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dhp]when that greater dream had gone-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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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埃非亚斯。”
“晚上好,”埃非亚斯梦游一样握了握那只手,鼓起勇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很抱歉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波特先生,你是位欧米迦对吗?我旅行时听埃及人讲过这个差不多灭绝了的种族,几个世纪以来上一个欧米迦衰老或即将意外死去时才会出现下一个,我还以为只是传说……所以说这是真的?”
他转向阿不思,寻求认可,却看见阿不思脸色苍白起来。
“上一个欧米迦衰老或即将意外死去时才会出现下一个?”阿不思问。
对面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紧绷,埃非亚斯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埃及有个守墓的巫师是这样说的,这是稀有力量最后的传递方式,一个生命的衰微换来另一个生命的昌盛。”
“他不会意外死去的,你不用担心。他可以长命百岁。”波特突然说道,笃定的语气让阿不思皱眉看向他。
“谁不会意外死去?”埃非亚斯问,更加摸不着头绪。
“阿不思的欧米迦。”波特回答说。
阿不思转过脸来神色奇怪地看着波特。
埃非亚斯来回看着这两个脸色都不太好看的人,诧异地脱口而出:“他的欧米迦不是你吗?这种时代难道还有另一个欧米迦?”
波特像被狠狠扇了一下,眯起那双漂亮又锋利的绿眼睛:“抱歉,我先走了。”
埃非亚斯眼睁睁地看着男孩幻影移形,那种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感觉更强烈了,阿不思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伦敦有哪些孤儿院?”
埃非亚斯愣了愣:“我不是麻瓜地图。”
阿不思沉默良久,最后摇了摇头,拍拍埃非亚斯的肩膀:“你先回家,你父母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说话吧。”
埃非亚斯感到自己陷进了一团迷雾,只得听从阿不思的劝告,先回家应对父母再说。
“答应我以后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幻影移形之前他冲阿不思大声吼道,后者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种迷惘,似乎阿不思本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埃非亚斯后来回想道。
哈利出现在教堂后的墓地里,站在那块百年后将埋葬詹姆与莉莉的空地上。越过座座墓碑石,远处邓布利多家的院子里,苹果树枝头缀满了小小的青色果实,还没到熟透的季节。他不由想起一个世纪后,圣诞节的风雪里这棵树奇怪的样子。
邓布利多家隔壁,巴希达的房子还挺新,木头颜色浅淡,一个世纪后它会变成斑斑驳驳的深褐色。再远一些的隔壁,波特家的老宅,地基上如今盖起的房屋并不是哈利见过的那片废墟。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两旁的麻瓜住宅也和未来相差甚远,它的家主也叫小天狼星布莱克,也是黑色头发灰色眼睛,性情在老纯血家族的傲慢矜持之后隐藏着某种激烈的东西。他应该是小天狼星的曾祖,他们长得那么相似。
逆着时间的流动观看这些曾经熟悉,或者该说是未来即将熟悉的事物,感觉是窒息的,尤其当他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
哈利无数次质问自己,放任事情自然发展下去是不是对的,让邓布利多家的悲剧发生,隔岸观看未来他最敬重那个人痛不欲生,究竟是对是错。
最后他发现自己做出了和邓布利多一样的选择。
他不能允许两个魔王出现在这个时代,比起更多人的痛苦,少数人的痛苦才是该处于天秤较轻的那一端的。这是更伟大的利益。哈利发觉自己在遵循这句可怕的言论后,对冥想盆中的真相不再感到心寒。愤怒和怨恨都平复下去了,连带着所有情绪,很多时候他都像在隔着厚厚的玻璃和这个世界接触,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任何一个时间与空间。
这就像传说中复活石的副作用,他怀疑,但也许这不过是所有预知了未来的人共有的顽疾。
只有少数时候他的心脏会加速跳动,那只持续两个小时就消失了的发情期,和他十五岁前一样,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焦虑,痛苦,羞耻,难以启齿的渴求。
还有那些味道。阿不思身上强烈的阿尔法气味,与阿不思冷静谦逊的外表不同,它是灼热暴力的,对别的阿尔法来说是极端可怕的威胁,对欧米迦来说却是另一种暗示。入侵,占有,宣告力量与强权。
一个阿尔法越强大,他能提供的安全就越稳固。
哈利没法说出口,欧米迦的机能觉醒的那个夜晚,当阿不思一步步撤除咒语走近他时,他的身体怎样开始战栗,怎样无法反抗,而当阿不思握住他的手臂把他从床底拉出来,他抑制不住抽了一口气,呼吸梗在喉中,不是因为伤口被触碰的痛苦,而是因为从那块皮肤传递到全身的暖流,像一道火苗攀上干燥枯枝。他被最安全的气息笼罩着,忘了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阿不思环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他就那样毫无思考能力地睡着了。
他知道有什么不对了,连金妮都没法这样牵动他的心脏,只有阿不思。可在另一个时间里,他的心脏经常因为意外、恐惧、愤怒或各种情绪而狂跳时,他从没有在意过。
那个时候心脏的加速跳动是因为敬畏,仰慕,畏惧在最尊敬的人面前犯错。可对现在这个年轻的阿不思他很难寄予以上词汇,这就说不通了。
只能说心跳加速是欧米迦的本能。刚才也不过是一个巧合的触碰与拥抱,可心脏就狂跳起来,大脑不太受控,甚至忍不住放松微笑。只有欧米迦的本能可以解释。
“够了,停下来。”哈利恼恨地对自己说。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哈利波特也不是此时此地这场戏剧里的另一个主角,他只是复活石带来的幽灵观众。
一个被复活石从百年后复制过来的影像,所有未来都在百年后被走完了,在这里他没有未来。
这重复的一次生命,与过去时间重叠的道道伤疤,两个小时就结束了的第一次发情期,全在帮他倒数,此后还有三年时间就要抵达那个通往未知的节点——1998年5月他转动复活石的瞬间。
哈利预感得到,那就是自己重回战场迎接死亡的时刻。
这死亡之前多出来的时间是邓布利多的仁慈吗?邓布利多知道那个蠢得要死的佣人,自称姓波特却没有名字的傻瓜就是他吗?
不,他不可能知道。哈利想,走之前阿不思会得到个一忘皆空。他确信他能完美地施展这个咒语,摧毁魂器的路途上,他已经把这个咒语磨练得像缴械咒一样纯熟。
那么。好吧。看来这一切都是复活石制造的巧合。
哈利抬头望着钟楼。没有任何人能想到,传说中的那块石头就躺在金探子里,和一套缩小了的沾满灰尘的衣服、一块碎镜子、地图、信件和相册一起被驴皮口袋裹着,像敲钟人的杂物堆里最不起眼的杂物。
他推开教堂的侧门,爬上钟楼,对敲钟人比比划划好久,后者经常答非所问,或用问题来回答问题,比如“邓布利多兄弟俩还没和好吗?”“他会付你工钱吗?”“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哈利无奈地咧嘴笑了笑:“我要走了,谢谢你收留我。”他指了指自己,指了指窗洞外的天空,然后又一手握拳,弯了弯拇指。
“要去哪儿呢?”胡子邋遢的老人发出不大赞成的啧啧声,弯腰在床边那堆东西里扒出哈利的驴皮口袋扔给他。
袋子一入手,哈利就感觉到里面的金探子欢快地扑动起翅膀。
“周游世界。”他抓住那只闹腾的金探子说。
下楼的时候哈利隐约闻到了阿不思的味道,放慢脚步,这次他们没有在教堂门口撞上。
阿不思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我刚刚直接幻影移形到家里,你没在那儿,我以为你又要失踪了。”他喃喃说着,陪伴在哈利身旁,两人并肩离开教堂。
哈利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我从来没有失踪过。”
阿不思简直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换个立场想想吧,如果你是我,你家里有个欧米迦就快到发情期了却突然跑出去,让你不要去找他,你尊重他的选择,因为你的理智是相信他的自保能力的,可你不理智的部分已经瞬间想出了无数种可怕后果。你焦虑地等了一个星期,他还没回来。”
他流利地说完一大段话后沉默了。
哈利有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表达我没脑子?”
“我希望你呆在我身旁。”阿不思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可以确认你是安全的。”
哈利停下来看着他。
蓝眼睛在太阳落山的余辉里是深邃的深紫色。
“我知道阿尔法会对家庭中欧米迦身份的家人产生责任感。”哈利安静地说,“但我并不是你的家人,你也并不真的在意我。这是你的荷尔蒙在搅合。”
“我并不真的在意你?”阿不思重复这句话,脸上有种奇异的神情,类似于不久前听到哈利说出那句“阿不思的欧米迦”时。
“的确。”阿不思继续说,“我甚至不在意你究竟是从伦敦哪个孤儿院里出来的。”
这句反话让哈利警觉。
但阿不思的气息是温和的,“是你一直把我挡在门外,我不想让你变得像只受到惊吓就会跳窗户的猫,所以停止了敲门,停止一再试探。”
“我没有像只受惊的猫!”哈利被触怒了,瞪着阿不思,而后者的表情明显在说看吧就像现在这样,“我也没有理由对你敞开所有大门,明白吗?我的过去对你来说毫无意义,这里没有什么门,它只是一面毫无意义的空墙。”
阿不思认真地说:“我只要求一个权力,就算是你住在我这里应该允许我拥有的权力:让我随时能确认你是安全的,好吗?我没法再忍受担忧一个在发情期四处乱跑的欧米迦。”
哈利沉默了一会,开口说:“谢谢,但是不需要了,我正打算今晚和你辞行。”
“你要去哪儿?”阿不思的眉毛皱了起来。
“我有好几年的时间可以用来旅行。”哈利随意地回答,“希腊,埃及,印度,坐游轮环海或者坐火车。”
“火车?”阿不思逮住了这个奇怪的词。
“对,”哈利很快意识到现在还没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解释说,“一种长长的,一节车厢连一节车厢的蒸汽交通工具,可以去伦敦坐到。麻瓜在旅行的舒适方面比巫师仁慈得多。”
“我和你一起去。火车还是游轮都可以。”阿不思说。就像在说天气不错。
哈利有些没能反应过来。阿不思已经离群索居一年了,终日沉溺于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研究古老的魔法、龙血和炼金术。
“唔嗯,好的。”哈利呐呐地应着,“阿不福思暑假要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打工?”
“你怎么知道的?”阿不思问。
不能让他知道这是一百多岁的阿不福思透露的信息。哈利后悔得脸颊泛红,支吾了一阵子,幸好阿不思猜错答案,叹气说“他只愿意给你写信”,哈利这才松懈下来。
“希望圣诞节我们能见到他。”阿不思说着,被忽然掠过的一阵晚风吹得眯了眯眼睛,继而视线凝固在哈利身上,透彻又温和。
哈利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
“你的味道……到处都是。”阿不思轻柔地说。
火烧火燎的炽热立刻涌向四肢末端与头顶,哈利羞愧到恨不得跳进井里,再在井口落一块巨石。他热极了,夏天傍晚应有的清爽现在全部消失。更令人恼恨的是,因为体温的升高,他知道自己欧米迦荷尔蒙的味道更为浓郁。
阿不思像被吸引住了,眼睛的颜色越发深邃,走近他一些,低下头来。
哈利怀疑自己的心脏跳得太过厉害,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见它的扑腾。空气里阿尔法荷尔蒙的浓度在升高,几乎让他窒息。
他知道这是阿不思的身体在回应他的气息,给他更多暗示。以至于他的双腿都在发软。
阿不思抬起右手,指尖触向哈利的脸颊,哈利的皮肤几乎能感觉到那只手手心里炽热的温度了,他睁大眼睛,发出了一个惊讶的音节。魔法立刻被打破。阿不思的手垂下来,远离哈利的脸颊,划过哈利的手腕,找到手指,轻轻握了握。
“回家吧。”他声音有些干涩低沉,“收拾行李,我们明天上路。”
哈利点头,绝望地感到心脏似乎溜到了指尖。
这不太对劲。这不太对劲的情况不该延续下去。最好不要再呆在这个阿尔法身旁。
可这一切又似乎太正确了。哈利攥紧那只被握过的手,舒适的电流打通了全身的血管,似乎连四周的光线都明亮起来,空气里的诸多味道更为清晰。
阿不思走在他半步之前。
阿不思比他高很多,走路本该快得多,但此时这个男人放慢了脚步,就像也在希望这条舒适的夏夜小路,可以漫长得足够走到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好可怕,下面的H章节到底该怎么发,划得到处都是小斜杠,强迫症患者真伤不起OTZ
☆、十三 1997年 高锥克山谷
隐形衣上积了不少雪花,赫敏紧张地将它们抖掉,以免有什么人透过窗户玻璃看见一团雪花飘在巴希达身后。但其实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平安夜,谁也不会费神往冰冷的窗外瞥一眼。
巴希达僵硬地走在滑溜溜的石板路上,目不斜视,甚至也不再回头看看他们两人。这让哈利有种不太舒服的预感。
路过也许是高锥克山谷唯一一座在圣诞夜没有亮灯的房子后,巴希达转进了一个荒芜的小院子,哈利加快脚步跟上去时,感到手心被赫敏狠狠地掐了一下。
女孩倒抽一口冷气,回头看着什么。
细微的变动如今都能让哈利心脏停跳,他几乎是神经质地扭过头,看向她凝视的方向。
那座没有灯光的荒废房子前,木栏杆已经腐朽,但院子里却有一棵高大的苹果树,大雪纷飞的冬天里依然枝繁叶茂,在明亮的雪地上发出微弱绿光。这个异象衬着之前变化的纪念碑和波特家的废墟,把今夜的诡异气氛烘托到了顶峰。赫敏拉着他加快脚步。
哈利却难以呼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