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神都龙王同人)[狄尉]万佛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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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比哭还难听:“监军和云麾将军争权争功,皇宫里的那两个为了以后撕破脸拼命攒着资本,这下面的怎敢不从?瞎子都看得出来是个陷阱,只不过陷阱的诱饵太诱人罢了,得到后有什么呢?赢一仗?安一方?把阳关顺顺利利完全变成自己的关隘?然后又是哪里的要塞哪里的城池?攒够了本钱,是废后?夺位?”
“我小小一处阳关罢了,也值得二圣如此青眼有加,算不算荣幸?”罗靖安还在笑。
“你们大理寺……”罗靖安稍稍一顿:“迟早,也和我罗家的兵马,一个下场。死法或有不同,可不会比我们好过。”
远在阳关尚且如此,这洛阳城中,二圣眼皮下的大理寺又当如何。
“罗靖安,”狄仁杰按下心中酸涩:“就算你有天大冤屈,你又凭什么那他人性命做补偿!谁给你的权力!”
“我只在乎我在乎的。”罗靖安一手握住了枪身:“你的那个大理寺卿,也是如此!”话音刚落,举枪便刺!
那杆枪在罗靖安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如蛟龙腾云而上,携来铺天盖地的狠辣冷冽。枪势极快,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一枪刺到狄仁杰跟前的时候,一个枪头幻出了七个,真真假假,更本无法辨清。
狄仁杰辨不清,他只有猜。
研究了三日的锏法,感觉有些进益,但这是水平和罗靖安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狄仁杰只有按那锏法所授直直挥出第一招,挥出的时候狄仁杰还有点绝望,心想一招挂是不是真的……太丢人了。
“锵!”
狄仁杰那一下竟真的阻住了罗靖安的攻势!然而罗靖安一击不成,回枪一扫,枪尾划出一道大弧,扫翻两个正准备动手的缇骑,枪尖却倏然自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出。
狄仁杰只有挡。靠本能,靠直觉的一挡。
两柄神兵相交击的声音非但不美,相反刺耳的要命,金属相击爆出刺眼火花,在昏暗石室中一闪而过。接着在大理寺人眼中便都是不断闪烁的火花,一个接一个炸开。
罗靖安虚晃一枪,拨开亢龙锏抽身而出:“怎么?尉迟把那锏法传给了你?”他那言语中三分惊讶还带了七分玩味。
狄仁杰心中卧了个槽:“那锏法你送他的?敢不敢送的再没品味一点?”
……狄大人你重点有点歪。
第18章 拾陆 行末路
拾陆行末路
罗靖安反手挑了个枪花。
狄仁杰一呆。
说狄仁杰武功差到底也是和大理寺这帮顶着文官头衔的真·战斗品种来比的。当罗靖安又一枪横扫过来的时候他可以清楚地察觉到罗靖安竟可以反着再使出原先的招式,那一枪过来的时候枪尖直戳狄仁杰眉心,被狄仁杰勉勉强强挡过以后枪尾又扫过来,狄仁杰连忙一躲,却不料枪尖又以一个极诡异的角度斜扎向他的腰腹。狄仁杰别说变招了,躲都来不及躲。
狄仁杰几乎感受得到那枪尖的煞气浸入肌肤的冰冷触感。
“锵”的一声,枪尖被一柄唐刀隔开,狄仁杰连忙后退才得以喘上一口气。邝照一刀沿着枪柄斜批上去,二人缠斗起来。
其实大理寺众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挺流氓的。
比方说,群殴。
原先不过看狄仁杰能在罗靖安一杆长枪下挺得过来,围着看了会儿戏,眼瞅着狄仁杰挺不过来了那刀也就都刷刷往外拔。四个四个的上,还带车轮战的。
后来邝照想起这一次的时候总想捂脸。丢脸啊那是真丢脸,流氓都耍了愣是没打过。他眼看着罗靖安一枪就要扎透一个大理寺缇骑的时候心肝一颤没命往上扑,可罗靖安那枪太快。
袍泽之情且不说,就是交代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家大人交代。
万幸。邝照看见一个银色镂空球携着凌冽杀意直撞上那枪尖,硬生生把枪撞偏三寸,只在那缇骑后背留下一道血痕。下一瞬邝照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直觉眼前一晃一道紫色,然后便是瞧见自家大人又将所有人拦到了身后。
罗靖安倏然收枪,面上竟有些笑意:“你还是来了。”
尉迟真金眸色深沉,他似乎有些迟疑,话一出口,却又是刚厉果决:“现在收手,至少死的不会那么难看。”
“终究都要一死,难不难看有什么所谓。”罗靖安依旧是笑:“再来比试一场如何?让我仔细瞧瞧这些年又精进了多少。”
尉迟真金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对于被置于战团之外的人而言,但从围观招式武功几乎毫无围观价值,因为太快。罗靖安一柄五钩神飞亮银枪讲究的就是个快和狠,舞起来满眼都是残影,尉迟真金又是个一秒八个动作的主儿,手里握着鸣鸿刀运力更加自如,外人看来便是一白一紫交错翻飞,看久了还眼晕。
若单从观赏性来说……
别闹了都说什么都看不清了!
待众人缓过神来,看到的已是鸣鸿刀抵在了罗靖安的胸前。罗靖安瞅了眼鸣鸿刀,又看了看手里的枪,开口时还带着些满足:“比我想象中进益的还要快。”
尉迟真金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瞪了罗靖安一眼,收刀回鞘。
围观众人表示下巴要掉了。
那罗靖安去自如的很,随手把枪一扔,神兵落地,枪尖擦过石砖发出的声响好似孤狼的哀鸣。罗靖安悠悠然拔出了一直别在腰间的匕首,心情似乎还很不错。
“在龙门山没杀得了你,就知道再没有机会杀你了……只是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输了,不甘心啊……”罗靖安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不过到底也是输在你手上,不冤。”
尉迟真金眉头却促的紧:“那三个燕云骑参合你这事参合了多少?”
罗靖安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你故意支走他们,只是为了替他们求个活路。他们也不是傻的,明白过来自然折回来了,被我大理寺堵了个正着。”尉迟真金指尖划过鸣鸿刀刀鞘,又有些随意的在刀鞘上弹了一弹:“现在就在这地窖外面。”
“窃佛像,杀人,都是我一人所为。”罗靖安面上有一种奇异的神色,似喜还悲:“若不是为杀你,我也不会让他们回到这洛阳城。你……”
“仅此而已?”尉迟真金语气淡淡。
“仅此而已。”罗靖安似有放松下来:“替我转告他们一句话,休再替这大唐卖命,寻一安宁地方,成家立业,也好过刀口舔血却连半分应有的荣膺都得不到日子。”
“我会。”尉迟真金就好像在和罗靖安聊着家常:“这里所有棺椁我都会按你罗家旧例埋葬。”
“那我的尸身呢?”罗靖安脸上闪过一丝促狭。
尉迟真金微微移开目光:“你杀我祖母,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
罗靖安敲敲匕首的鞘:“尉迟,我说的是,我的尸身,可不是我啊。”他说着还笑着,仿佛早已不干己事。
“定当……年年拜祭。”尉迟真金阖了阖目。
“好啊,好个年年拜祭。”罗靖安抚掌大笑:“我犯下的事,我不悔。这大唐对不起我罗家在先,我姓罗的杀他大唐子民也不算有愧。只是你啊……尉迟……你又何苦为这大唐卖命,迟早有一日,我便是你前车之鉴。”
“你眼里只看得见大唐罢了。”狄仁杰凉凉的接口:“我大理寺……看见的,从来都不是大唐。”
从来都不只是大唐。
罗靖安一怔,既而笑道:“尉迟,怪不得你那么看重这小子……哎呦尉迟你怎么还是那么容易脸红,我记得当年拉你去燕子楼的时候……”
狄仁杰觉得今晚信息量太大他有点接受不了……
“闭嘴!”尉迟真金怒喝:“在胡扯些有的没的,本座让你尸骨无存!”
罗靖安摆了个随意的表情:“好好好,不说这个。”他又笑:“还差一事,我要求你的事。”
尉迟真金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不必。”
那个人说不必。
不必说,不必求。
罗靖安抬手理了理衣冠,目光半是宽慰半是不甘,手中冰冷刀锋抹上颈脖。偌大一个石室,只听得见躯体坠地的闷响。
尉迟真金一个踉跄眼前一黑,连忙扶住身旁石壁,随机有感受得到身边贴过来的暖意。
“尉迟!”狄仁杰又急又怒又是心疼,手掌扶住那人腰身摸到了一手的滑腻,心头又是一寒。
“别喊……死不了……”尉迟真金气息有些不济:“沙陀……就在外面……”
狄仁杰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直往外冲去。
后面大理寺中忙着担心自家大人之余还得忙着捡下巴。
第19章 拾柒 道归途
拾柒道归途
沙陀就等在第一个石室里,药箱被他抱在怀里,一看见狄仁杰抱着尉迟真金冲出了就迎了上来 ,当他看到尉迟真金的情况是明显一愣:“我擦怎么搞成这样?!”
后来的后来,久到沙陀都收了徒弟开始试着拿徒弟试药但往往结局是被徒弟整上一通的那个时候,他还不忘了碎碎念的教育自家徒弟:“师父跟你讲哦,大理寺的人都是属狐狸的,一句话都不能信啊……这是师父血的教训哦你一定要记得……”
小徒弟眨巴眨巴眼睛:“原来尉迟哥哥是狐狸精吗?怪不得诶……”
沙陀手忙脚乱的捂住小徒弟的嘴,心里默默流下两道宽面条泪。
那个时候沙陀当着一众大理寺缇骑扒掉尉迟真金衣服的时候幸好尉迟本人已经晕了过去,沙陀手忙脚乱的摸出他师父给的药往伤口上抹。那伤口看情况怕是早就开裂了,那捆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都被湿了个透,伤口都有些外翻,模样吓人的很。
伤药是王溥一开始给尉迟真金抹的那一种,配合特殊的手法按压,便能很好的收住伤口止住血。药已极是难得,那手法也是王溥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玩意儿。尉迟真金刚受伤那会儿大理寺众坚决不同意自家大人在王溥医馆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住下……是说看到那老头子看大人的手那眼神就连一点信任都不存在了好嘛。于是离开的时候王溥老头子一脸的便秘表情。
“师父?你拿自己试药了?”沙陀试探。
王溥猴子手一挥把一瓶伤药丢沙陀怀里:“要找大理寺报销的这药很贵的!要不是看在尉迟老头子面子上老子才不给那小兔崽子用!”
那时候沙陀死活想不明白为啥还用得上这药,现在才明白师父之所以师父绝对不仅仅因为他是最逗比……啊不是,是医术最好的那一个。那天晚上他给大理寺卿送药的时候大理寺卿一脸的别扭,说是要止疼的药。当时沙陀呆半天想原来尉迟大人怕疼啊,一开心就递出了一瓶药,吃了以后止疼消炎提神醒脑居家旅游必备……麻痹后来他才明白过来那只是为了打架的时候方便一点……而已。
后来他被狄仁杰踢到尉迟大人房间门口,还没等他目送完狄仁杰那背影房门就自己打开了。
“跟本座走一趟。”尉迟大人一贯雷厉风行。
“啊……啊?”沙陀表示他武功那么差就不要去添乱了吧。
“本座担心有人受伤。”尉迟真金表情有些僵硬的瞟了沙陀一眼。
沙陀一想这理由很充分啊于是药箱一背跟着去了……麻痹充分个屁啊!沙陀那可绕地球三圈的反射弧在他给尉迟包扎伤口的时候终于回过味来了,是你自己一不小心就救不回来了吧!
沙陀大脑还当着机,手中动作却快得很,尉迟真金这几人伤病不停,体质早虚了下来,这伤口一裂怕是比原本有重了几分,更勿论溜流的那么多血了。
狄仁杰脑中早是一片空白,他呆呆的看着手上的红,有些想不明白……那人身体里哪有那么多的血让他这样流……会不会……一不小心,流了个干净……
后来大理寺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从来闲不下来的大理寺卿自打意识清醒了以后总觉得自己快要长毛发霉,可那神憎鬼厌的狄仁杰一看到他乱动就一脸的心丧欲死表情小眼睛里还自带怨妇死光。大理寺卿被盯得心虚,老老实实躺回去总觉得心有不甘,手一伸撤掉狄仁杰一撮胡子。
看着狄仁杰五官紧凑的如同真·藏狐,大理寺卿表示很开心。
后来等寺正狄仁杰终于默许寺卿尉迟真金下地活动时……好奇怪的表述啊哪里不对……尉迟真金去邙山上给故人上了一炷香。
邙山哪,一山的白骨,公侯贵卿,平头百姓,算谋一生,到最后都是这邙山上的一掊土,遥遥对着龙门山满山的神佛,也不知是否有魂魄遥望那山的神佛,恨其未曾庇佑。
那三个燕云骑在这里建了个木屋,当了守墓人,在尉迟真金来时,还能奉上一杯酒。
酒非好酒,偏偏带了边疆的凌冽,一杯入喉,直至烧到心里。
尉迟真金从来一干而尽。
在尉迟真金的生命里,曾经觉得某些支撑着他的东西在摇摇欲坠。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年他向一个人许下承诺,说要代这满天神佛护天下人一个太平长安,后来他发现他连那个人都护不住。当年他曾和一个人不打不识,后来从长安到洛阳一路风雨那人一路相伴,几次命悬一线都有那人并肩作战,早成了兄弟。后来那个人几乎是死在自己手上。
曾经最亲的两个人啊。
在某个意识涣散的时刻,他似乎开始了迷茫。眼前是无边黑暗,他找不到他想走的路。
想护的护不住,并肩的已陌路。
然后他感觉到了一双手,不够宽厚,像个文人的手,却炙热,且坚定。那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甚至握的他有些疼。
他忽然想起有人对他说,那一字一字皆是笃定。
“真理必须追究,正义更需强求。”
“心里已装着天下人,又如何看不透这佛像缭绕的小小洛阳。”
“我和你一起,不论怎样,我和你一起……还天下一个公道。”
“我大理寺看见的,从来都不是大唐。”
那双手一直牵着他,摸索过那冰冷刺骨的黑暗。
只身挡那狂风骤雨实在太累太累,万幸,万幸,他不孤独。
后来大理寺卿伤口好得七七八八了,扯着狄仁杰去了阳关。狄仁杰老大不愿意,一叠声问他不好好养伤又跑那么远做什么。
尉迟真金沉默好久,终是说,那是他答应了罗靖安的。
狄仁杰觉得那酸味儿简直要冲上了他的天灵盖。最后还是收拾收拾包袱跟着走。
三万英魂埋骨他乡,总不能枉死沙丘,不得荣膺。
尉迟真金的坚持,也是他狄仁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