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炊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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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他的嘴。
早饭是简单的大馒头、菜粥还有一盘炒咸菜，简单的早饭开启美好的新一天。
屋外的雨一直在下，绵延不断的雨滴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远处的山上被蔼蔼的薄雾笼罩着隐约露出暗暗的翠绿。这样的天色不好出门但是也挺舒服，顾秋从屋里搬了把凳子到屋檐下，坐在门口纳鞋底。
林大山平时干活多，走的路也多，时常还要上山下田，因此特地费鞋子，顾秋心疼他，常常给他多做些鞋子，把鞋底纳的厚一点让林大山穿得舒服。纳鞋垫是个挺费力气的活，顾秋力气小做得慢，但是他也不着急不求快，有空的时候就拿出东西来纳几针，精心地把东西做好。
林大山今天也没什么事儿，他想了想也搬了把凳子到屋檐下坐在顾秋身边用片好的竹条编筐子。在江家村，用竹条藤编篮子、筐子几乎是人人都会的手艺，林大山平时闲的时候就编一些，主要是自己家装东西用，有多的时候也可以拿到集市上卖，不过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就是了。
淅淅沥沥的雨到中午才算是停了。雨后是蘑菇生长的好时候，今年顾秋和林大山还没怎么上过山，今天正好去一趟，顾秋和林大山兴致很高，鞋底也不纳了，竹筐也不编了，两个人找出一个背篓被在身上就打算上山去。
顾冬一听说要上山，也很想去，拉着顾秋的衣袖缠着也非要去，顾秋想带上他也没事正打算答应，林大山在一旁表示了反对，“早上刚下过雨，山路还是有些滑的，小孩子上山不安全。还是别去了，留在家里比较好。”
顾秋一听林大山的话就同意了，涉及到安全问题还是让顾冬留在家里看家比较好。
看着哥哥和哥夫携手逍遥去，顾冬绞尽脑汁地想今天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大山哥了呢，让一向都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大山哥这么做，难道是嫌自己早上吵醒了他们睡觉，他应该没怎么小气吧。
顾秋和林大山去得的是自家的后山。山脚下是一大片竹林，这是时节正是挖笋的好时候，笋比较重林大山打算先上山，等下山的时候在挖些笋回去。虽然早上下过雨但是地面已经有些干了，地面并不湿滑，顾秋在林大山偶尔的牵扶下轻松地上了山。
后山是属于林大山家的山，平时村里的人是不会来这座山上的，今年林大山他们也没怎么来这里，因此这次一来山里的菌类资源非常丰富，各色的蘑菇都从地下钻了出来，顾秋和林大山见了这么蘑菇喜不胜收，立马采摘了来，成片的白蘑菇和香菇轻轻松松就装满了顾秋身后半个背篓，不过这些东西都很轻，顾秋背着也不觉得累。
这山里虽然比较安全，但是也总是有些蛇虫鼠蚁，因此林大山不放心顾秋一个总是紧紧守在顾秋身边，帮着顾秋找蘑菇。
“大山，你不是说要采点草药回去吗？”顾秋一边摘一边问。
林大山将自己摘下的一捧蘑菇放到顾秋的背篓了，解释说：“先陪你摘蘑菇，再一起去找草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顾秋知道这是林大山的体贴关怀，反正今天还有挺多时间也就不着急了。直到快把背篓装满的时候，顾秋和林大山才罢手，不再涂毒蘑菇们的生命。
在这片山上，什么灵芝、人参之类的珍贵的东西是绝对没有的，但是一些普通的常见的草药还是有不少的，有空的时候林大山常常来采一些回去，自己家里平时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可以用，要是有多的也能拿去卖钱。林大山并不懂医术的，因此认识的草药不多，只能采一些常见的，阿爸曾将教他辨识过的草药，比如鱼腥草、金银花，地肤子等普通的草药。
“大山，你这挖的是什么？看着还像有点像折耳根。”顾秋看到林大山正蹲在地上挖一种看着很熟悉的植物。
“对呀，就是折耳根，又叫鱼腥草，你闻闻看有没有鱼腥味。这种草清热解毒，家里平时都应该备着点儿。”林大山细心地解释。
“这种草药以前我阿爹也常常采的，怪不得这么熟悉。还挺多的呢，我帮着挖吧。”顾秋蹲下身帮着挖，也没什么专业的工具，就是用手轻轻地扯出来，注意不弄断就差不多了。
挖好这一蓬草药，两个人继续往山上走，一路上顾秋采了不少的野菜但是草药不多，一直走到山顶也没什么大收获，两人正准备下山，再挖些竹笋就回家，顾秋惊鸿一瞥看到了东侧山坡一颗大树下的一丛米白色的花。
“大山，你看那边，那丛花长得真好看，以前从没见过，这叫什么呀？”顾秋指着白花问。
林大山顺着顾秋指着的方向看去，大喜，他知道这是石斛，他以前在一家药材铺里见过有人卖过这种花，价钱挺高的。
“那好像是石斛，好像挺值钱的。我去那边看看。那边路有点湿滑，容易摔，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林大山看到那边的路有些泥泞，不好走，他担心顾秋摔着就自己一个人过去了。
林大山走到那边，仔细看了看觉得这就是上次见过的铁皮石斛无疑，他没有直接用手挖，先用一块石头把土刨走一些，再用手小心的挖出根，尽量不破坏整株植物。挖到手以后，林大山小心地把石斛放到了背篓里往回走。
顾秋看到里林大山回来，也提脚想往林大山这边过来。正要走动，林大山却眼尖地瞥见一条黑黄相间的手臂般粗的蛇就在离顾秋脚边不远处，他吓出一身的冷汗。
“别动。”林大山严肃喝止住顾秋的动作。
顾秋顺顺着林大山的眼神看去发现竟然有一条蛇在离自己不远处，也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动也不动的站着，生怕惊动了蛇。
林大山四顾周围，轻手轻脚地捡起来不远处的一条结实的粗木棍，悄悄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蛇的身侧，林大山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失手那就糟糕了，瞄准蛇的七寸，林大山高举起粗木棍用力狠狠地砸了下去，连着砸了五六下，将蛇的七寸部分打得血肉模糊，确定蛇已经死透了才停下手。
林大山扔下手里的木棍，拉住顾秋的手，发现顾秋一手的冷汗，他擦了擦顾秋额头上的汗，安慰顾秋：“被怕，蛇已经死了。”
顾秋紧紧反握住林大山的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大山检查了一下那条蛇，发现蛇其实是一条无毒蛇，是山上比较常见的鼠蛇，平时里若是遇到这种蛇他根本是不必惊慌而是惊喜的，但是担心这条蛇危害到顾秋，他也是关心则乱了。
“这条蛇怎么办。”顾秋看着死翘翘的蛇问。
“带回去吧。”这种蛇味道鲜美，拿到饭庄里往往能买不少钱。林大山担心血水会把草药弄脏，就找了一些长条的结实的草将蛇捆起来，提下山。
虚惊了一场，林大山打算先不挖笋了，先把顾秋送回家，等明天自己再过来挖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中草药我是一窍不通的，查了很多资料还是晕晕乎乎的，写出来希望大家也不要较真对错，就是剧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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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何大夫
整整一个下午，顾冬都在伸长脖子郁闷地等待着哥哥的归来。当看到顾秋和林大山携手走进家门的时候，他本来想装高冷表示自己对于今天下午他们扔下自己的行为表示强烈抗议，但是当看到林大山手里的那条大蛇的时候，他预想的伪装全都落空了。
“这是大蛇吗？哥，你们怎么会抓到大蛇呢？太厉害了！”让人惊奇的是顾冬看到蛇没有一点儿的恐惧，反而很兴奋。
顾秋对自己弟弟的奇葩反应感到很无奈，但是顾秋也知道下午让弟弟一个人留在家里他难免有些不高兴，现在这条蛇若是能让弟弟高兴一回也不错。
这次上山采的鲜蘑菇足足有满满一背篓，这么多肯定吃不完，顾秋留下了一部分的白蘑菇新鲜吃，剩下的蘑菇和香菇都晒干，烘焙做成干蘑菇、干香菇留着以后迟。至于那条蛇，则成一家人餐桌上的美味。
顾秋对蛇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即使是已经死了的蛇顾秋也不敢碰。林大山剥了蛇皮，剖洗干净，将蛇切成段。一半林大山让顾秋送到林大山家，蛇肉其实非常滋补，对于怀孕的人更是非常好。江涛之前就有打算想去弄条蛇来给金云补补身子，没想到顾秋正好送了过来。
“真是太好，之前我还想这要去买条蛇来给金云补补身子呢，听说蛇肉温补，对怀孕的人很有好处。”江涛接过蛇肉，感激地说。
“呵呵，我们可是孩子未来的干爹，送点蛇肉算什么。”
自家留着的那部分蛇肉，林大山做成了蛇羹，顾秋也不敢吃，最后还是在林大山好说歹说之后才稍微吃了一小碗，味道的确很鲜美，但是顾秋还是有点膈应，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顾冬这是吃货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吃得肚子滚圆，还直叹不过瘾。
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林大山本来打算去找何老大夫，也就是之前给顾冬顾秋他们看过病的那个村里唯一的大夫。这次采的药不多，鱼腥草、金银花这些东西林大山打算晒干了自家用，就是那株石斛值些钱林大山打算拿去给何老大夫，让他帮着卖。
其实在江家村都是这样，若是有人家自己在山上采了草药都是让何老大夫帮着卖，这样方便点，而且老大夫识货有经验也能帮他们买个好价钱。
林大山想到明天他还要去挖笋，就想今天就去把东西给送去，顺便把自己收拾出来的蛇胆也带过去。
“大山，现在天都黑了，出门也不方便，而且说不定老人家已经睡了呢。”顾秋拉住打算出门的林大山，“明天我和小冬帮你把药送去好了，当初何大夫是救了我和小冬，我还没有亲自谢过他呢，明天我过去正好。”
林大山同意了顾秋的说法。
第二天一大早林大山就挑着竹筐去山上挖竹笋了，顾秋找了个篮子把昨天在山上采摘的石斛和用树叶包着的蛇胆装在了里面，又从鸡窝里摸出几个新鲜鸡蛋放在里面，带着顾冬往何老大夫家里去了。老大夫住的挺偏僻，顾秋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顾秋见到老人的时候，他正在门口翻晒草药，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老人家的身体还是硬朗，动作很迅速，看到有人来访，他还以为是要来看病的。
“哪里身体不舒服呀？”老人扶着腰站起身来问。
顾秋笑着解释：“何大夫，我们不是来看病的。”
“嗯，看你们脸色也不错，没什么毛病的样子。那你们来找老头子我什么是呀。哎呀，你看着还有点面熟，是谁家的小哥儿呀？”何大夫领着他们往屋里去。
“何大夫，我叫顾秋，林大山家的，这是我弟弟顾冬。我们刚来江家村的时候，何大夫还救了我们一命呢。”
“哦，林大山那个小子真是捡到宝了，捡到这么好个哥儿。”何大夫笑着说。
顾秋将手里的篮子放到屋里的桌子上，“何大夫，这几个鸡蛋是我们小小的心意，何大夫救了我和弟弟，我还没有亲自谢过您，这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何大夫瞥了一眼顾秋手里的篮子，刚想拒绝，却看到篮子那株石斛。他走过去，小心地拿起那株石斛，摸摸看看嗅嗅，嘴里念叨着：“这可好东西呀，多少年没见品相这么好的了。”
“这东西是从哪里找的。”何大夫稀罕地问。
“昨天我和大山在后山看到的，大山说这是石斛，挺名贵的，今天来另一件事就是想托您帮着卖了。”
听了顾秋的话何大夫点了点，又忍不住感叹：这林大山到底是走上了什么狗屎运，好事都落到他的头上了。
“那那个用树叶包着的又是什么。”何大夫轻轻地将石斛放在桌上，指着篮子用树叶包着的蛇胆问。
“这是蛇胆，能治病的。”听到老大夫的问话，顾冬抢着回答了。
这时何大夫才注意到顾秋身边带着的小孩，长得虎头虎脑，颇有几分灵气。
“小屁孩，你怎么知道蛇胆能治病呢？”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何大夫不禁起了与自己分别多年的小孙子，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是我哥夫说的。”小孩儿昂起头一副无比骄傲的样子。
“那你知道蛇胆能治什么病吗？”
这个问题把顾冬给难住了，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转念一想他又不是大夫，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我不是大夫自然不知道，你是大夫，你应该知道吧。”顾冬机智地说。
“哈哈哈……”何大夫顾秋被这话给逗笑。
“我当然知道了。蛇胆性凉，味苦微甘；具有祛风除湿、清凉明目、解毒去痱的功效；肺热咳嗽、胃热疼痛、肝热目赤、皮肤热毒等病症使用蛇胆治疗都很很好的效果。蛇胆可以说是个大宝贝呢。”何大夫一边解释，一边拿起顾秋带来的蛇胆检查。
“嗯，这个蛇胆胆囊较大，饱满充盈，胆囊表面光滑，胆汁呈淡绿色，不错。”何大夫满意地点了点头。
“何大夫，这是我们昨天在山上意外捉到的蛇，大山说着蛇胆能治病，我们也不怎么了解，想着就拿来送给您了。”顾秋笑着说。
何大夫原本以为这蛇胆也是顾秋找他托买的，没想到竟是想要送给他治病救人，心里对林大山一家人的印象更好了，不过蛇胆他不打算要。
“蛇胆我这里已经有好几个，都用来泡了药酒。我看这个蛇胆我也不要了，帮你一起带到城里买了，也值不少钱。正好这些天我这里积累了不少药材，明天打算进城卖掉。”
顾秋看何大夫的表情不像是在客气，而是真正为他们着想也就答应了。
原本顾秋不想过多地打搅老人家，但是没想到何大夫却出言挽留了他们。
“来了就多待会儿吧，我这儿平时除了看病的都没什么人来。小孩儿，爷爷给你拿糖吃，在这儿多待会儿吧。”何大夫慈祥地摸了摸顾冬的头，又从屋里拿了几颗松子给顾冬。
顾秋在何大夫家帮着他翻晒草药，聊聊家常，知道了何老大夫这些都是一个人生活，他有两个哥儿都已经嫁人，孩子很孝顺但是嫁得比较远不能常来看他，还有一个儿子，已经娶了哥儿生了孙子，但是这两年在南方做生意，所以老人是一个人生活，今天顾秋顾冬来访，他觉得挺投缘的，就留他们下来说说话，热闹热闹。
顾冬闲着也跟着哥哥蹲下来帮着翻翻草药，好奇地问问这个药材问问这个草药，所幸何老很有耐心，一一地为他解答，顾秋在一边听对草药的认识也学到了很多。
看着顾冬和何大夫一问一答和谐的场面，顾秋突然萌生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