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证上岗-矫枉过正-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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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锡卡兰族享有至高无上地位;每一个被赋予这个名字的人都是锡卡兰族的“神”。而在卡纳亚里斯这场以“宗教”的名义进行的战争里,霍尼卡普一直是全族的精神领袖。
这一代的霍尼卡普平时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卡国内战前后打了快二十年了;而他露面的次数加起来不到十次,而且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裹着长长的头巾遮着半张脸。事实上,大部分外国人都只知道“霍尼卡普”这个名字,而根本不知道这个人。
顾之泽深深明白;这个人一旦露面,那必然意味着政局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激动得手脚都在发麻;做了几个深呼吸后,顾之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衡量了一下局面,想要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霍尼卡普似乎很难,想要硬闯进去采访似乎……根本没有可行性!顾之泽咬着后槽牙在走廊里转圈,他只有一次机会,只来得及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可能等不到回复就会被保安扔出来,因此这个问题必须切中要害,必须让霍尼卡普无从回避……
顾之泽停下脚步,从自己的采访包里翻出来一面五星红旗,这是每个记者包括外国记者的非制式装备,街头巷战时把这个用别针别在胸前后背上,用最醒目的方式告诉交战双方我是记者我来自别国——当然,这不是防弹衣,打急眼了的时候身上挂满全球各国的国旗也没用。
顾之泽把国旗别在后背上,然后从包里翻出一张打印的16寸照片,然后又从前门大摇大摆地摸到了病房前门门口。特使团的人正穿行在两列病床中间,一大群记者安保人员被隔在距离他们四五米的地方,顾之泽算计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战五渣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他先是拿出相机来,把镜头拉到最近,给了霍尼卡普几个特写,然后从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病床上拽过一件长袍裹在自己身上,又从小桌子上顺过一个大杯子,低着头往里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特使团身上,安保人员光注意集中病房后门的记者团了,无形中忽略了病房的前门。顾之泽一路捧着杯子装病人家属,居然顺顺利利摸到安保人员的身边。
这里距离霍尼卡普最多只有四五米的样子,可是顾之泽已经被一个保镖拦住了。他果断直起腰,用力甩开那件白色的长袍,冲着里面就冲了过去。白色的长袍好像一面旗一样猎猎展开,遮住了保镖的视线,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真的让顾之泽冲了进去。
周围的人一片惊呼,顾之泽甚至能听到身后“喀拉拉”拉动扳机的声音,他只希望身上的那面国旗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也希望那一圈儿安保没人敢真的开枪,毕竟一大群记者正等着爆新闻呢。
于是,在全球媒体的注目下,当着联合国特使团和“真神”的面,顾之泽在一排枪口的威胁下闪电般冲到了霍尼卡普跟前。他用英语大声地说:“霍尼卡普,我是来自中国新华社的记者,请问您对这张照片有什么看法?”
在场所有的记者都被“霍尼卡普”这四个字惊呆了,反应快的已经开始冲击安保线了,每个人都在高叫“霍尼卡普”,瞬间闪光灯咔咔咔响成一片,那亮度几乎逼退了阳光,但是所有人都不如顾之泽站的近,每个人都用羡慕嫉妒得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顾之泽。
他举着照片,对明显还有些愣神的霍尼卡普说:“这是上周清真寺爆炸时的照片,我听说‘霍尼卡普’是锡卡兰族的真神,是人世间和平与爱的象征,请问您看到这样的惨象,想说点儿什么吗?”
这七八秒的功夫,霍尼卡普回过了神,他认认真真地看看顾之泽,又看看外围的安保,脸色忽白忽红,被顾之泽逼得几乎没了退路。顾之泽得意地想,这会儿你看谁都没有用了,当着全世界媒体的面难道还能把我拖出去不成?
霍尼卡普瞥一眼特使然后不情不愿地开口了,一长串叽里咕噜语完全不知所谓,不过顾之泽一点儿也不慌,他知道自己的录音笔一定在尽职尽责的工作。等霍尼卡普说完,顾之泽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第二个问题就抛了过去:“您此行是打算敦促双方实现停火协商吗?”
霍尼卡普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用英语生硬地答道:“无可奉告”。
顾之泽用眼角瞥见已经有荷枪实弹的保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了,同时也注意到当地居民不满的目光。霍尼卡普毕竟是个“真神”,自己这种突击行动本身就已经冲撞了他,如果再不依不饶一定会引发外交争端。于是顾之泽非常自觉地堆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他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呀哈里胡,默罕尼甲,阿拉,库亚思。”
但愿我没喊错,顾之泽在心里小声地祈祷着,有点儿后悔当初没跟着李润野多念几遍。
霍尼卡普的眉头展开了一些,从茂密的胡须中挤出一点儿笑容,他举起右手做了一个手势,说:“库亚思。”
周围的当地居民三三两两地跟着说“库亚思”,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顾之泽借着这个机会赶紧道了谢哧溜一下子退了出去。
随着顾之泽的离开,场面立刻就混乱了起来,长年蹲守在这里的记者谁不知道霍尼卡普的地位和声望,这回抓住机会一定是要好好采访一下才甘心。于是一窝蜂地往前挤,一时之间病房里乱成一团,有些病人甚至被挤得掉下了床。
场面开始失控,安保的力量瞬间加大了三倍不止,整个特使团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小步一小步艰难地挪出了医院,躲上车之后一道烟儿地走了。
***
“兴奋得发狂”这种修辞手法顾之泽常用,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发狂起来是个什么样儿,但是当他把录音笔放到李润秋跟前的时候,他亲眼目睹了高冷的女神是如何变成傻白女神经病的。
李润秋抓着项修齐的手:“你看你看,霍尼卡普啊,我们可以完爆法新路透美联读卖共同bbcnbc管他什么c,反正全暴了!”
项修齐用两只手包着李润秋的手,笑得一脸荡漾,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一会儿要把这个稿子甩到美联的脸上去,让他们跟我臭显摆偷拍了个军事基地,军事基地算个屁!有本事拍霍尼卡普的家去!”
顾之泽很想说:“姐,注意你的风度,你好歹是个女人。”
但是他看一眼项修齐那副幸福得要死过去的表情,决定还是让李润秋疯一会儿吧。
从社长室出来,他毫不意外地在房间门口看到了气得快炸大楼的诺瓦尔,为了不殃及无辜,他把诺瓦尔拉回了房间。
“诺瓦尔,”顾之泽摆出非常诚恳的态度来说:“我真是挺抱歉的,不是故意不通知你,只是事起仓促,一切都是灵机一动。”
“什么叫‘事起仓促’和‘灵机一动’?”诺瓦尔气呼呼地说,“你的英语不标准,换一个我能听懂的词!”
顾之泽噗嗤一下乐了,他伸手勾住诺瓦尔的肩膀说:“当时那么混乱,你又挤在得太靠前,再说我根本就是瞎猫碰死耗子。”
“什么叫‘瞎猫碰死耗子’?”
顾之泽一肚子的小惭愧全被诺瓦尔的无厘头搅飞了,他笑眯眯地看着诺瓦尔,阳光帅哥生起气来也是一样帅啊,他说:“别管那猫了,这样吧,你说我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呢?”
诺瓦尔满脸的乌云瞬间烟消云散,金棕色的大眼睛闪出好看的光,顾之泽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虽然顾之泽向来都认为上天入地,古往今来最帅的就是他家李润野,不过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满脸欣喜的诺瓦尔还是可以和李润野较量一番的。诺瓦尔长得很显小,欧美人的特点就是15岁像25岁,35岁却会像25岁,很容易让东方人觉得时间错乱。加上诺瓦尔看起来工作经验极其丰富,在中东一带如鱼得水的样子,他一度猜测这人应该至少35岁。可是时间久了,顾之泽觉得按照心智成熟度算,诺瓦尔最多20岁。后来当他得知这人真实年龄是28岁时,觉得相当受刺激。
顾之泽不止一次想问他,就凭你这“傻白不甜”的样子是怎么在中东混了四年的?从黎巴嫩到伊拉克,从伊拉克到以色列,从以色列到约旦,从约旦到卡纳利亚斯,基本上哪儿最乱他就在哪儿,这份履历表牛逼哄哄简直闪耀银河系。
诺瓦尔笑弯了眼睛,他强忍着口水说:“顾,你请我吃中餐吧,这样我就原谅你了。四年前adair给我炒过一个番茄鸡蛋,哇,人间美味啊。”
顾之泽闻言先是大乐然后大怒!
番茄炒蛋算哪门子的美味?
李润野居然给你炒过菜?妈蛋,他就给老子煮过馄饨,馄饨还是老子包的!
顾八戒醋海生波,觉得师父这种“背叛”行为必须要声讨一下,今晚把项修齐赶去跟高鹏睡,自己要在他的房间里好好跟李润野“深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诺瓦尔一点儿也不在意顾之泽的姹紫嫣红的脸色,他眼巴巴地等着顾之泽点头。顾之泽严肃地说:“这种时候我上哪儿给你找中餐馆去?”
诺瓦尔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敲门声,顾之泽打开房门看到刘明远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小箱六瓶装的可乐:“我来给英雄贺喜!”
这种地方居然还能找到可乐,顾之泽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飞出来。
诺瓦尔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瞥一眼可乐瞥一眼刘明远,眼睛也几乎飞了出去,他脱口而出感慨了一声。
对于法语,顾之泽生平只会两句:
我是来自中国的记者,我请求援助。
你好,你真是个美人。
诺瓦尔的那句话,顾之泽居然听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章明后天应该会修改一遍,目前……先这样吧
各位月饼节快乐!祝愿各位“漂亮完爆嫦娥,可爱超过玉兔”。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诺瓦尔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扒拉开顾之泽,硬是从他身边挤过去;热情地冲刘明远伸出手:“你好;我叫诺瓦尔;法新社的。”
刘明远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略微有点儿愣神;可他仍然温和地笑着握住诺瓦尔的手:“刘明远,凤凰卫视。”
“啊,凤凰!”诺瓦尔由衷地感慨了一声;刘明远的表情有点儿僵硬;不知道“凤凰”两个字怎么就戳中了这人的g点。顾之泽默默地翻个白眼儿,他当然明白诺瓦尔那充满了感情|色彩的“凤凰”不是在赞叹某电视台。
刘明远等了几秒,发现诺瓦尔完全没有松开手的意思;而且对方那双金棕的大眼睛里渐渐迷蒙起来,显然这小子已经在走神了。饶是刘明远修养良好;这会儿也有点儿绷不住了,他向顾之泽投来求援的目光。
顾之泽挤过来,接过李明远手里的那一小箱可乐,顺手揽过刘明远的肘弯——这是我的大师兄,顾之泽有了一种强烈的“娘家人”的感觉,忽然觉得诺瓦尔这小子横竖不顺眼。
诺瓦尔傻愣愣地松了手,看着刘明远的背影又感慨了一声。顾之泽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还好大师兄不懂法语。
刘明远坐在靠窗的沙发里,努力屏蔽诺瓦尔*辣的视线,敏锐如他当然看得懂这目光是什么意思,况且诺瓦尔也完全没想隐瞒。只是……刘明远微微皱皱眉,他不喜欢这样,李润野就从来不会这么看人,即便是对着顾之泽他也不会这样,这样的目光让人有一种将要被狙杀的不安感,充满了威胁性。
刘明远微微侧过身子,将目光集中在顾之泽身上,他赞叹着说:“阿泽,我一回来就听说你把全卡纳亚里斯的媒体都震了。”
顾之泽努力做出谦逊的微笑,心里却在怒吼:不要吝惜语言,快来表扬我!
诺瓦尔在旁边重重地咳嗽一声。
顾之泽斜他一眼,不甘不愿地指着诺瓦尔说:“这还得感谢他。”
顾之泽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刘明远说了一遍,诺瓦尔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刘明远,盼望着从刘明远那里得来一声夸赞。刘明远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看着诺瓦尔:
“法新社的诺瓦尔?”
“嗯嗯”诺瓦尔激动得拼命点头。
“一个月前反应难民营生活的那篇《天堂里的地狱》是你写的?”
“对对!”诺瓦尔脸都开始红了。
“你那篇稿子引用了凤凰卫视的一段采访,为什么不标注出处?对此我们向法新社提出过抗议,至今没有得到答复,你能给解释一下么?”
顾之泽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他觉得笑场实在不太礼貌,但是肺都要憋炸了好么!
诺瓦尔愣了几秒,瞬间反应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开始解释,大概是太着急了,英文法文混在了一起,无非就是“这是误会”,那算“联合采访”,说得面红耳赤,白皙的手指绞紧在一起,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样子简直有点儿楚楚可怜了。
刘明远叹口气,做了个手势示意诺瓦尔先停一停:“你先别急,如果有什么误会可以慢慢解释,你这样我听不太懂。”
诺瓦尔喘口气,换了英语又开始解释,刘明远认真地看着他说。虽然顾之泽明知道刘明远其实只是在集中注意力分辨诺瓦尔那混着浓浓法国腔的英语,但仍然被刘明远那认真的样子震住了。
他习惯性地带着温和的笑意,顾之泽知道那笑容不一定是针对某个人,可显然诺瓦尔已经被迷得分不明方向了。顾之泽看着刘明远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忽然就跌进了回忆里:在他的记忆里,刘明远似乎永远都保持这种淡淡微笑,即便李润野一次次找借口拒绝他的邀约,他仍然会安安静静地笑着说:“那下次再说吧”。当然他也会微笑着对崔遥、马轩说话,可是顾之泽能分辨出那笑容里的不同,他看着李润野的时候,目光会专注在对方的眼睛上,眼神中有千言万语呼啸而出拦都拦不住,可是他看着马轩他们的时候,目光疏离平静,仅仅出于礼貌。
他现在看着诺瓦尔,目光里全是不满和薄责,眉头还微微皱着……
顾之泽默不出声地打开一听可乐,心想,当初崔遥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