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舞是男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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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的壮士在奈何的搀扶下笑着坐了,温和道:“或者我该唤你一声浣嫔主子?”
我不意外他会知道,就像我不意外他是奈何的表哥一样。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我不客气地回敬道:“三王妃位高身贵,可免礼。”
他笑着让我坐下,为我倒茶。我没有丝毫别扭,坦然接受。奈何站在一旁神情冷淡似乎事不关己。半晌壮士才开口道:“你可知我为何昨日才见过你今日又找你?”
我沉默片刻,心里暗暗白眼,面无表情:“你定是为了棋会之事。”
闻言他略有些惊讶,随后笑道:“那你可知到会的都是些何人?”
我诚实摇头,慢慢喝茶。
忽略他略带赞赏的目光,我选择性注意他话语中有用的部分:“三日后的棋会是皓熙历年来幕僚切磋盛会,与会的都是皇子王爷的亲信。事实上都是女子。”
所以?果断我是去当吉祥物的?
我顿时有些不悦,皱起眉放下茶杯:“所以我想知道,你们两位贵人意欲何为。”
奈何抬眼淡淡看我,那眼神仿佛是头一次认识我一样,带着质疑,探寻。
壮士笑道:“所以……琥依问你是否愿意扮作女子?”
“不好。”我淡定拒绝:“小人不明白王妃的意思,还望明示。”
我装起了劲,就是要和他唱反调 。做着标准贵妃的动作一口一个小人什么的,简直不能再讽刺。
他有些尴尬,笑容微僵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奈何发话了:“扮作女子这种事你不是经常做吗?为何独这一次不可?”
我愣住,知道他是又提到当初的那件事了,苦笑,也不再说话。
半晌壮士似乎想好了措辞,整理好表情道:“你是聪明人,自该懂得琥依的意思。”
我有些不耐烦,语气颇冷:“小人自有小人的事情要做,小人会来这里是因为那个人。小人不认为自己有闲工夫可以陪贵王爷逗苍蝇玩,望王妃您开恩另寻他人,小人恐不能胜任。”
壮士的表情是又僵了,我却有些莫名的畅快 。被利用是最讨厌最恶心的。
我当然知道皇甫琥依的意思。皇甫麟眼看就要寿终正寝,在这个国内动荡随时有可能爆发起义战乱的时候,这些王爷皇子却还有闲心举办幕僚棋会,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就是要拢络人才并暗自权衡实力。
这是幕僚棋会,代表的是各自的主公,代表的是各自主公旗下的力量,胜出的很显然就会成为各个王爷皇子争相争抢的有力利器。特别是皇子。
那些王爷虽都是身份崇高,但终究是当初夺嫡之争的败将,皇甫麟未将他们赶尽杀绝反而加官封爵无非就是为了使他们“蒙福泽,享圣恩”心中有所顾及,亦或是有能因此受了感动并誓死效忠的自然更好,那十三王爷就在此列。而皇甫琥依很显然就是另外的一类,处境尴尬却又颇有野心的。说她不觊觎皇位绝对不可能,所以结论是她需要一个契机,让她在朝中树立“大容”之风,而这个契机,就得从幕僚棋会开始。真正的贤君能容才,容争,容天下。皇甫琥依用了很多年做到了第三条,现在随便找一个皓熙的百姓,问他心里最推崇谁,必定十有九个是答“三王爷”的。
所以她现在需要找一个有才的幕僚参加幕僚棋会,并且胜出,随后她会很潇洒地表示如何善待这位幕僚以显示自己的容才,并慷慨表示“才为朝拥”将幕僚送给皇甫麟以显示自己的容争。
皇甫麟只有一个已死的短命女儿,剩下的都是皇子。这是女尊社会,这皇位自然是不会传给男子的,那些皇子肯定都知道,所以他们需要强大的幕僚来保障自己日后不被夺政卷入,即使卷入也能顺利脱身。
所以结论是,皇甫琥依想让我扮成女子做她的幕僚胜出棋会。
“王妃,小人无德无才,实在不能担此重任。您不妨向王爷进言,天下才人甚多,定能找到如意的。”我意识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语气略放缓,轻声说道。
壮士的脸色在我说完后有略微缓和,但仍不好看:“你自谦了。琥依与你对弈你竟一局未败。这当世能和琥依一弈三局不败已是罕见,你足足平了五局。能为百姓着想加入我们不管胜宠不恋荣华。景和浣嫔三月破宫规,这天下人可都知道。你这般若还是无德无才,那众人岂不是要低于蝼蚁了。”
我苦笑,有些心虚。话说乃们真心误会了哇有木有……偶加入洛月帮完全是因为想当大侠受人膜拜好伐,不恋荣华神马的纯属扯淡,如果赵谨那厮是洛晨一般的性格你就是拉我出宫我也不会出的……误会神马的,脑补神马的,总是这么美好…………
我还想推脱,壮士抬手止道:“琥依要做的,正是那个人的意思。”
“他的意思?”我微愣,沉默片刻总算是妥协:“好吧,既如此我答应便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壮士是终于不再摆黑脸了。我只觉得特别累 :“此前声明,我也许赢不了。”
“能得到赞赏即可,赢倒是其次。那么这次就劳烦了,此后必当重谢。”他心情好起来语气似乎带笑。我摆摆手算是就此达成协议。
他本欲留我回府暂住到棋会之日,我果断拒绝,再三保证绝对会尽力之后才算是被放出来。奈何应了壮士的要求送我,一路无话。
奈何有一个做了王妃的表哥,奇怪,他为什么要在景和做钰鸢阁的斋内人呢?他绝不是缺金银的主,若真如他此前所说他独爱美人,这皓熙国大民多,不至于非得到景和才能找到入得了眼的。所以结论是…………对了。
“奈何,你可知道我与三王爷,三王妃他们的关系?”我坐在马背上,窝在他胸前姿势有些别扭。来的时候在想别的没注意,现在觉得格外奇怪。
他沉默片刻淡淡道:“知道。”
我不惊讶,反倒松了口气。他知道也好,不然又得骗他一次,如果等他以后知道恐怕就不是后会无期而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了,我绝逼会死得很惨……
我再不说话。马走得很慢很稳,我慢慢就睡了过去。待醒来时天色已经很暗,开元酒家就在前方100米左右。慢慢走近我注意到那抹亮红,身体匀称颀长,墨色长发张扬猖狂,俊朗如神砥,一双纯粹幽深的眸带着几分担忧,看见我时变成欣喜,注意到环着我的奈何则瞬间变成冰冷。
“墨,下来。”左梓翎的语气有些生硬,听得出怒火。他从来都不会压制情感。而我则是对他的这个“墨”深为不满。不待我回答奈何就发话了:“你是谁?”
“跟你没关系。”左梓翎的眉头皱起,语气更为冷冽。那双眼睛只略略偏向奈何一眼瞬间又回到我脸上,刚刚还满是不屑的表情一瞬温柔化开,看得我略略恍神。“墨,乖,下来。”他的语调带上宠溺,生生染了一层蛊惑。我没有反应,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让我很受震撼,愣是一时没有话答。
奈何的语气也不好,有一丝烦闷的意味:“雅雅,他是谁?”
我猛的一惊回过了神。
奈何又喊我雅雅了,这是说明他原谅我了?
我的心情好起来,笑道:“他是神医左梓翎。”
“和你是什么关系?”奈何继续圈着我没有让我下去的意思 ,我不看左梓翎带着期待的眼神,沉默片刻道:“挚友。”
“挚友?”
“挚友?”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我淡淡点头。突然手臂受力眼前虚花,身体似乎腾空跃起。待看清楚东西就只有满目火红。腰间的力量收紧用力将我揉在胸口似乎在宣告对我的所有权:“墨,我们谈谈。你请便。”
话一说完我就又失了脚踏实地的安全感,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待停下就已经置身他的房间了。
他紧紧抱着我 ,似乎要将我嵌进身体里,呼吸有些粗重,靠在他胸口能听到他明显快了不少的心跳声。我不说话,也不敢动。
片刻他略松开我,我抬起头正想说清楚他的唇就压了下来。带着炽热,带着烦闷,碾压我的唇,用力啃咬,像是惩罚。我不能说话,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越到后来他的手臂越收紧,箍着我的腰似乎要将它生生折断。我痛苦拧眉,抬手撑着他的胳膊却无济于事。唇畔的力量减小渐渐变成舔。吮,舌尖细细描摩我的唇线,像画笔。腰间的痛感让我不禁张口痛苦呻。吟,他的舌趁此钻进口腔,柔湿滑动牵引我的舌,虽还不算灵活但明显比早晨熟练。吻到情动处他开始拉我的衣服,而这次我用尽全力直接推开了他。
没有想到的他眼里满是错愕,薄唇润湿略有些红肿。我深深喘气,片刻才终于平静下来。
“墨……”他伸手拉我。我不耐地甩开,冷眼看他:“左梓翎,不要做得太过。”
他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太过?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吻你这有什么不对?我想要你这很过?”
“要我?怎么要?我们可都是男人。”我语气骤冷,退开一步。他似乎就此陷入纠结,一时找不到话答。
“还有,我喜欢的不是你。”我继续补刀。不出所料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有震惊,有猜疑,有痛苦,有茫然,而最多的,是哀伤:“不是我,是谁?你说了,要与我成婚的。”
我再退开一步,冷道:“那是骗你的。我不喜欢你。”
他似乎被噎到了,一时紧抿嘴唇愣愣站在了原地。那双纯粹黑亮的眼睛此刻光芒离散,找不到焦点。
看到他这种反应我有一丝愧疚,但是立马我就知道,这是对的,我就该说清楚,一直欺骗下去也不是事,总有拆穿的一天,到时候才知道,会更痛苦。
“墨,你…………喜欢的是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股迷人的蛊惑。
第46章 不好想了
“我不知道。”我不看他,淡淡答道。
又是半晌沉默,随后一声浅碎轻笑传过来,那话说出来满是讽刺:“不知 道?陆雅墨,你似乎很享受欺骗的过程。”
我抿唇不答。他继续道:“让我猜猜,你喜欢的,是齐琅斋的衬人呢,还是刚才外面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不若我即刻便去将他接回来,成全你俩月下对酌深情对视?”
我皱眉,抬头语气冷淡:“梓翎,注意你的措辞。”
他早已面无表情,听我这样说话明显唇角压下来,挑眉似乎带着些挑衅:“陆雅墨,若你起初不招惹我如今也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你还不明白?我何时作践过自己?若你不喜欢我为 何不早告诉我?答应与我成婚以后才和我说都是骗我的吗?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我低下头,不言。
我是知道他的。总是随性,时常是猖狂的姿态,甚至有些目中无人。这些性格源自他尊贵的身份。作为景和为 数不多的男性大臣,享尽赵谨的纵容,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没有胆敢得罪他的人,加上他本身就怀有回春医术,一身武功虽不能说是世间 顶级却也该是鲜少对手的。他确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我不去注意不代表我不知道,他虽面无表情,那双纯粹幽深干净黑亮的眸子里却满是哀伤。他不懂得收敛感情,但他更讨厌在别人面前表现出颓态,特别是在我面前。刚才那一瞬间的难过简直可以说是恩赐。
他没有什么朋友,这个可以从当初出宫时他寥落的身影看出来。以他的身 份,自该是朝堂众人巴结的对象。他出宫,不该连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即使再不喜欢他的性格,面子上还是得顾的。他刻意与人保持着距离,虽是四品高官却鲜少人知,可见他连朝 堂都上得不多。本身是乐在逍遥的个性,对人心的黑暗看得透彻,不是 笨,只是不爱算计,懒得你来我往的 斗智比谋。他是慵懒的,懒得管与他无关的事,懒得管同他无关的人,往明里说,他讲求的是“自我”,从来不是“他人”。
他说我不该骗他,我不知道当时为何要骗他,如果换成是洛晨,即使我选 择沉默也不会选择欺骗。其实下意识 里已经觉得他不好说话了吧,即使他说喜欢我。
他不会无缘无故纵容任何人,因为没有人能比得过他自己。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先问别人的意见, 比如他吻我,情动了便吻,根本不会管我怎么想。
更何况 ,他是不是喜欢我还不一定呢。
“梓翎,”想到这里我抬起头,语气平淡:“其实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紧抿薄唇,眉头微微皱起,冷道:“我不会像你一样。”
“可是你真的如青凤所说,不管何时 只要我需要就会第一时间出现么?难道每一次你都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吗?你真如她所说的不愿任何人伤害我,只想保护我吗?你真的一点私心也没有?梓翎,也许那真的只是错觉,你与我相熟,会误解是极有可能的。”
说完这一段我不忘观察他的表情,他却突然弯起唇角笑得略为嘲讽:“我知 道你很聪明,这些问题我自然都有想过,你若是想找借口不如先好好想想?何时想好何时告知我便是,我自不会再纠缠。”
话一说完还不待我回答他就开门,淡 淡看着我,送客之意尽显。
我闭上还想解释的唇,看着他。
那张脸是泛着冷气的,这不是可以好好交流的时候。我叹了口气,从他别过脸的身边埋头走出去,门从身后关上,我有些微愣,最后还是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夜无眠。
我没有时间想这些东西,任务似乎仍是遥遥无期,未知数众多的时候我不想节外生枝,我不喜欢左梓翎,不是因为他不好看,不是因为他对我不好,而是因为我不想抽出时间教“孩 子”如何收敛感情,如何变得稳重, 变得成熟,变得懂得为别人着想。
暂时就这样吧,他给我时间,我定不会随意浪费。
第二日一大早我就从青凤那里借了纸 笔,开始默写曾经记过的棋谱,残局。一直到中午都没有出门。
青凤担心我会饿,亲叫人端了饭菜到我房间里来,和我一起吃饭。一顿过后叫人撤去餐盘,坐在我对面慢慢喝茶。无意间瞥见我还未默写完的宣纸,浅笑道:“你虽没有告诉我昨天的事,大概我也能猜出来。极少看你努力筹划,你可不是在意输赢的人,看来是有人希望你赢了?”
我揉着太阳穴,淡淡点头道:“倒也不是非赢不可,只要能出彩夺人眼球就是了。”
“可你偏偏是要么不认真,一认真起来万事俱成的人。”她笑得温柔,眸子里是宠溺的光。
我浅浅回应,慢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