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8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时越奇道:“哎哟喂,这是准备向我要说法?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计较的?是不是要我去把那两个小家伙抓过来你们才满意?”
吴雪廷喝道:“你是什么态度!”
“我是什么态度?”白时越冷笑道,“大将军还没有说话呢,你有几斤几两?看你年纪也不小,教你点事儿,小喽啰没事别抢着说话,对你的狗命没好处。”
这下吴廉水也皱眉了:“我原以为白小将军是想闹出个天翻地覆才来了我这里,谁知打伤我侄儿不说,现在又出口伤我的手下,弄得我也不禁要问问白小将军的诚心了。”
“大将军问到点子上了。其实某确实没多少诚心。”白时越大笑道,“因为被蒙着眼睛带过来的路上我忽然想通了,其实我投奔你干嘛呢?我不过就是想得一世骂名而已,自己随便找个地方放把火,杀个把人,再自杀,不也是既解脱了,又不用麻烦?就是我想要造反,为什么要靠着你们吴家造反呢?”
吴廉水也没有想到他狂傲至此,笑道:“是啊,可是你已经到了我帐中,不会以为我这里跟北狄的营帐一样,能让你自由进出如履平地吧?”
“我当然不至于自负若此。”白时越摊开手,“不过,吴大将军也别给我出去的机会才好。”
是块难啃的骨头。可是正因为这样的狂妄,才让吴廉水瞠目结舌之余,也有一丝得意。他当然不会如白时越所愿——白时越是希望担着反叛的名头,可是不让吴家派他出阵,这样,将来不管结果如何,他总能找个由头翻盘。毕竟,他那几个外甥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想这么便宜?
本来倒也打算把白时越弄过来,借一借他的名头就好,可是吴敏峦伤重,的确不宜再冲锋陷阵,现成的人手自己送上门来,真是不用白不用。
“要我接威将军的位子?”白时越也很是惊讶。他素来以用兵诡谲闻名三军,比起自己的功夫,更出名的分明是他排兵布阵的本事。当然,吴廉水不放心他率领吴家军,这也能理解了,可是让他当突击手,可未免太瞧得起他了——白时越的武功不弱,在江湖中算得上名列前茅,可那是江湖人单打独斗用的功夫,要在战场上获胜,蛮劲很多时候比巧劲更出色,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是?吴廉水此举,是想要借他任务失败进行惩戒,断了他一身傲气,还是想就此让他同京师结下深仇,或是干脆让他丧命于下一次行动?
“也好。”他想了一想,笑道,“只是我还是想去见一见威将军。”
吴敏峦伤得真的挺重。守仓兵虽然是乌合之众,可是集结起来,又有容嘉这个少年人在,还有佟栩这等老手,他还真没吃什么好处,身上除了容嘉长枪挑开的大伤口,还有不少细碎的小伤口,有几个险些伤了他的筋骨。
本来两个医官正替他敷药的,瞅见白时越掀了帘子进来,都有些慌张。
“哟,伤得挺深。不过祸害遗千年,看样子死不了。”
吴敏峦恨得牙痒痒:“若非你躲躲藏藏的,我何至于如此!”、
“威将军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逃不开,需要某去救的话,早该同某说一声。不过——”白时越拉长了声音,“你下盘空虚,也就是靠那几分蛮力罢了。若是我家小家伙今儿个用的不是地上随便捡的枪,而是七尺银龙枪的话,你这条小命真该交代在那里。挺丢脸的不是?那两个可是正儿八经的文进士。”
吴敏峦冷哼一声:“看来白小将军是日子过得太惬意了,忘了您那两位外甥,已经是您的敌人了?大将军本来还打算饶过那两个小畜生,不过他们自己坏了将军的大事。我看,白将军也准备准备,兴许大将军就是派你去动动那两个人?”
“没忘。”白时越笑笑,忽然伸出手去,“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回,他们两个,是我的外甥。”粗糙的、带着老茧的手卡上了吴敏峦的动脉,“你这种手下败将,把说大话的功夫留下来多喘两口气,省得没时候说遗嘱。”
他们身后的医官大惊:“你想干什么?”
“杀人放火,”白时越笑道,“准备着遗臭万年。”
第286章
吴敏峦眼神一冷,没被制住的那只手反扣了回来;他本来就力大无穷;纵然受了伤;也没因此而气短,手上一用力,医官几乎听到了白时越骨头碎裂的声音。不过这大抵只是他的心理作用;事实上;白时越也不是他那弱不禁风的林外甥;一个重伤在身的人,他还真不怕的,轻松地反掰了回去:“何必这么自讨苦吃?”
就算都是大将军看重的人,但一个是大将军从小养大的徒弟、侄儿;另一个是心怀异心的归顺者,医官毫不犹豫地偏向了吴敏峦:“不得放肆!”
白时越一甩手把吴敏峦甩回了床上,轻蔑地看了一眼医官:“谋反不就是图自在吗?还和以前一样束手束脚的,我造个屁的反啊?”他睁大眼睛,“你还别不高兴,我这人还真没什么好怕的了,你把我弄厌烦了,你可以试试后果。要么吴大将军一刀杀了我,要么咱们就玩大了。”
吴廉水不可能啥白时越。如果白时越没摆出一副投奔他的姿态来,杀了守关大将倒是能涨己方士气,可是现在白时越算是投奔他来了,还当着两个外甥的面救走吴敏峦,那画面也不大好看,毕竟虽然吴家军所剩无几,但守仓军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把容嘉踩在了马下,也算是种明晃晃的羞辱了。这时候吴廉水把白时越杀了?那他姓白的可就不好定性了。更有甚者,会说投奔吴廉水的下场就是这样。倒有些进退两难了。
“你以为这世上只有死亡一个下场?”吴敏峦忽然冷笑道,“你倒是有那见不得光的癖好,无儿无女的呢!你外甥你姐姐可还活着!”
“就你?”白时越笑道,“你去试试,要是能动那两个小东西,算我佩服你。”
等人走了,吴敏峦愤恨地锤了一下床面:“他有什么可得意的?待大将军大事成了,我非把他千刀万剐了!”
但事实上,他也明白,如果白时越真的活到了吴廉水大事已成,那么只怕吴家王朝建立起来了,吴廉水还得供着他少说一两年,毕竟他们并不是乱世之中揭竿而起的,太平盛世里想要名正言顺,自然得摆着点名号,他们是不能“清君侧”了,好在水家祖孙几个也干了几件能让天下人噎得吃不下饭的混事。不过既然站着所谓的道德高点,那束手束脚的地方自然也多,白时越这人,恣意妄为,天下皆知,然而行兵诡谲,胜率非常,年前被北狄俘虏,反而千军万马中反取了敌将头颅归来,把那颗狰狞的脑袋挂在漠河城墙之外,他这人十分难办,因为世人皆知他并不是恪守规矩之人,哪怕他有龙阳断袖这样的癖好,也没害人不是?瞧不起他的儒士早就瞧不起到了懒怠着说他的地步,但大多数人,反而觉得他旷达大气。你吴廉水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还信他用他,难道等事儿了结了,就要把他坑入泥泞?那比水家还不如了。
说明白了,吴家不过是不占理,也不占礼。
“若不让他把他那两个宝贝外甥的脑袋砍下来,只怕敏峦是出不得这口气了。”吴廉水笑道。
“大将军,下官有一事不明。久传白时越有以心探路的本事,凡事走过一遍的地方,总能记得清楚,白家行军甚至不必动用沙盘、地图。将军就这么把人带到我们这儿来,岂不怕他……”
“我们这儿——”吴廉水仰天大笑,“他倒是带人过来罢!也好,这一趟,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埋伏,就等这次任务他如何完成了。若是他真敢带人来,那我还求之不得呢。能将羽林军精锐困在这地宫的机会,可不多哇。”
“大将军英明。”
白时越闷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虽然今天狠狠发作了一番脾气,但如果真的让人把他杀了,一切也白搭。他虽然不怕死,但是如今还不到死的时候。真在这儿没了,别人不说,老夫肯定是受不了的,白家一世英名,怎么也得保下去。后头跟了几个人,每当他想东张西望一回,总是要紧张兮兮地催促一声。他索性闷下头来,打消这些人的疑虑。
来的时候,非但坐上了马车,还被蒙上了眼睛。这京城他也有些时节没来了,但当年学艺之时,也曾经在这里仗着父亲名声作威作福,成一方恶少,自然是熟悉的。
这么长的一条地龙,中间转弯处虽多,然而弧度却小,若非覆盖了整个京城,那便是用极其精妙的阵法收尾连着了。方才他直走了七十余部,本在廊中正中间,而现在却在七块地砖的第四块处。可见这个推测是正确的。
是哪里呢?他平静地想。
第287章
皇帝一个下午软禁了不少旧勋;扶摇翁主将走未走;翁马家索性被查抄了;男丁全都不知所踪,女眷困守园内。吴廉水疑似反叛。白时越私自回京,疑似通敌……如此变乱之中;林沫、容嘉两个被皇帝关了禁闭,都不算什么了。只是有消息灵通的,听说吴国公主竟然回了趟林家,虽然也没有久留,但也足够叫人议论纷纷了。
莫非吴家是真的叛变了?而白时越也当真投奔了他?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吴廉水的官是做到了头,当得起功高盖主这四个字;当今又偏爱文官;暗暗地夺武将的兵权;谁在他那个位子上也会想一想要怎么做的。更何况吴大将军年少气盛时就曾为妹妹仅为侧妃发过火,甚至顶撞过太上皇,现如今妹妹虽然贵为贵妃,然而谁都心知肚明,就是个待冷宫的,扶摇翁主来了才有上席的机会,他心里有意见,那简直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不管是什么人,到了他那个地步,还忠心耿耿的,那也就是真圣人了。
吴廉水是圣人吗?
会这么想的,就太对不起他这么些年来杀人如麻的个性了。
不过,比起吴廉水叛乱,更多的人是不理解,白时越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父亲白骞要是一直不退,镇守边疆,加上他这么些年来的打拼,要说白家地位不逊吴家,那也不是没可能,到了那时候,操心什么功高盖主,操心什么被打压,或是不满于现在的地位,那还说得通。可是白骞当年就是急流勇退了,虽然名声能罩着儿子,但白时越能有今天,还是自己打出来的。他原来在漠河还是二把手呢!现在才掌权几天?真以为自己够资格跟皇上叫板了?而且跟着吴廉水有什么好的。皇上就算暂时动不得你,动你姐姐姐夫们总是轻而易举。何况,就算吴家当真事成,那他倒是的确能更进一步,可随之而来的,不就是吴廉水本人的猜忌?他靠军功起了家,会允许别人坐上他当年那样的高位?
这些人不知道他同席贺非同寻常的关系,最多猜度一句,想是席淞曦与他亦师亦友,教了这许多年,说没就没了,叫他心里有点没底罢。到底年轻,别人说了几句,就被蛊惑了。不过他们若真知道了这位少年成名的英才而立之年尚未娶妻的缘由,知道他曾为席贺跪在祠堂被白骞打断了两条腿,估计也就只能叹一声“痴儿”了。
水浮得不到准信,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犯了傻,脑子不清醒,还是其实另有打算,心里也焦急,连水溶都对他守口如瓶起来,只觉得诸事不顺,更恨林沫。
林沫倒也没管那么多,他妹妹来家里过了一夜,公主的规矩自然是多,幸好别院早已准备妥当。但是妹妹竟然去见容嘉,让他意外得同时,竟也生出了“果然是她”这样的想法来。这个妹妹看着柔弱,其实脑子里也是有着股子不服气在的。她为了林家女孩儿的名声恪守规矩,心里也不觉得委屈,只觉得是自己的责任。而今婚事已定,一般人做到了她那样的位置,碰上这样总惹出乱子来、给未来带上无限可能的丈夫,不免要抱怨担忧两句的,只怕还要连他这个哥哥一并怪上。但玉丫头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算不是我,容表哥当年也是能当驸马的,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了。没有哥哥,焉有如今的我?刘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不谈别人是非的道理,总该懂得不议论别人的道理。我晓得你是关心我,但我如今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嬷嬷若是觉得跟着我也要担惊受怕,不若去禀了母后,回母后身边去?”
听到丫头学着不小心听来的黛玉的话,当哥哥的不免要担心妹妹说话有些叫老嬷嬷心里不高兴。他也没去过后宫,不知道那个刘嬷嬷到底是谁,是不是个小人,会不会暗地里给妹妹下绊子,但到底是熨帖的。
他给黛玉和容嘉做主成了这门亲事,确实是存了亲上加亲的意思。容嘉喜欢妹妹,他是心里有数的,这小子心里头虽然能藏事,但在家里人面前也不算什么,对黛玉的那片心思压根瞒不住别人。否则容白氏当时也不至于这么三天两头地往林家来跑,毕竟静娴那会儿还不算好相处,可是黛玉到底满不满意,他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好在,如今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我担心哥哥,回来看看。”黛玉笑着堵住了他的责备,“哥哥也别太在意,瞧不惯我的人,不缺这一件事,喜欢我的人,自然也不大可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来说我。我是林家的女儿,是哥哥的妹妹,难道因为我躲在皇后娘娘宫里,别人就会忘了这一点?既然本来就该要被人说,那我索性就回来看看哥哥。听说哥哥受伤了,我总得看一眼才放心。”
林沫道:“些许小伤,不算大事。”
“还不算大事!”黛玉倒反过来责备他了,“如今你自己算算,腿上,膝盖上,手上,你是哪里没受过伤?我就奇怪了,你一个文官,怎么能受这么多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带兵打仗呢!”
静娴在一边帮腔:“你不知道?你哥哥小时候是曲阜小霸王,在学堂里头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是常事,要不是后来洗心革面,专心念书,兴许现在还真的能走个运,带几个兵呢?不过他那细胳膊细腿的,要是考武举,我觉得第一轮就能刷下来。”
黛玉捂嘴笑问:“是真没事了吧?”
“真没什么事了。”林沫摇了摇手,给她看自己胳膊的灵活,“这几天可能有人说话难听点,你就在皇后宫里,除了