了,我就想起你了——所以我在这里等你,好像舞会前等女伴,望眼欲穿。”
明楼皱起眉,倒不是为了明台的比喻:“外面风大,你倒不怕冷?想等可以进屋等。”
“不吃点苦哪能体现我的诚意?哪能体现我两手足情深?”明台站起来,有意无意地挡着明楼。
“怎么说?你一点都想不起来?”明楼问。
“我看了一整天的照片,从大哥的童年一直欣赏到大哥成年,可惜,在我脑子里全是空白。”明台说:“我一直在怀疑……”
他顿住了,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明楼,明楼只好发问:“怀疑什么?”
“怀疑你是童话书里的恶魔,给我周围的人都灌了迷魂汤,然后以我大哥的身份跑进了我的生活。”明台说的饶有介事。
“无稽之谈。”
“那,就是说不定你私下里对我特别不好,常常虐待我,所以我才只忘了你。”
明楼心中不愉快,沉下脸色,绕过他就往屋子里走,明台扯住他的袖子,口中一连串地解释:“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我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惜你们都有照片为证,照片上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都是你对我多好多好,我也只好怀疑自己出问题了。所以专门等你,向你赔礼道歉。”
明楼的脸色稍微转变了一些:“知道自己错了,还有救。”
话音未落,明台已经凑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心跳,走廊灯光下,明台的
视线凝聚着,细细打量着明楼的眼睛,鼻子,嘴唇……在他的背后,阿诚急忙加快了脚步,想要扯开明台,但是他的行动被明楼用目光制止了,明楼静静地任由他看,既不生气也不躲避。
最后,明台的视线定在明楼的眼睛上。
明楼长长的睫毛不自觉地抖动着,瞳孔里印着的满是明台的影像。
明台笑了:“你比照片上好看多了。我快要被照片洗脑,必须见见真人才能重新修复关于今天早上的记忆。”
全是借口。明台只是在逗他,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哥哥,还被大姐命令着去亲近,明台的逆反心理快要破天,不发泄不行。
况且他也该料想到明楼看得出来。
他不在乎……虽然原本是这样想,但是……
但在明楼不以为然的目光中,明台悻悻地放开手,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他背着手,低低地说:“照片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要不要和我说说你的事。”
“怎么说?”明楼问。
“喏,就像讲睡前故事那样?”
“睡前故事?难道我还要哄着你睡觉?明台,你还记得自己几岁吗?”
明楼走进屋子,明台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无端觉得很难过。
今天一天,他没有做什么让记忆回复的事,也没有把失去关于“大哥”的记忆的事真正当做一个困扰,但是当明楼重新站在眼前了,他的淡然让这个问题变得无法逃避,明台纵使真的是没心没肺,也开始有些难过起来。
他被无视了。就是这种感觉。
“你怎么想的?”明台突然问。
明楼站在楼梯上,抓着楼梯扶手,转过头看着他。
“我只忘了你一个。”明台执拗地说:“为什么单单是你?”
“你问我?”明楼反问。
“你……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明台说。
“我能做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明楼的声音很平静,是那种因为确实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事,所以索性决定顺其自然的平静。
明台无话可说。
他呆呆地看着明楼上去了,然后阿诚与他擦肩而过,什么都没有说地,阿诚也上去了。
明台站在走廊风口处,夜风确实很冷,他穿得也不厚,熬不住一阵阵透骨的凉意,于是他回到房间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什么都不想,盯着天花板。
然后他摊开手掌,手中多了一张照片。
明台知道明镜不会轻易把照片给他,他也没打算认真地要,他更不打算让明镜知道,他的目标原本就不是那张双人照。
明台手中的照片是一张单人照。
明楼的单人照,戴着金丝眼镜,笔挺的学生制服衬得他一派少年意气。
现在依然能从那张脸上看见年少,然而感觉上已然大相径庭。
“多遗憾啊。”明台想着,慢慢地回忆白天那一张张从明镜手中滑过的照片,全是明楼,各种各样的,能够保存的影像,各个年龄阶段,曾经关爱明台,又被他全部遗忘的。
明台真正开始体会到忘记了一个人的遗憾,不是因为对方是他的大哥,而是因为这真的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
☆、任性(三)
明台还没有到失眠的年纪。
他这个年纪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白天精力充沛,晚上沾了枕头就能睡着,全没有侧夜难眠、满屋乱飘的痛苦。
以前,他的精力更充沛,天不亮就跳起来满屋子乱跑,踢楼梯,大声嚷嚷,能闹多响闹多响,力图吵醒所有人,最后要不然是阿诚打着哈欠把他劝回屋,要不然是明镜一脸倦容加嫌弃,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回床上去。
大一点,他反而开始赖床,早上叫不醒,任由阿诚把门拍得震山响,后来被明镜禁止锁门,每天早上阿诚直接闯进屋,先掀被子,后掀人,阿诚的力气比他大,不小心的时候能直接把人掀到地板上。
明台试图把明楼的形象插入到这些琐碎的记忆里,或者代替明镜,或者代替阿诚,替换着替换着,他自己开始笑得没完没了,因为实在想不出明楼追着他声音尖锐地训斥,也想不出明楼大力气把他丢起来的场景。
不对,明台很愉快地想,明楼一看就是会秋后算账的人,说不定他根本不会叫自己起床,而是故意不喊,然后害自己迟到。最后明台要面对被老师责骂,回家还要被大姐责骂的场面。那人就站在一旁看着,说不定只会来一句“看你下次还长不长记性”。
明台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是胡思乱想的好处之一就是不用考虑现实与否。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声音很轻,明台转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敲门声又响起了,他跳下床,胡乱把明楼的照片塞进枕头下面,然后去开门。
门外站着阿诚,明台不由得一阵失落。
“睡不着?”阿诚问,他的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明台点头,知道自己的现状别说一杯热牛奶,就算是泡在牛奶里也没用。
“你担心?”阿诚说。
“阿诚哥,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明台打趣。
“你担心明天醒来又会忘。”阿诚说。
明台眼睛一亮:“阿诚哥真是明察秋毫。”
“不是我……”阿诚下意识地否定,又及时住口。
明台接过牛奶抱怨:“今天是明楼,明天说不定就是你和大姐,说不定后天一睁眼就全忘了,我能不担心吗?”
“你叫他什么?”阿诚的重点不一样。
“明楼啊。”明台理直气壮,毫无愧色。
“没大没小。叫‘大哥’。”
“我不记得,不叫。”明台扭过头:“再说,他对我不好。”
“对你不好?”阿诚看上去想打他。
“反正没有阿诚哥和大姐对我好,我请他陪我说话,他理都不理。”明台说:“家里多了个我不记得的人,又执行着家长的权力,我害怕。”
“没良心。”阿诚气急,手指几乎能戳到明台的鼻子:“你看到旁人对你好,就是对你好,你看不到旁人对你好,就不存在?”
“那你让他给我看呗。”明台转着眼珠说。
阿诚顿时冷静了,知道险些中了明台的套,他伸手轻轻拍了明台一下,重复:“睡觉去,没事,就算明天你全忘了,我们也照样养着你。”
“真的?”明台掩去感动,笑嘻嘻地说:“你们是谁?你们要把我养到什么时候?能在新年里下锅的时候?”
阿诚转身就走,留下紧抓着牛奶杯的明台,还有对方一连串的轻笑。
明楼靠着窗户旁,专注地看着外面景色,夜色深沉,从这个窗户看出去,其实什么都看不到,门被推开的时候,明楼没有回头,却已经有所感觉一般适时地问:“他怎么样?”
“能吃能喝,斤斤计较,还能开玩笑。”阿诚回答得简洁:“白替他担心一场。”
“挺好。”明楼笑。
阿诚不明白他怎么能笑得出来,因此沉默不语。
明楼转头见他没走,还是一副缄默的模样,心下了然:“明台没事,你不高兴?”
“明台太离谱。”阿诚忍无可忍,他一向不喜欢在家里的人面前说三道四,能说出这一句已经是尽力,并且也因为他知道明楼会懂,无需多说。
明楼回头看着夜色,像是自言自语:“那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看……你喜欢站在我的角度来维护我,看明台当然觉得他离谱,如果站在明台的角度呢?也许我就是冷漠的……”
“大哥和明台不一样。明台,明台……”阿诚说不下去,其实话刚开始,他心中的火就已经减了一半,光是面对明楼,他心中的恼火就熄灭了,何况始作俑者又是明台,他们家最小的弟弟,从小被三个人带娃娃似地用心宠着,骂他大约就等于在骂自己。
“这并非一件坏事。”明楼开解地说:“至少他不是有意的,至少他还记得家里有大姐,有你。”
阿诚无话可说。
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