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学霸也爱采菊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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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学霸的床前,顶着满头黑线默默的抠床板。
尼玛,劳资这是做什么?居然真留下来守在学霸的床边,看着他是不是会踢被子!!!
*******
有只孙猴子绕着林大爷划了一个圈,只不过那圈不是阻挡妖怪,而是……画地为牢。
阮学长灌了我一肚子心灵鸡汤后,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将我腿上的伤口检查重新处理了一下,完了便带着他的小尾巴离开。
我一个人在学霸的床边干坐了半个小时,挠了数次头发,体验了一把‘白头搔更短’的酸腐情怀,最终还是顶着一头鸡窝,去浴室打了热水,拿了毛巾,伺候床上那位一身凌乱的大爷!!!
卧槽……擦脸擦手擦身体换衣服盖被子……这一类行为,劳资一直认为是林大爷的老爸老妈、老婆、老婆爹妈、儿子闺女、才能享受的待遇,为啥……
我拽着热毛巾,瞅着被我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的学霸,有点儿发懵!
——“林徐,你和小伊之前那个……想来他应该出了一身大汗,还有我看他的裤子上有白色的……呃,刚才碍于你面皮薄,学长没有当面提醒……夏天出了汗睡觉,谁都不会舒服,小伊已经很累了,林徐,你帮他擦擦脸和手,呃,最好连身体也擦一下,然后换掉他身上的衣服,他也能睡得舒服一些……”
尼玛……阮学长的短信友情提示……
我无力的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床,一手揉着太阳穴,脑袋有些犯晕。
在一边好好坐着不行,为啥要做这种奇怪的事?
难不成因为特么的干坐在一旁控制不住的脑子里思绪进入诸国混战,乱成一团,所以想要找点儿事做转移注意力,可劳资什么不做,尼玛的,来伺候这位大爷,分明是让思绪直接跳入世界大战,全面大乱好么?
明明十年前……
我种下了一颗种子,养了一只小苹果,虽然没摘到,但不妨碍小苹果的存在。
明明一年前……
人群中只看一眼,记住的只是那一双相似的眼,没有其他,也没有想靠近,只是默默的看着,然后打算大学四年毕业后就各奔东西,一直想要珍藏在记忆里只是那一双眼睛……
明明七夕之前……
卧槽……劳资只是拜了拜这货的照片!尼玛的,就扯出后面一大堆各种匪夷所思,掉尽林大爷三生三世节操的蛋疼事儿……
——“给你和他一个机会,找找缘由,不要急着逃避。”
泥煤的!缘由!妈蛋的缘由!
劳资这边的缘由就是伊人!鬼知道学霸那边又是什么缘由!
妹纸会因为太美不安全,又会因为太丑惊吓眼珠子同样有大街上被人扇的危险,缘由神马的,在一人看来说不定是芝麻绿豆,而于他人而言,说不定就可能是日月星辰。
林大爷的小苹果是伊人!
林大爷正常无比,怎么可能是……双性恋怪物!!!!
越想越抓狂,我拽着毛巾擦地板一样三下五除二擦了学霸的上半身,目光一滑,落到内裤上,看到那点点白色,突然想起之前被……抱住……被这货亲吻……被这货抚慰……被这货拽着双手教导如何……甚至差点被这货爆了菊花……
热血又躁动的呼啦啦冲上老脸。
我僵着脸,移开目光,重新浸湿毛巾,拧干快速的擦干净学霸的两条大长腿,再移到去擦他的手时……
脑海里有什么又钻了出来——那指腹,那掌心,不过分柔软滑腻也不粗糙硌人的触感,掠过皮肤会漾起一片酥痒,连带着思维也如水纹般层层荡开……
身体皮肤像是患了雏鸟情结综合征,被舔舐,被啃咬,被抚摸过的地方……竟然……微微的发热,又像是有吹毛断发的利刃贴着掠过时惊起的颤栗……
双膝跪趴在床上,额头不知何时已经密布的汗水洒落几滴在那手心上!
尼玛,林大爷今年命犯菊花劫!
“林徐……”
耳边有很轻的声音,落在我耳里,却特么跟那惊雷一样。
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一双手臂勾过去一把抱住压在肩窝里。
我呆愣的嗅着他发间清淡绵长令人思绪宁静的味道……
有双手扣着我的脖子。
有张唇吻了我的耳垂。
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的道:“林徐,你没走,真好。”
遽然之间,心脏像是被什么射中。
*****
自我在帮学霸擦手擦脸擦身体的过程中,他醒来抱着我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诈尸醒来,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六点多,依然……
在睡。
而我,依然画地为牢中。
琢磨着学霸快睡足二十四小时,怎么着也该临近醒来,我拖着步子去厨房当老妈子,给他去准备吃的。
劳累了几天,又睡了快一天一夜,考虑学霸的脾胃,也不可能做什么大餐给他接风洗尘,再说了,就算没有这中间一连串的事儿,林大爷心懒,也没有心情做出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少年时学厨,老爸手把手严格教导时曾说,要做出一盘品相味道俱佳的菜,一定不能分心,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般人虽然尝不出什么味儿有什么变化,但嘴巴刁的人就能吃出专注与开小差的差别。
再大一些时,被老爸扔到他朋友的酒店去给大厨当过学徒,碰到过一些嗜吃如命的老饕,他们说心情是可以作为调料入菜的。
我愁眉苦眼的盯着锅里煮的粥,开始考虑,要不要加点儿糖?
虽然学霸之前说过,他不喜欢甜的粥,但咸的粥……泪也不是咸的么?那玩意儿喝起来……不会联想到……
呃?有什么东西乱入脑子?
泪也是咸的……
卧槽……劳资特么脑补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郁卒无比的抚着额头,默默的关上文艺二逼青年模式,特么的好想去挠墙。
人生难得情不自禁的文艺一把,我不花前月下,喝着小酒,去对影成三人,而是在这里对着锅四十五度望抽油烟机……
尼玛,我就应该立马去买二斤砒霜入粥。
摇头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挽袖子正打算做点儿清淡的菜,搁裤子后袋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摸出手机,只看一眼,就震在原地。
号码归属地是国外。
心脏骤然像是被重拳擂了一下,全身血液倒流。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一时间居然不知是何种情绪。
一百零五封信送出去,今日是最快抵达的时间。
我寄了五年的信,每一封信都附上了联系我的电话号码,在老家时是自家座机,每一个未接来电,我从来不忘查看,高中后有了手机,从来都不敢设置黑名单等拦截未知号码的功能,只因为在等一个回复。
我想啊,特么的一个人买五年的彩票,不说百万千万大奖,十多块钱也该中一回吧?
每回寄一封没有回复,寄一百零五封时就有回复了?
尼玛,当真是量变产生质变,当这是在高中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我捂住心口,想要平息开始暴跳的心脏。
这几年不是没有尼玛的打错电话的国外号,每一回碰到是伊人所在地区的号码,都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是谁说的,当希望越大,失望越就越大?
事情一开始就往最恶劣的方向考虑,真正从高处摔下时,皮也能厚实一些,不会被摔得腚开花?
巧合?惊喜?
在手机震动了较长时间,而不是以往那种打错了闪了一下就挂掉,我伸出手接通来电。
嗓子发干,手心冒汗,我力持镇定道:“喂,你好。”
“你好,你是林徐?我是伊……人的舅舅。”
是个男人?
我听着来自手机另外一头的声音,成熟,稳重,温和又带着内敛的威严,这种声音一向是那种数人争吵中只要一开口就能震慑所有人乖乖听话的、举足轻重的人物所有!
莫名的有些失落。
但是,还好不是打错的,我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可多日前那场醒梦里一把火烧掉伊人脸的梦境闪过,尤其是我察觉伊人舅舅提到伊人名字时,那种怪异的口气……
突兀的让人不能忽略。
心口蓦然一惊,当年老妈拉着我看的狗血言情剧里最狗血的那种场面拖着尾巴呼啦啦飘过——
女主跟男主虐恋情深,最后误会解开终于可以相守,然后尼玛的编剧绝对要再来插一脚,让那对苦命鸳鸯天各一方,最后许多年后,鸳鸯中的一只的亲戚打电话告诉另外一只:啊,某某已经得了某某病,或者被车撞啥的,已经屎鸟……还请节哀……
这不是狗血的世界。
我垂着一头黑线,继续问道:“哦,伯父你好,我是林徐,那个,我送的信,伊人收到了吗?”
“信在我这里,他现在不在国外,在国内,你没有见过他?”
国内?
国内!!!!
我捏紧差点脱手的手机,稳了稳神,开口:“我没见……见过伊人,从七年前伊人走后,我就没有见过【她】……”
电话那头莫名的开始沉默。
心脏跟淋了沸水般,我望着六点以后夏季天空的火烧云,半晌一个字儿也蹦不出。
说什么?
能问什么?
问题那么多?劳资该问哪一个?
呵,平常嘴巴那么会唠嗑,那么会吹牛皮的,怎么现在说不出来了?
在国内啊,尼玛的在国内!!!
“林徐,有个问题,我想冒昧的问一句。”
“您……说。”
“林徐,你是不是……喜欢伊……人。”
“是……”
电话里又是一片沉默。
那两个问题,两个回答,几乎让我虚脱。
半晌,电话那头又道:“林徐,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应该很清楚,我听我弟弟说,也是多亏你,他才能康复,对了,我弟弟,你应该见过。
另外,自从他康复后,来到国外,性子变得有些……怪,他很反感我和我弟弟插手他的事情,所以有很多事情,我并不清楚。
你连续五年过来所有的信,中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他有三年没有收到,呃,但之后我弟弟都将那三年的信件全部交给了他,后来听我弟弟说你还寄了两年的信,每一封都转送到他手里……”
“我听说你们两个小时候,交情很好,没想到他没去找你,也没有想到你……喜欢他这么多年。”
我:“……”
“林徐,当年你帮着他康复,你于伊家的恩情,我和我弟弟都很感激你,你如果有什么困难,伊家会倾力相助,但,作为一个长辈,我想有些事,我还是要告诉你……”
“林徐,你很勇敢,但是,一年前,他告诉我和我弟弟,他已经找到打算相伴一生的人。”
【她】已经找到打算相伴一生的人……
这句话死死将我钉在原地,一颗心降啊降啊,一瞬坠入无底深渊。
思绪已经混乱,我揪住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意义问题,哑着嗓子问:“【她】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四年前。”
四年前……这个日期真特么的早得精彩!!!
我靠在墙上,目光越过公寓窗外一大片树林,落到远处的南操上,那里有一对对情侣在搂着散步。
真是扎眼!
关窗,拉窗帘,我立在昏暗中,不知以何种语调道:“这一次我寄过去的信,还麻烦伯父……不用转交,全部……烧了吧。”
“林徐,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属于他的东西,他一向是有自己的主张,我会把信寄给他,如果你想要跟他说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个他的联系方式,有些事情,或许你和他当面说清楚,对你比较好。”
我低着头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想【她】四年都没有联系我,以后也没有必要联系什么……”
电话那边又是沉默,半晌我听到一声叹息:“林徐,你会找一个适合你的人……”
我不知道电话是怎么结束的,只是靠着墙坐在地上,瞅着伊人舅舅发来的一个陌生的联系号码一直发呆。
小苹果啊小苹果,原来早在四年前就自己长了腿儿跑了啊……
******
一个小时候后,约莫晚上七点,林大爷游魂般飘到了拾年酒吧。
大一上学年,我曾在拾年酒吧跟着它的调酒师当过一段时间的学徒。
拾年酒吧的调酒师,在调酒师里很有名气,我跟着他学调酒时,他从未说过他的真名,人们都叫他拾年。
我一度认为这就是高人风范,类似于有变装癖的蝙蝠侠大哥,晚上换上一个马甲在江湖上是一个传说,白天脱下马甲,摇身一变深藏功与名的路人甲。
拾年是酒吧的镇店之宝,在酒吧作调酒师,貌似也只是给酒吧老板捧场,什么时候来,来了又会不会给喜欢他的顾客调酒,都看那位大爷当天的心情。
我走向吧台时,隔老远就看到被一堆妹纸围住的拾年。
突然有种踩了狗屎运的赶脚。
话说,若是以往,碰见这位穿着随意,举高雅潇洒,笑容亲切的调酒大神,我一定是二话不说扑上去拜见师父,但是现在么……
被好多妹纸包围的拾年,全身都萦绕在一股费洛蒙的氛围中,我这只跟被霜打了的茄子差不多的单身狗凑上去……
呃,好煞风景。
我脚一拐,打算去一边角落里找个位置叫服务生,却没想拾年从迷人眼的乱花中瞄见了我,他冲我招了招,“林徐,好久不见!”
“哦,师父,好久不见。”
我看他三言两语就将那堆妹纸给打发走了,拖着步子坐在他面前。
拾年递给我一杯果汁,我皱眉瞅了一眼,恹恹的推回去,有气无力的道:“师父啊,我不是妹纸,也不是未成年,果汁什么的就不要来了,给我一杯龙舌兰日出。”
“林徐,这酒后劲挺大,你的酒量……是打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吗?”
拾年又把果汁给我推了回来,他那双狭长的、一弯一勾都可以漾出春风撩人之意的眸子,静静的盯着我。
尼玛,瞅着劳资做什么?
一副劳资喝酒回家就会被揍屁股的神情……
我揉了揉太阳穴,钻进吧台里:“好吧,我自己调,师父,我的酒量我自己很清楚,我不会乱来的。”
我只是想要喝点酒,庆祝一下劳资那场既不算初恋又不算暗恋的感情终于有了一个清楚明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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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相见,十三岁分别,貌似我和伊人的年龄似乎都太小了……
在大学里的恋情据说都有百分之八十会半路夭折,余下的百分之二十到了鸳鸯入了更广大的江湖,经过老天爷的调戏之后,余下的还有几个能携手去领一张九块钱的本本,谁也不知道。
再者同样也没有人知道,领了本的人,最后是会觉得入了坟墓,还是上了天堂。
在情感上半生不熟的二十多岁的汉纸妹妹纸都可能今天她在他怀里笑,明天他就在别人床……
更不用说少年时期,那种纯粹得连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