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舞是男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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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了自己是皇甫琥依的义女,自然不能给她丢人,在军士中树立好形象是必须的。
皇甫琥依的计策是什么我倒是猜不出来,打仗什么的没怎么接触,思维方式有出入也正常。这次着火很奇怪,敌方即使知道粮草所在,要想突破重重守卫几乎神不知鬼不觉地点着火不免有些天方夜谭。等着皇甫琥依醒来的这两日我也没有闲着,经常以视察学习为由四处转悠,无非就是想找出可能的奸细。
不是里应外和的可能不到两成,对方军士中若真有能这样点着火的人,不可能没有能直接杀掉皇甫琥依的人。这是战场,能取到对方将领的性命无疑开了一条捷径,犯不着刻意绕远路。所以皓熙皇军这边肯定有内奸。我能猜出来皇甫琥依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也没听说她有什么行动,看来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吧。
辗转反侧间睡意渐来,我翻了个身才发现燃着烛的帐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团黑影,一时震惊竟忘了尖叫。
“主子无恙否?”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无波无澜。
听到这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声音我才放下心来,坐起身,我冷着脸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单膝跪地的莫闲抬起头,面无表情。一身纯粹的黑色短衫,精悍干练。
“莫闲前来接主子回宫。”
回宫?怎么,赵谨不想杀我了?
“我不回去,浣嫔已经死了。”我依旧冷着脸,声线压下没有波动。
他直直望向我的眼,那双眸子冷冽幽深,如井,如深谷:“景和浣嫔三月前与御医同游,至皓熙境内失去音信。我王盛怒,誓要寻回爱妃。曜日国君藐视我王,我王受爱妃失踪之累,愤懑之下举兵攻占曜日,如今曜日已有大半归降我王。”
我听他信口胡诌愣了片刻,终于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赵谨啊赵谨,若皇甫琥依是狐狸,你就是狐狸王了吧?这名头倒借得好,先是把我宠上天,为我破了一个又一个规矩,让全天下都知道景和有一个得盛宠的浣嫔,然后再顺着我将我送出宫,贴身保护我的一个是不理政事的左梓翎,一个是早就吩咐好的莫闲。半路派出杀手取我性命,以左梓翎的性格为前提,他多半是懒得管我的,赵谨没猜到的变数大概就是左梓翎喜欢我了吧。
失去了踪迹的浣嫔,“费尽心力宠爱”他的赵谨定然会“盛怒”,然后在得知失踪地点是皓熙之后简直就不惜举兵“一怒为蓝颜”,不要江山要美人。
然后恰好我还真就在皓熙。
“我该鼓掌吗?”我黑着脸,语气里沉了霜。
莫闲不避讳地看着我的眼,没有波动的声线浅浅飘出来:“还请主子配合,莫闲定会护您周全。”
我怒视着他,对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所以当初你放过我不是因为被我感动,而是因为是那人的命令吧?”
他不回答,低下头道:“望主子成全。”
我摇了摇头,慢慢站起身,弯腰扶他起来。不知道这几个月他都在做些什么,皮肤更为沉黑,脖颈处添了不少刀痕剑伤,有些结了痂,有些还很新。
即使生气也怪不起他来。说到底他只是忠于职守罢了,忠诚,果敢,尽职如他,于赵谨来说,是最完美的部下。
再次叹了口气,我拍拍他的肩,自顾自往外走,有些无奈道:“若她真能赢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她真的是个天生的帝王。
微愣了一瞬的莫闲随后跟上,是再未说过一句话。
出了帐篷程序很简单,他提着我飞檐走壁,我迎着风一阵叹息。重重打了好几个哈欠,我不负责任地挂在他身上睡着了,醒来时却发现身处一片黑暗。摸索着朝有光的地方爬过去,掀开青幔才意识到现在正在船上。
不很大的船,水面上似乎笼着雾气。莫闲面无表情地撑着船,机械般极有频率地动作,我揉了揉太阳穴,爬出顶棚,站起身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衣服,远眺水面。
这应该是江,广阔,宏伟。水很清,映着穹空似乎带上了宝蓝色。远处有翅膀的扑棱声,隐约还能听见击水声,这无疑是我除了御花园外见过的最有魅力的景象。
冬天独有的冷风从这温柔的水面上拂过,吹在脸上却似乎带上了暖意,我闭着眼感受了片刻才终于回身问道:“莫闲,这里可还是皓熙境内?”
“不是。”他的声线永远是平静毫无波澜的。
“到景和了?没道理啊,当初我与梓翎一起过来时,驾车也行了三日呢。”我有些奇怪。
莫闲淡漠地回头瞥我一眼,语气仍是平静没有波动:“这里虽不是皓熙,却也不是景和。这是协黎中的樾国。”
樾国……哦,是三脚架中最务实的国家。当初洛晨说过,岐国主贸易,磐国盛产玉石,樾国则是实打实的渔业大国。景和位于天下中部,破澜拱月中的其他三国有两国分别处在景和的东西两面,另一个于最北边,南边毗临磐国,再南边是樾国,皓熙最南。岐国位于磐国东部,分鼎中的另外三国有一国处在景和东北部,也就是之前赵起跃提到的粤希。余下两国包围着皓熙的左右翼。
因为地理位置,樾国是不折不扣的水乡,江河湖海尤为众多。可是我们不该到这里才对吧。
“之前一直忘了问,既然她的意思是想借我吞掉皓熙,为何又要你接我离开?我身在皓熙不是更好吗?也坐实了那莫须有的罪名。”我盯着他俊朗但泛着冷气的侧脸,表情严肃。
他不急不缓极有频率地撑着船,嘴唇微动声音却清楚地传出来:“我王不惜征战皓熙寻找浣嫔,然而最终却得到爱妃殒命的消息,一时怒火攻心延罪天下,三年之内十国统一,天下归中。”
我顿时被雷到,黑线着沉默了半晌。
这是什么鬼扯淡的理由?就算别人相信你是为了爱妃征战皓熙,但升级为统一天下也略牵强了吧?以为别人都是智障吗?
“为了纪念爱妃,我王遣散六宫,并追封其为纯雅皇后,于皇宫中树立雕像,供天下日夜瞻仰。”他继续不带感情地说着。
这下我不止黑线了。话说……她倒是把昏君这一个词演绎到了极致。如此,即使别人智商高达一百七,也不会质疑她的能力了,质疑的,是她的人品吧?
“……你们描绘了一幅美丽的蓝图。”我无力地抚额道。“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是我?比起我来,静妃,萧妃,哪个都比较好吧。”
他又冷淡地瞥我一眼,只一眼便收回视线道:“他们在皇宫呆久了,天下人独以帝王最为薄幸,若不是一个绝世的人,定然引不起我王的真心。这个人不仅得绝世,更得是一个全新的人,最好,是极少有外人见过面貌的。越是传得神乎其神,越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所以我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出现,然后恰好要求出宫,恰好撞枪口上了?”我提高声音,带着满满的质问语气。
他沉默,不置可否。
气了半晌,我磨了几回牙终于还是平静下来,随意坐在船上,双手撑在身后仰天道:“好了,你告诉我吧,让我到樾国是要做什么?”
“事实上…………樾国有意与景和交好。”
第59章 慢慢懂了
“樾国?不该吧?协黎三国结合尤为紧密,而磐国与樾国更因联姻关系密切,与景和交好,可就是与磐国反目了。”我直接提出疑问。
江面上雾似乎更浓了些,莫闲动作极有频率地撑着船,沉默片刻才道:“我不知为何。”
我狐疑地盯着他的侧脸,大有“你若撒谎我就咬你”的架势,但显然这威吓只对宠我的人有用,瞪他半晌不见动静我讪讪收回视线,百无聊赖地坐好欣赏起风景来。
突然从军营里不见,皇甫琥依应该会担心的吧?指不定还会有人怀疑我是敌方细作,功成身退。他们怎么想我都无所谓,只连对青凤的一句告别都没有,还有……不知道壮士死于谁手。
能在皇甫琥依眼皮底下杀掉他,还将皇甫琥依打成重伤,那人无疑已经厉害到了一定程度,纵然不排除皇甫琥依“关心则乱”的情况,在军营中做得到这种事也是极有本事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水上度过,风景看多了难免会觉无趣,终于到他停船靠岸我才能活动筋骨。一路上他极有风度的保持着冰块脸的酷帅状态,一看他那副样子我就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倒是一直沉默了这么几天。
他对樾国似乎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带我到客栈下榻,临走前冷着脸吩咐我最好换回男装,此行的目的地明日自会带我前去。我恨不得叩头送他出去,待回客房洗完澡,注意着其他客人睡得差不多了才唤来蛸。
如破发条般沙哑的嗓音,蛸一身青黑戴着永远不取下的面罩,还不待我问话就冷冷道:“你身边的那人知道我的存在。”
闻言我惊了下,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那锐利泛着冷光的眼睛,右眼眼角的长疤看得我打了个冷颤。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不答话。
莫闲知道蛸的存在,却没有质问我,他有什么打算?不是没有怀疑他。赵谨十分倚重他,这个不难看出来,也以为他有可能再寻着机会灭掉我的,这几日倒实是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我不知道往哪方面下手了。
蛸见我沉默,随后又甩着夹了冰刀的冷淡语气说道:“找我何事?”
他这样问我才回神,浅浅一笑道:“我想能尽可能多的知道皓熙战场的状况,若得到消息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如何?”
他瞥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屑,破发条似的声音压得更低:“是。”
我点了点头,随后问道:“皇甫渊没什么动作了吧?”
“暂时在广纳幕僚。”
“幕僚?怎么,他是认定皇甫琥依会输了?这就寻了人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也真不知他吃不吃得消。”我嗤笑一声语气嘲讽。蛸对此的回答是不发一言。
对着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我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道:“有事记得找我,好走不送,晚安。”
蛸淡淡看我一眼才转身,眼前一阵虚花便不见了人影,只剩大开的窗户在左右忽闪。我淡定地关好窗子,上。床,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日吃过早饭莫闲就过来了,看见我换回一身纯白狐裘脸色有些微微缓和,当然,也许没有,我才不会承认这都是我的脑补呢……
他沉默着等我磨磨唧唧地拾掇好才等我起身,跟在我身后只落后半步,不指路,只示意我往前走。退让了一回见他还是无意我也不再坚持,睁大眼睛看樾国的民生。
其实不管哪个国家,到了百姓这里都是一样的。街道上一样繁华,酒家店铺一样众多。我在街上逛了个把时辰手里不自觉又拿了不少东西,到了街尾才提议找个酒楼坐一坐。莫闲一直不置可否,我虽满心疑惑却也没问。
在那个临近樾国最为繁华的昌平街旁,我们在那个名为“临雅居”的酒楼坐了下来。我放下东西,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腿,喝着茶盯着对面面无表情的莫闲。他一脸淡然,就好像他昨天说的带我去一个地方是我的幻听。
就这样静默地喝着茶,我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一盏茶见底我是再坐不住了,就在这时那掌柜的过来满脸堆笑道:“公子,请恕冒昧。有一位贵人请您同往三楼雅间座谈茶道,不知您可否赏脸?”
我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看了莫闲一眼,他仍是一脸淡然面无表情。我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那位笑得跟老。鸨似的掌柜一起上三楼。莫闲拿着东西淡然地跟在我身后,脸不红气不喘,半人高的杂七杂八,堆在他面前。我忍住笑,面色友好地随着那掌柜进了一间屋子。
屋里焚着兰草,偏右有一道屏风,六匹奔腾的马起跃于纸上,领头的是棕红色的,极有气势,旁附有一首诗,道是:
“未明龙骨骏,幸得到神州。自有千金价,宁忘伯乐酬。
虽知殊款段,莫敢比骅骝。若遇追风便,当轩一举头。”【陈凝《马》】
我顿时觉得这个地方变得有气质了。
那掌柜的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就退了出去。我面色浅淡摆好姿势慢慢绕过屏风走了过去。那花梨木制的圆桌旁正端坐着一个面貌稚嫩的小女孩。头顶两个圆髻,眼睛很大,小脸红扑扑的,喝着茶。一身锦袍,与她这面相搭起来倒略显厚重了。
不待我开口那女孩就放下杯子,抬起右手往她对面的椅子指了指示意我坐下。我含笑坐了,难免有些莫名其妙。
“你就是陆雅墨,景和的浣嫔吧?”那女孩笑得格外灿烂可爱,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吃惊。我回头看默默放着东西的莫闲,满眼疑惑。他见我看着他,两秒之后停了手,走到我们跟前对着那女孩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宫礼才道:“小人参见太女殿下。”
我再次吃了一惊,回头看着那女孩,不说话。
“赵谨还真的把你送过来了呢……小陆子,你可知道我要你过来的原因?”那女孩心情似乎特别好,说话带笑语气欢脱,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皱眉,小陆子?这是什么称呼……哥哥我可是带把的男人,不是太监……还有,即使她是樾国太女,随便赵谨赵谨的叫是不对的吧?
“我叫乐清,小陆子你就喊我小清吧。”她继续笑容灿烂。
“小青?”…………你的白素贞呢…………
“嗯嗯。我跟你说啊,我母上大人过不了一个月就该驾崩了,到时我即位一定立马跟赵谨结盟,你不用担心。”她自顾自地说着。
我震惊的同时不免满头黑线。
这个太女略脱线吧……话说莫闲是想让我见她来着?樾国有意与景和交好…………难不成是因为这个进化不完全的小青想和赵谨玩到一起?可是把我送过来干嘛?难道………是准备把我送给这个不过豆蔻的小少女当老公?!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忙端起早已备好的茶杯,咕噜噜灌了一大口,略平静后才问道:“不知太女殿下唤我来所为何事?”
小清笑着拉起我的手,一脸自豪道:“我和赵谨打赌,她珍爱的宠妃只要我想要他就会爱上我。”
我顿时黑线,默默把手抽出来,揉了揉太阳穴,浅浅道:“还请太女殿下莫要开玩笑。”
“咦?你知道我是故意的?”她一脸震惊。
我沉默,有些无力。谁都看得出来好吧?
“好吧好吧,其实我和赵谨商量什么时候送母上大人归西时,听到了关于我三哥的消息。”
……等等,她刚刚说了,“送母上大人归西”是吧???话说亲,你是少跟筋还是怎样?那是用什么灿烂的表情说出了这么不得了的话啊?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