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到同居尽鬼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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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啊,等雷老爷子和雷二少爷憋不住让人来找我了,就跟过去谈好价钱把你卖掉嘛!”曹小明回道。
“哼,你就不怕有命赚没命花么?依我看来,雷老爷带着小少爷到丰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让你把何思柒弄醒了,而唐宁没死的事情瞒得了一时,只要雷云新一回去查看那车里的血迹就会发现真相了,雷云新找你去,肯定只有一件事儿,就是通过杀掉何思柒为他转命,到时候你怎么办,让雷家父子打一架自己决定?”石七挑了挑眉。
“你看,你自己都说了,这时他俩父子要解决的问题,麻烦的不是他们自个儿么,我们替他们操什么心哪!而且,到时候有得你去纠结的事情,现在就别自寻烦恼了。”
石七沉默了一阵才又忽然问道:“你不肯告诉我魁七的事情,要我自己‘感受’,那魁岩的事情能不能说来给我听听。”
曹小明发出一声冷笑:“你倒是什么时候都惦记着他嘛!”
“你看,这是我在惦记和在意啊?”石七看着车后镜中曹小明的表情笑了。
曹小明敛了高冷一笑,脸上露出孩子气的忿然来:“他又甚么好说的,我最烦的人就是他了,他就一混蛋,从来都压人一头,从前心肠狠毒得要死的时候脑子却聪明得要死,后来脑子蠢得要死的时候偏偏心地又好得要死——你说怎么有人就这么喜欢搞两极分化呢……”
石七愣了一阵,终于大笑出声:“哈哈哈,曹小明你看你那熊样——羡慕嫉妒恨哪!你缺心眼儿吧,人家脑子上辈子好的时候你去跟人比脑子,这辈子心地好你还非得去跟人比心地,这不是活该怄死自己么!”
曹小明忽然就给这话戳得不出声了,闷声闷气好一阵才道:“魁岩是魁七之前那一代的家主,也是魁七的师父,在转命控命上,无人能出其右,魁七曾试着挣脱命数,去转过他的命,可到了最后一刻,魁七才发现,魁岩永远是最后的赢家,没有人能够控制他——我最讨厌他的一点就是他对控制命数那种近乎偏执的畸形热爱。”
石七想了想,又道:“唐宁那傻瓜和魁少爷一点儿也不像吧?”
曹小明听着他这话,好像还是如寻常一般随口而出,但却又隐藏着一些莫名的惴惴情绪,心中一时感慨万千,然后微微笑道:“不像,一点儿都不像,你放心——你和魁七也一点儿不像。”说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补上一句,“你就和我哥像。”
石七愣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说了魁七是你哥?”
“魁七是转命师家的龙头老大,我哥是我哥,一样却又不一样,这样说,你懂么?”曹小明叹气道。
石七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后面一直跟着他的车忽然加速超过了他的路虎,拐到前面,忽然停了下来。这时,石七听到曹小明道:“停车,嘿,看来是天府大酒店的鸿门宴设好了。”
这时他手中之前的手机响了,雷云新的声音温文尔雅地传来:“天府大酒店宴会厅已备好薄酒,请傀爷赏个光。”
“好啊,老爷子那边雷二老板也打招呼了吧?”曹小明一边打电话一边下了车,走向前面的奥迪。
“傀爷说笑了,家父才是宴会的主人,我们这些小辈不过作陪罢了。”那边依旧笑得淡定。
“好,很好。”曹小明说着,走到车子边上,便有人恭敬地为他开了车门。
车子一路开到天府大酒店门口,曹小明抬眼的瞬间,用手捂住了右眼,石七看到整个天空彤云密布,巨大的六道轮回轴散发出无数条命线,有条不紊地系在各个生人身上。
“看到黑线了吧。”曹小明不怀好意地笑道。“黑线就是‘死线’,死线一出,一年之内,若无人转命,必死无疑。”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也见过,但红线则相反对么,那白线呢?”石七问道。
“所谓洁白无瑕,就是遇死则死,遇生则生,他们的命运是可以转变的,我们转命和咒命,针对的都是命线带白的人,正红和正黑就转不了啦。”曹小明说着,放下了右手,于是眼前一切再次恢复如常。
“为什么你身上没有线露在外面?”石七惊讶地道,“而是像老树盘根一样在身体里?”
曹小明不答他,前面走来两个引道的西装男,带他往电梯方向走去。
他沉默地随人上了楼,一直到了宴会厅,厚重的雕花大门应声而开,曹小明走了进去,正对他的是一台八仙大圆桌,桌上三牲和贡台等祭祀用品一应俱全。
雷斌正对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须发花白,戴着副小圆眼镜,雷云新随侍在他右手边上,他们父子二人旁一字排开两列西装男,对着曹小明虎视眈眈。
“雷老爷,你这宴可不像是生人宴啊,这阵仗可吓死人了。”曹小明笑嘻嘻地道。
“请魁先生坐。”雷斌笑道。
这时边上一个西服男便在他身后放下一张太师椅,他也不推,一屁股坐下,笑眯眯地看着雷斌和雷云新。
“魁先生是明白人,那我也就不说客套话了,老人家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请先生救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一命,替他扭转死劫。”雷斌的声音听来很虚,眼中也有哀色,似乎是还没有从大儿子的车祸中回过神来。
“雷老爷果真是爽快人,从前七爷就说过,雷老爷与我们这族有渊源,您老既然开口了,我这晚辈怎么好说个不字呢?”曹小明微笑着回道。
“来人,把给傀爷的薄礼奉上。”雷云新一招手,旁边的陈伯便恭敬地双手奉了支票上前。
曹小明斜了一眼陈伯,又看了看周围年轻的保镖,心中一动,手便一抬,止住了陈伯,道:“我们向来以诚待人,待救了命再受礼不迟,但之前我与雷二少爷提的那东西,不知道雷二少爷还记得不记得?”
“傀爷所要之物,莫非是傀爷之前借出之物?早已为傀爷备好了。”雷云新说着,拍了拍掌,陈伯回身便将一个木盒取出,双手奉到曹小明面前。
雷斌看着曹小明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将一个上面满是红色咒文的盒子取出,那盒子看来有一定的年头,而且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正想开口问,却听见曹小明先开了口:“雷老爷,您对这骨灰盒还有印象吧?”
雷斌点了点头:“之前见过一次。看来是转命的祭祀品?”
“之前为云新少爷转命的时候用过类似的,后来遗失了。”陈伯忙解释道。
“不是遗失,而是被思柒拿走了,那天大哥将盒子取回,思柒摸了一下就再也不愿意放手,后来思柒出了事,那个盒子也不知道怎么的遗失了。”雷云新又道。
“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同也不同。”曹小明笑道,他的手指在骨灰盒上抚摩着,像抚摩着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雷老爷听过轮回棺么?”
雷斌摇了摇头后看向曹小明:“愿闻其详。”
“世上有六道轮回,便是为了洗尽上辈子的恩怨情仇,所以有人死万事空之说,故人轮回转世,便不能保有前世的记忆,但这世上也有些例外,有的人死时怨念深重,再加上命格清奇,若碰到懂鬼术的高手,取其皮肉血骨脏器为五神,烧化成灰,揉入黄泉水中,再经烈火千锤百炼,铸神入冥器,留待百年,下一世若触到此冥器,便可重拾过往记忆,故此冥器又被唤作轮回棺。”曹小明低眼看着上面的咒文,“这是用血封了此轮回棺,不用血解是开不了的。”
雷斌听得微微皱眉:“我儿是触了这物所以遭了厄运?”
“若这轮回棺中埋藏的前世与你儿无关,他往上面吐血也不过脏了东西而已。”曹小明摇了摇头,但此物中“五神”若是与你儿前世有渊源,那便是一触即发了。
石七看着轮回棺,然后觉得脑子里响了起来,混乱的嘈杂的声响,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他定了定神,终于明白了曹小明为何要带他来此。
曹小明用手指将这盒子的一处反复摩挲干净,露出了一个“柒”字。
“现在我手中的这个轮回棺有强大的转命之力,这其中‘五神’的主人,也是雷老爷的熟人——魁七。所以,我要帮雷老爷办事,也得借借先人的力。”曹小明嘴角微扬。
他在说谎!石七立刻反应了过来。
“石七,待会儿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我的血入轮回棺后,干涸之前,你能够看到魁七的记忆,何思柒的记忆,看完之后,告诉我你最后的选择——是死是活。”说着,曹小明把食指放到嘴里用力咬破。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骨灰盒盖,将血滴入盒子中。
石七瞬时便发觉身边所有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墙壁桌椅的缝隙里都渗出血来,他一惊之下往后退了几步,血顿时涌了过来,如洪水般将他没顶。
“你终于来了。”他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声,“再世为人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石七终于和老七见面了!!!
写到吐魂= =写到这里算是所有谜团都已经解开了
如果有亲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大妥或者看不明白的可以问这边哦~~
另外果然MINA桑都已经都被吓跑了么,对手指
哎,果然这边写到最后故事完结还是应该专门弄一个前后铺线收线的解释了OTZ。。。。。不然会让大家觉得是故弄玄虚么。。。
☆、七世七伤(上)
石七猛然转头,看到身边站着一个面容俊朗,眉心深锁的男人,男人看来不过三十,着一身黑色的立领长衫,俨然是民国初期装扮,石七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最后目光挪到他眼下纹着的“巖”不由脱口而出:“魁七!”
然而那魁七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凝神看着周围,情绪十分焦躁,忽然,他眼中神色一凛,朝石七冲过来,然后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石七一惊,回过身去,只见身后已经变成了海边高大的岩石壁,石壁上传来了清亮的婴儿哭声。
他仰起头来,不由面色煞白,惊叫出声:“住手!”
然而悬崖上的一男一女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女人哭哭啼啼地抱着怀中的孩子,边上男人大声呵斥她:“臭婊子给爷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还有脸哭!”说着一把抢过哇哇大哭的孩子,女人死命地抱住他的小腿,哭喊着:“老爷老爷,你饶他一命罢……”
“住手!”魁七往悬崖上一边跑一边咆哮。
男人一脚踹开女人,快步到了悬崖边上,把孩子往海里扔去。
“住手!”石七吼了起来,却只见孩子快速往下坠去,然后被汹涌的海浪吞没。
魁七冲到悬崖边上,一拳把男人殴倒在地,然后直接向男人扔下孩子的地方纵身跳了下去。
石七刚要冲过去,只觉海浪铺天盖地而来,迅速涌进了他的口鼻,无法呼吸,心脏也因水压而难受得快要爆掉,他在水中凭着本能意识挥动手脚,然后他蓦地看到自己手背上出现了一个阴鸟咒纹。
他一个挺身,终于将口鼻露出了水面,爬了几下水后,他发现自己变成了魁七。
眼泪从他双眼中涌了出来,他听见自己哭了:“魁岩……魁岩!为什么……不,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赶上的……”
然而没有等他有时间驱散心中的郁郁,眨眼之间,他却发现自己立于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中,老式的钟楼,电车,黄包车夫,旗袍,发觉自己到了三十年代末的S市,这一次,魁岩在哪儿,到底在哪儿……就在这时,只听警报声大响,周围忽然乱了起来,这时边上想起一声喇叭,他吓了一条,避开身去,那是一辆疾驰而过的运兵车,待他站稳了脚跟,不经意间一眼瞥去,只见运兵车从外向里有一个侧脸,明明是没有见过的人,却有一股格外熟悉的感觉。他使劲闭上眼又睁开,诡异的是明明车子速度挺快,但在他眼中却像是慢镜头一样,一帧又一帧——他忽然意识到了,那个年轻的军人就是魁岩!
他立刻随手抓住边上一个人问道:“那车开往哪儿?车上都是什么人?”
“问什么,赶紧跑啊,日本鬼打过来啦!”那被他拉着的商人嚷嚷道。
“说啊,那车开往哪儿!”
“那是三十六师的人,去打日本的……”那人说着挣脱了他的手。
三十六师……为什么这个听起来那么熟悉,他抱住了头,忽然想到历史课上老师提到过——一九三七年……上海保卫战……南京装甲团配属第三十六师战车连……被日军舰炮悉数摧毁……
他全身的血霎时冷凝住了,他抬起头,只见远方炮声隆隆,天地无光。
一次又一次地找寻,一次又一次失之交臂……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咒文随着皮肤的老化而越发紧皱,越发不分明了,看着自己的两鬓染上霜色,进而整头花白,白发,看着身体一天天老去,他的心被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而磨得麻木起来,由最初的痛不欲生到冷静地推算着下一次的轮回,直到好像忘掉了追寻的意义。
最后,他停了下来,看着牛棚里那个躺在屎尿中,污浊不堪的身体。
那是一个少爷,只有十三四岁,但营养不良得看起来就像是十岁的孩子。
他拨开围观的人群,蹲下身去,淡定地把手指搭在那人的脉搏上,身体还是软的热的,臭烘烘的,但脉搏已经没有了。
身后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资本主义毒苗,罪有应得!”
他挤出人群,对着边上的人问道:“现在是七几年?”
边上人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后回道:“七五年。”
“哦。”他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候,一颗小石头飞过来,打在他脸上,几乎将他击倒。
“怪老头!”几个顽童冲着他挤眉弄眼,然后撒开腿往泥埂子地边跑去,他脱下鞋,用力向着俩兔崽子砸去,却完全没有准头,那两顽童折回头来,捡了他的鞋子扔到了更远的地方,然后在大人的骂骂咧咧声中嘻嘻哈哈地跑掉。
他光着一只脚站在田埂上,看着人群将牛棚淹没,又看着俩小子跑远了,心想,他跑不动了,连乡村里撒野的孩子都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