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炊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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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但是王翰文心里却一点儿也没有过年的喜悦；反而是心事重重的。
“王先生王先生，你……这墨滴到纸上了”林木匠看到王翰文好像是走神了；迟迟没有下笔，墨汁滴到了红纸上，毁了一副好好的春联。
王翰文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有些尴尬地对林木匠笑笑说：“我刚刚走神了，林大叔，我马上帮你再写一副。”
林木匠笑呵呵地摆了摆手，“没事儿，王先生你慢慢来吧，我不着急。”
王翰文赶紧收拾起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专心地写了一副春联给林木匠。
林木匠走了之后，王翰文闲下来又难以自拔地沉浸在了沉思和为难当中。一边忙着熏腊肉的林雨儿虽然看着是一心一意地忙着，但是眼神却总是时不时往王翰文那边瞟。
林大山到厨房里给宝儿热奶，看见这两人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回到屋里，顾秋看到林大山脸上的表情问：“怎么，他俩还是那个样子？”
林大山点了点头，把热好的牛奶递给顾秋。
“这也不是个事，要是他们两个一直这样，这年可要怎么过呀。”顾秋端着温热的牛奶说。
“咿咿……哦……”不知道是不是宝儿问到了牛奶的香气，一直挥着手闹着要喝奶。
“哎呦，我们宝儿饿了，牛奶已经热好了，阿爸吹吹凉给你喝。”顾秋连忙哄着怀里的饿宝儿，一边让林大山喂奶给宝儿喝。
等到宝儿吃饱喝足，乖乖地躺在一边吐着泡泡玩手指玩脚指去了，顾秋和林大山才能回到刚刚的话题上。
“算了，等会儿我去找雨儿哥说说，他们两个有事总闷在心里，没人推一把倒还真是不行。”顾秋看了看林大山说。
“行，等会儿我去找王翰文说说，咱俩分头行动。”林大山点点头。
“翰文，现在忙吗？我看外面院子里的雪积得挺厚的，要不陪我一起去扫雪。”林大山借口把王翰文叫到了屋外，出去的时候还转身对林雨儿说：“哥，阿秋说想找你下棋玩，腊肉不着急，要不去屋里下下棋，歇息一会儿吧。”
看到林雨儿点了点头，林大山才放心地出去了。
林雨儿进了屋里，发现顾秋已经把棋纸铺好了，正等着他呢。
顾秋喜笑颜开地朝林雨儿招了招手：“雨儿哥，咱们过来下棋，都好几天没下了，还真有点儿手痒呢。”
林雨儿尽量扯开嘴角笑了笑：“我就来。”
一两个人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玩起了棋，不过林雨儿心里牵挂着事，心思老往外面飘，一开盘就输了好几局。
“怎么下棋都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吗？”顾秋看着林雨儿试探着问。
林雨儿有些意兴阑珊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你不是知道的吗？就是……”
顾秋笑笑拉住林雨儿的手，轻轻地问：“我是知道，但是我想问的是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林雨儿低着头不说话，翻来覆去地拨弄着手里的几个棋子，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其实一开始我是又气又怕，气他要丢下我走，怕他离开我，但是后来冷静下来想想，其实我也就理解他了，自己的父母不知所踪，肯定是要找的，对此我心里也有些准备的，但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点反应不过来。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但是，但是后来，他都，都没有找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林雨儿一口气说了一段长长的话，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顾秋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顾秋笑着拉住了林雨儿的手说：“我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心里都想着对方，都想和对方解释，但是两个都不知道怎么和对方开口。两个相处人最珍贵的莫过于能够坦诚相待，若是 把话藏在心里，就像是有了小病却不去治，只会越来越恶化。如果翰文明年要走，那你们就更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林雨儿没有说话，但是顾秋知道他一定听进去了。顾秋也没有打扰他，而是让他自己想去。
屋外，林大山带着王翰文扫着地上的积雪，其实今天的雪不大，地上只是薄薄地积了一层雪罢了。
王翰文知道林大山带他出来主要的目的应该不是扫雪这么简单，他一边舞动着扫帚一边静静地等着林大山说话。
果然林大山发话了：“上次你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今天不如好好跟我说说。”
王翰文没想到林大山问的是这个，想了想说：“过完年，我想暂时离开到湖城去寻找我离散的家人，只要找到他们之后，我就回来。”
林大山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那如果一直找不到呢，或者你要找上五年、十年之久呢，你是想让他等多久。”
王翰文惊得抬起头，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的内心根本就不愿去想这种可能，但是在林大山的追问之下，王翰文才真正地去想这个问题，但是这到底要让他如何决断呢？
林大山看到王翰文皱着地眉头，轻声地说：“这个答案你现在不必跟我，而是应该和哥说，他其实一直在等你跟他说。”
听了顾秋的话，林雨儿一直在想着那些事。
“咚咚咚。”有人轻轻地敲响了门，不一会儿屋外传来了王翰文的声音：“雨儿在吗？”
林雨儿有些无措地站起来身，看了看顾秋，顾秋给了以他一个微笑鼓励的眼神。
林雨儿下意识地理了理并不乱的鬓发，走过去开了门。
“雨儿……”王翰文的声音有些嘶哑，听在林雨儿的耳朵里，让他的心里一颤。
“宝儿睡着了，咱到外面说吧。”林雨儿拉着王翰文往外边走去。
王翰文感受着手中的温热，心里暖暖地。
走到偏房，林雨儿轻轻地想把手抽出来，王翰文却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不舍得放开：“再牵一会儿吧。”他的眼里有着渴求。
林雨儿也没说什么，任他牵着他的手，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雨儿，我，我是打算过完年之后离开江家村去湖城去找我失散的家人，但是我只是暂时离开，我一定会回来的。两年，如果一直没有结果，我也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我知道时间久了一点，但是……”王翰文越说也激动，生怕林雨儿甩手离开。
林雨儿安安静静地听王翰文说完了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如果你要走，我和你一起走。”
王翰文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幻听，“呀！”
林雨儿看着王翰文脸上半天回不过神来的表情，提高了点声音坚定地说：“不管哪里，如果你要走，我就和你一起去。”
王翰文从没有想过雨儿有一天会愿意舍下这里的一切和他一起走，“雨儿，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吗？”
“你说呢？”林雨儿略有些调皮地冲王翰文笑笑，挣开手跑走了。
王翰文大吃了一惊半天没反应过来，也没去追林雨儿，摸了摸脑袋跑去找林大山：“大山，大山……”
林大山听到王翰文咋咋呼呼的声音还以为王翰文和林雨儿没说通，没想到他听到的消息比这还要让他震惊。
“雨儿，刚刚说，说他要陪我一起走。”王翰文脸上带着难以克制的傻笑。
林大山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哥哥是一个不爱出远门的人，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县城，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不过想想若是为了顾秋，让他远走他乡他也愿意，这也可以理解了。
林大山拍了拍王翰文的肩，“你小子，真是挺有本事的。”
王翰文知道这是林大山同意了的意思，“大山，我知道我不够强大，但是我会尽自己一切力量保护雨儿的，不会让雨儿受一点伤害。”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秋高兴地发现王翰文和林雨儿已经和好如初了，林雨儿还给王翰文夹了菜。
顾秋也笑着给林大山夹了筷子菜：“大山，来吃块排骨。你看人家都你喂我，我喂你，咱俩可不能输给他们。”
林大山笑呵呵、甜蜜蜜地夹起排骨吃了，“说的是，来，你也吃。”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秋拉着林大山笑呵呵地说：“他们两个就是需要人推一把，你看咱俩找他谈过之后，他们很快就和好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说通的。”
林大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下次我问问他们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发现好像顾秋和林大山这两个主角的戏份好少呀，不行，我要注意点才行。。。。
第六十四章
这个年；林大山家过得非常热闹，在林大山的记忆里，这个年是阿爸阿爹去世后他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王翰文精心地写了一幅喜庆的春联准备贴在自家的门上。
王翰文看着自己写好的成品，开玩笑说这是他这辈子写得最认真的字了；“我跟你们说；这幅春联可是我这辈子写得最用心的了；你们以后可要好好珍惜；好好保存。”
顾冬拿着王翰文写好的春联反反复复看了看，带着笑意说：“翰文哥；你这字写得的确好看；不过再好看还不是要贴在门上；风吹雨打几个月还能看出来什么。什么好好保存；翰文哥；你还是别想了吧。”
“你懂什么，春联写得越好，贴在门上也会越有福气，以后就是旧了也很有纪念意义。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快去贴春联吧。”王翰文敲了敲顾冬的额头，领着顾冬和小棋到门外帖春联去了。
顾秋看着他们摇了摇，颇有些点无奈地对林雨儿说：“翰文，有的时候怎么跟看着孩子似的。”林雨儿笑笑，脸上明显带着几分宠溺。
今天过年，顾秋坚定地拒绝了林大山和林雨儿让他继续躺在床上休息的想法，坚持自己要起来帮忙做年夜饭，争取了半天，后来还使出了撒娇绝技，才让林大山退让一步，同意让让林雨儿主厨，让他打下手。
但是林大山还是不放心非要一直看着他才放心，最后就变成了顾秋、林大山、林雨儿三个人一块儿挤在厨房里忙活。
“帮我递一下发好的香菇。”林雨儿挥动着炒勺头也不回地说。
顾秋正要动身，林大山人高腿长，一步跨了过去，把林雨儿要的东西递了过去。
“顾秋，帮我剥颗蒜。”顾秋正要动手，林大山已经拿起一边的大蒜率先剥起来。
顾秋看着林大山一副绝对不让他动手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出来声来，“算了算了，你和雨儿忙着吧，我看我还是别在这儿给你们添乱了。”
顾秋话还没说完，林大山就立刻站了起来说：“是呀是呀，厨房里油烟重，你还是别呆着这儿了，快去房里看看宝儿睡醒了没有。”
顾秋原本就是顺口说说，没想到林大山会这样接话，不过看着林大山这么仔细他的样子，心里也觉得甜丝丝的，也真的不在这儿让林大山担心了，直接转身回屋去了。
晚上的年夜饭，林大山特意去了江涛家，请了他们夫夫还有元元一起过来吃饭。
江涛金云算是顾秋的哥哥，当初顾秋出嫁的时候，林大山就是从他们接的人，两家人不仅是朋友还是亲人。
一顿年夜饭吃的热热闹闹，特别是因为有了元元和宝儿这两个小宝贝，虽然有时候让人觉得有些头疼，但更多的是为大家带来了欢乐。
元元已经半岁了，现在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每次看到桌上色彩丰富的东西都会留着口水闹着要吃。不过他现在这个时候，肠胃还脆弱得很，金云可不敢随便喂东西给他吃，不管孩子怎么闹，只能给他喂点米糊、甜汤之类的。
元元不高兴了就挥着他的小胖手使劲地拍桌子来表示他的不满和反抗，不过可惜他人小力微，除了弄疼了手，逗笑了大人，没起任何别的作用。
宝儿今天就比较乖了，安安稳稳缩在顾秋的怀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桌上坐着的人，对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哥哥特别有兴趣，每当看到元元用手拍桌子的时候就笑出两个小酒窝来。看得人心都快化了。
一顿饭吃完，元元和宝儿都收到了不少的红包。
顾冬也收到了不少的红包，不过这小子，就是摇着头，把手背在身后不肯收红包。
“傻小子，有红包拿干嘛不要，快拿着。”金云笑着看着拉着顾冬问。
“小孩子才拿红包，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是大人了，我才不要红包。”顾冬摇摇头，装作大人的样子说。
几个人听了都有些想发笑，十岁都不到还说自己是大人了。几个大人也不戳破他，最后大家都把给顾冬的红包放到了顾秋手上，让顾秋等他后悔的时候再给他。
过完年，林大山和顾秋心里最挂念的就是宝儿的满月了。正月十二就是宝儿满月的日子，顾秋早就在心里打算起来到时候要怎么把宝儿的满月宴办得漂漂亮亮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秋坐在床上拉着林大山兴致勃勃地说着这件事情。看着顾秋脸上的兴高采烈的表情，林大山不禁猜测这高兴中是不是也有几分是顾秋为终于不用再坐月子了而高兴，不过林大山也不拆穿他，一脸宠溺地看着顾秋絮絮叨叨。
顾秋说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林大山一直没有说话：“大山，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林大山点点头，“当然有呀，我一直在听。我说的我都同意，到时候我们要请村里人到我们家来吃饭，让宝儿接受大家的祝福，你还要亲自下厨做菜，要让宝儿床上最漂亮的新衣服，到时候还要让翰文给宝儿取个好听的大名，还要……”
顾秋听着林大山把他的每一个想法都如数家珍似的点了出来，心里也有几分高兴。
林大山把顾秋搂进怀里，将脸贴在顾秋的脸颊上亲昵地说：“你说的，我都同意。”
两林大山和顾秋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块儿，让两个人久未难免有些情动，林大山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了起来。
顾秋双手环住林大山的脖子，将唇轻轻地贴在林大山微动的喉结上。顾秋的这一动作，让林大山整个仿佛触了电一般（古代应该没有机会体验这种感觉），不能自己地侧过身将顾秋压在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