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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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有在点完单后,挑衅地望向陆友铭的话,陆友铭对他的印象大概会一直好下去。
侍应生离开之后,四人再次安静。
和亦景似是很想开口,但一直忍着,估计姜枣事先跟他已经约好了什么。
他在等和臻。
过了一会儿,姜枣站起来,对陆友铭说:“陆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友铭会意。但他不怎么放心和臻,更不放心和亦景,他可是有狂躁症!
他看着和臻,桌下的手放在和臻的膝盖上揉了揉。
和臻吸一口气,转过脸,对他点头。
这该是一场两个人的坦白。他人不便在场。
陆友铭随着姜枣的脚步,来到了另一头靠墙的卡座里,正好能看得见两人,也恰好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这边,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现磨的咖啡端上来,和臻轻轻搅了搅冒着热气的咖啡,终于开口:“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和亦景激动得点头,声音从胸腔深处发出来:“好,好,我很好。”
和臻手上的动作一滞,他抬眼直视着和亦景:“你说谎。”
和亦景脸色一僵。
和臻抬手遮住双眼:“你明明过的一点都不好。明明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不解释?”
和亦景张着嘴,喉咙涌上一股咸涩的液体。
“我把你害的这么惨,我都不知道。”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这么多年我竟然还自我催眠,一味地告诉自己,那些事就是你做的,我没有错。错的是父亲和你。”
“我真残忍,是我假借父亲的名义,找人打断了你的腿,是我害的你昏迷不醒,是我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错的是我,是我。”他捂着眼,把反省了一夜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和亦景愣了好久。却没有想象中的惊讶。
“二叔,对不起,对不起。”和臻继续说着,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和亦景嘴角微微翘起来,他隔着桌子握住和臻的手臂。
微弱的颤抖和抗拒,和臻最终没有甩开他的手。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
和臻手臂僵住。
“那晚,我明明看着你进了家门的。怎么会被人绑架?”
和亦景把他覆在眼上的手拉下来,和臻立即别过脸。
黄昏柔和的光线从玻璃窗照进来,把他通红的眼眶衬得更加委屈。
“臻臻,不哭。”他用指腹抹去和臻眼角溢出的泪水,“我不怪你,不要再自责,二叔不怪你。”
“你从小到大,我都最怕你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这都二十多年了,就像条件反射一样。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在被你妈妈训斥,眨着一双大眼睛,委屈得厉害,我当时就心疼了。”
他脸上露出属于长辈的慈祥的笑,“后来……那些年,我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的,臻臻,二叔从来没有骗过你。二叔唯一做错的就是,当年没能救出你。”
“不是你的错。”和臻摇头。
“怎么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跟大哥闹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不是吗?”
“不,不是这样。”和臻抹了抹眼,转过头,努力镇定下来:“当年的事,不是父亲。”
和亦景愣住:“什么?”
和臻:“是母亲。她发现你和父亲的关系之后,在很多地方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我看到的那些被剪辑加工过的视频和对话,都来自于她。包括,囚禁你的人,也是她。她才是真正的疯子!”
和亦景猛地靠在椅背上。
原来他们的恨,都施加给了错的人。
空气凝固,咖啡已经凉透,和亦景没有喝过一口。他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臻试探着开口:“二叔,你一直爱父亲对吗?”
和亦景睁开眼,怔怔看着他。
“你一直爱他。”和臻自己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所以,当你不能爱他的时候,我就成了替代品。”
和亦景眼眶睁大,微微发红,“我没有,你不是替代品!”
“你有。”和臻反驳他,“你闭上眼睛想一想,你能想起父亲的脸吗?”
和亦景错愕。
这套分析是陆友铭告诉他的,为什么和亦景会在昏迷醒来之后告诉姜枣他爱的是和臻,他明明爱了和亦年那么多年,这份长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是为什么?
除了脑伤引起的记忆缺失和语言障碍,这还是一场潜意识的自我洗脑和欺骗。
他爱和亦年,但是又不能接受和亦年对自己施加的暴行,于是,和臻这张跟和亦年颇为相似的面孔,理所当然地代替了他脑海中的那张脸。
好一个移花接木。
“父亲也是爱你的。”和臻继续说。
“什么?”和亦景自嘲地哈哈一笑:“怎么可能?他那种人……”
哽咽。
一个一想起来就心痛到无以复加说不出话的人,说他不爱他,谁也不信。
“他当年要和你分手并不是因为你想的那些原因。他得了艾滋病,最终也是死于艾滋病,并不是媒体报道的肝癌。”
和亦景的笑凝在脸上,随即变成了惊愕。
“这是他死前告诉我的,你不用怀疑真实性。他那样的人,确实不值得被原谅,如果不是他放荡,也不会染上那种病。但是不能否认他爱过你。所以当年,他即使知道你在误会他恨他,他也没有解释。反正,他已经不能跟你在一起,索性断的干脆。也因此,他跟祖父请求,去了日本。”
和亦景笑得凄惨:“我不信!”
他大叫一声,突然变得暴躁,“他那么无情,我怎么可能一直爱他!我不爱他,一点也不爱!”
他锤着桌子,表情变得扭曲。突然他握起手边的咖啡杯子,哐啷一声砸碎在桌面上,褐色的液体,混着血,从他的手心淌下来。
“二叔……”和臻还没来得及反应,刚叫了一声,姜枣和陆友铭一齐冲了过来。
“景,冷静点!”姜枣握住他的手臂。
“我不要记起他!不要看到他的脸!我恨他!我一点也不爱他!”他抱住姜枣,把头埋在了她的怀中。
“好,不爱。你怎么可能爱别人呢?你可是最爱我的,最爱我,对不对?”姜枣抱着他的肩,轻声安慰。
陆友铭跟和臻站在对面,听着姜枣柔声细语的安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心酸。
☆、无条件
回家的路上,和臻一直沉默不语。陆友铭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抬眼从后视镜里观察和臻的脸色,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因为和臻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安慰的话已经说得太多。有些事毕竟只能当事人亲自去面对。
一路无话,却在打开门时,被和臻从背后抱住。
陆友铭心脏咚咚跳的厉害,和臻的手臂环在他的腰间。他能感觉到和臻的脸,正隔着薄薄一层衬衫,紧贴在自己的肩上。
“还好,遇见了你。”和臻轻轻的叹息。
陆友铭咕咚一声喉结上下滚动。
这跟告白无异的话,从和臻嘴里说出来,实在太令他意外,而惊讶之余陆友铭心中是波澜壮阔的激动。
他拉着和臻的手臂迅速转身,揽住和臻的腰,将他整个身体拉近,紧紧贴上自己的胸膛。
鼻尖碰在一起,呼吸交缠。
“如果那天不是你救了我。我也会变得跟二叔一样……”
“不,没有如果。”陆友铭啄了一下他的嘴角,打断他的话。
和臻垂眸,手搭在陆友铭的肩上,轻笑,“是啊,没有如果。所以我也弥补不了。”
还是在自责。
鼻尖被轻吻了一下,陆友铭抚上他忧郁的眼角:“别再后悔过去的事,你该庆幸他还在,你还有机会站在他面前向他道歉。和臻,我不是非得逼迫你去肃清过往,只是,我们必须得学会让过去过得去。这样未来才能来。”
和臻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他勾起嘴角,玩味地盯着陆友铭,笑得有些不明所以。
陆友铭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摸着鼻子无奈地笑:“你看什么?”。
和臻缓缓抬起手,食指点在他的唇上揉了揉,“没想到,你教育起人来还头头是道。”
陆友铭盯着他的眼睛,张嘴含住唇边的手指,舔了一下:“怎么?这就嫌我啰嗦了?”
和臻没从他嘴里抽出手指,眯起眼,说:“只是没看出来。才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嘴笨得很。”微凉的指尖和陆友铭柔软的舌搅在一起。
陆友铭听了他的话,像是要证明这张嘴一点也不笨似的,吮着他的指尖,往前伸了伸脖子,让和臻的手指探得更深。舌尖灵巧地滑过指根,在他的指缝间搔刮而过。
“嘶……”和臻发出一声浅浅的吸气声。
陆友铭听得浑身一颤,身体里汹涌起灼热的浪潮。
“嗯……”舌苔略微粗糙的触感,摩擦着柔嫩的指缝,很容易就挑逗起情…欲,和臻咬着嘴唇,闭上眼发出一声婴宁。
陆友铭胸中火起,一把横抱起他,鼻尖蹭着他的耳朵,低语道:“宝贝,我们去床上。”
空荡荡的卧室,正中是一张柔软的大床。
和臻被轻轻放在床上,他仰着头,一边勾着陆友铭的脖子索吻,一边……被剥开上衣。
白皙干瘦的胸膛,两胁肋骨根根分明。
陆友铭沿着他的锁骨,一路往下,舔过他每一根骨缝,最后停在他胸前的樱红上,不轻不重地吸了一下。
和臻的背瞬时拱了起来,“啊……”他难以抑制地吟叫出声,随即咬住手指,微微颤抖。
“宝贝你好敏感。”陆友铭亲了亲他的心窝,换另一边,吸吮轻咬。
“不……”和臻仰着脖子出声阻止,手掌却停在了陆友铭的后脑上,不自觉地往下按。
陆友铭得到应允的暗示,直起身,脱掉上衣,顺便褪下和臻的裤子,再次俯下身含住和臻胸前已经有些坚硬的R珠,手也轻轻探到和臻的下…体揉捏起来。
“唔……”和臻偏过头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发出舒服的轻叹。
陆友铭光裸的肌肤贴着他,温热的手掌不停抚过他战栗的身体,皮肤相贴的缝隙,浸出一层汗,滑腻热情。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陆友铭的短发里,指尖不停抠着陆友铭的头皮。和臻对这种皮肤接触,有着强烈的饥渴和欲…望。也因此,他很容易得到快感,甚至仅仅靠抚摸。
内裤还未被褪下,已经被浸出的体…液打湿。他前所未有的激动。
陆友铭耐心地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舌尖在他的肚脐不停地打圈,最后咬着他的裤边,褪下去。
他握住和臻的脚踝抬起他的右腿搁在肩上,俯下身吻着他大腿内侧的伤疤。
是怎样的疯狂的情感,能让江芷如此残忍地在和臻的身上施展这种残酷的暴行?
陆友铭心疼地吻着他的每一圈伤疤。
若即若离的吻夹杂着潮热的气息,轻触着近在他脸边的XQ,和臻开始不满足他一直流连在自己腿上的亲吻。
和臻缩回被扛在陆友铭肩上的腿,踩在他的胸膛上,把他蹬开。
陆友铭疑惑地望过去,只见和臻薄唇红润,已然情动至深,他迷离着双眼,轻喘着命令道:“给我口。”
陆友铭顿时变得很兴奋,他吻了吻和臻踩在他胸前的脚,俯下身,含住……
……
“舒服吗?”陆友铭凑在刚刚发泄过的和臻的耳边,询问着他的感受。
他吻着和臻的下巴,很浅很浅的胡茬,给和臻这副阴柔的面孔增加了几分阳刚。
和臻懒懒地哼了一声,闭着眼,依然没从余韵中回过神来。
陆友铭却被他这副慵懒的模样勾得心神荡漾,他额角青筋暴起,沿发际处往下淌着汗。
“和臻,和臻……”他在他耳边轻轻叫。手引着和臻的手,往下探去。
触手坚硬滚烫,和臻不由睁开眼,这才看到陆友铭皱着脸,忍得艰辛的模样。
他盯着陆友铭的脸,手下缓缓动作。
陆友铭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头埋在他的颈边,呼吸粗重起来。
但和臻的动作很轻,手法生疏,显然没有做这种事的经验。陆友铭被他挑逗得更加辛苦,他不由苦笑,偏头吻了吻和臻的额角,无奈地叹息:“宝贝,别……别折磨我了。”
和臻停下动作,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陆友铭无可奈何。就着手上的粘液,试探着往和臻的股缝探去。
身下的身体僵硬,和臻瞪大了眼。
“别紧张。”陆友铭吻着他耳后敏感的皮肤,轻轻按压着他身后的入口。
和臻一手抓紧床单,一手掐住陆友铭的肩膀,身体绷得紧紧的。
“放松,宝贝放松点。”陆友铭在他耳边引导着他。
和臻却丝毫没有放松,他的腰臀甚至躲避般离开了床面,向上弓起,用肩背支撑着整个身体,僵硬得像一条钢尺。
指尖试探着深入。
咚的一声!
陆友铭被掀翻在地。
和臻从床上弹起来。
四目相对,全是错愕。
☆、无条件
陆友铭毫无防备,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状况。他无法相信和臻只是因为紧张,他把自己从床上蹬下去的力道,更像是一种反抗。
和臻张张嘴,看着狼狈坐在地上的陆友铭,裤子拉链敞着,XQ还未软下去,眼睛睁大望着自己,好像在问“为什么”。
他不能直视,也无法回答,只是攥紧了拳头,迅速从床上跳下去,光溜溜地窜进浴室。
啪!
咔哒!
门被大力关上,反锁。
“和臻!”陆友铭忙从地上起身,跑到浴室门前,拍着门叫,“和臻,你怎么了?”
原本开着的浴室灯突然灭了。
陆友铭更是惊慌不已,他使劲拍着门,“和臻你关灯做什么?你快开门!”
那时和臻在黑暗的屋子里撞墙自虐的情景涌上脑海,陆友铭心慌得厉害。
东西被打翻的哐啷声,接着是哗哗的水声。
“和臻你在做什么?”
没有回应。
“你别躲起来,你出来。”
他在门外叫。和臻却一言不答。
“和臻你说句话,你不要吓我。”
陆友铭心急如焚,他很害怕和臻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懊恼地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