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卧底-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湖澈丹虚晃一招,突然奇快的近身,猛然拍出狠厉的一掌,牢牢击中了青衣剑客的软肋!对方一声闷哼,整个人斜斜飞了出去。
就在飞出去的一刹那,那人从袖中甩出了几枚乌黑的弹丸。
“嘣!嘣!嘣!”几点火花闪光后,地上白烟四起。正道人马行刺失败也不恋战,在弥漫的烟雾中纷纷撤走,留下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属下失职,让宗主受惊了。”湖澈丹灰头土脸的跪下请罪。
池月冷声道:“在鬼门的地盘上,还藏着这么多正派人马伏击本宗,失职的又岂止你一个!”
“宗主,还有一个活口……”清扫战场的乌鸦男提了个五花大绑的人前来禀报。
“池月,你这没人性的畜生,还我爹娘命来!”少女面色灰白,身上血迹斑斑,一头青丝蓬乱如草,眼神却灼亮得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恨不能焚化那个站在马车前的玄衣男子。
燕不离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岳卓这丫头疯了不成?她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行刺池月?!
“闭嘴!”身后乌鸦男在她腿窝处一踹,岳卓顿时跪倒在地,却仍倔强的昂着头,乌亮的眼中闪着仇恨的光。
池月微微一撇嘴角,慢悠悠道:“看你小小年纪也怪可怜的,本宗就赔你爹娘好了。”
岳卓露出一丝冷笑:“人死不能复生,你怎么赔?”
搂过身边的白衣美人,池月笑得一脸欠扁:“本宗屈尊降贵,和江首尊一起当你爹娘好了……”
岳卓一口血吐了满地。
燕不离紧握拳头,气得心头发抖,恨不能将这个可恶的男人碎尸万段!可他现在更害怕这魔头发火,如果真的激怒了他,只怕岳卓小命难保。
她才度过十五年的人生,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来得及享受,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开个玩笑,何必认真?”池月敛了笑意,“本宗血债累累,仇家千万。你总该告诉我你爹娘是谁,我才好决定……唔……你的墓碑上刻什么……”
少女咬着牙道:“我爹就是正阳宫主岳天启!”
池月容色稍正:“原来是漏网之鱼岳小姐,你当日不是溜得挺快么……”
“哼,若非师兄打昏带走了我,我岳卓定会和你们鬼门宗死战到底!”
“啧,不愧是岳宫主一脉,巾帼不让须眉,实乃正道之女杰。”池月一本正经的赞叹道,“本宗敬你是条……女汉子,就给你个痛快!”
燕不离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宗主可否不杀她?”
池月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莫愁,她可是正阳宫的余孽。当初害你险些丧命的就是岳天启门下大弟子燕不离。”
“可是这个岳小姐没杀我啊,而且属下现在也还活着。正阳宫现已不复存在,留她一命又有何妨?”
岳卓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讽笑道:“江莫愁你少在这假仁假义了,你杀过多少人自己都记不清楚吧?!大师兄被你害死了,正阳宫上下三百七十五人因你而亡,你还装什么好人!”
你大师兄我没死!!燕不离快急疯了,垂着头隐晦的冲她使眼色。
见那鬼门宗的女魔头对自己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岳卓不禁一阵恶寒……
这江莫愁是不是有病?
池月轻笑道:“铲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尽。这丫头终究是个祸患,必须拔除,何况人家也不领你的情啊!”
“废话真多,要杀就杀!我今生无法为爹娘和师兄妹们报仇,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岳卓红着眼嘶喊道。
燕不离狠下心,咬着牙上前一步,“啪!”的一声抽在岳卓脸上!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如今武功俱废、记忆全失,还不是拜你正阳宫所赐?!我就是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辈子做我江莫愁的奴隶!”
这一巴掌把岳卓打懵了。她看着面前癫狂而怒的女人,一时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池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就依首尊所愿,将此女废掉功力,挑断手脚筋,押回碧落谷慢慢玩。”
“宗主且慢……”燕不离对某人的悟性绝望了,“属下是想收她做我的丫鬟,我想亲自调教。”
池月皱眉,她怎么就那么喜欢丫鬟呢?
“不可。此女怨恨颇深,过于危险,怎能待在你身边?”
“宗主……”
“不必多言了,本宗不许。”
“可……”
池月打断道:“不要让本宗说第三遍!”
燕不离的小暴脾气也蹿了上来:“宗主若执意废了她,属下就自请种菜!”
“放肆!”
“还望来年秋收之时,宗主吃在嘴里,念在心上。”
池月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这是在威胁本宗?”
“属下不敢。”燕不离钉子一样牢牢立在岳卓面前,“属下是在求宗主开恩!”
“呵呵,就这么求我?”
鬼门的首尊护法“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却是脊梁挺直,眼神坚定。
“请宗主网开一面,放过岳小姐。”
“好、好……你很好……”
池月怒极反笑,声音中透着压抑之深的怒火。所有人顿时感到周围萦绕着一阵深深的寒意,皆在那股恐怖的威压之下垂首屏息。
“中尊,带所有人退出十丈!”
“是!”湖澈丹干脆利落的应道,一把揪起地上的岳卓,带着护卫们远远撤走。十多个汉子握刀执剑,以马车为中心站成了一个圆圈。
跪着的白衣女人被一只裹挟着蛮横力量的手拽起来,裹在腋下拖入了车厢。
池月黑着脸一扫长袖,三面帷裳顷刻垂落,车里的光线顿时暗淡了许多。
“看来莫愁把鬼门的规矩也忘了,需要本宗重教一遍……”车厢再宽敞也不过丈方天地,他轻而易举就把对方逼入了死角。
“你……你要干嘛?”燕不离冷汗直坠的问道。他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满身怒气的人压制过来,“想救她是吧?”仿佛是恶魔在耳边低语,“用你自己来换……”
燕不离嘲讽一笑:“堂堂宗主,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胁迫女人……池月,你真不是个男人……”
“你很快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对方冷笑着将他压在身下,惩罚般的封住了那两瓣苍白轻颤的唇。
日你个池月老儿!燕不离恼羞成怒张嘴就咬,可惜这次池月有了防备,鹰指一曲掐住他的下颚,紧紧扼住了牙关。
“喜欢咬主人可不是好习惯……不过我就喜欢调教有野性的狗……”老魔笑着抬起脸,却将对方压制得更紧。
“你他妈变态啊喜欢日狗?!”燕不离含糊不清的骂道,他感觉肋骨都快断了,胸部更疼,正被对方坚实硬朗的胸肌如石磨般寸寸碾压着。
娘的,这货是想把他压回成男人不成?
“看来你还没学会说话的规矩……”池月一眯眼,再次俯下身强吻了某人一口,蛮横又激烈,呛得对方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宗主,咱们咳咳,换个条件行不行?”燕不离喘息着说道,“你不是喜欢狗么?属下给你找一百条最野的唔……唔……”
池月狠狠啃噬着:“我以为你够聪明,知道激怒本宗的后果很严重……”说话间手便伸向了对方的腰间。
身下人立刻开始剧烈的挣扎,连带马车都暧昧地抖动起来,拉车的两匹踏雪也在原地烦躁的兜着步子……
马车外围的一圈护卫都僵硬的伫立着,个个神情诡异,眼中多少都带点戏谑的笑意。
湖澈丹揉了揉鼻子,从后腰拔出一杆紫竹玉嘴烟锅子。用火石点了火儿,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乌鸦男垂着头倚树而立,面无表情的用左手的钢针上刺下挑,右手的五个手指则灵活躲闪,不亦乐乎的玩着左右攻防的游戏。
岳卓皱着眉头,匪夷所思的盯着不远处摇晃的马车,忍不住脱口问道:“他们干什么呢?”
湖澈丹沧桑的吐了口烟圈,挠着胡子斟酌了一番,答曰:“训犬。”
白色的裙带已经被对方粗暴的扯开,燕不离顿时羞愤难当,急火攻心。突然之间,他感觉体内浑然一热,丹田中再次涌出了那股狠厉阴冷的气息。磅礴的内力瞬间恢复,如泄闸的洪水一般在经脉沸腾而过!
他想也不想,猛地挣脱池月的钳制,抬起一掌拍向了对方的胸口!
“你……!”池月猝不及防被他拍中,顿时闷哼一声向后一晃,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咽下喉头涌上来的猩甜,忍过胸口灼烧般的剧痛,用寒气森森的目光瞪着那个找死的女人。
燕不离呆滞的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顿时惊喜异常。他万万没想到能打中池老魔,只可惜功力不够,没能一掌打死他。
现在内力又和泥牛入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再次成了案上鱼肉。
看着对方怒气冲冲向自己挥来的大掌,额头感觉到带着死亡气息的寒风,燕不离认命的闭上了眼……
“——砰!”
一股巨力在他头边一尺远的地方猛然着陆。车板顿时被戳出一个窟窿,气劲如旋风般冲击到下面的车轴,那根粗壮的榆杆瞬间断裂!
车轴一折,支撑顿失。两只轱辘往外一撇,整辆马车顿时剧烈一晃,沉重的车厢直直摔落下来!两匹马也连带着被压跪在地,低声嘶鸣不已。
全场寂静。
乌鸦男一个错手扎中了自己,顿时鲜血直流。
湖澈丹的烟锅子掉在了鞋上,烫出洞来都没有察觉。
岳卓更是瞪大了澄清的双眼,讶然感叹道:“此犬甚猛。”
饶是过了良久,一圈人墙里终于有护卫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弱弱说了一句:“宗主这是……把车日塌了么?”
第20章:回家
车厢里两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仍保持着先前僵硬的姿势。池月拄着双臂,满眼通红的俯视着身下的人,血色的潭眸里波光明灭。
燕不离颤巍巍的睁开眼,缓慢的转过脸,震惊的看着头侧盘子大小的裂洞,难以相信自己还活着。
他应该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打伤池老魔还能不死的人吧。
“莫愁,”池月忍着怒气闭上眼,喘息仍有些粗重,“你总该告诉我为何非要救那个丫头吧?”
“因为她如今和我一样无爹、无娘、无家,若是再和我一样武功俱废……”燕不离小心翼翼的答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和我一样的人了。”
“只是这样么?”对方忽然苦笑起来,“为何如今的你,让我完全不认识了呢?”鬼门第一杀手江莫愁,何时生出同情心这种东西了?
燕不离闻言心中一紧,咬了咬唇道:“或许,宗主从来不认识江莫愁……”
对方表情凝固,瞳孔针刺般地一缩,仿佛两汪潭水瞬间干涸。良久的静默之后,池月终于哑着声音说道:“是啊,这么多年,我从没试着了解过你。”
他只是把她当成了自己最利的那把刀,她也习惯了接受一道道冰冷的命令。
谁都没有意识到,江莫愁其实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她也应该有喜恶,有哀乐,有害怕和疲倦的时候……
现在这个人终于恢复了原本的个性,虽然不那么讨喜,可也终归是件幸事。
难道自己还要再度磨掉她的性情,雕琢回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吗?
“不要急,你的武功没有完全失去。”池月微微咳嗽两声,叹了口气道,“等回到宗门,我帮你解封穴道恢复内力,在这之前不要轻易动怒。”
燕不离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老子哪回生气不是因为你?!
觉察到那双魔爪又摸向了自己的腰侧,燕不离真心想扇他一耳光。未来得及动作,对方却迅速把手抽了回去。
一枚鸡蛋大小的血红圆珠静静躺在池月的掌心里,在昏暗的车厢内散发着幽幽荧光。
凤血珠。
经过一段时间的药蒸调理,燕不离的眼疾已无大碍。只是池月仍坚持让他带在身上,说是此珠活血养神、宜生健体。
双手握着珠子,池月背靠车壁,合目盘膝运起功来。
他原本一直将吸来的阴火之毒强压在体内,而方才与三剑客一战动了真气,再加上被这女人当胸拍了一掌,顿时压制不住毒性了。
更不巧的是,无生无灭的反噬也在这个时候发作起来,肺腑之中像泼了一锅热油般滚烫火辣,心脉深处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疯狂的啃噬,若是寻常人早就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可池月他无爹无娘,更不知眼泪为何物。唯有咬紧牙关将逆行的真气迫回丹田,再将肺脏和经脉中的火毒一点点逼出来。
燕不离慢慢坐起,悄悄打量着那个打坐调息的男人。见他双眼紧闭、唇色发黑,顿时心中暗喜,虔诚的祈祷这货快点走火入魔。
不多时,池月额上慢慢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晶莹剔透如晨露雪珠。一颗接一颗沿着他眉心的川痕悄然滚落,缓缓滑过美玉般秀挺的鼻梁,恋恋不舍的坠入尘埃。
第十七颗汗珠跌落的时候,那双阖住的睫毛终于微微一颤。
池月睁开双眼,长长舒了口气。摊开双手,那颗珍宝奇珠已经变得乌中带紫、惨淡无光。
“可惜了……”他擦了擦汗,有些遗憾的望着凤血珠,若有所思道,“要不上层红漆再还给南涯的老头儿?”
燕不离:“……”你怎么不抹点鸡血呢?
马车外的众人终于看到他们的老大和老二走了出来,顿时群情激动,纷纷致以崇拜的目光。
湖澈丹踩着露了个大拇指的鞋颠颠儿跑上前,马屁拍得格外顺溜:“宗主神猛,首尊威武,属下佩服!”
池月、燕不离:“……”
“把车卸了,我们骑马上路。”
“是!”
那两匹踏雪已经在地上跪了半天,现在终于解放压迫,站起来做马了……
燕不离却不开心了。
“宗主,属下会骑马。”
身后淡淡哦了一声。
他转过头道:“那为何你我非要同乘一骑?”
池月紧了紧缰绳,丝毫没有放某人下去的意思,反问道:“你还想不想那丫头活着了?”
“卑鄙!”燕不离扫了眼后面被乌鸦男带在另一匹踏雪上的岳卓,忍不住骂道。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