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学霸也爱采菊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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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我在县城上学,虽然我家在县城有饭店,但老家在乡下,再加上我老爸老妈他们是那种红白喜事能上门服务的游动厨子,所以我在校住宿,到了放每月的归宿假时,我十有八九得坐两小时的车回家。
那次我在车站刚上车,车启动行驶了约莫十分钟,车上便有人跟司机扯皮要下车,下车也就罢了,问题就出在那人下车的地点不是该停车的地方,司机被嚷得烦,也就顺了那人意,结果车再启动往前行了约莫百米,坐在车厢后面的人就开始惊呼——
因为那人才下车就被一辆拉水泥的卡车给碾死了!
我认为那只是巧合,除了唏嘘一下,并没放在心上,可到了中转车站,我下车遇见一个和我老爸是熟人的开摩托车的。
秉着照顾熟人的好意,我选了那位叔的摩托,开始还十分良好,但自过了五米宽的水泥路,拐入一条七拐八弯的三米宽水泥路,那位叔也很小心的缓了速度,逢弯比摁喇叭,可没想到在过一道几乎是九十度大转弯时,在摁了喇叭的情况下,尼玛的一辆面包车无声无息的迎面高速飚了出来……
那天幸好那位叔是个车技娴熟的,就要撞车千钧一发时硬是拐了方向控制着摩托车冲向一边的花生地,对了,水泥马路的另外一边是陡峭石头坡,一头撞上去,这可不是比谁谁头更硬的问题。
可就算如此,摩托车冲去的花生地也是在马路下方三米左右,也就是说若真冲出去,我和那位叔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靠那位叔的本事儿,硬是牛逼的将摩托车在几乎悬空一个轮子时,将车刹住!
两人虚惊一场,再回头,尼玛那辆差点儿弄死的人面包车早就逃之夭夭!
这事儿我当刺激,也是没有当回成事儿。
直到回家知道我老爸老妈包了一家白事——就是死了人,办葬礼时会请厨子负责宴席。
作为被我老爸逼着学厨学了七八年的我,自然是回家就被抓壮丁。
那家丧事的场子扯得特别宏大,不仅请了专门的先生来哭丧,还各种音响设施齐备无比,搞得隔着三里路都能清晰听到扬声器里的鬼哭狼嚎。
我原本除了帮忙也就是凑热闹的,哪知我就是帮个忙给这家的主人拿个东西去了放棺材的正厅就遭了秧。
那会儿夏季天气热,为了防止尸体腐败,主人家用了的是透明的带制冷玻璃棺。
我进去时候,有两三个死者的亲属正一脸悲痛的出去,而我就是随意的瞄了一眼——
尼玛!
那本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居然睁开了惨白惨白的眼!
我还算镇定没有被吓尿乱叫跑出去,毕竟小学初中再加高中读了十多年书,一时被吓得头皮发麻这也情有可原,可回神后若还相信鬼神,一直致力于灌输科学发展观和马克思主义的政治老师多年后死了也绝对死不瞑目!
这事儿出了,主人家乱作一团后又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因为我作为第一个亲眼看到死尸睁眼的人,被我老妈撵回了家。
但回了家,我一样没把那事儿放心上,晚上伙同一帮子哥们儿拿了电筒趁夜里去河里、鱼塘边、田沟里照黄鳝。
那天晚上是个二黄天,所谓二黄天就是大晚十二点后,天色不是一团漆黑,反而明晃晃中带着一股子惨黄。
那晚,哥们儿照黄鳝见鬼的一条都没照到,一个个很扫兴的早早的收摊回家。
我与他们分开后,还得独自走一段田埂才能到家。
只不过走到一半时,我无意中扭头看见离我隔了一个水田的田地里有一群人在干农活——
有人赶着牛拉着犁耕地,有人挽着裤管儿面朝地面背朝天插秧,有人蹲在田边上喝水,有人站在田埂上敲着烟杆儿边卷烟,还有一群小孩在水田里摸泥鳅抠黄鳝……
没有声音,就跟无声哑剧一样。
而我却看得脸色刷的一下就发白。
我没有像某些撞鬼的人一样明明撞了鬼还不清楚状况,而是清楚明白的知道劳资碰上了脏东西!
当时没有腿软栽到水田里,现在想来真是勇气可嘉,我记得当时我憋着一口气跟枪打急了兔子一帮迅速蹿回了家……
而这事儿明显不会止于此。
因为在乡下有老人曾说:能见到鬼的一般都是这些人:天生通灵,阴气太盛阳气太弱,还有就是要生大病和将死之人。
其中生病这一项,几乎就是半条腿跨入鬼门关,不死也得脱三层皮。
我深有体会,因为那天晚上我回家躺床上,早上我老妈敲了半天门我没动静,我老爸一急一脚踹破门冲进来,我已经高烧40度人事不知!
我老爸连忙把我送医院,我老妈火速去找私嬢子,又名神婆,去给我驱鬼!
双管齐下,等我终于从鬼门关清醒的回到人间,那时劳资的胆子就跟我全身肌肉一般缩水得可怕。
以至于后来,胆子也恢复了不少,可也还是缩水!摔!
所以,学霸搞得那一番虽然不至于比得过撞鬼,但是也吓得我够呛好么?
别看我后来还能面不改色正常说话反应,那是劳资正在自我修复,尽力不去想啊,摔!
这会儿学霸一遍又一遍的提醒‘那事儿’‘那事儿’,我终于控制不住怒火,扯着嗓子对他吼:“你特么跟黑帮土匪头子一样找了五个壮得像牛的家伙用麻袋把我从三楼扛死猪一样拖下来,你特么是不是以为劳资还得哭着喊着来抱你大腿叫你大哥?劳资就算是学渣,也特么不是抖M!你要逞威风找谁都行干嘛找劳资,劳资……咳咳……”
这破嗓子这特么不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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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眼儿里跟有只刺猬滚来滚去,我火冒三丈,牛喘气儿般一边咳一边瞪着学霸。
站我身边的年轻大哥听到我声音,应该是判断出我嗓子状况比较严重,他拉着我到看诊桌前坐下,神色严肃。
他对我道:“别说话,你嗓子这情况有些严重。”
我一听尼玛更上火,若不是后面又跑又吓的,劳资的嗓子能雪上加霜吗?
若不是此时有人拉着我和这诊所也不是个地方,我早就光膀子上前跟学霸就地上演全武行!
年轻大哥见此,就对一边脸色有些发白的学霸道:“小伊,这里也没你没什么事儿了,你先回学校吧。”
我看学霸脸色发白的样子,心头暗爽,尼玛的,叫你毒舌!现在知道劳资吼人也不弱了吧!不过,在看到学霸脸上可以称之为懊悔的神色,又是觉得莫名其妙。
学霸懊悔个什么劲儿?
除了劳资把他粘在沙发上和刚刚一顿大骂他没吭声儿外,这一整天都是我在倒霉,他跟二大爷一样享受,懊悔什么?
难不成怪劳资下他面子?
这也是他自找的!
学霸显然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他看了一眼年轻大哥,硬是屁股不挪动一寸,脸转向一边,他闷闷道:“我要这里看着。”
我一听立刻又觉刺激,那火气蹭蹭蹭三下就蹿上脑门:“你啥意思?从昨天劳资莫名其妙碰上你,劳资就没见过你正常一秒钟!劳资平时身体好得一年都不生丁点儿毛病,一遇到你就跟撞到鬼一样,第二天就来见医生!你……咳咳……”
年轻大哥皱着眉递给我一杯水,关切地道:“你别说话,再这样不管不顾下去只会更严重,听我一句劝,生气伤肝。”
末了,年轻大哥又转头对学霸道:“你不走可以,去门外蹲着。”
我一愣,啥?门外蹲着?
这怎么跟训狗一样?
学霸也是一愣,他看了一眼年轻大哥,又看了一眼我,然后默默的转身,很听话的拉开玻璃门,一丝不苟,半点儿犹豫也木有的,大喇喇,活生生,在人来人往的诊所外的大街旁蹲了下来。
我瞅着学霸背对我蹲坑姿势,想起平日里衣冠楚楚,举手投足都骚逼无限的学霸,有点儿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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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诊所墙上挂的钟,正是八点四十分。
按照往常这个点儿,西街必然是热闹的顶峰,巧在今日又是七夕,更是给热闹的西街浇上一片油,再添了一把火。
而这个点儿学霸又在诊所门外撅屁股蹲坑,其下场有多惨烈……怕是直逼古代菜市场砍头。
想到学霸被来来往往不明真相的大爷大妈小夫妻小年轻指指点点,投以最诚挚的侧目,尤其是今天七夕,看客们大概都会想这是哪家的耙耳朵被自己媳妇儿踢出来罚蹲?
这就会激发众位妹纸的类比性神经,以此问题来为难她们的汉纸:亲爱的,有一天我生气了,你为了让我消气,在大庭广众目睽睽之下蹲坑和关小黑屋里跪搓衣板,你选哪个?
我想每个哥们儿面对这个问题都会跟面对女朋友和自己老妈同时掉河里该救谁这个千古难解的婆媳问题一样蛋疼。
这么一想,刚刚还火冒三丈,恨不得去找把菜刀砍人的我,竟然没了……火气,反而觉得学霸蹲在门外的糗样莫名的搞喜。
不过,转念一想,我突然又意识到刚刚的各种念头里好像有一个没对头——
七夕?耙耳朵?媳妇儿?
隐隐约约觉得我应该能逮住那条在脑子里滑不留手的泥鳅,这时旁边的年轻大哥突然出声道:“不生气了?”
我一怔,看了一眼年轻大哥,心中默默的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这只应该不是……肚皮黑吧?
年轻大哥冲我笑了笑:“我是阮长宁,本科读医,硕士和博士已经读完,这段时间在A大攻读心理学硕士学位,顺便在这里帮忙。”
原来这年轻大哥也算是学长。
“把嘴张开,我看看。”阮学长开始帮我检查那坑爹的嗓子,同时不忘跟我摆龙门阵,“我来A大一年多,见过很多人,A大大多都是官二代,权二代,富二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凭借家里提供的便利比同时间进入A大的其他普通学生更容易成功,他们总很少有人敢不依靠长辈,白手起家,其实……小伊人不错,他平常待人接物都温和有礼,在努……咦?”
我正纳闷这阮学长怎么莫名的让学校里的某某二代们躺枪,结果他话锋一转,尼玛居然是在承前启后过渡去给学霸发奖状!
正想跟他严重申明,劳资真心没有从学霸那货身上发现待人温和有礼的优良品质,而且保证劳资的眼睛没有近视,却没料阮学长跟发现新大陆一般,双眼眯起,害得我心头默默的打鼓:劳资该不会罹患嗓子癌了?
默了默,阮学长不再给学霸发奖状,而是转了话题,一脸莫名的兴奋,我瞅着有点儿像妹纸突然发现八卦时不不可遏制的狼血沸腾上脸。
“林徐同学,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最初是什么导致发干发涩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以眼神示意:如果学长你不想我用我的魔音穿你的脑,我倒是不介意开枪。
阮学长立刻马上给了我一张白纸和一只笔,我瞅了一眼我端坐在我对面,突然觉得他那姿态很像在审问罪犯,而我在交代犯罪事件。
我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这特么脑补的都是什么画面!
唰唰几笔写下:酒醉睡觉,空调过低,感冒引起的嗓子发炎。
这一行字儿我个人没有发现任何内涵,可阮学长看了那脸色可谓天府之国蓉城那边的绝活——变脸。
他先是一怔,就好像他大早上起来去拉屎,刚蹲坑突然发现忘了带手纸,然后是不可置信,这就如忘了带手纸还没解决,又发现本应该顺顺畅畅完事,却突然便秘,最后恍然大笑,活生生突然有超人从天而降给他送来手纸和开塞露!
我决定以后少来这家诊所,这老哥们儿明显也是个不正常的蛇精病。
阮学长笑了半晌,直到我瞅着他的视线,已经让他察觉我觉他应该给自己看看是不是该去吃药,他才换上一脸比较靠谱的贼笑,问道:“你知道学长给你看出来的嗓子发炎的原因是什么?”
我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突然有点儿莫名的替以后来看病的妹纸汉纸担忧,这只蛇精病不会光顾着八卦,开错药吃死人吧?
阮学长盯着我,低声道:“低温着凉感冒是一个原因,另外是一个原因是叫得连续叫了太多,换一个说法,使用过度。”
啥?
什么叫叫得太多?劳资好好的睡觉叫什么叫得太多?
或许是我脸上的疑问太明显,阮学长又是那副得了便秘不可置信的表情道:“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劳资应该明白什么?
我瞅着这只学长一副有个秘密全天下都知道,就劳资不知道的架势,默默低头在纸上哗哗的写下一行字:“学长,开药吧,如果这里有蚊不叮等其他的止痒消肿的药,顺便也给我拿一点。”
阮学长脸上持续不断的刷屏‘不可置信’,同时看了我的字条正打算给我开药,却猛然又像是发现了内涵,转身又贼兮兮的问道:“你要止痒消肿的药干什么?”
面对一个读了硕考了博,还一个劲儿十万个为什么的学长,我无可奈何的低头拉开我的后衣领,将那几块蚊子到此一游的痕迹展示给他,同时又唰唰写下:“蚊子咬的,不知消了没,没消用药刚好,消了就未雨绸缪。”
再次然后,这只蛇精病学长又是一副第二个天下人都知道秘密,然后劳资也不知道的表情,音调拔高跟妹纸遇见蟑螂般尖声道:“你不会……连这个也不认识吧?”
我以眼神示意,我特么该认识什么,学长你说出来,我不会打屎你的。
然后的然后再然后,就在我不明所以的,觉得对方分分钟嗑药也无药可救的状况下,这只学长整个儿在我面前笑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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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哈哈……你……”阮学长扶着桌子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跟奄奄一息要断气的人一般,“突然觉得……有些人……怎么……怎么那么……可怜……”
我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阮学长继续菩萨心肠悲天悯人,哑着嗓子鬼叫一般:“学长,开药,我的嗓子,要阵亡了。”
原以为阮学长还得打鸡血继续抽一会儿,不料这话立竿见影,他就是在现场表演喜剧之王周星驰那传说中的颜技,一秒钟前还是让人大跌眼镜觉得暖男形象崩溃,一秒钟后他严肃认真,就跟正拿着手术刀。
我想这就是学心理学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想要窥探别人精神世界,就得自己先疯掉的活生生现实版写照么?
阮学长转身过去,爪子极为麻利的开药,末了给药给到中途,他那蛇精病又冒了出来——
劳资的手伸了一半,尼玛他的手却嗖的一下缩回去了!
学长,你特么逗我玩么?
我瞅着阮学长,只见他紧张兮兮的一边看了外面一眼,一边压低声音像是在要拉我密谋:“这个……学长拜托你一件事,刚才学长笑场的事,你千万别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