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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任平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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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远游
魏琛为孙哲平安排的落脚之处,是城北的楼家。

石城地势北高南低,按旧俗,向来是富贵居城北贫贱住城南,而楼家的宅院,则是在全城地势最高的东北角,一大片宅院气势盛大,比之本城的官署犹不逊色。

楼家本是石城的豪门,百余年前起家道中落,虽然是百足之虫死而未僵,但上一代的主人不甘心于此,年纪轻轻不顾家人劝阻,只身去了西域,先是行商,后来在都护府里谋了职事,官终都护府司马。

楼司马少小离家,又在西域娶妻生子,临到老了,到底不免老大鬓毛衰之哀,思乡甚苦,就向大都护乞了骸骨,带着妻儿老小和家当欲回故乡终老,只可惜回家的路途甚远,他偶感风寒,最终回到石城的,只是一口棺材。从此这偌大的家业,就落在了独子楼冠宁的身上。

楼家这位郎君年不过而立,因为生在西域,从小便尚武,年纪大了也不喜读书,倒是对江湖侠客之属着迷得很,远在西域时就拜师学武,只恨不得将来有一日重回中原故土,就能抛家弃业投生江湖轰轰烈烈地抛洒人生,谁知道真的回来了,江湖梦却不得不暂缓一步——父丧,他是没有官身的独子,要守孝三年。

为人子女的,给父母守孝天经地义,楼冠宁又是个孝顺儿子,安顿好病弱的母亲和几个未嫁的姊妹后,留在了石城守孝。可他是在西域长大的,刚守了半年,已经无聊得恨不得要死了,哪怕家中有武师与他切磋比试,楼冠宁在武学上颇有一点天赋,武师们又顾忌饭碗不会和他真打,需知有些时候,屡胜屡战比屡败屡战还要无趣得多,于是随着守孝期日久,他心中的烦闷之意更是一日胜于一日了。

守孝中禁忌诸多,母亲又缠绵病榻,楼冠宁无法远行只好在城中晃荡,一次无意之中来到城南的兴欣,正好听见魏琛在和一群人闲说轮回的典故。他是富贵人家的儿郎,唱曲听书眠香枕玉简直可说是玩得都腻透了,但这一次竟兴致盎然地从头听到尾,还赏了额外的银钱,就为听一听轮回的周泽楷是否真如传言中的那样容光迫人。

后来楼冠宁又去了几次,不巧都没碰上,直到一日他又闲得无聊满城内外乱转,竟给他在城郊东南一间废弃的破庙里撞见了那只有一面之缘的魏道士——不过那一日他并没穿道袍,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袍子,带着几个半大的孩子学武。

楼冠宁本身武功根基不错,虽然只是无意闯入粗粗几瞥,已经能看出这其貌不扬形容疲沓的魏道士未必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人物,当下就起了结交之心,推门进去自报了家门,又专门请魏琛去自家喝酒。他对魏琛的不说师门姓名都不在意,喝了酒后请他指点功夫,更是大为叹服,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家中养的几个武师全是饭桶,于是不过一顿酒一席话的工夫,楼冠宁就恨不得留魏琛下来常住了。

对此魏琛只是推辞,说了一通什么心如野鹤不愿拘束啊武功稀疏不堪为师啊之类的闲话,何况又有几个孤儿在教养,两个人一个真情一个假意地周旋半天,才算是说好:楼冠宁把魏琛看中的这一群孤儿一并养在家中,而魏琛则会隔三岔五过来教导孩子武功,也顺便和这位楼家郎君说说武林典故,如果机缘合适,他老人家心情好,也能指点几招武功。

魏琛的前半生做的是黑心买卖,仗着艺高人胆大,从来是一手交钱一手给你个你爱信不信的消息,满口谎话也是常有,不然也不至于落到几年前被不知名的仇家找上门,废了他的内功逼得他卖掉聚集了半生心血的蓝雨阁的下场。所以当他提出这一堆条件时,总以为十之八九不成,只求打听点楼冠宁的消息,试探一下底细就算了。

谁知道竟然成了。

总之当他们在去楼家的路上时,叶修听魏琛把这一通和楼冠宁往来的事情说完,平淡地下了考语:“黑心货碰到厚道人,从不吃亏的碰上乐意吃亏的,你就不懂了。”

魏琛挑眉:“你情我愿,谈什么吃亏。”

孙哲平则说:“他与我素昧平生,又不知道我身份,收留我,就怕日后有什么后患。”

“你这几年到底藏在哪里养伤?”魏琛问他。

“关外,后来稍好了点,就还是回了南湖。”

南湖依然在,师门已是焦土了。

“为何回南湖?”魏琛继续问。

面对这明知故问,孙哲平还是答了:“……哪个百花弟子,会愿意再回南湖?”除了他这半死之人。

“险中求生,自当如此。还是你啊……”叶修点头以示赞许,“你藏了这些年,坚信你依然在世之人万中无一。我是不知道江波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如今全江湖的目光都在石城,谁能想到万恶不赦、欺世灭祖之人,也敢栖身于此呢?是不是,老魏?”

魏琛吊儿郎当地一笑:“老朋友来了,我们就要赶快逃啦。逃之前赶快把你安顿好,也算是了一件心事。牵连的事情不必多想,就算日后有什么,他只知你是夏一眠,百花要是还知道点脸面,怎么也不能对个不知道江湖事的外人翻脸。你好好把伤养了,再做计较。再就是你也不必觉得是在人家那里白吃白住,他好武,用的又是重剑,但剑招稀里糊涂,全不知道是哪里东拜西拜学来的招式,你要是肯指点他一下剑意,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听到“重剑”二字,孙哲平的眼睛亮了一下:“师承哪里?”

“你一试便知。”见他终于有了一点兴趣,魏琛又适时地把话收住了。

三人脚程都快,不短的一段路很快就到了。楼冠宁为人豪爽,又对魏琛很是拜服,他一开口断无不允的,听说孙哲平手上有伤暂时拿不得重剑,还说一定请名医来诊治。孙哲平自受伤,虽然也是一路靠着无数陌生人一点点的善意而挣扎着将养起来,但面对楼冠宁这样的优容盛情,也不免动容。

其实何止是他,连魏琛都有些意外——他原本盘算着如果楼冠宁迟疑,反正叶修在侧,以叶修的武功佐证,由不得楼冠宁不信。全没想到这一次如此顺利,要不是之前他已反复试探过楼冠宁的为人,真以为是有个极深而阴险的计谋等在前面了。

念及此,魏琛等正在和孙哲平攀谈的楼冠宁停下言语的空当,正容对他揖了揖:“楼郎君,阁下高义,我在这里谢过了。”

楼冠宁被他难得一见的郑重吓了一跳:“魏道长这又是哪里话?”

说完他笑了一笑,倒似不好意思地说:“我从小跟着父亲先经商再投军,军中其实讲究鞍马,但学来学去,还是喜欢重剑。劈斩时如能破风斩沙,痛快极啦!当初西域一带用剑的名师,凡是能拜的我都不惜重金地去拜了,哪怕只学了一两招剑术也欢喜……不瞒几位,早在当年就有人暗中笑话我痴愚,净费大把的银钞学一两下招式。可这些银钱多一些少一些,与我实无差别,但多学少学一招武功,那就大不一样了。天下间的买卖本来就是以己之无换他人所有,值得不值得,如果不是当事双方说了算?难道还是外人说了算不成?魏道长既然说夏师傅是高人,我绝不疑有他,就算夏师傅身上没有功夫,只是路人而投在我家,我难道又能让你受寒挨饥?所以这些虚话真不必说了,我听了都觉得脸红。夏师傅安心住着,手伤养好才是正事。”

叶修在一旁听了半天,至此轻声说:“楼郎君既然喜欢用剑,不知道我是否能讨教几招?”

他一开口,楼冠宁才留心到在场还有一人。他不免心惊,全然想不出这人是几时出现在自己家中的。飞快一想,还是觉得记忆里只有夏一眠和魏道士两人。他为人爽快,决计想不到这世上就是有人能隐藏自身气息和行在至近于无形的地步,又听说有人比试,很快就把这一点疑惑抛去了天边:“阁下愿意指教,那再好不过!”

两人互通姓名后楼冠宁取了剑,问“君师傅用什么”,叶修轻轻摇头,示意不必。楼冠宁老实,说:“君师傅,我这支剑是西域那边的精钢炼的,很是锋利,虽然只是切磋,我怕万一……”

“真不必。刀剑无眼,我自省得。多谢郎君周到。”

楼冠宁见他坚持,想起魏道士说过的江湖客都有些古怪脾气,就收了话端,点点头,屏气凝神,等叶修站定示意他可以出手,便起手一招十字斩,劈了过来。

可招式甫出,楼冠宁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手上已然轻了,再一定神,自己的剑已经到了几步外的叶修手中。

楼冠宁活到这把年纪,不管是不是别人有心让他,自从他开始学武,还从未有过被人第一招未使全就截走兵器的先例,何况对手还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清瘦苍白的年轻人。接过叶修递还的剑时,他不禁面上一红,情不自禁地说:“还请再指教一次。”

孙哲平伤前是他们这一辈人中使重剑的第一人,看楼冠宁与叶修交手的这一招,已经看出方才他所说的向不同人学剑招并非谦虚之语。他不免想这人实在是老实得过了头,而看一看叶修的神色,也懂了他的未言之意,当下出言,指点了楼冠宁这一招中的漏洞,才放他与叶修再战。

如此二人又切磋了数次,虽然次次结果都是叶修夺剑,但每次战罢,孙哲平都在一旁指点——他为人旷达不失疏狂气,性格里又有极刚正的一面,绝不批评其他门派招式上的漏洞,也不教楼冠宁百花的剑招,只点拨楼冠宁学得的招式里的剑意,至多纠正一下姿势,等到最后一次比试,楼冠宁已经能在叶修手上走下十余招了。

楼冠宁不明叶修身份,全不知自己在孙哲平的指点下与叶修的这几番切磋日后将使他受益无穷。交手之后,他除了对孙哲平再无怀疑之外,更是对叶修五体投地。他这段时日以来从魏琛那里听到许多江湖掌故,印象里全无君莫笑这一号人物,下意识就去问魏琛:“道长,这位君师……君大侠,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真是了不得的功夫!”

不比于武功一门见识不广的楼冠宁,魏琛的眼光何其毒辣,楼冠宁在孙哲平的指点下固然一日千里,但能走下十招,也有叶修刻意相让之功。于是他笑着摇头:“楼郎君说得不错,这位君师傅,是以前蓝雨阁的第一侠客,近年来在江湖上行走得少了,楼郎君今日有幸和他交手,日后武功必然大有进益,真是可喜可贺啊!”

蓝雨阁的变故楼冠宁也从魏琛那里听过一点,听他这么说,不由得肃然起敬,客客气气地再行了一礼,却听叶修还是神色淡淡地说:“不敢,武功说不上什么,就是辈分略高些,昔日的魏楼主见了我,我也是厚颜做得起师长辈的。”

这话听得一旁的孙哲平都觉得牙酸,心想这两个人身份辈分都在那里,居然还和小孩子似的占这种口头上的便宜。好在楼冠宁听不懂其中奥妙,还是满脸崇拜地说:“我素来仰慕前任叶盟主,不知道君大侠可曾与叶盟主交过手吗?”

“没有。”

楼冠宁露出一点失望神色:“真是可惜,我还想冒昧一问胜负呢。我一直听闻叶盟主天纵英才,一生未逢敌手……”

叶修看他满面憧憬之色,笑了:“谁人不死?谁人长胜?当然是输过的。”

“哦?输给谁?”

他却不答了。

楼冠宁刚刚败在他手下,对他很是崇拜,见他不言语,以为其中有什么忌讳,也就不问了,自言自语一般说:“叶盟主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原来也是会输的。只不知道他输了如何排遣?”转身则恭敬地给孙哲平再一行礼,俨然就是执半个弟子礼了。

叶修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在笑,笑罢轻声说:“只是从头再来罢了。”

至此孙哲平在楼家安顿下来,一面指点楼冠宁功夫一面养伤。楼家富甲一方,吃穿用度上绝不可能委屈到孙哲平,找来的大夫虽然对他的外伤束手无策,但补气养中活血化瘀的药材都是往好里开,再加上叶修每日过来以真气助他运功调养,只不过一旬光景,病势大有起效。

这样的日子过得迅如转蓬,很快就到了中秋。中秋那天孙哲平受邀去兴欣酒铺和其他三人一起过节,席间叶修说,十八日一早动身,结果陈果满不高兴地说十八日是石城观青江潮最好的日子,你又在石城这大半年,连青江潮都没见过,岂不是可惜。言下之意,就是巴不得他再多留上一天也是好的。

其实随着中秋日近,叶修和魏琛都能感觉到陈娘子一日胜过一日的反常起来——譬如有一日叶修去后院打水,竟看到她坐在井边给自己洗衣服。尽管只是外衣,但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要去抢,奈何陈果就像护食的雌鸟一般把那件已经很旧了的衣服紧紧地抢在怀里,眼睛都红了,好像能为了这一件破衣服和人拼命;叶修也不能真和她拉扯,只能放开手走了。过了一两日洗好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地窖的桌上,连衣衫上那些没缝起的边都用极拙劣的针线活给补整齐了。

诸如此类反常的事情还很多,叶修简直不敢去说她,就叫魏琛去讲,魏琛只说我去全是讨骂,要去你去。两个大男人推推让让,到后来谁也没说,全由着她去。到了十八日那一早,两个人打算赶早出门,本来昨夜已经道别过了,可魏琛刚一睁眼,就看见陈果头发梳得平整,衣服也是新的,双目炯炯地坐在酒铺门口,等着。

送别这事,魏琛这一辈子里做得多了,从来都是自己送人家,这样的日子久了,仿佛生出一点近似于近乡情怯的感情,就怕自己是被送别的那个。他不敢和这样的陈果计较,赶快下地窖找叶修,说:“果姑娘堵在门口,你快去和她道个别,赶快走。”

言辞里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之意了。

叶修把铺盖叠好,背起行囊,还是来到兴欣酒铺时的那身单衫,上到酒铺里,正要和陈果说话,陈果已经先扑上来,一手一个包裹,塞一个给叶修,另一个扔给跟在后面的魏琛,连珠似的开了口:“都是些吃的穿的,秋深了,夜里一打霜就凉一层,你们从来都是觉得自己是活神仙下凡不必吃人间烟火的,一件厚衣服也不肯穿,像话嘛?这个带上,我扯了布请刘媒婆做的,都是新衣服,也浆过了,应该都合身。哦哦哦,你们赶快把鞋子给我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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